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友吗?我不服
深深的夜色中,双月在天空中拯救着附近淡淡的蔚蓝色.浮游着几块架着枷锁几十立方米的长满青草和苔藓的大盘石.
这个诡墓在通过禁书来到这里四人似乎都不知道具体在哪,来这里之前的他们硬着头皮决定先去找牧师.
「回来了呢.」
——飒恩来斯还是飒莱恩斯什么的..真难听..
「恩..回来了呢.问题是..」
「小尔和津走丢了呢.」
「最糟糕的情况..」
「没办法,我们先去找寺院吧.熙梓你知道在哪里得吧」
「不知道.」
「诶诶..真的假,不是什么巫女吗」
「巫女就要知道全部的寺院的位置吗」
「说的也是..」
「天也黑了呢,先找个地方睡吧」
「麻烦死了,找棵树爬上去过夜吧」
「附近没危险的东西哦」
「你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人家会读心的啦..」
「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那就不管了,就地过夜吧.」
天气状况完美.
....
再次启程的少年扭过头来回顾这片风景,满满的枫色堆满视野,生长在树上的花,在风的吹拂下花蕾和花丝都飘向天空的远方.让人不禁想去欣赏,黑发少年也这么做了.
「最好别碰.」
「怎么了」
「会出现幻觉的.准确地说是能刺激出人幻觉的能力.」
「明明是这么美的东西.」
「会咬人的!哇哦~」
少女勉强摆弄出要吃人的姿势,少年顺手向她的脸捏过去.
「那么走吧.不管那么多了,先找本地人看有没有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吧.」
「嗯嗯.」
茫茫的四处散着自然的各种声音,树梢的嚓嚓,小鸟的唧唧,拂脸的轻呼,松鼠般的生物在到处乱串.一切,全都让身处在这的人无法想像会有除了自己还有别的人.少年是这么认为的.
「走了那么久,似乎没不会找到本地人呢.先歇歇吧」
少年这么说着边倒扑在刚来到的这片小小的草原上,黑发少女也随之斜着脚坐在少年旁边,任吹拂着草原的风缭乱自己的头发.
是阳光吗,好暖和.上一刻因为担心小尔和津他们而绞在一齐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时候被这光线温和地一一分开.以前居然会感觉太阳在讽刺我,真是失礼了.松的绷不起来的神经面对天空的两个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的东西,都早上了也还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记得一开始来没注意过天空有这些东西的,真的是月亮吗?看这两个月亮像是很接近太阳的,但是月亮身上映出的光只比天空蓝一点而露出了淡淡轮廓.不管怎么看,都似乎看惯地觉得美丽呢.这里的一切一切都那么迷人,比游戏里的还要迷人,似乎有想住下来的感觉.
一个影子挡住了原先透在少年眼皮上的阳光.依然没逃出沉迷中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是个小孩,眼睛瞪得大大的.衣物跟以前见过的本地人都大同小异的,大概是本地人了.少年猛地保持着这躺着的姿势抓住小孩的手.
「本地人抓到.」
小孩无端端甩了甩头,握着东西的手向少年伸来
「我送你东西,可以当我的朋友吗?」
——什么啊?
少年起身用手表示接住,送到手心的是一条项链,系着海豚的长着角这生物的小小雕刻品,光光滑滑地在阳光下透着气息般.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那,陪我去玩把」
——被无视了.算了.不过我这么大个人能陪你玩什么..不会是过家家什么的吧..
小孩一把拉起正顺着自己的少年和少女的手跑向丛林去.来到的是藏在稀疏的树林里的小溪,留出的这个石滩衬托着这条溪流随着水任性地敲出清澈的声音.
「哥哥.来抓鱼吧」
——哥哥?呵.呵..呵...
「问题是.我不会.」
「来.」
小孩吃力地把还没搞懂状况的少年拉进河里,水透湿了少年的帆布鞋和没卷起的裤脚.就这样小孩夹杂着很多天真的语言教着玩弄着,虽然很活跃的小孩但没露出过笑脸的这一点似乎没人注意到.
「恩...」
「怎么了,熙梓..」
「啊啊..没什么,没事没事.」
....
之后他又带我们到一个山洞,这个小孩很厉害呢,还会取火.他手挥着火大概是我看错了吧.我有点惭愧了,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人生活?是在带我们去他家的吧.我们走出了洞穴,当时还因为一直害怕地趴在我背后的熙梓搞着自己有点担心会困在里面,差点没吓死啊.
我看到了...
一个村庄,在山洞前方跟这山一齐矮矮地躲在密密高高大树的叶子里.但是奇怪的安静伴随着四周诡异的薄烟一齐沉着.「出什么事了?」
——不不,我这乌鸦的想法去死.
