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准备死缠烂打了是吧？”
憋着一肚子火，楚姬表情冷淡得和坚冰似的。
她眯着眼，当真看米帆像蝼蚁一样：“你还是个处男吧？”
我说话好听跟我是不是处男有个锤子关系，难不成这还是童子才能练的功夫了？
跟我处不处有个锤子关系。
我要是处男你会帮我解决么？
还好没让米帆误会多少，楚姬就一派居高临下的态度，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回事。”
“你真的喜欢她么？你只不过是喜欢她长得漂亮而已。”楚姬极尽嘲讽之事：“说得直接点，你就想上她而已，不然这才认识几天，你就敢说自己是喜欢她了？”
米帆不说话。
“当然了，你们这种小雏鸡，也就这种水平了。就为了几秒钟爽爽，就要去祸害别人，还不如去找小姐呢。”
米帆还是第一次在女人嘴里听到‘找小姐’这么有趣的词语。
楚姬的神情充满不屑，米帆确信这是她的真实感想。
长着一张好看的皮，所以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绝对正确，给对方扣帽子，然后自己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她优越的代价，是建立在恶心别人之上的。
米帆觉得恶心回去也并不过分。
“对啊，我就是准备爽爽。”
米帆咧嘴，笑容逐渐张扬：“诚如你所言，我性向又正常，漂亮的女生谁不爱。”
“你承认了？”
“是承认了，那你录音了没有？”米帆语气里没有丝毫尊重：“是不是我说得太快你还没来得及录音？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次，你尽管录，录像也没事。”
他并不打算停手，而是说：“你这招应该糊弄走不少她的追求者吧？但对我是没用的，因为我根本不执着于她，随随便便有个女人能满足我就行了。”
“找小姐也可以啊，但还是希望你能报销费用。”米帆点头频频：“你要是不愿意报销费用...我觉得你也挺可以的，身材，气质，跟小姐也差不远嘛。”
楚姬的心情就像是被路边忽然跳起的流浪汉扇了一巴掌。
人渣！恶心！下贱！
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冷天的全身发烫，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扬起手，怒气冲冲地一巴掌扇下来。
就这点定力，也敢学人家跳脸，当愤世嫉俗好闺蜜？
米帆不准备躲，就坐着等耳光。
大不了挨一巴掌，挨完就装脑震荡。
这巴掌悬在半空许久，并没有打下来，反而是楚姬的怒容忽然转成泫然欲泣的悲痛，接着就掩着脸呜咽着坐回原位。
刚巧就是这个时候，弥梓和郑秋回来，两人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地说一些“好实惠啊”之类的废话。
刚看到楚姬哭了，弥梓还顿了一下，好几秒才紧张地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
楚姬尚未说话，郑秋就跟商量好似地，厉声喝米帆说：“你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刚踏出门，郑秋哪还有愤怒表情，连忙搀起米帆右臂，跟有狗在后头追似地半跑半走。
绕过一两条街，郑秋还是不打算放低速度，米帆干脆停下脚步，问：“你们都听到了啊？”
“听到了。”
郑秋探头探脑，没看到弥梓和楚姬的身影，这才舒口气，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你们这吵架惊天地泣鬼神...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弥梓也听到了？”米帆试探性地问。
看着郑秋点头，米帆觉着这人的脑袋是磕在自己的心脏上。
完啦！
“别说是弥梓看到了，整家店店员都看到了。”
郑秋苦笑摇头：“你出来时没看见送客的服务员那表情？哪叫送客，分明是送葬啊。”
经历过多次类似的社会性死亡事件，米帆早就有了抗性，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那是夸我呢。”米帆搓了搓脸颊，完全不当回事：“夸我诚实。”
“你真会安慰自己。”
两人继续往第七局走，但脚步放慢很多。
“虽然她无理取闹在先，可你也不要太生气了。”郑秋说：“楚姬这个人没什么朋友。”
“看出来了。”米帆说。
“别插嘴...我的意思是，弥梓是她在局里唯一一个能说话的，她可能就因此觉得自己有责任，需要保护好弥梓。”
“难怪没朋友。”
“要不你等下找她道个歉？”郑秋试探性问：“她是女孩...你一个大男人，那么恶心她是不是不厚道了？”
“那我找个好一点的时机吧。”
对于米帆来说，他对楚姬的道歉，最近一次应该是出现在自己的遗书里。
他准备先用红笔拟一份，再叫个快递，安排好时间，头七的晚上再给她寄过去，这样表明自己死了都没忘记她，才有诚意。
“不过我看啊...”郑秋忽然笑了：“弥梓估计要对你态度一千八百度转变了。”
“一个新人，刚来第二天就恶心同事，还是她比较好的朋友。换你你不生气啊？”
米帆顿了顿：“你们到底听到多少？”
“我中途买单去了，弥梓全程听到尾了。”
郑秋看他有些动摇，故意说：“可女人啊...你能指望她讲道理么？现在来看，情况就是，楚姬被你欺负哭了。”
“我也会哭。”米帆满脸疑问地看着郑秋：“我还能哭得很大声。”
“别，我怕陈局长等下都不跟你讲道理，直接让你回家待业去了。”
照理来说，郑秋是认路的，但不管米帆怎么催他快回去，这条路他还是绕了快三十分钟才找到出口，以至于回到调查部的时候，弥梓已经在里头了。
她坐的位置刚好正对门口，有人推门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米帆刚一推门，就发现她正托腮。
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后脚走进来的郑秋假装没感觉出来，问：“楚姬回去啦？”
“回去了。”弥梓盯着讪讪返回自己位子的米帆，说：“哭得眼睛都红了。”
“这么严重。”郑秋故意看着米帆说。
“对了，她说早上送来的文件是跟‘巨鼠’有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