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
光头组长葛某人又是第一个到现场，带着十几辆装甲车，这个善后工作难办。
“所有人动作利索点，绿幕检查好，一点破绽都不要给我流出去……”
“今晚事情很多吧，葛组长。”关桢智刚刚洗洗脸冷静一下，死亡不是可怕的，让他不舒服的是看到同为“潜行人格”的消失，怎么想都是觉得心里有刺，人心复杂转起牛角尖也难免。
“我喝了三罐功能饮料才出的车，今晚睡不着了，这家伙叫洛鞘是吧，是疯子一个。”
“疯是疯了，但是个冷静的疯子。”关桢智对洛鞘的评价并不低，在滥杀无辜这方面也确实是个疯子不假。
“明天，木马城高层和神创有一次会议，恐怕SSS+的事情是混不过的，但是那都是领导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把这个烂摊子补好。”
葛组长眼睛里的医院战损程度高过自己的心理预期，还有那些被藏起来的军械，和关桢智聊过之后得出结论武器应该在不远的地方，而且需要一大空间，目标最后锁定在一公里外的在建停车场。
“葛组长你们其实一直都知道有SSS+这个等级吗？”
光头之下的眉目轻跳一下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不知道，你信吗？”
归根到底神创是个研究了“不可用之力”数十年的利益集团，还记得那个超级人工智能的兼职歌姬说过“恒星钥匙”的另一面就是等关桢智这类人出现。
“没什么事就早些回13区，今天也是够受累的。”
拍拍关桢智的肩膀，人与人之间还是有点温度的，一直以来葛组长还是对关桢智很照顾，提醒过他冷静面对，是很好的前辈和大哥，有时候就觉得有种老父亲的感觉，虽然他不够三十。
关桢智悠长的一个懒腰之后，目视那个高挂的月亮离开了医院，葛组长带起手套蹲在已死的洛鞘的身边，太阳穴中枪加上重摔，真是可惜这种人又少一个，他慢慢地掏出洛鞘的手机和其他随身物品，怎么看都像个法医一样，然而他大学专业还真是这个。
2
龙梦语回到自己的家里，梁墨仪一路回来跟他说过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有两件事，一是洛鞘是如何得到白狼，二是高月遥的影子到底在哪里，一个女孩子总他身边肯定很招人惦记，怎么会毫无感觉。
龙梦语反过来想很有可能自己真的被什么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或许答案早就在自己身边出现，突然龙梦语从床上坐起，在房间的垃圾堆里找出了冷思输给自己的防狼用具，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这个装置，让后自己走到安全区的边界。
“自残就自残吧！”龙梦语有点紧张地伸出手，说到底还是有一半的机会被电的。
“哇！”龙梦语马上收回自己的手，被电击痉挛的感觉通往全身。
“果然没有坏！冷思还真不骗人。”
厕所里传出水声，龙梦语什么也没想，脑子带着一个一个问题冲到了浴室门外，洗衣机上是的衣服引起了龙梦语的注意，一个奇怪的想法驱使他偷偷摸摸地拿起来嗅一嗅，用许大叔教的方法一层层解开鼻子下的味道，这不是“东宫”系列，但是今天的高月遥卸妆后用的化妆品味道就是这个。
“不会吧……”
“龙梦语你在外面吗？帮个忙把我的浴巾拿一下，我忘了。”
高清逸在浴室内听到了龙梦语的脚步声，刚好浴巾忘记带了正是让他递一下，门外的人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关桢智，回来。”影子从门外回到龙梦语的身上，他走到浴室门口前平复一下心情。
“开门吧。”
门锁一开，龙梦语猛然推开，浴室积水加上龙梦语放电的能力，大楼的漏电保护全部开启断开了供电，房间一片漆黑，龙梦语没有感觉到自己击倒了人，手上点火照明，他一转身高清逸就在浴室外，刚刚好披上了浴巾。
“龙梦语，你已经基因替代了？”
“不说这个，把浴巾脱下来。”龙梦语控制火焰包围高清逸，但又没有伤他。
“这要求有点过分吧？”
“坦诚相见一点嘛，大家都男人，这不是你是说的……还是说你有些秘密。”
高清逸很无辜地表情，说：“秘密？正常人也该有点小秘密，我们之间还不是可以看全相的地步。”
“不要装了，摊牌吧，高！悦！遥！你给的时间就那么一点别玩了！”
火光闪烁，人就消失了，仔细一听高清逸人在隔壁自己的房间内，衣服嗖嗖的声音证明她在穿衣。
“你明知道了，却提出如此要求，早知道你人不正经没想到也是个流氓。”
声音变了，原本偏低一点的中性男声变成女声，凭这音色是二姐姐没错了。
“我可是先遇见女流氓，谁无缘无故在脖子亲一口的。”
影子再次分开，关桢智手握枪体把守高清逸房间，龙梦语复杂把电源通上，房间恢复通电。
“呜呼，都已经让行动官就位了。”高清逸推开门，扑面的肥皂香气，男生的衬衫加短裤，不再是放荡的男生样子，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恒星锁环”的高悦遥，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盘腿而坐。
关桢智收到了秋菀的信息，随便使用能力在秋菀老师的信息系统里会有所察觉，关桢智自然是敷衍而过，总不能把自己供出。
