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1
日出东方胜似红光胜火，奥斯已经一夜未眠，打开大型落地式电子玻璃的完全透光模式，整宿都在自己的顶层办公室内翻开了许多资料，抽丝剥茧了一个晚上他得出来一个结论——觉者科技没有找到“宫殿”，金蛇应该不是真正的和尚，他单纯是有此信仰而已。
“金蛇曾经出现过两个驱动物，一个月前在新入驻木马城的孩童里出现过违规携带的事件，木马城内的驱动物之主在机场出口与其进行过战斗，战斗之后后勤组还没找到那些小孩，那肯定是骆驼大衣的男人带走了他们，但这不是重点之处，重点在他们携带了量子传送装置，还通过的安全检查我们都知道是有人开了后门，具体是谁开后门参与人员名单在这里。”
天心交给奥斯一份人事名单，名单上的人包括政府部门和神创的人员，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带着一个蓝色标记，需要验证生物特征方可打开标记后的内容，木马城政府和神创共用一套二级员工系统，在入职前的体检会为其植入生物芯片记录员工的个人行为，可员工们并不知道内在意义，找了一个保护员工身体健康的理由完成了植入，二十年来没有人发现过，更很少有需要启用的时候，在木马城其实是违法行为也会令人抗拒。
奥斯往采集器里滴入血液，验证通过后全都是员工们的二十四小时行为记录，音画同步。
二级员工系统的使用次数虽然很少，但上一次使用确实上一个月，为了知道是谁删除掉黑甲虫的紧急关闭代码，奥斯使用了二级员工系统查看员工个人行为，而事实上删除代码的是天心，奥斯所看到的只是天心想他看到东西，超级人工智能所模拟出来的个人记录是完美且符合逻辑的，奥斯翻看好几遍也买看出漏洞所在，但那时是年迈状态的奥斯，此刻正是青壮年的他未必看不出来，而现在天心拿出来的名单都是切切实实存在过不正当行为。
“资金来源虽然复杂，你是也是可以找到来源的吧。”
“资金在全球范围内转了五圈，经过的城市依次有：2号、8号、18号、47号······”天心准确报出城市号码以及所属银行，最终来到这批人的手里，而源头还是觉者科技，但这是表层，再抽丝剥茧下去是同一个设备借用觉者运转这笔钱，此设备的职位不高，使用它的人不是高层，说明觉者只是他们借用的一个壳，最后对这人的数据调查中很快天心就锁定了他的通讯录有一层加密，破解后是一份特殊的联系方式。
“半步觉者？”从通讯记录可以窥探到组织名字，神创的资料库里可以找到一个同名小组织，发起人是觉者科技创始人的私生子，从小流浪备受欺凌的底层人物组织代名——苦厄。
从苦厄的生平来开，他和觉者创始人的关系很僵，而且多年未见，这种人多数有仇恨所以才利用觉者科技，因此获得宫殿的从来的不是觉者科技是“半步觉者”。
“关桢智呢？”天心装出等待奥斯决定的状态。
“他的资料很干净，过去的经历也是不求上进，如果他是老师的孙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奥斯定眼在电子玻璃外到云彩，中指和食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节奏类似一首恐怖民谣，很快秋菀收到了来自1区神创总部的信息，让关桢智前往总部协助防御。
2
新学期新气象，春天的学生欣欣向荣，老师们在群聊天内向大家问好并叮嘱学生们准时参加开学礼。
“每个学期都一样的开学礼，真无聊，啊哈！”几个打着哈欠的男生懒洋洋地吐槽，和周围精神饱满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校长讲话，学生会假情假意的鼓励，最后看一波视频，累死累活地不如睡觉，昨晚那一局翻盘失败好生气！气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昨晚的一场电子游戏大战一宿，所以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不过今日的开学典礼再讨厌也得去，否则新的年底评分就无法达到优了。
龙梦游和冷思走在人群中间，有种说不出的酸辣气息在其中穿行，梁墨仪和绅士二人组跟在后面恨的牙痒痒，许久未出现的悠莉带着亲亲的姨母笑和他们三人肩并肩地走向学校的方向，她秉承着家族的优良传统，整个假期都在打工。
