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桥以后，再也没有铁血的踪迹。
我的右腿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方才的血战中彻底痊愈。
为了尽快逃离这片死地，AR15没有嘴硬逞强，听话地趴在我的背上，不多时便昏睡了过去。
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脸蛋静静靠在我的肩上，我没有打扰她，只是抱着她那双洁白柔嫩大腿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女孩并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满脸羞红地睁开双眸。
她真的累坏了，睫毛轻颤着，偶尔几颗冰晶落下，再被融化。
我跟着导航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空降下来的撤退载具。
那辆经由温妮之手，专为冬季改造的越野车就静静地卧在雪堆里，身上还披着一件被积雪压实的伪装网。
我用力晃了晃胳膊，AR15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我。
“嘿，该下马换车了。”
她藏不住羞怯，轻轻应了一声，顺着我滑落的双臂站在一旁。
动作有些僵硬，落地时的疼痛也让她眉毛微微一蹙。
我问AR15扭伤的脚踝情况如何，她却支支吾吾地不吭声。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掀开伪装网之后，找了张毯子铺在后备箱里面。
“把枪给我，然后躺上去。”
AR15体会过违抗我的下场，有些不情愿地摘下携行具，递给了我。
也许对她而言，这样受伤的方式很丢脸吧。
“要我帮忙吗？”
越野车的底盘本就不低，再加上大刀阔斧的改造，要想上去还是得费一番力气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想把自己放在毛毯上。
很快，少女的双臂开始颤抖，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却怎么也使不出劲。
何况AR15已是筋疲力尽，现在的她甚至可能会被蚂蚁过肩摔。
尝试了几番无果之后，她拽了拽堪堪遮住臀部的连衣裙，转过身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干笑一声，上前几步，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托在她弹性十足的娇臀往下，轻而易举地就把少女抱上了车。
AR15没有顺势躺倒，她拘谨地撑起身子，一只手挡在裙摆之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那个……您这是要？”
我盯着她肿胀的脚踝，解开松垮的鞋带，尽可能温柔地脱下她那只破损不堪的鞋。
这次没有过多反抗，AR15默默地看着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我拆下潦草的包扎，卸掉因突然受力而折断的固定板之后，捧起那只慌乱间无处安放的小脚。
“别乱动。”
我沿着破洞，缓缓撕开了整条丝袜，看着那与白皙肌肤格格不入的淤青，分外揪心。
伤势更严重了，这毫无疑问是她最后时刻，与梦想家以命相搏时造成的。
我伸手按了按那个肿起来的大包，AR15立刻痛得倒吸一口气，焦急地向我解释道：
“那个混蛋已经要对您开枪了，我做不到袖手旁观，而且……”
我笑着对她摇了摇头，从新的医疗包里取出喷雾，对准肿胀的脚踝喷了下去。
“嗯~”
少女娇躯一颤，紧咬的银牙中挤出了悦耳的声音。
我开始揉搓她扭伤的部位，入手的感觉很细腻，我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很凉吗？”
AR15软嫩的大腿紧紧并在一起，双臂勉强撑起身体，不知是疼痛还是冰冷，她湛蓝色的双眸中，雾气再次升腾而起。
“不……不，还好。”
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看着她紧绷着的身体，友善地提醒道：
“你可以躺下休息会，不用这么紧张。”
少女应了下来，过了很久才切切实实地放松了身体。
但她总是在我发力的时候喊出一些令人尴尬的话来——
“轻点”“求求您住手”“啊，好痛”之类的娇弱呻吟层出不穷。
医者仁心呐，我硬是一声不吭，给她做完了最后的包扎，这才敢擦一擦额头的汗珠，站起身来。
而少女似乎还沉浸在病人的身份里，双腿不断摩挲着裙摆，眼中水光潋滟，贝齿轻咬着下唇望着我。
再联想到AR15是那么一本正经的女孩子，此刻的反差感让我大脑一阵晕眩。
血液好像在上涌，亚托克斯的声音好像在耳畔响起：
“凡人，遵从你的本能，别怕，你我联手，安有一合之敌？”
很有诱惑力。
但我没有说话，用地上的雪水擦了擦手，接着从车后座拎着服装盒递给了她。
这是回到格里芬基地，再转机到哨所的关键道具。
“换衣服吧，易容一下，我们得过卡才行。”
我转过身，背对着AR15警戒四周。
半晌，我没有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猜想到少女可能还有些发懵，于是打趣道：
“怎么，这个也要我帮你？”
-“不不不，这个就不用了，真的。”
似乎是担心我忽然转身，AR15换衣服的速度奇快无比，短短一分钟，她就小声地说了句“好了”。
我转过身，看着和往日完全不同风格的少女，很是满意我选衣服的眼光。
这幅学生模样的打扮，再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很难让人联想到她的真实身份。
尽管穿着有些凌乱，两条丝袜也对不齐，但这样的仓促感更能骗过审查关卡人形的眼睛。
而且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根本不可能会被仔细搜查。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假发呢？”
AR15捡起手边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只头戴的网罩。
她不明所以地拿在手里，对着我疑惑地眨了眨眼。
“没错，就是这个。”
-“呃，要怎么用？”
“我来教你，这样套进去……”
我很熟练地帮AR15梳理好了黑色的假发，现在的她看上去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主要特征改变了，第一时间不会引起怀疑。
不仅如此，我还用毛巾简单帮她清理了一下脏兮兮的小脸。
现在一看，除了憔悴和疲惫之外，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庞又展现在我面前。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化妆水平感到满意，之前拿45练手的时候，鼻梁可没少遭罪。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副黑框眼镜，戴在AR15的脸上。
她抬起手，摸了摸存有余温的镜框，对我腼腆地笑了笑。
我拉起毛毯的一角，把她裹在里面，放平后座，让后车厢的空间延伸。
后备箱本就没多少东西，这样一扩展，她的活动空间瞬间变大了不少。
“休息，快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AR15感激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客气，躺了下来。
我点火踩油挂挡，平稳地驾驶着这头雪原上的野兽，跟随着导航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