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众人分出一条路。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一路上比起我身旁的两位美女，汇聚到我这边的目光貌似更多些。
我很确定自己没有李悠然那样俊美，亦或是称之为漂亮的外表，也没有霸气外露，被人一眼就看出此人不简单的气质。如果这样的我还被人盯着，原因只可能是一个。
“那个，我脸上有沾什么东西吗？”我对着几乎想把脸塞进我手臂里的某跟踪娘问道。
湛谷柳完全没有身为美少女的自觉，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就知道往我背后躲。
“我现在很忙，你去问甲鱼。”
甲鱼？哦，白珈妤。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白珈妤同学也没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淡然姿态，搂着我的手臂竟是有些微微颤抖。
“珈妤？你没事吧？”
“上一次来上清派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有点不习惯。”
真的假的啊，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们是拿我当挡箭牌啊。我现在总算知道为啥自己受到的目光更多了。
被两位美女贴身，不看你看谁啊。
一路上，神秘少女没有继续客套也没有回头。话说回来，她很早之前就跟着我们，不知算是保护还是监视。
为了获取更多信息，我主动询问。
“你知道珈妤和我可以理解，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谷柳的？你们调查了旅馆的信息？”
“毕竟不是正式约见，难免确保安全，还请几位见谅。”神秘少女头也不回地回答。
还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完全猜不出上清派到底是什么态度。
“那还真是谢谢。”
“不用。”神秘少女继续领着我们前进，穿过长街，来到一处露天长廊，经过拐角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不过，楚缘小姐并没有告知几位的长相。”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
“楚缘小姐说，长着大众脸，又被美女围着的男生，一定是楚先生。”
这个楚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神秘少女盯着我的脸，完全无视身旁另外两名少女的眼神警告，猛地吐道：“是挺像的。”
“像什么？”
“大众脸。”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可自己承认和别人承认是两码事。尤其是，这家伙还在前面不断点头，并在嘴里嘀咕果然没错的时候。
我到底是长得有多大众脸，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肯定啊。
长廊浮于地上，下边原本是地面，接着变成荷花池。渐渐地，我们走进一座宫殿，似乎这道长廊就是唯一的入口，周围尽数被荷花池围绕。
廊道的尽头，是一个小亭子。亭内立着小石桌，一位少女坐在里面，亭亭玉立，宛如一幅画。
是楚缘。
“劳烦各位不辞辛苦来到上清派，请坐吧。这儿还有些糕点，还请随意。”楚缘站起微微欠身，对着那位宫装女子说道：“紫嫣姐，麻烦你给他们沏茶。”
神秘少女点头，款款退下。
原来她叫紫嫣啊，就是不知道姓氏是什么。
白珈妤似乎有些顾忌，迟迟不敢坐下。我却无所谓，直接一屁股坐在楚缘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啃了起来。湛谷柳估计跟踪我跟多了，行为举止受到了我的感染，也随意坐下。
湛谷柳指着前面的粉色米糕，在我耳边低语：“亦然，我要这个。”
我拿起糕点递给她，后者连手都懒得动，直接咬下去，差点咬到我的手指，还饶有兴趣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奇怪，这玩意儿有这么好吃吗？
看到此景，白珈妤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坐了下来，并要求我也给她拿一块糕点。
“你们倒是真客气。”
楚缘见我们三人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吃东西，无奈之余只得苦笑。
“不是你说要我们随意的吗？”
这几天为了省车费和房费，你知道我过的有多惨吗？高中生没有经济来源，爸妈的零花钱又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只能不吃早餐和午餐这样子，才能勉强挤出旅费。
“哼哼~~你这人还真实诚。”
楚缘呵呵地笑着，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生气。
实诚？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
“对了，小绫呢？她没来吗？”
楚缘没想到我一过来便直奔主题，连寒暄客套都省了。惊讶之余，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妤儿，这貌似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吧？”
楚缘转而问向白珈妤。称呼亲切，实质上却是在质问。她知道，和我一个初入里世界的小白，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但白珈妤不一样，她深知里世界权力交织的复杂。
“这个，楚缘姐……”
白珈妤眉宇紧皱，眼神游移，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们说什么了？”
“这次白珈妤来这儿，说是要为我推荐一位资质优越，有望成为上清派内门弟子的法士。”楚缘扫过我们三人，选即将目光停留在湛谷柳身上，“应该就是你吧？”
“什么？”
湛谷柳身为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圆鼓鼓的小脸写满了惊讶，站起来对白珈妤喝道。
“甲鱼，你要把我卖给上清派？”
“我只是觉得你有天赋，就推荐给了上清派。”
白珈妤倒觉得没什么，语气不卑不亢，完全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
“骗人。啊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把我从亦然身边支开，然后独占他，对吧？哼~~~我才不会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呢。”
我倒是觉得湛谷柳想太多了。青梅竹马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她一定是不忍心埋没你这万里挑一的超级天赋，才不惜利用自己的资源把你举荐去上清派。
你想想，这可是上清派诶，全中国最厉害的魔法宗门，从这里毕业和从清华北大毕业没什么区别吧？
正当我自以为是这样点头，便望向白珈妤祈求得到肯定的时候，却不料她的眼神疯狂游移，不敢看向湛谷柳，明显一副诡计被戳穿的慌乱模样。
喂喂喂！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我、我也是为你好。”
“骗人，为我好干嘛还背地里拆散我俩？”
我俩是谁和谁啊？说得好像我和你有奸情一样。
“你现在还小，等彻底融入里世界后，你或许会改变想法。”
白珈妤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就喜欢旁边的豆芽菜，给我燕窝鱼翅我都不换。”
湛谷柳不甘示弱，同样坚持自己的看法。
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根豆芽菜啊。你说成胡萝卜也好啊，营养价值多高。
奇怪，我是被人表白了吗？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啊。
“好了好了。我请你们到这儿可不是来看修罗场的。”
楚缘按着太阳穴，对两女的行为相当无语。
对此，我也一样。
紫嫣适时端着一壶茶走过来。玉质的茶杯放在我们面前，茶水清澈，有些翠绿，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似茉莉，又似普洱。
“关于洛可绫的事情，妤儿也和我谈过。只是，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将你放出来，并抹去你的案底，你们将洛可绫交给我。”
这是白珈妤私下与楚缘完成的交易，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当然，我不会责怪前者的独断专行。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还在少管所里蹲着呢。
我不喜的，只是上清派完全无视我的态度。
“我们到这来，没有带走小绫的意思。”我轻轻抿一口茶，觉得有些甜腻，放下后又道：“只是，你们二话不说就带走小绫，连离别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这么将人直接掳走带到上清派，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确实有些，可是……”
楚缘想说什么，却被我粗鲁地打断。
“而且，这次虽说是珈妤求你们帮忙，可你不觉得有点巧吗？我被关进警局需要出去，而你们正好也需要小绫。”
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四女皆惊。
“你什么意思？”楚缘虚眯着双眼，察觉来者不善。
“很简单啊。我就是觉得，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小绫的存在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