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米帆连忙追问：“现在袭击？”
陈东点头，低头看表：“恰好是休息时间，第九局里没什么人，加上白多来我们这边，他们肯定是抓准这个机会...”
根据总局回传的信息报告，发动袭击的人大约有十五个，全都是能力者，为首的是一名能够使用电力的能力者，其战斗力之强悍，对能力使用之精妙，留守局内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朗基努斯总局正在调取各个分局的档案进行统括检索，但是还是不能定位出那个人的能力是什么。
情况紧急，他们只能联系距离第九区最近的第三分局和第七分局。
白多越听脑袋越沉，别说是她，除了五年前的事情外，所有朗基努斯的人员都没有遇见过这种能力者冲击分局的情况。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拉着，低头一看，桌子下陈东正握着，好似要给予鼓励般地用力。
“没事没事。”他小声安慰，“会解决的。”
白多吸吸鼻子，用力点头，说：“我得先回去了...”
陈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望了一眼方错，方错点头心知肚明，随后他又看向米帆，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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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基努斯第九局有一栋高入云端的塔，是前两年刚刚建成的，白多将它叫做露诺塔。
这座塔是由朗基努斯总筹，市政和世俗会共同出资建造的，未来十年，将以这座塔为中心搭建第三形态的击坠系统，以减少可能到来的流星雨对扬城的灾害。
而现在，这栋露诺塔成了燃天的火炬，漫天都被它照得血红。
它的前方，第九局的办公大楼塌了一半，同样燃烧着火焰，在大楼围墙的外面，五辆坦克并排停驻，长而宽大的炮口一直向着办公大楼。
坦克后面不远处，一个身穿治安制服的男人擦掉满头大汗，小声对部下说：“三局的展局长来了没有？怎么还没看到人，再这么下去他们该打出来拆坦克了。”
“我催过了...队长，不如我们打几炮吧。”
旁边的治安官同样面有难色：“我们就一直在这看着，朗基努斯说我们怠战，放任恐怖分子胡作非为，我们不好交代啊。”
“呸，那也不能开炮，你想把治安局拉下水！”
领头的男人恶狠狠却依旧压着声音：“打不打得中，这群不要命的肯定都会盯上治安局，一开炮我们就完了，不管怎么样，朗基努斯那群能管事的，没到场之前我们不能开炮...让围墙附近的弟兄们不要射击，看着就好，保命最重要。”
“队长...”他的副官仍有疑惑。
他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有无意义的同情。
第九局的能力者就是死完了也跟我们没关系，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这些弟兄也是人，更何况，他们都对付不了，我们治安局能做什么？
开炮？
万一这群狗日的把炮弹丢回来那我们不就死定了？再说...”
再说了，我们想那么多，可能力者什么时候把普通人当人了？
只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他想是这么想，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老远有十几个人跑过来，带头那个脸色铁青的青年正是三局局长展季。
“展局长你可来了！”
那队长和接了鼓舞般，大吼起来：“各方面准备！”
展季让他忽然一嗓子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计较，连忙问情况如何，这才知道，第九局的能力者已经有十五分钟未和他们报告内部情况了。
最新一份联络显示，里头能活动的袭击者至少还有十名，领头的能力者能自由操纵电气，但他还没来得及报告完便开始逃窜躲避攻击了。
几乎所有的报告都是针对这一名能使用电气能力的领头人，可没人知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朗基努斯的人来了么？”
第九局的广播忽然响了起来，“重复，朗基努斯的人来了么？”
治安局的队长给展季拿扬声喇叭，展季以手势示意下属分散包围第九局，不要让这群人跑出来。
他又和治安局的副官讲明自己想法，随后不顾其他人劝阻，爬上坦克，站在炮塔上，大吼道：“我是第三局局长展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把第九局的同事放出来，我们都可以商量。”
广播里传出诡异的杂声，随后一个男人说：“我们是护星会。目的？我们的目的，当然是反对学术独裁，夺回星门，至于这一回的目的嘛。”
“就是个问好。”
广播传出震耳欲聋的狂妄笑声：“毕竟五年多没见面了，大家忘了我们就不好了。各位支持我们的人啊，你们放心，我们没有被消灭，我们回来啦！”
“这一次，我们不再手无缚鸡之力，我们不会再受财阀、学阀的摆布，不会惧怕一切强权，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继承意志，夺回星门！”
“你这么做是犯罪！”展季大吼道：“民众不会支持你们的！”
“犯罪？你们助纣为虐，帮助财阀学阀，就不是犯罪了？！”
男人怪笑着：“我们将成烈火，燃尽你们的傲慢，你们的尊严，报仇雪恨！”
展季的下属跑过来，展季问都没问，便从先前的安排推算出了广播室的具体位置，手臂缓缓抬升，坦克的炮口也缓缓调整位置。
“展局长...万一他们将人质也放在广播室...”一边治安局的副官小声提醒。
展季面无表情，仍是让坦克调整位置，继续对扬声器大喊：“哪怕你们真的要和财阀、学阀开战，和研究所开战，但朗基努斯的工作人员是无辜的。”
“好笑！雪崩的时候有哪一块雪花是无辜的？”
广播里，声音讥讽道：“你们打压护星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们有多少人是无辜的，我们的行为是不是正当的，现在我们有能力来反抗你们的暴权，你们就要说自己是无辜的了？”
“好在你们朗基努斯的人，都是废物。
这只是一个警示，三天之后，我们的人会全面袭击分局和总局，让全世界知道你们到底有多么无能，你们之前的维护到底有多么脆弱！”
“这样你就能争取到星门？”展季震声大吼：“你以为民众还会支持你们？”
“你等着看就行了，看看民众会支持变革的我们，还是垄断星门的你们！”
广播里，哈哈大笑，展季已经把手扬起，正在最后决断，要不要一炮打入广播室内时，他的手臂忽然被抱住了。
红着眼眶的白多忽然出现在炮塔上，用力抱住他手臂，眼睛里有怒火熊熊燃烧。
展季也看到了第七局的方错，以及他身边，提着个箱子，表情着实古怪的米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