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Hotel California

作者:全齿轮外壳 更新时间:2020/5/21 19:14:15 字数:2317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兴趣。”律子看着Ish从下水道第一时间抢救出来的使徒血肉样本,假装冷淡地说道。

“指开飞机送死还是疏通下水道?”Ish清理完了最后一坨样本,边把他装进瓶子边回复道。

“哼,你至少应该跟我提前说一声究竟在初号机上装了什么,装了多少吧?”见Ish不识趣儿律子直入主题。

“装甲上的事情而已,不会影响你的大师杰作。”

“切,”律子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哪怕现在别无旁人,“至少你应该告诉美里那丫头吧?看得出来,你也不希望真嗣受伤对吧?”

“我是不希望,”Ish把样本放置好,“但是她的命令就是用来违反的。”

“哼哼,比如?”

“‘撤退’,你想让真嗣撤到哪儿去?初号机被除你武器后,第一时间不利用城市的机动性提供掩护;整座城市的牙齿被移交给NERV后就像被拔掉了一样,还有......”话音未落,美里出现在了门口。

“让我猜猜,真嗣赌气没回家?”

“是的,已经三个小时了,天快黑了。”

“呼,我会找到他的。”罕见地深深吐了口气,Ish走出门外。在门口时,他又对美里说:“ 别太逼着你们了,士兵游戏差不多就得了。”

“Ripley”刚走出NERV基地,Ish便对腕表嘀咕了一句,“封锁碇源渡所有监视碇真嗣的电子 通道。”

“那么绫波丽呢?”电子幽灵的声音在Ish脑袋里生成,说着和她那机械、冰冷的声音完全不 搭的话语。

“交给雪鸽吧。”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们的意识换掉。”

“是啊,”在城市广播重复着的“请乘坐公共交通回家”的声音下,Ish登上了电车,“我也想。”

第三新东京市的大雨并不输它的太阳毒辣,雨水冲刷着被染红的房屋与街道,有条不紊地流入到预设好的排水系统中。积水终于打败了大地,储存的热量随着水蒸气喷涌而出,整个世界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蒸笼。

“往好处想,至少不用担心真嗣着凉了。”

Ish站在电车上,被女人的香水、婴儿的哭喊,还有纸扇拍打的声音所包围。

不比那高高在上的轨道交通,舒适似乎与乘坐晚间路上电车,扎堆挤在一起的人们无缘。尽管如此,Ish依然没有出哪怕一滴汗,但也因为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把他这跟“冰块儿”给推到了列车边缘。

他看看窗外,一辆悍马车被涂上了“thankyoufordidnothing”的字样,而一旁的巷子 里则横躺着几具日本青年人的尸体;穿戴着个人空调装备的士兵们对此则视若无睹,只是按命令喷洒杀虫药剂,把这个世界搞得更加雾气弥漫。无论他们曾是怎么想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他把手放到了旁边一个被妇女抱着的婴儿头上,那孩子通红的脸蛋很快便恢复了气色,刚刚还被夸奖“真安静、真懂事”的男孩儿刚睁眼看见Ish的脸颊就大声地哭喊了起来。在又多了一份 噪音后,Ish推开人群,自觉地下了车。他得步行了。

“嘿!我一天挣的钱比你一整周都多!”无视那些女孩儿的后果就是得被迫学习这些字眼。Ish在霓虹灯的红晕下穿过一阵阵雾气。他不需要完全沿着轨道行走就能到达位置,但是他还是想像着真嗣坐在列车上,在自己头顶穿过的样子。

“你父亲是爱你的。”他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是否要向他这样说。男孩儿的身份已经是他们这样的人众所皆知的秘密,学校里死去的两个女孩儿,还有大大咧咧的美里......他被人盯上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就是这样的安排,他还得告诉真嗣“你父亲是爱你的。”

很快,Ish走到了终点站。这灯红酒绿的夜晚混杂着迟迟不散的雾气,街边的酒吧里突然有人高唱起《我的太阳》,不一会儿便引发了一大群人的打斗,小巷子里又有一个人在大楼间空出的小小几平米高速与大地亲密接触,把血液洒满垃圾桶四周。

Ish拐进一家电影院——他很少来这种地方——看了看排片,《天国与地狱》,没想到那男孩儿的品味意外的不错。

“成功并不值得你付出人性。”Ish的脚步本就难以捕捉,更何况在如此喧哗的音响下。他坐到碇真嗣身后的椅子上,男孩儿则看着沉沉睡去的老者和嬉笑打闹的情侣,默不作声。当他终于回头,寻找人分享自己的情感时,映入眼帘的确实那对闪着渗人光芒,属于那个似人非人家伙的双眸。

真嗣在惊吓之后,失望地转回了屏幕。“你对贫穷知道多少?你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 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另起炉灶,但是你不行。”大师所撰写的台词仍在胶片滚动着,Ish坐到了真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在他面前竖起食指,“嘘”地吹了口气,指指屏幕。因为情感而浪费这一梦幻时刻可不值得。

他们一起看着仲代遵从本心,一起看着警察探案,一起看着某人成为英雄,直到仅剩Ish听着《我的太阳》看着医生最后的疯狂。

他抱起真嗣,把他安放在影院的沙发上,一直坐在他身边。

“接下来你想去哪儿?不介意的话,我们去你缠斗时候的那座山上看看吧。”在真嗣醒来,Ish看都不看他说了声,便走到门口候着,而男孩也没有回复Ish,只是沉默地跟上了他。

他们穿过清晨的雾气来到山崖。真嗣坐在栏杆外的草地上,Ish则盯着那几珠密集的树芽。很快人们就又会来砍掉这些疯长的树木,蚊虫又一次将失去自己的栖息地,来到鲜血充沛的城市,死于各种杀器。他想起雪鸽,那狗子最爱看这出戏,就如同这座猪笼草似的城市是他的马戏团一样。

而现在,这座马戏团的主角被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他寻声望去,一个熟悉男孩在反复奔跑着和自己说着话,演绎着Ish与他曾经队友间的战斗。

“去找他吧,和他一起回学校。”Ish伸手拉起了真嗣,让他和剑介会和,“还有,如果你不想开的话,就不要 开EVA了,我们能处理的,相信我。”说罢,他纵身跳下小山崖,将寻踪而来的NERV特工踩昏。随后,他又抓住第二个人的枪口,用力一推,那人便脱手向后倒去,撞到了第三个人,与此同时,Ish又用枪托砸晕了身后的第四个人,又用枪身**了第五人的双手怀里,然后把他拉向自己,一扭枪身,把他架在了自己身前,之后又转身挡在了自己和第二、三人之间,用力一推,这家伙就又撞上了之前两个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人,而在第五人倒地的时候,Ish的左腿夹住了他的喉咙,然后一拳打昏了第二人,再用右手打偏第三人的枪口后,一用力,夹晕了第五人,同时向前一记冲拳,打昏了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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