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4
14 挨小女孩一顿毒打
“你怎么样？”
弥梓挡在米帆的后背前面，可米帆的痛苦没有任何减少。
她甚至在米帆和婴儿面前挥舞起“火舌”，飞快地来回切割。
婴儿嚎起来，可笑声也越来越大。
弥梓相信自己这样做是有用处的，还要继续的时候，身后的枪声忽然齐发。
哀嚎声此起彼伏，不只是人型巨鼠的，也有治安官们的。
三局的同事连忙入场，以闭锁物压制住狂乱的巨鼠，但面对忽然攻击性加强的它们，三局的人手仍然不够用。
不过一下子，治安官和三局的同事就已经被庞大的巨鼠军队压制得往后退了。
“婴儿的声音越大，老鼠们的攻击力就越强。”
疼痛还在加剧，但米帆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别的地方，相当于短暂地忽视了痛觉，所以能冷静地发表看法：“这两个事情是相互关联的。”
原本弥梓认为自己已经够冷静了，但看米帆如此，她也不由得慌张起来，问：“我该怎么办？”
米帆歪头，看见弥梓上气不接下气，想了想，正准备让她快跑的时候，从小巷上空忽然摔下来个人。
“来晚了！”
郑秋灰头土脸地打了个滚，仿佛早就知道怎么回事的他朝着米帆背后伸出了手。
名叫‘生擒’的手套爆绽明晃晃的银光，郑秋五指像是箍住了东西。
婴儿忽然冒出巨大悲鸣，巨鼠们更似见到猎物的群狼，朝前猛冲。
弥郑秋刚抓住了婴儿看不见的手，弥梓手中‘火舌’已经砍下。
这一刀什么东西都没有切到。
郑秋感觉得到，它缩手了。
婴儿消失不见，米帆的锥心之痛随之消失。
他像恢复了活力般朝前奔出两三步，只一拳，将一只差些啃下治安官脑袋的巨鼠打回鼠群。
手一捞，掉在地上的一把步枪就被他当成棍子使用，将最近的一只巨鼠砸得眼冒金星。
弥梓揪了下郑秋的袖子，郑秋看她少见地面露担忧，点头就要上前，但却被米帆接下来的动作吓愣了。
那头眩晕的巨鼠还没摔倒，就让米帆一把抓到身前，摁在地上。
然后就是一拳一拳地朝着它脑袋捶下去。
这个经典的复刻场景，三局的同事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了。
一个普通人怒捶一只半鼠人，这幅场面足够恐怖，甚至不亚于巨鼠大军。
后背烧伤，刚从婴儿的攻击中脱身，还有余力参与战斗，特殊能力者也做不到。
更别说还像他现在这样，当众表演起鞭尸艺术了。
当然，这对于巨鼠群来说，也是十分新鲜的事情。
特别是看到自己同伴的鲜血溅在人类的身体上，而它连动手逃脱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震慑。
在米帆争取到的时间里，郑秋和三局小队的队长做出了判断，决定将它们往大路上引，方便治安官的大型武器使用。
三局的同事和郑秋组织治安官们慢慢从小巷夹缝中疏散，要求队长请求更加强力的部队支援。
米帆右手夹着步枪当支撑物，左手一拳一拳抡巨鼠，但负担是比较重的。
从手臂的痛觉反馈来看，他的右手毫无疑问是骨折了。
现在，他的左手发麻乏力，估计也捶不了几下了。
不过震慑效果还是比较好的。
鼠群毕竟是低等级生物，就算现在有一点智慧，但也或许和孩童没有差别。
只要足够的震慑，这群玩意都不敢靠过来了，就这么聚在一堆...