小孩扯带着少年进了他家里,跟着他们身后的少女慢下了脚步,捂住嘴堵起了呼吸.
映入眼帘的一切带来的既视感让少年明确刚刚的想法不是乌鸦想的.血,屋里没有灯光的黑沉,一切都在充斥着视野,惨象目不忍睹.虽然少年已经亲手见过,但是,他的心情仿佛在跟着这扑在亲人般的尸体上沉默着小孩的心情同步着.少年在愣着
——我..不知道在这一刻除了祈祷不是因为我这乌鸦想法闯的祸...还能点做什么.
少年扔下他们,跑出来寻视着这一切.盘子,菜篮这些东西跟身体一齐倒在血泊中,一路上的尸体仿佛在告诉着他们这一切是突然发生的.
——可恶.到底发生什么了...
「啊~救命啊.不要!!」
——女的惨叫!如果有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能就下来问清楚.
少年凭着感觉冲着音源跑去,闪的一下从裤带抽出剑单手横着,将爱剑伸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眼熟的黑色人形物质.
这么做目的在于先挡住已经确确实实在眼前的这一击.因为直接杀他的话也会延迟一两秒,哪怕一秒我都救不了这女的.
「喈!」挡住了仿佛是肉质的攻击,消去的力道被剑顺过来刺向黑色人形的腹部,落利地倒下了.
「小枫,呜呜..」
——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记得没自我介绍,大概现在也不是这么做的时候.
被少年就下来还哭着的少女抱住了少年的腿.
——喂喂,别把鼻涕弄到我的校裤上啊
少年望向少女,那棕发,那校服,那裙子是小尔.少年再次四目扫视确认下安全,扯开抱住他大腿的手拉起来抱住了她.
「没事的.」
「嗯嗯...呜..」
不小心安慰了少女起来的少年被站在少年视野前方的小孩打断了.
「呐个..你爸妈没事吧」
——第一次正正式式的对话..居然是不小心说出来的讽刺..没回应..
没回应,依然保持着沉默.那血涂在身上,无法命名的感觉和气氛,原因是在小孩手上的菜刀.少年刚意识到他在拿着菜刀的这一点,小孩便猛地突进向少年砍来.
少年猛地松开怀抱将棕发少女推开,少年这刚完成这个任务的身体已经没有时间了.菜刀狠狠地咬在他手臂上.「痛..」少年重创的手在不断地溢着血.少年头脑眩得无法做出反应,只是在重复着——死期到了这一想法.
终于打断了徒劳的念头的少年,没过一会儿的沉默,剑便从小孩的后背穿出.
——明明想扔下剑,却是讽刺地完成这自救的动作.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借口,我,希望是真的.
....
伴随着沉重的感觉,不但左手上的痛,心也在紧绷着的痛.在少年俯下的头前,是已经将小孩的身体埋藏好安息的土堆.没有什么东西,仅仅插下矮矮的木板,挂着小孩的礼物——项链.
「原谅这个小孩的做法吧.」
少年头脑直至全身都充斥着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绝望,走到仿佛只有这个能证明他的死去的残缺的木块.紧紧握实挂在上面的这海豚.
——朋友吗..我不服.
「他只是因为恐惧被这些物质侵蚀了才会这么做的,才会把罪都推到你身上的」
棕发少女沉默着,悄悄在少年身后抱住.蹲在土堆前的黑发少女继续说道
「其实你想知道答案吧.为什么会这样.这个能当成答案的物质,其实是世界的缺陷..哈尔这个善良的牧师也是由此变成恶魔的..明明是很厉害的人..」
「我...要做的是什么..」
听到了这句话的少年仿佛听到了终点的钟声
宅是因为自己厌倦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但是现在一直都在眼前迎来的麻烦,不得不让自己去想办法回去,无聊是自己能独享的安乐.这一刻,我想回去.但是无聊的一刻在现在只有痛痛快快过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迎来.
——只要找到熙梓说的「世界的缺陷」这信条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有理由解释自己的罪在回去宅的生活.
——我想要获得理由去澄清世界推在我身上的罪..
「小枫哥哥..」
少年明明可以无视,明明可以就这样回去.却被心情的悸动所控制着往前前进着,每次都是这样违背着自己.意识到这点的黑发少女自己也没有能说服人的答案,只能勉强停在喊出少年的名字.
不觉间,少年就这样在这里下了一份决定了结局的决定.
「走吧.我们要去寺院了,已经没时间了.」
「没事了吗..」
小尔不确定地松开怀抱,抱着这份不确定便拉起少年的手带去这寺院的路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