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六年前的曾经
....
[你们要干什么!?]
——可恶,双手被抓住了
怎么来的还不知道,在这之前一直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盖着头.就这样被他们拖到一间闪着黄灯的房间里,就这样把我锁在冷到能透过衣服刺痛我的椅子上.
——..无法动弹.
突然,所有光源消失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闪出一些数字光卡.
——这是...这是要我干嘛?
突然,脑袋传来我不可比喻的痛觉
[啊~~~~~~~~~]
....
....
不断的电击...
不断的晕厥...
不断地醒来...
不会结束般..
在我能醒来也能记住东西的时候开始数起,大概是出于放弃思考,出于这状况下空出的无聊去数起.我,一共答对了542个数字.这数字的身后,仿佛是死亡账本上嵌着我的性命复活了多少次数般.看来只要答对了,会出现的数字,就免于脑袋那带来痛楚.
可是.....
一切并没有结束的..
——我为什么要拼命回答这么荒唐的东西啊?
——还不如死了算
——但都是徒劳的.没办法做其他事情,没有想出逃出去的办法,也不可能想得出了.就算要徒劳地去想挂在头上这沉沉的头盔压着我的沉重感渴望我的惨叫的感觉我难以转动支撑着这东西的脑袋.
尽管这脑袋多痛苦.身体都没有如愿的罢工.
——想咬断舌头.....但是口腔一开始就已经被电得麻木了...
只有声带在回答着数字.还有我颤抖着声音的点点续续的呼吸.在惨绝中维持着我去抛弃时间感地思考所谓的办法,大概已经心底放弃了结果了,这么做已经渐渐成为本能了.
——我的眼泪...似乎在微微地救赎着这....这...挣扎得似乎要断掉般的声音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河流
——...没有生命...
只有空气嘲笑着已经这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
像是...乌鸦那样等着...肉腐烂出口便可以开餐般...
像是...伴着期待的嘲笑..
即使还在回答着....
但...这不是活着的...证明...
....
呵呵........已经....无所谓了....
只想死....
少年无力地跪在这.被带进的另一个空间的水中.祈祷着,苟由地绝望这祈祷唯一的出路「死」.
祈祷着死...
在这里,连许愿都不允许般,因为带来的只有绝望,越多的许愿越多的绝望.死亡的歌声似乎在响起.
——似乎在告诉我....只要我祈祷....我就能..死....我明白...这歌声或许是在骗我...但是...我已经...麻木了...
跪久了,似乎配合着麻木的意识般,身体麻木了.手,无力地扶着地面撑着自己.身体似乎不忍心般,硬扯着我放弃祈祷.许愿做不到,现在连祈祷都做不到.放弃,这做法,这似乎能证明我活着的信念,证明.
——但是
这淹着手掌和膝盖的一丝丝的水声,这犹如我发出的惨叫的水声,令我不停地微微喏喏地恐惧着,明明已经无力动容这脸.但是水中的我,似乎唯独他没有疲倦.他在告诉我,只有他.才能救我,只要杀了我就,他..是我.已经痛苦到要捏喉自尽了,麻木了的我.不会犹豫,瞳孔瞪得大大的,无名的力气孤独地躲在眼睛里苟由存活着.有时挣扎着..慢慢积累的血丝已经蔓延着眼睛,但是几乎无力的双手靠着那么点点的力气支撑着我这装满了恐惧的容器般的身体...
不敢松开去干别的事,仿佛松开手...就会碎掉.就会无法去死般,恐惧不能去死,这恐惧就会让我再也死不了,就会慢慢的侵蚀着我.虽然都无所谓了.但是...
我其实有点像知道,因果律...
我在这世上的这个结果...是因为什么...
....
如今.
我不知道...我在恐惧着什么.准确说是忘了吧..
我俯头望向那颤抖的双手所荡起的水纹..
已经能看出黑暗的眼睛
看到水纹里映出的我那二度扭曲的脸庞.曾经看到的,大概是幻觉吧..