“看着思思的模样，我也好想恋爱哟！”
绅士二人组听到悠莉温柔甜蜜的声音，那一白皙的手轻轻抚摸脸颊，两人不禁四眼放光，闪得梁墨仪一人给了一脚。
“痴心妄想。”
“可恶，想想都不可以呀！”
龙梦游和冷思在两间学校的分叉口回眸看向他们，打打闹闹的朋友时光令人温暖。
“下午见吧。”龙梦语和冷思招手道别。
“腻腻歪歪的，咦······”万戴装出全身鸡皮疙瘩的模样调侃龙梦语，但是一转身就冷静起来：“木马城城域网中转信息已接入指定服务器，没有触发警报。”
“开学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3
关桢智进入了神创的大楼，破破烂烂的模样，他记得自己没有碰到过神创大楼才对，那显然不是自己干的，关桢智很确定。
很快他就确定是谁做了这么勇猛的事情，因为他见到郭祈以及她的新搭档。
“金色和银色面具。”郭祈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绑带是刚换新的，医疗机器人刚从她身边走过。
“带面具的人越来越难缠了，未来的战斗可能更困难，大家共勉吧！”
“你已经是木马城的正序第一，大家对你的期待很高，但是我们也不会完全指望你一个人的，而是以你为追赶目标，当所有行动官都强大起来，我们在敌人面前才不会狼狈不堪。”
郭祈给关桢智介绍了新来的两位行动官，并传递奥斯想让光桢智到奥斯办公室的信息。
当升降梯停止在顶层的时候，他看一眼时间，全城的开学典礼已经按部就班地开展起来。
“博士，博······博士？”关桢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眼前之人虽然满头白发，但又一点都没有年迈的气息。
“惊讶吗？”
“博士今天······特别的精神。”关桢智嘴里说着惊讶但是脸上却没见到多少惊讶之情，奥斯的身份关桢智从悦姐姐那早就得知，不过从来没有真正地确认下来，今天一看更加确定几分，奥斯身上是什么能力呢？关桢智免不了一顿猜想。
“心情愉悦，睡得香，自然就精神抖擞。”奥斯慈祥的微笑，手里拿着电子纸张翻阅着报表，但是他的眼睛没有停留在电子纸张上，而是在关桢智身上。
“听闻昨日上来了两个驱动物之主，您的保镖真厉害。”关桢智看向门口的驯服者，笔直如雕像，看门狗都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过奖了，如果真的厉害几天前就不会狼狈地跑回来！”
“那天驱动物之主内讧了吧，虽然我们看不到现场的情况，但我们大致都了解一些过程，这种情况下恐怕很难再隐瞒下去吧？”
奥斯喝了一口热茶，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在慢慢地说他的话：“我会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保持下去，和平是需要有人牺牲的，不是我就是你。”
“哦吼，醍醐灌顶。”
关桢智和奥斯对话了一些家长里短，谈论了他小时候的生活和进入木马城初期是如何适应的，资料中也了解到关桢智父母早亡，是木马城福利院支援长大的孩子，但这些对于关桢智来说只是人造资料的说词。
“你明白就好，作为木马城正序第一，你责任很大，希望你不好辜负大家的期望走上孟一童的道路。”
“他？什么样的道路？话说昨天是怎么解决的，您的办公室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应该不是武力驱逐的。”
奥斯点点头，他感叹关桢智其实应该学习更多的知识，他是聪明人不应该沦为社会闲散，做一些低贡献的工作。
“主要是达成了交易，一个令双方满意的交易。”
“嗯？这是我能知道的吗？”
“嘿，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而且我那么看好你，或许我的位子都是你这种有位青年的。”
奥斯给关桢智沏茶，并坐在关桢智身边，这般热情直觉上有不一样的感觉，这是要给关桢智画大饼吗？作为领导者必不可少的技能吗？
“孟一童成为了白狼之主，和他的朋友来找我交易了一些东西，至于价值嘛！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等。”