盘腿在沙发上的高清逸只需要在手机中一个按键，整个房间屏蔽和外部的通讯，她自然是谨慎的，在疯狂的白狼之主之后，他们这些使用代码的人行事需要低调一些。
“准星可不要对着我，伪造一个身份虽然不难但是费劲。”
“对你我不敢掉以轻心，在怎么说一个女生伪装成男生进入男生公寓，居心不良！说实话还是挺震惊的，你是怎么做的。”
一个人伪装非常好，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安甚至有的恐怖，她就在自己隔壁一个超级大骗子。
“‘潜行人格’的多样性，你还没领悟的这一点，简单一点经过一些训练能改变影子的外貌甚至改变第二性征，至于第一就暂无可能。”
龙梦语悄悄**地望向关桢智，心意领会的关桢智摇头拒绝。
“停下你的想法，我没有这种嗜好啊！你自己玩玩就好，可拿我来玩闹！”
“哦……”龙梦语感觉有些失望。
“咳咳，可以说说老毕的事了吧，是我们赢了你该完成承诺了吧！”关桢智取代龙梦语的话语权，单刀直入奔进主题，“潜行人格”有利地让一个人有两种想法，本体分心了，影子也能互补。
高清逸大大咧咧的样子，还在演一个男生，果然是个演员。
“你不想知道如何改变外貌？”
“以后再说。”关桢智一挑眉拒绝扯开话题，坐在身后沙发的龙梦语就安静听着。
“我还是想知道，怎么发现我不是真正的男人？”高清逸这些日子一直扮演着“花花公子”一角，不曾表露过女性的一面，还真是给高悦遥提醒一下就领悟了？
“我的本体有个防狼神器，以快速识别染色体中关于性别的信息判断攻击，凡男性都会被电击，而你却不会。”
“防狼？一个大男人带这种东西吗？”
“那是战利品。”龙梦语在关桢智身后探头解释道。
“从冷思那赢来的吧，快速识别染色体的技术是他们家的。”高清逸了解这些军火商的技术特点，看来有不少关联。
关桢智让她继续交代老毕被杀的真相，谁要他这一个中学生的命，一个老毕能阻碍到谁呢？老毕家里并不是有钱有势的大家族，这些年来老毕和龙梦语一起长大的，得罪过谁龙梦语更加清楚，真相就在眼前，既然龙梦语和高悦遥已经开诚布公了，两人就已经是一根船上的蚂蚱了。
话虽如此，高清逸所交代的“真相”却不清楚，这个“真相”是一个早已离开木马城的人要却老毕的性命，理由是老毕有他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值得这个人终其一生去追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在一席话间高清逸仍未交代出两个关键“谁”和“为什么”，龙梦语很生气，幸辛苦苦那么久只是这样一个答案，和没有“真相”有什么区别，龙梦语不服任由两个影子在自己面前争辩根本没用。
“好了，你们别吵了！高清逸这就是答案吗？我要来有什么用！你不会打算骗我吧？”龙梦语亲自问，看着高清逸的眼睛仿佛在直接跟高悦遥对话。
“因为真相你根本承受不起，最底层的真相能让一生的信念崩毁，表层真相你能好受一些。”
“什么意思？”
“你看似吊儿郎当的外表下，藏有一颗炙热的心，什么叫口嫌体真正，就是你啊！心中牵挂并没有你表面上看的那么自在，所以真相一旦暴露出来，你接受不了的，我保证这个真相和你心里预想的落差非常大，毕竟严格意义上这件事真相其实非常的简单！应该在不久的将来，那个人会回来的，因为我知道这里还有他的牵挂，要是他真的回到木马城我不介意让你和他见上一面，让他当面给你解开所有的问题，希望在那天来临前你做好心理准备，并且有机会和你最不愿意战斗的人打上一架。”
高清逸一边说一边往龙梦语身边走，但关桢智就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
“你在编故事吗？”
“不相信就算了，我没必要骗你吧，大家都是一类人，神创要是不能容下你的时候，红玫社很愿意接纳你。”
“红玫社！我原本还想去一探究竟，看来不需要了吧！”
高清逸鄙夷了龙梦语一句，红玫社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外壳，神创派再多的人也没有用，从间谍踏进红玫社任何一个据点，他们都已经分辨得明明白白，这一项技能只针对红玫社，白狼那边谁知道他们分不分得清楚，找他们圈子里白狼社是出了名的放养式管理，所以疯子和混子特别多。
“这个时间，你该洗澡休息了，现在的你没有了生活的方向，那何不把夺取属于自己的‘中枢驱动物‘作为你接下来的目标呢？”
龙梦语认为挤不出真相，确实没了方向，如果真的成为高悦遥的一样的人，那自己曾经认为正义的行动官工作该如何面对。
浴室中，龙梦语打开淋浴器，冷水冲刷在他身体上，摆在他面前又多了一个难题，选择做什么样的人，他犹豫自己真的要采纳高悦遥的建议吗？从一开始自己就和其他行动官不一样，走上夺取自己“中枢驱动物”会违背自己的信念吗？他不知道，只是静下心来，其他口中的候选人，就是“中枢驱动物”的候选人，在神创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计划，行动官会是他们挑选人才的渠道，就像是“天马秀”是挑选行动官的渠道，龙梦语慢慢觉得可以一试，那个白狼总能让他回忆过去，或许能揭开他心中另一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