伴着我那冷着我的皮肤的汗水滴在水上.水上的脸孔...猛地扭曲了,他在抽笑着.但是..听不到笑声.似乎.他的抽笑..那狰狞般的抽笑...忍住泪水般的抽笑..忍住爆发的抽笑...似乎...只是为了传达这笑声.似乎...传达了只是..为了...证明...活着..似乎...同时在笑着可笑的自己...还有可笑的...我
现在...
好想咬舌自尽,大概已经在无数的遗忘中,又这么认为了吧.
或许是个完美的办法...
但是这次即使嘴巴实实地恢复了力气,早就....被地面的水沾湿的毛巾...封住了我的牙齿,我的嘴巴.那些人...我要...
「杀了...」
他们.....
我要他们他们在死亡面前...体验着歌声.我要他们的嘴巴...传达水中的我无法传达的抽笑声!
....
我再次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我被铁彻底地封住我的身体.
「可恶」这是.只是我无法动弹丝毫的身躯一直在重复的呐喊.一直重复着.难道我没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情?!还是说...我..什么都做不到?望向在丝丝救赎的幻想中本该是蓝天的上方,但映入的只有黑暗由于铁甲定着的下颚,自动的幻想不被允许.我无法自灭...由于铁甲封住我的手,我无法施暴.仿佛...全身灌着水银.
无法抽动的身体
内脏在往外挤...似乎..有小孩在玩弄我那冰冷的器官般..似乎不耐这身体的窄小...想把玩具..拿出来我面前玩弄..似乎想让我知道...我是多么的无能...我清楚...我想杀了他们的那一刻..
..找到了...
.....
这次......
我....被封在刚入土的棺材里....这是我所期望的...我狂笑着,是身体在狂笑着.身体在棺材里狂乱地抽动着.你们..如果不杀了我.
......
似乎想起了什么了...疯了的身体..似乎死了....我...想杀了他们...我能做到吗...连自己都杀不了的我能做到吗....果然....棺材露出的小缝隙透进的光...仿佛刀刃般...似乎盗墓者.....偷掉了我那份曾让我离开恐惧的狂野..泡沫般...恐惧似乎轻轻就能碰破这保护着我的泡沫...
如果这次终于能死了.我不用咬舌也能死了.即使我做不到死...他们会做到的吧...我.求你们...了.
在棺材里的缝隙陷入的光在移动着仿佛导师在告知着信徒们....这次会死掉的我...
......
......
但是此刻的我却一直想出去,似乎一切都平稳了...无法相信也无法否定..仿佛一相信..这一切就会被掀开...仿佛一否定..这一切就会破裂即使现在这份感觉是假的..但是...我还想再看看这蓝天想去寻找这一直在耳鸣中荡漾的声音...我的耳朵从被装进棺材里就想起耳鸣...慢慢的就觉得这是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一刻...水贪婪地从小缝中拼命涌进来似乎抢着获得我这个祭品般..
.....
.....
我又被带到别的地方了..都是假的...死...什么的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去戏弄我吗.戏弄无能为力的我....我这是活该吗......在棺材里认为会死....只是自己救赎自己的幻想..吗....真是...可笑这次不同...的是把我带到蓝天底下了.那时候以为会死的我所遗言般渴望的蓝天...这次...我回到了我的家....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想到.....在我盼望已久的一切面前自身却是毫无情绪..毫无表情的...仿佛心率已经是一条直线..我在别人看来...或许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能回家吃饭,能去上学,有父母关照我,有同学向我搭话,也有人欺负我.
——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吗?来的太突然了?...
