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双手站在栏杆旁,Ish盯着下面被美里领着参观NERV基地的真嗣看了好一会儿才被美里发现。她冲着Ish打了打招呼,而Ish也回应并招收示意他们过来。
“冬治干的?对吧?”刚到面前,Ish便对着碇真嗣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美里发现的淤青说道,“就是那个你害他妹妹受伤的小子,你同学。”
碇真嗣听罢点点头,随即便撇过脸去把淤青藏在美里和Ish看不见的那一侧。
“别太紧张了。”看见真嗣的反应,Ish走上前去,拍了拍一旁站着的美里的肩膀,“精准大于速度,就像你一会儿要教他的那样。”
美里苦笑地看了Ish一眼,但马上就又回想起了被她搁置的日程。
“真嗣!”她收起苦瓜脸,拉起心情低落的男孩,把Ish甩在身后,急匆匆地喊道,“我们得马上去模拟打靶练习了!”
看着真嗣被拽着踉跄两步后又立马找回重心,Ish也离开了NERV基地。他得找冬治好好聊聊。
“哟!陶德叔!”在医院,冬治见到拿着礼物盒子前来的Ish兴奋地打着招呼。
“你好冬治。”Ish点点头,“你妹妹还好吗?”
“还好,切...”他咂咂嘴,“反正谢不了那个开机器人的。”
“准确来说那不算机器人。”Ish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花盒子递到冬治面前。冬治接过盒子,意料之外的重量却让他脱了手。鲜花散落一地,叮叮咣咣的声音传到了前来和冬治会面的剑介耳中。他“哇”地大叫一声,跑到了被震惊地愣住的冬治身边,开始高高兴兴地捡起Ish带来的散落一地的礼物。
不一会儿,冬治和剑介就把那些金属零件和鲜花收回了盒子里。剑介激动地看了Ish一眼,Ish则抬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剑介便立马把那些零件组合到了一起。随着剑介熟练的操作,一把手枪很快便出现在了三人眼中。
“这......这是送给我们的吗?陶德叔叔?”冬治不可思议地对着Ish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
“这......”冬治哑口了。他拉住一旁专注欣赏手枪的剑介,示意他冷静下来。
“孩子,”Ish见状蹲了下来,“你很明智。”他抓住二人的手,把枪口慢慢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我可以相信你不是吗?”而他的手指则缓缓摸向了扳机。
这时的两个男孩儿已经彻底慌了神,他们努力把枪抽出Ish的双手,但是枪口始终纹丝不动,与他们颤抖的双手恰恰相反。
随着“啪”的金属撞击声,手枪快速地向后弹了一下,但是既没有火光,也没有枪响,因为根本没有子弹。
“呼啊——”二人彻底松了口气后,Ish才放开了他的双手,手枪随着二人的手臂垂下。随后冬治和剑介互相看了一眼,都试图把它塞给对方。
“孩子,”Ish对着二人说道,“要是这把枪装上了子弹,你可就得好好考虑该怎么用它了。”
一听这话,剑介赶紧把手上的手枪送到了Ish面前,但是Ish却把它推了回去。
“我想还是你们拿着用处大一点。”
“可是又没有子弹嘛。”冬治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还想要有子弹吗?”
“这......不想。但是这样也没什么用啊。”
“不,对你来说意义重大。”Ish起身边向后退边说道,“希望这可以提醒你克制。”
在看着Ish转身离开后,剑介对冬治说:“他应该在说你打了那个转校生的事情吧?”
“唔......回学校!”冬治气冲冲地回道。
一路上,冬治都耷拉着脑袋,像头公牛一样只顾前进。剑介则跟往常一样跟在他身后,但是在他们经过广场街道时,剑介急匆匆地想要拉住冬治,而冬治则在甩开了剑介两次之后才终于回过头去,顺着剑介的手指,他们在一栋大楼的大屏幕上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它一动不动地停在海面上,周围的天空盘旋着数架武装直升机,在画面之上这些飞来飞去钢铁机器只像是一只只海鸥,而被惊飞的海鸟们则如同一堆苍蝇。怪物触手状的肢体直挺挺地插在 海水里,而它那脊椎状的躯干也仅仅地缩在一块儿,宛如一条挺立的毒蛇。
“那小子就是在和那种怪物战斗吗?”冬治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不知道?”
“我......陶德叔?”冬治一扭脸儿,发现Ish正站在一旁的奶茶店里操作着机器。
“老板跑出去看热闹去了,我自己把我点的单做好。等等......好,给。”他把刚做好的两杯奶茶放到了柜台上,示意二人过来拿。
“本来想着给丽带去的,看来得再做两杯了。”看着二人怯生生地拿起茶杯,Ish抢先一步解释道,随后便看了看马路边上隐藏起机枪的位置,“那玩意儿才是真的赚钱。”
“嗯?陶德叔你说错了吧?”剑介笑道,“应该是费钱吧?”
听到剑介的“修正”,Ish从兜里掏出了二人的奶茶钱放进了柜台的收银机里,随后便边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两杯奶茶,边岔开话题道:“你们说之前没见过使徒?”
“啊......是的。之前我并没有见过那场战斗。”
“怪我多嘴。”Ish打包好了那两杯奶茶。
“陶德叔?你说和那种怪物战斗肯定很残酷吧?”