关桢智好奇了，这个老头子说话神秘，明明都是双方满意的交易，又为何不知道是赚还赔。
“白狼选中了他，也是个绝佳的配置，如此狡猾虚伪之人未必能赚到，大概率是吃了亏喔！”
“你还没知道他用什么来交换，怎么知道吃亏概率高。”
关桢智轻轻喝了一口茶接上话，问了到底是用了什么交换了什么，奥斯博士也很直接地回答。
“人名一个。”
奥斯捉住了关桢智一瞬间的皱眉，眼神转变如利刃，狠狠地插入关桢智的眉心，这一个动作让两人的都确定了一些事情。
“关桢智，你说我该不该相信孟一童？”
“信不信由不得我，我只是觉得无论他交出谁的名字，都应该好好调查清楚，不能够放过也不能冤枉，既然大家都满意这场交易，交易是否对等重要吗？”
“没错，所以我现在不就在调查中，在你看来梦一童会用谁的名字来换呢？”
奥斯把交易品以及数量在电子纸张显示，后面跟上一个等号，会是谁的名字能价值如此众多的冷却条原料，要转换为冷却条给甄蝶希全力射击也得不间断地射一年也射不完。
“六千克的原料，他们会用吗？”关桢智心想这份量对半分之后也是抢货运列车的几倍收益，简单看他们是以这些原料为基础增强自身实力，避免与蓝蝶、红玫和黑甲虫抢资源，但是这样做明智吗？若果交出的名字是关桢智自己的话，就相当明智了。
“这是他们的事。”
“那我只能猜郭祈和我了。”
“郭祈？他们的感情不错，那为什么会值得我换呢？”
“那难不成真的是我吗？我又值个什么钱，再说了我也没赢过梦一童，当时我可是早就离开了赛场，有监控记录为证的。”
奥斯靠得更近，说：“那你也觉得是和决赛当天有关系咯？”
“也不是，只是······”关桢智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明明没有提及到那天，却自己急着去摆脱嫌疑。
“你认识关源雄吗？”
关桢智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一句话已经说明了梦一童确定说出了那天砍下他右手破坏了神创黑甲虫的过程。
关桢智只好摇头，他在心中自己博弈是否要在此时与奥斯坦诚相见，到现在为止奥斯没有拿出真正有力的证据。
奥斯手里的电子纸张调出一段视频，就是关桢智说的那段视频证据，还有另外一段街区的视频，奥斯询问关桢智看到了什么。
“两段视频的记录时间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为何同样的一只猫，会出现在两个相隔甚远的地方呢？”
奥斯向关桢智透露了，其实木马城作为一个封闭式的空中都市，一切动物都有管理局进行管理标号，而这只野猫在系统识别下是同一只，视频是修改的。
“赛斯莉雅的防火墙也能突破，你手上有驱动物吧！”奥斯的手握住了关桢智的手腕，如慈祥的老人在轻抚后辈，嘴上却说着危机的话语。
“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你可能没有，但另一个你或许有。”
“我，不太懂您意思，怎么又有另一个我呢？”
“但孟一童说你当天其实已经死了，亲眼所见尸体消失不见，再出现时脖子上的锁环就不见了。”
奥斯的手放在关桢智的脖子上，他坚定不移地认为只有死人才能脱下这个，除了一开始就没有带上过，所以老毕当时的假死他没有深究过。
“你确定不认识关源雄吗？和你同姓、和你同城、和你同乡的一个人，我曾经是他的学生，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对老师的亲人有所企图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老师就没我，我早就当老师是我的一位亲人了。”
关桢智深吸一气，奥斯所谓的老师为父总是那么刺耳，刺入心脾，刺入灵魂，年轻人都血气上涌的时候很难控制住脾气。
“没你有今天吗？没你可能连木马城都没有，我看你手里应该还有其他证据吧，别藏着了一次过吧，让我这个后辈瞧瞧您这位叛将还有多少话要说。”
“没有了，我挑灯夜战了一宿，也就找到这个突破口，信息完美无缺，监控也是一帧不差，好厉害的人啊！”
突然，奥斯博士收到网络警报，有人在入侵神创的系统，他和关桢智四目相对，火药味一点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