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鸽，还是被三个人同时鸽，让我很尴尬。本来预定好的行程，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操作。
“怎么办好呢？”
我和小绫呆呆地站在广场中央，两脸蒙蔽。
“诶？亦然同学。”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秦瑶看着我俩，满脸惊讶。
“秦瑶，早上好。”
“早上好!”秦瑶看着我身旁的小绫，微微皱起眉宇，脑海似乎在搜索关于这个小女孩的记忆，问道：“请问这位是……”
我才反应过来，秦瑶不认识小绫。
“哦~~她的名字是楚可绫，是我妹妹。”
“妹妹？”
“这个，里面有比较复杂的原因。总而言之，小绫现在是我妹妹。”我把小绫推到秦瑶面前，小声说道：“来，小绫，向秦瑶姐姐问好。”
“秦瑶姐姐好！”
“……啊，你好！”
面对初中生的问好，身为高中生的秦瑶显得受宠若惊，完全没有身为学姐的淡然，惊讶地注视着小绫的脸蛋，似乎想找出我俩的相似之处。
从她越发疑惑的眼神，我看出了什么。
“咳咳~~”
“诶？啊……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可绫同学，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啊哈哈~~~没事啦。”
小绫的可爱我比谁都清楚，就冲我一副杀人犯的长相，小绫就不可能和我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秦瑶今天穿的是私服，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秦瑶，你今天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等等有空吗？”
“诶？”秦瑶向我展示了身后背的书包，说道：“那个，考试结束了，妈妈让我准备一下新课程，所以我准备去书店买书。等等~~~应该有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秦瑶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期待地看着我。
“正好，我和小绫也准备去书店买东西。顺路的话，买完之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我竟然也有撒谎搭讪女生的一天。老妈要是知道，估计能高兴得哭出来。
小绫知道我原本的计划，听到我撒谎，她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想要纠正我，可小脑袋晃了几下后，又沉默了，乖乖得什么都不说。
怎么办，我好像把小绫教坏了。
“这是约会的邀请吗？”
“诶？”
“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不算，刚才的提问不算。”
秦瑶红着脸答应了，让我有点负罪感。怎么说呢，总有一种她是替代品的感觉。
由于小绫和秦瑶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表现得相当拘束。不过，她们本来就是性格内向的女生，倒也没觉得太违和。
反倒是我一个大男生站在她俩中间，显得非常违和。
在书店的时候，但凡我有点想法，店员都会用他们充满威慑的目光盯着我，好像我要对两人图谋不轨一样。是我长得太凶残，还是秦瑶和小绫生的太怜人？
希望是后者吧。
“现在就买高二的辅导书吗？”
看着秦瑶在未知区域行走，我竟莫名感到一丝紧张感。高中生就是这样，只要别的同学进度超前，你就会莫名感到不安。
“妈妈教我这么做的。”
谈到自己母亲，秦瑶不自觉地露出温馨的笑容，看样子应该非常尊敬她的母亲吧。
原来秦瑶的乖乖女属性源自于她的母亲吗？
“亦然同学呢？你妈妈会叮嘱你学习吗？”
“不，完全不会。”
不如说她和老爸一样，对我的学习完全就是放羊式对待。她唯一关心的只有我的择偶问题，生怕我进入社会之后没有女生要。
“这样吗？”
“就是这样。”
秦瑶懵懵懂懂地点头，冥冥中觉得自己不能深问。
小绫目前的学习进度已经到小学三年级，主要受限于语文。她的数学和英语相当优秀，只要时间充裕，很快就能赶上和她年龄相同的学生。
“可是，其它副科该怎么办？”
看着书店琳琅满目的书目，我陷入了苦手。
语文还好，差点也就差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拿手的科目。目前小绫最缺乏的不是知识储备，还是常识问题。
可是，常识这种东西该怎么教？除了生活经验，大多是常识其实都是不起眼的副科教我们的。可是副科这种东西，书店哪会卖。
你能找到一个书店买到诸如《思想品德》、《自然》、《体育》、《科学》这些小学副科的教科书吗？
根本不可能吧。
秦瑶很快就买完了自己东西，走过来发现我和小绫站在小学区域纠结。
“楚可绫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小绫想找一些和生活常识有关的图书，做黑板报要用。”
我又随口瞎编了一个谎言，张口即来的功夫越来越纯熟。
“这样吗？”
秦瑶似乎对这方面深有感悟，没思考太久便走到一片区域，拿出一本相当厚的书递给我。
上面写着：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
“亦然同学，你不知道吗？十万个为什么可是什么都有哦。学习问题也好，生活问题也好，就是情感问题，也能解决的哦。”
“你还在里面找过情感问题？”
“诶？不是啦，只是好奇，好奇而已。亦然同学，不要老是问我这种问题啦。”
秦瑶突然莫名其妙的脸红，搞得我满头雾水。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在秦瑶强烈推荐下，我还是买了传说中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十万个，可光是六册摞起来比我小腿还要高，就够我喝一壶了。走出书店的时候，我两手提着千斤重的十万个为什么，感觉像是在提两个小绫。
“亦然哥哥，很重吗？”见我提得非常辛苦，小绫担心地问道。
“没事，不重。”
“真好呢，有哥哥。”
她在想什么？
“楚可绫同学，你有一个好哥哥，要好好珍惜哦。”
秦瑶羡慕地看着小绫，又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
“嗯。亦然哥哥，对小绫很好。”
女生是非常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面对不熟识的人，她们可以从头到尾保持沉默。可一旦打开话匣子，不出三分钟，她们的感情便可以迅速升温到互称姐妹的程度。
小绫和秦瑶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现在已经开始用昵称称呼对方了。