“我想的话,”Ish走到二人身边,“会很疼,但受的伤肯定没你那两拳来得重。”
“哈——哈——”冬治假笑了两声,“这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液压缓冲系统可以完全抵消机体运动对驾驶舱的冲击,只要死不了就没机会 受伤,不过神经同步这玩意儿,疼痛是少不了了。”
“切。”冬治低头踢了踢脚。剑介在一旁看着他,若有所思。
“别这么抹着脸。”Ish无视了屏幕上突然从水下伸出,将舰船推地侧翻的触手,还有街道上四处响起的尖叫,将剩下的两杯奶茶递给了二人,“去做你们觉得该做的吧。”
“好!”虽然对Ish的话充满了困惑,但是他们也清楚自己现在该做的是什么,“你自己也 赶快避难吧!”
“避难啊......”Ish看看二人奔跑的背影,又看看屏幕上开始移动的使徒,“有什么区别吗?”他默念道。
又一次,人们四散跑进各自的房子,城市开始下沉,那庞然巨物没了建筑的遮挡在Ish的视线里变得愈发庞大。
“真漂亮对吗?”NERV基地,Ish对着冬月说道。
“你什么意思?”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找到这里而存在。难道不是很形而上的生物吗?”说罢,Ish转身离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这个充满悔恨的老头重要得多。
不一会儿,他在走廊等到了碇真嗣。
“别那么着急。”
“我知道......精准大于速度......”男孩揣测着他话语的含义。
“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也行,”Ish站到了真嗣身前,把双拳伸向了真嗣,“打我。”
“可是......”
“我得帮你热热身。”
“但是指挥官,我们没时间啊。”
“出击审核还没下来不是吗。”他向前摸了摸真嗣身上的战斗服,随即又把双拳摆在前面。
“我,我不想。”
“他们还说你胆小怕事来着。可是你来这儿不过三天就和人打架,还拒绝我的邀请。”
“那是因为!”男孩着急地说,但是很快就泄气了,“那是因为......我又不想做这些。”
“打我。”Ish坚持道。真嗣只得从右边心不在焉地挥了一拳,但是马上就被Ish的右拳打了回去。
“太慢,幅度太大。”
真嗣只好再把左拳直直地往Ish的腹部打去,但也同样被Ish的左拳快速地弹了回去。
“再来。”
真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一次次地挥拳又一次次被打开,他的出拳速度越来越快,但仍不可能碰到Ish的身体一下,就在他开始慢下来的时候,Ish忽然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
“尽量别松劲儿喽。”他蹲下说道,“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
很快,一道道命令被下达,一个个机关被打开,弹射装置准备就绪,一阵阵电流把磁力送到初号机的腿脚。
“三!二!一!”美里的倒数刚一完毕,初号机被一瞬间弹射到了第三新东京市的地面,此时那个怪物也终于抵达了人们的门前。
真嗣看着这个能将城市踩在脚下的家伙,尽管如今他眼中的使徒不过和自己相同的高度...
“别松劲儿。”Ish的声音从真嗣的右边传来,真嗣看向了那个显示器,发现了他似乎在操作着什么。随后,他抬头,而容纳他的巨人同样抬起投来。他们看见了一架飞机。
“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
“没错哦!”美里的声音同样从步话装备传来,“就和训练的一样哦!”
真嗣抿抿嘴,终于说了句“嗯!”就像他中午训练的那样抬起了手中的枪械,将子弹倾泻在了那个怪物的身边。但那怪物的触手却将这些飞来的能量弹头一一弹开。真嗣有些慌了神,他赶紧躲到一栋建筑后,打算开始换弹,但突然触手找上了他,突如其来的冲击击倒了他。为他供给能量的管道被扯开,屏幕上的五分钟开始了倒计时。初号机的四肢被缠绕了起来,勒紧的痛苦让真嗣大声呼叫。
“还剩下五分钟!真嗣,快去换另一把枪啊!”
“写着5秒的炸弹往往3秒就炸。”Ish背诵了一句。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当装载着枪械的舱室升起的一刹那触手便缠绕住了它。而这一瞬间的松劲儿让初号机翻身跳到了接近那怪物脊柱的山脊上。但怪物却立马转身将触手对准了它。
“什么?平民?”美里这句话忽然传到了Ish的耳里。
“勇气可嘉......”看着冬月和剑介在屏幕上惊慌的表情,他嘀咕了一声。随后便开始操作起飞机。刚一动,那怪物的触手便冲着他飞来,Ish却没有一点点惊慌,他在空中不断躲避着这些触手的攻击,直到初号机弹出了真嗣的插入栓,将那两个小孩儿接了进去。
初号机开始起身,而这个动作把使徒的注意力有吸引了过去,但就在它的触手即将回过来击打初号机时,初号机胸前随着Ish按下了一个按钮突然射出了两根巨大的,带着锁链的鱼叉。当这两根鱼叉击中了使徒时,那背后的锁链又带动起了碇真嗣的初号机。他抓住了使徒的脊椎。
“真嗣!快撤吧!没时间了!”美里大声咆哮着。
“还能撤到哪儿去呢?”Ish有按下了一个按钮,初号机的手腕突然又弹出了两把巨大的刀刃,这两把刀刃一下便刺中了使徒身上那巨大的红球,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电流声在刀刃上奔流。
随着刀刃的震动,那颗红球被击碎了,使徒也失去了活力,倒下压在了初号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