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仙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说：“前些天电视上报道了‘十五少女坠楼案’，我看记者说转给第七局负责，也查了一下，把一些事情做了备份...你们看这个。”
他打开一张图片，是以各个案发位置做缓冲区，叠加之后出现了一小片的可疑位置。
“这是下次案发的位置？”米帆问。
许凤仙摇头，用笔指了另一个地方：“这是我在第五次之后猜测的位置，可是从第六次开始，所有跳楼的人都在这里进行。”
那是新阳女子高中对面那栋废弃楼房。
找许凤仙所说，从第二次开始推到第五次，发生事件的位置都在他画出的缓冲区内，可但第六次开始，情况就变成固定的了。
“你的意思是，有后五次可能性质变了？不是同个人干的？”
许凤仙摇头，他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前五次都是在做实验，到了第六次开始，能力者或犯案者已经能很好控制被害人的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的意图是什么？
这些高一年级的女生，除了都是高一外几乎都没有共通点，她们曾经在一起霸凌过谁？
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可以沿着寻找下去的线索。
许凤仙打开了另一个文档，说：“这是我猜测的，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的其他事件，或许有关，或许无关，你看看有没有用。”
文档分门别类，里头记了许多更此事相关的小事情，里头甚至有数年前的事件，他前些日子才在秦岚的笔记里看到。
这个人说不定很有干这个的天赋。
一目十行地看着，米帆忽然停下来，仔细地研究上面记叙的某个事件。
这是许凤仙从匿名版上扒拉下来的言论。具体来说，是某个匿名版的用户说自己和女高中生在公园的草丛里发生了关系。
文章非常浮夸，‘活好’、‘过水爽’、‘一个多小时’之类不明意义的词语层出不穷，下面的评论都酸得不行，中途就变成举报和喷子大会了。
这种半真半假的事情，米帆在网上也看过不少，但这个有些不同——里头说的公园，就是许凤仙刚才提到的那个。
森奈看米帆很入神，想要凑过来一起看，她看了几条便被里头的粗言秽语惊得不想再看了。
米帆干脆抱起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自顾自地看，许凤仙看森奈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她聊天。
许凤仙仍跟不上森奈的话，但比上一回好上不少。
好一会米帆才放下电脑。
森奈捧杯喝水，悄咪咪地瞄着米帆。
她看到了，刚才米他把光标悬在公园两个字上面。
身材很好的，言辞含糊的高中生、在公园里、干那种事...
森奈想起米帆前段时间和自己描述，他和小牧的第一次相遇。
他好像没察觉...？
森奈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三人又聊了几句，米帆还是想诱劝他进入第七局，但最终他还是摇头，笑说先找份工作，把语言能力恢复了才好。
森奈和老母亲似地告诫他：“不要勉强自己，要注意身体。”
许凤仙重重点头后，对米帆说：“如果我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会告诉你的。”
米帆道谢，约好了搬家那天去许凤仙新家庆祝后，森奈和他便离开了。
有森奈在，米帆可以正正当当地不回去打卡，陈东也不在意这些，只问查得怎么样。
他把许凤仙的想法说了一遍，陈东好一会才说：“可以往这个方向思考，但哪怕是普通案件，这回也没办法让治安局帮忙了。”
下午陈东接到总局的警告，套了好一会话天才知道，治安局因为前些日子，米帆在审讯室内和白和奇对打的事情找上门来算账了。
但陈东不乐意了，直接怒问：“难道要让人给打死在审讯室里？”
陈东对总局的人一向和和气气，态度友善，这么一吼把专线人员吓得傻了，后来还是他上司好声好气和陈东谈，最终对方才说会去和治安局据理力争，但陈东这段时间就不要去找他们帮忙了。
米帆听罢，无言以对，心里暗说以后要少给他惹麻烦。
“要真得人，你去找第三局，我把展局长电话给你，他人很好说话，一下就能借到人的。”
“展局长？”
“展季。你们不是见过么？他还夸你孔武有力。”
这不那截胡怪吗？
听到这名字米帆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他拦着，何北笙和麦麦现在应该在另一个世界了。
拦着也就拦着吧，米帆宁可他是把人带回第三局去，这样陈东还能交涉着把她们整过来，但他就是交给总局。
好好一个局长，怎么就每次行动都亲自出马呢？
米帆的抱怨把陈东听乐了：“他人还不错的，你别这么说他，以后还有他帮忙的时候。”
“别再来阻止我办事就好了。”
“你不打算让我见见森奈？”
米帆断然拒绝，陈东无奈抱怨：“我又不是没见过森奈...怎么的，你是把人肚子搞大了不敢让我看到？”
“何止，女儿都能找男人了。”
米帆的电话一直打到家门口才挂断，森奈无言跟在旁边，若有所思。
家门口，米帆忽然问：“你跟小牧怎么说的？”
“就说...呃...让她千万不要出去，会挨打的。”
“她听得懂？”
森奈点头频频，米帆也不准备说狠话。
反正开门不见人，下回再见就是她的忌日。
还好，小牧一听到敲门声就从沙发上蹦跶起来，见到森奈跟饿虎扑食似的，一把就抱在她身上，不过很快就被米帆瞪得松开，只敢摇晃森奈的手撒娇。
这时米帆和森奈才想起他们忘记给小牧准备午餐。
早餐没吃，午餐也没吃，森奈交代不能用炉子，小牧从起床后就一直饿着。
米帆瞥了眼猫粮袋子，里头饼干一颗没少。
还挺有骨气，当了人就不吃猫粮了。
进了厨房，米帆正帮忙洗餐具，森奈一边小声说：“她饿坏了都没出去找吃的呢。”
言语中若有其他意思，米帆就当做没听懂，不予置否。
第二天的早晨，森奈听到厨房有响声，起来一看，是米帆在做早餐。
“有时候换我来也挺好的。”他说着，将做好的三明治端了出来。
小牧没吃过这个，喝了好几口牛奶后才敢动手拿。森奈手把手地教后，发现小牧那块是特制的，里头的培根肉比自己和米帆的多了两三块。
森奈有些好笑，米帆嘴上不说，心里可能是觉得昨天饿到小牧，心怀歉意。
这般想着时，小牧已经吃完了三明治，喝光了牛奶，眼盯着森奈盘子里的那块，森奈故意吃得很慢，让她嘴馋地看着。
森奈乐滋滋地夸奖道：“挺好吃。”
发现米帆无言，她转头一看，只见他十分平静地看着小牧，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小牧一头栽进盘子里。
森奈焦急地去看她是怎么了，发现她只是沉沉睡了过去。
把她抱进主卧，两人洗碗盘子后换好鞋子出门，门刚关上，森奈抓着他袖子，轻声问：“你做什么了？”
米帆也不瞒着：“下安眠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