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没关系的，这个大姐姐是我的同班同学哦，虽然看起来很凶但不会伤害你的。”
瑟瑟发抖的零号缩在萧白怀里，怎么也不肯跟着陈雨柔进浴室。
“救了你一命的我究竟怎么凶了，你倒是说说看啊。”
陈雨柔抱着衣服站在浴室里，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很是苦恼的样子。
“为什么我非得陪着你玩养成游戏不可。”
“当然了。这孩子是我们一起捡回来的，当然有你一半的份了。”萧白被零号死死地抱着，感受到这个少女正颤抖着的身体，萧白也忍不住摸了摸零号的头。
“可以停止这个容易让人误会的说法吗？”
照顾零号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这个迷迷糊糊失去了记忆的女孩虽然很漂亮，但身上很脏也是事实。填饱了肚子之后自然就要洗白白了。
零号被捡到的时候全身都破破烂烂的，能换的衣服也只能从陈雨柔那里拿了。好在陈雨柔身材高挑，比零号稍微高一点点，她的衣服应该能用。
“连内衣也要借用……我发誓再也不会用这件了。”陈雨柔抱着换洗衣服，叹了口气。
“都是女孩子嘛，用一下也没什么。现在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去给零号买内衣什么的啊。”萧白一边安抚着零号，一边微笑。
“你愿意和伊万诺维奇共用胖次吗？”陈雨柔严厉的视线像刀子一样。
“呃……好吧我错了。”
和那个满嘴“达瓦里氏”的罗西亚战斗民族的猛男用同一条胖次，想想都觉得接受不能。
“好了零号，让大姐姐帮你洗澡吧……放心，我就在门外，不会走的。”萧白笑呵呵地抚摸着零号的头，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真的？”零号小声问。
“嗯。而且大姐姐是我的同学，今天才是见面的第一天就救了我一命，也救了你一命，你刚刚吃的番茄味薯片就是她的哦……是个很好的人不是吗？”萧白微笑。
“主人的……同学……同学是什么？”
“呃……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以后再说吧。”
零号虽然饿晕了过去，但吃饱饱之后也就恢复了不少，自己洗澡的力气肯定也是有的。
可是当萧白让她去洗澡的时候，零号只是歪了歪头，“洗澡是什么？”
且不论萧白，就连一向淡然的陈雨柔都惊了。
所以，从洗澡开始教零号生活是很有必要的。能担当这个重担的人也就只有同为女生的陈雨柔了。
“要好好听话啊。”
萧白嘱咐完，关上了浴室的门。
这种廉价的出租屋内部空间很小，就连厨房也几乎只能站下一个人。可不知道是不是户主的独特兴趣，浴室却显得很宽敞，两个人在里面也没有显得特别拥挤，甚至还配备了浴缸。
此刻只有陈雨柔和零号两个女孩在浴室里，零号瑟瑟发抖，陈雨柔面无表情。
“好了，先把衣服脱掉吧。”
陈雨柔将衣服挂在旁边，然后淡淡地说着。
“……”
陈雨柔的声音让零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才脱掉了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裙子。
零号并没有羞耻心，斗篷女从来就没有教过她这种东西，所以整个脱衣服的过程也很顺利。
她之所以会颤抖，只是因为陈雨柔身上那过于严厉、冷淡的气质让她想起了斗篷女，想起了被她虐待过的种种。
“水可能会比较烫。”陈雨柔好心提醒之后，将喷头对准了零号。
而零号只是呆呆地站在热水雨里，任由热水浸润了长及腰部的白发，也任由热水流过了白皙的肌肤，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热量。
“比较迟钝的类型吗……”
陈雨柔没有在意，继续帮零号清洗身体。
作为工具，事实上零号并非是“迟钝的类型”那么简单，准确地说她根本就没有“痛”这种感觉。不管是刺伤还是烧伤，她都不会感觉到痛。
“你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呢。今天晚上才刚弄出来的新伤口，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快要结疤了……能力等级不低吧。从身体愈合能力来看，至少也是个A级异能者。”
陈雨柔平静地说出了让零号感到恐惧的话。
她居然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能力等级！难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这一瞬间，零号第一时间产生的恐惧竟然不是“失败就会被斗篷女主人虐待”，而是“自己可能要离开现在的主人”。
如同心脏被人揪住了一般，零号浑身都僵住了。本该立马用“金属控制”反击的她，却完全失去了斗志。
她清楚地感知到了，某个无形的精神领域已经展开。虽然领域的大小不如她那半径五米的精神领域，而是仅仅只有这个浴室这么大。
可是那碾压级别的澎湃精神力比斗篷女还要恐怖……
她清楚地感受到，如果要战斗的话，陈雨柔能够轻松解决掉自己。
陈雨柔的眼睛已经从黑色悄悄转变成了明亮的湛蓝色，似乎有着无数的冰冷画面在她瞳孔里闪现。
轻轻抚摸着零号脖子上的疤痕，冷冷地低声说，“我没有看到你的‘可能’，所以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你只需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开我的‘眼睛’。因为感受到了你对他的依恋是真心的，我才没有对你动手。”
“路边捡个美少女当宠物这种桥段，估计也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信。如果能够老老实实地和谐相处，或许你能够得到些想要的答案。但你要是敢起了某种不好的念头……”
陈雨柔冷冷一瞥。
“你会死的。懂了吗？”
“……”零号完全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
陈雨柔扫了扫零号那完美无瑕的娇躯，虽然不觉得嫉妒，但看着少女赤条条的身子，也难免有些动摇。教女孩子洗澡穿衣什么的，她可做不来。
“好了，既然话都说明白了，也就不用在我面前演了。世界上哪有这么笨的人？洗澡什么的你应该会的吧，我就不教了。”
然而——
“那……那个……”
“啊？”
“不会……洗澡……穿衣。”
陈雨柔张了张嘴，郁闷地叹了口气。
“真是够了……我教你。”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就有那么缺乏常识的人。
陈雨柔的确是看穿了零号是出于某种目的接近萧白的，所以才会出手威胁。至于保护萧白的理由……
当然不是为了和他成为朋友。
只是为了看看，那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