我要有个手雷，那颗多好，这群东西全部都得玩完。
米帆又想起这茬了。
这么想着时，巷子里忽然回荡起了风铃的声音。
寒冬里的，清脆风铃的响声。
人型的巨鼠自动站到靠墙的两边，在这条迎接队列的尽头，忽然冒出个小女孩。
红色的连衣棉裙，白色的裤袜以及长得到了膝盖的棕色靴子。
年纪或许只有十五，甚至更小，及肩黑发。
眼眸是黑褐色的，但看不到有什么神采。
身后空无一物，但米帆分明感觉到了沉重，就像有隐于空气中的庞然大物。
理当是很厚重，很有威慑力的东西，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小女孩的嗓音细幼，话语带着一分老成：“老鼠真的很低贱，只会吃东西，别的什么都不会，跟没有脑子一样。”
人型巨鼠没有反应地站着，每一只都像是复制出来的，毫无变化。
“说不定别人的粮食是为了救人才放着的呢？被它们一吃，人还怎么救啊？”
“可能它们生来就为了吃东西吧，但也不想想，这样会给别人添多少麻烦呀。”
“如果它们不总想着吃，就不会总给别人添乱，说不定大家还会喂它们，善待它们，当成宠物。”
小女孩笑得可甜了：“你说对吗？大哥哥。”
旋转于空中的呼呼声响起。
米帆手中的破烂步枪盘旋着朝女孩飞来，可她只是勾下手指，这只步枪便在打到她前就散成了碎片。
虽然知道结果是差不多会这样的，但米帆还是不大喜欢有个小屁孩在这自以为是地指桑骂槐。
“对小孩动粗可是要坐牢的。”
她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米帆，两眼放着幽光：“杀人也不行哦，就算是婴儿也是人呢。”
弥梓看得清清楚楚，在女孩的脚边，那头鬼婴和宠物般靠在她的腿上。
“我对大哥哥很感兴趣。”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瞬间出现在了米帆面前，冰凉的小手捂住了米帆的脖子：“你好快，力气又好大。”
嘭。
弥梓扣动扳机，子弹打在女孩的额前三厘米处，掉在地上，她毫发无伤。
小女孩瞄了眼弥梓：“我就是为姐姐来的，肯定会和你多说些话的，但现在，我只想和哥哥说几句。”
“我不想坐牢，也不想和你说话。”米帆正视她：“小老鼠和婴儿都是你弄出来的？”
“当然不是啦，老鼠也好，我弟弟也好，肯定都是他们的爸爸妈妈生的呀。”
小女孩笑得格外病态：“哥哥你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人吗？”
你还来劲了啊？
小丫头片子，嘴巴挺毒啊。
他想了想，说：“跟你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额头都难免出现冷汗，特别是不怎么会骂人的弥梓和以不惹事为原则的郑秋。
他们从未发现有这么四个字，能将‘极限一换一’这个新词解释得如此清晰的。
女孩的目光凛起，米帆的左拳也是紧握。
他虽然累，可打一个小屁孩还是没问题的。
管你什么防御罩还是斥力场。
就算是有，我也要给你锤破了。
电光石火的间隙里，女孩没由来地往后退了一步，米帆抓住机会，一拳朝着她轰去，但还没打中，手臂就冒出了骨折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三四枚火球从看不见的地方忽然出现，朝着米帆的脑袋砸来。
避不开，无论怎么样也会受伤。
——米帆正如此判断着要将伤势降到最低的时候，弥梓忽然扑了出来。
两人抱作一团，滚到一边。
火球本是定向瞄准米帆的，但被弥梓这么一干涉，三颗球的轨迹不得不发生改变。
然后众人便看见这三朵飞焰在半空中撞成一团，直接消散。
两人没受一点伤，甚至连一丝余波的影响都没有。
巨大的力量将女孩捶得往后退出三四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天忽然降下一个人来。
巨鼠军队猛地朝那人扑去，可刀光闪过三次，先挡在女孩前面的十来只老鼠已经被一刀两断，碎成两段。
米帆抬头，发觉那人是陈东。
陈东也瞄了他一眼，接着便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女孩的身旁，手起刀落，刀刃并无任何阻隔。
但女孩仍是站着，只是看起来有些模糊。
“你就是第七局里最厉害的吧？这只是我的虚像哦。”
小女孩看向陈东，很是得意的说：“这样我就知道你们的实力到底有多高了。你猜猜我会不会在你休息的时候出动？”
陈东眯起眼，手指天空，画了三个方向，第三局的同事和郑秋心领神会，立马便跑出去搜查女孩踪迹。
“不用找了，我捉迷藏可有一手了。”
说罢，女孩也不再看陈东，重新弥梓，顺道看了米帆一眼，说：“姐姐真幸运呀，能不能把幸运借给我呢？”
弥梓想拖延时间：“借东西的时候，本人要在场，这是礼貌。”
“可你也没办法借给我吧。”女孩不给她机会，笑着说：“那就等我到你面前拿吧。”
陈东一刀后劈，企图逃跑的人型巨鼠被砍翻了几只，但丝毫没能拦住小女孩消失的速度。
米帆看见女孩消失的最后一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不属于一个小孩，米帆甚至能感觉得出来，那不属于这个女孩该有的笑容。
------
几天后，医院里。
“这件事影响非常严重。”
米帆睁开眼，刚看见天花板，一边的陈东就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