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o Save Data 17 想大声说爱你
“你……到底……”
“不作出改变的话，什么都……无法结束。”
像是看穿一切的话语，像是看透一切的笑容。很有读心者的感觉，却也很让人不爽……不，确切地说是很让人担心。
能力越大，所能推卸的责任越大。
作为读心者的姐姐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样的她到底背负了怎样的重担想必是我无法想象的。如果我也能成为读心者，或许就多少能明白姐姐的感受吧。
如今，或许姐姐连面前这个吸血鬼都看穿了。
“那边的马尾和吐槽役很早之前就做出了选择，所以他们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
听到姐姐这句话，那边的姐弟窃窃私语起来。而姐姐只是停顿了下，稍稍吸了口气，大声宣言道：
“还有，其实你们清楚的吧！那边的‘渣尘’……实际上已经死掉了这件事！”
所有人的表情都扭曲了。是啊，忽然说正站在我们面前的人实际上已经死掉了，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只有一个人的表情没有改变。
被渣尘推倒五百三十三次之后找回了自我意识的疯子像是早就知道并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水蓝色短发的伪娘。
“没错……怎么可能会忘。这个糟糕的伪娘被烟叔杀掉，暴走的疯子去找烟叔复仇，我、那孩子、师父和雪姐姐全力阻止，那孩子见血黑化，烟叔趁乱逃跑，好不容易结束之后还看到这个笨蛋伪娘蠢到不行的遗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
身为话题中心的渣尘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如果知道还能见面，就不会写那么笨蛋的遗书了。”
“不过，这次你可以安心睡了。”接过话的是疯子，“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我也……”
“看样子是了。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了，所以这次……”
话语的后半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阴沉的夜晚没有月色，只有封住怪鸟的血红魔法阵衬出了黑长直僵尸和短发伪娘紧紧相拥的身影。
吻。
一段短暂而又无比漫长的沉默——
渣尘就这么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玩家[渣尘]已登出。】
无心吐槽面红耳赤脚步不稳的疯子，我只是不住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登出……登出？
是指什么？
“离开了这个世界呗。”姐姐轻描淡写地笑了，“找到结局，就会从梦中醒来。”
原来那真的不是不是姐姐的玩笑……吗。事到如今，我也无法相信这只是“我”的梦境。
“都说了，我什么时候说错过。”
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到底……
姐姐转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吸血鬼，保持着让我心情复杂的笑容，轻轻地，却也不容忽视地发问了。
“这就是疯子和渣尘的选择。而那边的毛线和十月也在来这里之前就大致有了决定吧。”
毛线和十月交换了下视线，而后点了点头。
“来这里，只是让我们下了最后的决心。我们会守护疯子的选择。”
“那么，吸血鬼，你的选择……你所希望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我所希望的……”
“保持现状真的可以吗？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可以吗？”
“就这样……有什么不……”
“在这个世界里是无法对自己说谎的哦。”
“骗人……才没有……”
“再说一句，学生会的大家早就发现会长并不是单纯‘会做出奇怪的发明’这种虽然很麻烦但是也还算可爱的角色了哟。”
“诶……已经……”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们，而他们则避开了她的视线。
“就这么隐瞒下去，真的好吗？”
“我……”
趁着吸血鬼学姐还没从渣尘消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用咄咄逼人（人？）的言语攻势趁虚而入，简直就是读心者专用的卑鄙战术啊……对面的吸血鬼貌似也挺单纯，简简单单就乱了阵脚。
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既然同样身处这个世界，姐姐和我也适用这个规则吧。那么，需要我做出的选择，属于我的‘结局’是什么？姐姐呢？她要做出的选择又是什么？
还有更基本的问题。我为什么会被卷入这个世界？有着网游一样的系统、我曾经一度以为是梦境的这个世界，表象之下所隐藏真相到底是什么？
在现实世界最后的记忆，正是上一次任务的最后姐姐满身鲜血呆立在……
想到这里，一阵剧痛袭向胸口，头也跟着痛了起来。我踉跄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我看到了什么？仿佛抗拒着我寻回记忆的努力，疼痛越发难以忍受，终究还是没有撑住。双膝一软，我跪在地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好在意识还算清晰。难道这段记忆的障碍就是我需要克服的东西吗？克服之后，等我的又是怎样的结局呢？
挣扎的抬起头时，正巧看到吸血鬼失去冷静的情景。不，在这里用上“正巧”这个词总觉得性格恶劣啊。
“谁……是谁说一定有改变的必要啊！是谁说朋友之间不能保有秘密吗！像现在这样持续下去不好吗！和那孩子一样我也很喜欢这个学生会啊！就一定要破坏吗！谁能保证改变之后不会坏掉吗！”
“你也，未免太不信任朋友了。”
姐姐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道。像是输给了这种压力，吸血鬼咬了咬牙。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没错。”
和姐姐相同的声音，却绝对不是姐姐在说话。棕马尾的少女周身缠上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厌恶和排斥的黑雾，发色也开始缓缓变淡，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逼近正显得有些弱气的吸血鬼。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羁绊就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很失望……不，我很生气哦。”
苍白脸的吐槽役只是站在原地，但马尾少女和他周身的空间明显发生了扭曲。黑色的龟裂在不可视的障壁上蔓延，仿佛轻轻一碰空间就会破碎。
“我要谢谢那天把我压制住的会长，没有她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那天会长坏掉了吧。那种可怕的状态到底是什么……请告诉我。我很担心。”
已经做出决定的疯子之所以还留在在这里正是出于这个理由——我有这样的感觉。
“像这样还不说，就真的是不解风情了呢。”
“呜……可恶……但是……”
“顽固也要到此为止哦。”
马尾少女已经来到吸血鬼面前，用缠绕着黑雾的食指轻轻戳了戳吸血鬼的额头。
吸血鬼沉默了。
“相信我们，不行吗？”
“雪姐姐……大家……”
这句话，是最后一击。
Diary of Maners 01 傲娇贫R
我：“话说[疯子]的标签不是写着‘傲娇贫R’吗？”
姐姐：“是啊。怎么了？”
我：“总觉得她挺坦诚的嘛，虽然贫R是没错。”
姐姐：“我说过，这个世界没办法对自己说谎哦。就算是傲娇也一样。”
我：“……是这个设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