“你确定，我只要帮你这个忙就够了？”
李悠然眼神怪异，非常不理解我为什么只问他一个问题，还是一个如此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简单到随便拉一个上清派弟子都知道。
“这个就够了。”
我自信地回答。他看不透我的心思，索性不再坚持，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我在上清派等你。再见！”
不等我回复，李悠然再次使出他那神乎其神的瞬间移动，消失在我眼前。
虽然我不清楚怎样的法士才算厉害的法士，但我认为，能随心所欲使用这种凭空让自己消失的法术，一定是不简单的法士。
李悠然虽然从未表面过自己的身份，但他在上清派的地位肯定不一般。何况，他和那位宗主还有关系。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天快要破晓，再不回去，她们就要醒了。
我偷偷溜回房间，刚躺下，就听见有人起床的声音，还悠然自得地打起了呵欠。
偷瞄一眼，只见湛谷柳高高地伸起懒腰，纤细到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的柳腰，柔软无骨的四肢，简直比画中少女还要娇怜。
她真的是那个整天跟踪我的犯罪少女吗？为什么我觉得她如此瘦弱，如此怜人？
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披散，顺着她曼妙的曲线。黑色的蕾丝睡衣，更显得她身材上佳。
我承认，自己看呆了。区区湛谷柳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似乎是感受到了某人的目光，湛谷柳下意识地往我这儿瞥了眼，我赶紧撇开。
正当我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嘴唇突然传来触感。睁眼一看，只见湛谷柳伏在我身前，手指抵着我的嘴唇，笑吟吟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你干嘛？”我非常心虚地喊道。
“没什么，叫你起床啊。”
“哦！”
我逃也似的背过身去，不敢偷窥她。
湛谷柳的双眸具有穿透性，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心中。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当然我也是。因为她每天的举动都很异常，我能发现才有鬼。
没过多久，白珈妤也起来了。不愧是人形自走闹钟，6点半一到准时起来。
我端来早餐摆在桌上，和湛谷柳面对着吃，期间我俩都没说话，只是湛谷柳笑意盎然地看着我，我却不敢回望她。白珈妤看在眼里，略微歪着头，好像感觉到哪里不对。
好在她没有纠结太久，便起身洗漱。
我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料耳旁突然传来某少女的声音。
“我的新睡衣，不错吧？”
我吓了一跳，转头望着湛谷柳。后者与我距离极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鼻翼传来的淡淡喘息。甘甜的气味，让我心跳加速。
“你想干嘛？”
“这么怕我干什么？怎么，我会吃人吗？”
见我下意识的后撤与质问，湛谷柳有点受伤，吃味的语气简直不像平时没羞没臊的她。
“没！”我摇摇头，按捺内心的波动，回答：“我只是不习惯女生离我这么近而已。”
“是吗？貌似你那位青梅竹马天天离你这么近吧？也没见你害怕地后退呀。怕我就直说，我知道自己长得阴沉，又是个整天跟踪别人的变态。”
湛谷柳低着头，低迷的双眼有些湿润。
敢情你有自知自明啊！
我差点想这么吐槽，还好及时制止。
“阴沉吗？我觉得挺漂亮的啊。”我安慰道。
不过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你绝对是校花级别的美少女。
“漂亮有什么用，又没人喜欢。”湛谷柳嘟囔着嘴，还是相当失落。
“谁说没人喜欢啊？”
“那你喜欢吗？”湛谷柳抬头看着我，表情非常认真，“很巧哦！坐在你面前的人，刚好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哦！要吗？免费的哦，不要钱的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哦！”
如果只是那么一点喜欢就好了……
我感觉最近的湛谷柳越来越不要脸了。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脸红的。
“行，我……呜呜呜~~~”
我刚准备开口，湛谷柳便紧张地捂住我的嘴。
“好啦，不用你说了。”
我露出疑惑的目光，表示不理解。
“我~~~还没做好准备。”湛谷柳戳着手指，自己打起了退堂鼓，“等你说出我想听的话的时候，你再开口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我想说的不是你要听的呢？”
“那我就不听了，一辈子都不听。”
湛谷柳站了起来，淡定的小脸望了我一眼，又赶紧收了回去，耳朵明显发红。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吃完饭赶紧走吧。喂，臭甲鱼，你洗脸要洗到什么时候？”
“要你多嘴。”白珈妤从浴室走出来，嘴里含着牙刷，双眸半眯着看着湛谷柳，啐道：“小咕噜……”
甲鱼？咕噜？她俩外号吗？
吃完早饭后，我们一行人便往上清派的方向赶去。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越往深处，艳丽的天空被幽深的竹林遮盖。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倍感阴凉，脚踝高的杂草没有道路的痕迹，也不知道白珈妤是依靠什么辨别方向。
“还有多久？”
“至少还要几个小时吧。”
“真远啊。”
飒飒——
“谁？”
突然，几名穿衣时尚的少女出现在我右侧，距离我不过十米。如果不是她们脚踩草丛发出声响，我甚至没注意。
为什么她们离我这么近，我到现在才发现？
“你好！”
为首的少女戴着贝雷帽，点了点头。
“~~~你好。”
似乎是注意到我身旁的白珈妤，贝雷帽少女忌惮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领着同伴快速离开。
“什么情况，他们好像很怕你？”
“她们大概以为我是来参加宗门选拔的吧。”珈妤淡淡道。
“这里原来是条路吗？怎么这么巧这都能遇到？”
“她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湛谷柳突然回答。白珈妤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啥情况？敢情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明明我是男生，为什么我总有种三个人里我是最弱的感觉。
“上清派的选拔很难吗？”
“不好说。”白珈妤秀眉微皱，“比起其他家族选拔，上清派好像更看重缘分二字。”
果然是神棍宗门。
“参加需要什么要求吗？”
“三点。第一，无犯罪前科。第二，品格端正。第三，未成年。”
原来如此，难怪周围的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高中生，甚至还有不少是初中生。
走了许久，貌似来到河流汇集之处，我们身边的人多了不少。大概这些都是参加宗门选拔的法士。
这里的树林相当茂密，刺眼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也只落下星星光辉。充满负离子的新鲜空气，满眼翠绿的植被，置身其中，虽说没有世外桃源那么夸张，但至少也是少有的幽静圣地。
和之前的阴沉相比，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想。
不过，那座号称人类魔法圣地的宗门，到底在哪儿？
“上清派有宗门阵法，如果不是离的非常近，是看不到的。”白珈妤解释道。
“这样啊……”
我嘀咕道。四处望去，没发现东方洛河的影子。
他不参加吗？
虽然没发现东方洛河，我却注意到另一名少女。
你问我为什么注意她，是因为她不止一次目光朝向这里。
此外，选拔在前，大家各走各的我能理解。可这位少女，她不仅没有远离的意思，甚至连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跟在我们后面，什么也不说。
这种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感觉，让我莫名觉得很熟悉。
“这家伙，是伙伴！”湛谷柳盯着后方的少女，猛地说道。
“哦~~”
原来如此，这家伙也是跟踪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