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躺在床上无聊的回忆中，偶尔会掀开日记本想想军校的日子。
林沫歆在公司心不在焉的开会中，偶尔还会想想五年前的凌陌。
市里市外公职人头忙的不行中。
哪怕在这个时刻，还是会有些清闲的人的。
“午夜惊魂哨，追魂夺命表，八百米阎王路,十八米地狱绳,亡命生死簿，玩命单双杠，魔鬼绝望坡，五千米轮回路。”
王闵拍了拍郑戚光的肩膀，“当年咱可被这玩意儿折磨坏了。所以，欣慰不？”
郑戚光摇了摇头，“我心累，你带着我来这就专门看看新兵训练？我给你讲，来回三十多公里。不给我个合适理由你这事过不去。”
“哎哟，怎么可能嘛，我的哥啊。”
王闵使劲拍了拍郑戚光的肩膀，“还不是有人邀请吗？不然咱这身份要随便进出还是有点麻烦的。”
“邀请？谁邀请咱俩？我印象里除了你这个货立过一次水的可以的二等功之外，其他兄弟被刷下来的可一大堆。而且，还不保证能安排工作。运气好的那个谁，就是打篮球一脚把球干排长脸上那个谁。他运气还不错，军衔转警衔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咋样了。”
“你等一下，打篮球的时候一脚把球干排长脸上？我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打着打着突然急眼了。”
王闵想了一下，又拍了拍郑戚光的肩膀。
“对，就他。原本和咱俩一个班的，后来调走了。”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么说，他现在还混得不错？”
“现在当然不知道，哪天我得联系一下聚一下。”
“行，可以，是兄弟。”
王闵又使劲拍了一下郑戚光的肩膀，然后就看见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人小跑着过来了。
“看见没，就他招呼咱俩。”
哨兵先给那个人敬了一个礼，那个人也回了礼，之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哨兵接过后看了一眼，然后就示意他们俩可以可以进去了。
两人回了一个礼，然后进去了。
郑戚光一时间没认出这人是谁，刚想拉住王闵问一下，结果王闵上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
“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不对，应该叫刘连长了才对。刘连长，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郑戚光，曾在海军第二陆战队服役。”
“啊，幸会。”
“幸会，幸会。”
简单的认识之后，郑戚光终于逮到机会把王闵拉到一边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啊，你当然不认识了。这是我发小他爹，今年这批过去就退役。”
“我还以为是咱俩认识的人呢！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嗨，怕啥，这不就认识了吗？很好相处的，五十的人了，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是最后一批新兵崽子。叫咱两个打过实弹的，上过战场的来传授一下实弹射击经验，没啥，顺便还能看看咱们的后辈怎么样，也能打发些时间。”
“你给我停一下，来回三十多公里，你就这么打发时间？而且不提这个，打过实弹这方面我觉得太大必要提出来，但是上过战场，就这个来说，我真的不希望他们能上战场。你觉得上战场是好事？”
“……淡定。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理，但是那些也不是你我能影响的，好吗？这叫防患于未然，居安思危。而你那是抱着不可能的幻想。”
王闵摆了摆手，“你能保证这之后不会打仗？还是别的啥意思？哪怕这届运气好，那肯定也得有运气不好的。”
“快面对现实吧，最起码咱俩那段时间还不是听着防空警报起床的。”
王闵故作深沉的拍了拍郑戚光的肩膀。
“行了，知道了，听你的。”
郑戚光随后一巴掌拍开了王闵的手，“你要是今天再拍我肩膀一下，我就叫你见识见识我这45码的大汗脚是怎么一脚把你踹飞三米远的。”
“行行行，不扯这没用的了，赶紧的，去靶场吧。”
王闵拉着郑戚光就往前走。
“话说回来，你真有汗脚？”
“你**！”
“诶！踹不着！”
“你给我站着！”
“停停停！还有人呢，部队里呢，干啥呢？”
“……行——你等着。”
“哎呀，赶紧走吧，刘连长还等着咱呢。还有啊，我偷偷告诉你啊，老刘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为啥还能当上新兵连连长。”
“…你说，我在听。”
“就这么给你讲吧，和他一届留下来的比他优秀的，都当营长团长啥的了，比他差的都退役去安排工作谋求更好的工作了。而老刘，刘连长，他就不一样了。能力有限，不拔尖，又不拉后，就在这么个中不溜的地段处着。”
“啊，所以呢？”
郑戚光把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到了草丛里。
“但是人都得有个长处吧？早年里，部队首长还把刘老头调到过汽车班，工兵班，炊事班。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的称呼越来越不讲辈分了啊……”
“没事儿，当面私下里我就这么说，部队里还是要给面子的嘛。”
“要说快说，马上到靶场了，看见那边集合的新兵了吗？”
“OK。结果人家就是老样子，精细活不会，但是看得过去。这下老首长没法了啊，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兵，而且不说无功无过，就这么多年，不能这么让人家光当一个士兵吧，这不，给调到新兵连来当长官来了，而且是在新兵连耗了两年，把原来的连长耗走的。”
“这么说，这是多少年军龄？”
“呃，好久没见了，起码也得二十了吧？反正退伍后自己一个人的养老问题部队已经能给他解决了。”
郑戚光看了眼大约距离八十米左右的靶子。
“那现在的实弹射击的枪械是哪把？我练练手。”
“那啥，他这儿可没海军陆战队那里富啊。就五六式。”
“啥？？？”
“还有八一式。”
“……我没有别的意思，别拿那个眼神看我。”
“我还以为它们俩已经从正规军的配置里退伍了呢。”
“是退伍了啊，但是很多地方民兵和警察还有些什么哨所还在用啊。那么多呢，卖的话是卖不出去多少了。但是留着积灰又可惜，而且又不是不能用，销毁还可惜。所以就。”
王闵耸了耸肩，“你要练手快趁新兵还没来。”
“你知道我多少年没碰这两把枪了吗？”
“当然，而且还记得你当年练手八一式的时候旁边的人走火把你吓出阴影来这件事。”
“……真亏你还记得。”
“能不吗？那个走火的家伙过了几天直接被开了。这后来几天的实弹射击训练被延迟了一个月，光摸模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