没变的是我的嘴巴依然麻木了..没办法诉苦我所搞不懂的这突然的一切...我搞不懂....为什么..我什么时候有的父母..我什么时候有的同学...我什么时候成了学生..我的嘴巴没办法帮我诉说这一切...也没力气去抵抗了.只有寂寞在帮我吃掉这些心情..只有眼光在嘲笑着我的那份无能为力..身体仿佛机器般..或许...这...只是在伪装下的玩弄..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做..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在我自身早已空虚的一切里连力气都没了的我又能做什么,我这不知名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父母..他们再怎么露出担心的表情也只是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只是...觉得我无端端的病了
所谓的父母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会对他们有牵挂感.有依赖感...吗.我分不清,但是很多人都享有着这样的生活.这就是我曾经所期待的吗?
不知道这样多少天了..再次回到家里,坐在这完全不是由我布置的房间.而外界却悄悄告诉我这是我布置...似乎在修改我的记忆..我现在要做什么?要找点东西做做,因为两年前我从书上看.人对这世界要有依挂,才会正常地活下去.
——两年前?.....吗
我抱着直觉带来的疑惑...20XX年4月....两年...原来.这没结束的苦难..已经不知不觉地占去我4年了.无能为力的我.....原来4年里被这么对待了.停留着的时间观...吗....还是...什么生物钟....我苦笑了.苦笑着回忆起前一个带着时间的回忆..让我此刻无法想像我已经长大了那么多..不知不觉回来生活了两年了,在呐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呆了4年了.人对这世界要有依挂的想法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么.居然还能记得..
我无法冷静了...
现在能正常回忆起之前证明我的存在的回忆...我无法冷静.在这让我无法否认的这个日历记载的时间面前耳朵迎来苦难里的救赎过我的声音.刺痛着我.....我晕过去了,嘴巴无意识下久违地动了起来,在别人看来仿佛只有那么一次.
「小尔...」
....
....
醒来的我.嘴角留着口水的痕迹,仿佛血般.不过..都无所谓了..4年里的我明明记得没有摄食过.我怎么活下来的...既然....我回到正常的生活了.我的习惯...就被要求回到正常吧?....不过这只是我对恐惧的挣扎而已....吧.正当我习惯性无视晕厥后醒来的感觉.安然地坐在电脑椅上
打开电脑的时候,闪出画面的..画面在眼中留下的痕迹慢慢的清晰了...
在里面..在里面..我的视野无法挣扎...随之我看到了..........一位少年被一把剑刺死在树上,另一位少年为了保护一位女孩.赤手地抓住第三位少年刺来的剑..在保护以为女孩的男孩似乎是我
吓得摔下了电脑椅.
回过头来,这仿佛是回忆般.我仿佛知道呐个女孩的名字.那女孩叫做什么来着.
....
我没办法睡觉.这就是失眠吗.这所谓失眠的感觉仿佛让我觉得我不再机器般的生活着了..呢...
我就这样稍稍被充实着.来到阳台,望着月亮....
——今晚的失眠就例外先不让电脑陪我吧.
第一次觉得是享受地,享受了一下这份安宁,这次之所以没办法睡觉.因为我对傍晚所看到的画面,所想到的情节无法释怀.那只是幻觉吗?但是也太逼真了.但是再逼真也只是幻觉而已吧.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用剑的.潮流点说就是out了吧..
忽然,我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望向音源,原来是父亲回来了.
看到他我就想问他许多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在我失踪的时候伤心过的迹象.」「为什么..在这些日子里我觉得我的回来就像是你预料之中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我想他成为我的依赖.这份呐喊..和想法..不断地流水般地..涌出
还没回过头,他就向我走了过来.月光映着他的刘海,隐隐地.看不到他的眼神,微风抚摸着我和他的脸颊.他,手里的小刀突然地反光让我意识到.他要杀了我!即使刚被充实了一阵的身体.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有点力气...
依然毫无力气的...
更别说还手的力气了...
就这样呆呆地被刺伤.不知道为什么次次面对死亡.我却祈祷着苟由活着.矛盾的.明明那么..想.他的刀在我的腹部扭动,撕扯着我的胃和我的肝脏.似乎在抓出我腹中的恐惧.倒在血泊当中的我,模糊地看到...
这被我称为父亲的人...抽出针.一切都...消失在视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