“瑶姐姐，这个什么意思？”
“这个啊，就是……”
饭菜上桌前，两人已经就《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提过的问题展开了深刻研讨。由于她们思维跳跃得太快，导致我无法加入话题。
奇怪！虽说小绫最近开朗了很多，可面对陌生人，她仍旧表现出得非常不安，甚至是害怕。如果不是熟人陪她，她甚至会拒绝出门。
可今天她是怎么了，面对初次见面的秦瑶，她不仅没有害怕，甚至愿意主动攀谈。
虽然小绫现在已经是我家人。可养女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我不相信秦瑶，而是知道太多，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小绫情绪很稳定，涉世不深的她并不会想太多。知道三人来不了后，郁闷的心态并没有维持太久。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毕竟今天本来目的是给她庆祝，结果邀请了三人没有一个过来。
总不可能刚好三个人都来大姨妈吧？
“瑶姐姐和亦然哥哥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为小绫愤愤不平并塞下一口饭的时候，小绫突然冒出一句很不符合她设定的问题。话题之突然，让我和秦瑶一愣。
我还好，只是愣在原地，秦瑶已经在空气拌饭了。
“那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的小绫这是怎么了？纯洁的她不可能提出这种问题的。有问题，里面肯定有问题，让我想想，肯定是谷柳这个小娘皮教坏的。
啊啊啊！可恶的跟踪娘，不要妄想教坏我的小绫。
小绫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含义，表情没有一点害羞，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和秦瑶。
秦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地目光求助我。
对此，我白了她一眼。
我俩不就是朋友吗？
可是，我和亦然同学还有前同桌这一层关系哦？
前同桌和朋友又不冲突。
可是，只说朋友的话，感觉不就只是普通朋友吗？
我俩就是普通朋友吧？
……
以上是我和秦瑶长达十秒钟的眼神交流。最终，我选择了妥协。
“朋友兼前同桌。”我回答道。
“同桌？”
小绫再次暴露了她常识不足的地方。
“就是在学校坐在一起的关系。”
“在一起？和小绫在家里的情况一样吗？”
“差不多吧。”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什么问题，小绫却用震惊的目光看向秦瑶。
她想到什么了？
由于吃饭过程非常平淡，我也就不再赘述。整个过程，大概就是我负责吃饭，小绫和秦瑶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自从小绫问了那个问题后，我感觉她话变多了。
考虑到六本重达1.5个从良君的图书，我选择了计程车。反正这次出来是公款消费，没必要省钱。虽然我想顺便送她回去，可在后者数次摇头拒绝之下，只得放弃。
“真的不用我们送吗？”
“不用，真的不用~~~不能再麻烦亦然同学了。”
秦瑶拼命摇头，生怕自己和我扯上关系，说实话我有点受伤。
“那么，我们先走了。拜拜，秦瑶。”
“再见，亦然同学，小绫。”
上车的时候，计程车司机看了眼向我们挥手道别的秦瑶，缓缓启动了车。
车出发没多久，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我和小绫，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刚才那个小姑娘，似乎有话对你说啊。”
“话，什么话？”
“当然外人在场不方便说的话。”
神神叨叨的，天宫市的司机大叔什么时候兼职神棍了？
“诶~~~是吗？”
面对我可有可无的回应，大叔没觉得什么，爽朗地笑了一声。
“小伙子，你也不要觉得大叔我烦。你也知道，工作长了，难免会有患上职业病。”
“这也是职业病？”
“哈哈~~~当然是。时间一长，在车里呆闷了，难免想找人说说话。而且，大叔我整天在天宫市里转悠，什么人没见过。不是我和你吹，大叔我看人还是蛮有眼光的。”
“那你能猜出我和旁边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我指了指旁边的小绫。
“嘿，这还不简单？”大叔粗略地瞄了眼后视镜，没想太久便回应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应该是兄妹吧？”
听到大叔猜对了，我顿时起了斗争心，反问道：“诶？为什么不会是情侣呢？”
“很简单！如果是情侣，周末出来约会至少会表现得很兴奋吧？可是，从上车到现在，你们没说过一句话，这个小姑娘却是从头到尾一直搂着你的胳膊。当然，如果是相处了很久的情侣，也有可能表现得和你们一样。可看你们年纪，应该还是高中生和初中生吧？”
能看出我是高中生并不奇怪，可他竟然能看出小绫是初中生年龄。毕竟只看外表，小绫的身板在小学生里都算娇小的。
这个大叔，似乎并不简单！
“而且，你们应该不是普通的兄妹。”
这句话，直接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我强忍住意欲惊讶的脸庞，强迫自己保持淡然。
“大叔，离间别人兄妹感情不太好哦？”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是我，见多也就知道了。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大多数兄妹，冷眼相处占大多数，关系好的，也不过是一起行动，像你们这样感情好到粘对方的，少之又少。她愿意亲近你，代表你身上有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我说的对不对，小姑娘？”
面对大叔的提问，小绫变回了原来的内向模式，小脸钻进我怀里，然后啥也不管。
“喂！小绫，人家问你话呢。”
“哈哈哈！大叔我是不是长得有些吓人啊。”
大叔苦笑几声，也不在意，自我调侃让我对他好感度大增。
“抱歉！我妹妹比较怕生。”
“没事没事，怕生也不是什么坏毛病。不过，小伙子，你得多多注意身边的人。”
我越来越觉得这位司机大叔是神棍了！
回家后，我给三位放了我鸽子的少女各发了一则短信，内容大致是吐槽她们今天同时鸽了我的事情。
结果刚发出去不超过半分钟，我就收到了她们的回信。
除了我，你还叫了湛谷柳和白珈妤？——林清菡。
我知道甲鱼为什么没去。——湛谷柳。
我知道咕噜为什么没去。——白珈妤。
这三个人，肯定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