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明还记得“翻倒山”之前，麒麟告诉他的关于魔法界的事情。
虽然从路西法听过一些，但详细的还是从麒麟听来了，魔法师原来就是比较特别的人类、几千年前和恶魔契约、背叛魔界和魔法界精灵契约、精灵的能力“玛娜”等基本所有情报。
小明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因为多少也料到魔法师是人类的，因为多半二次作品中魔法师是作为人类出场的。
但是因为只有魔法师才可以使用魔法，所以有时候也会被看做异于人类的存在。
关于这一点，小明最清楚不过了——这是特殊力量带来的代价。强大、特殊、力量、异常，这几个关键词往往伴随着绝望和痛苦。
所以小明可以理解无论是魔兽还是精灵或者魔法师对人类的憎恨和杀意。
毕竟一开始最先背叛他们的是“人类”这一方。
正因为如此，小明才会对大笑的哈里斯感到兴趣。
“来一决胜负吧，人类。”
他，笑着，对小明说。
最强魔法师“大贤者”，他大概就是在魔法军最强大的人吧。
头领这么快就出现了，让小明省了不少时间。
但比起这个，小明注意到哈里斯的眼神和口气没有感受到熟悉的东西——蔑视人类的意念。
一般来说兽界、魔界、还是刚才战斗的魔法界军队，每个人外之物都对人类持有着鄙视之意，坚决相信人类是比自己更低一等的生物。
但是哈里斯有点不一样，尽管他也看不起人类，但他的这份感情并不是出自蔑视，而是出自自己身为最强魔法师的“自豪”。
他的自尊心把自己抬得高高的，所以才会俯视其他存在。
可是哈里斯的强大自尊心在小明面前第一次被拉下来了，被人类。
这种心情应该是第一次吧，所以他才会觉得很新鲜。
所以才让他开心得笑了起来。
所以他才会出来战斗。
“……有趣。”
小明也笑出来。
本来以为这场战争会以非常无聊的方式收尾，没想到见到了“不无聊”的人物。
虽然多少能察觉到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但是比起其他在场的任何人，哈里斯更有趣味和魅力。
“那我就尽快奉陪——”
小明刚想往前冲。
“ice beam（冰柱）！”
哈里斯已经发出魔法。
绿色的玛娜光速凝结空气中的水分子，大量的水蒸气被玛娜凝固，绿光直直地照射小明所在的直线上。
紧接着，从哈里斯到小明的射线上，全部，都·冻·住·了。
咔唱！
“——什——么？！”
小明的右臂完整的冻住了。
这仿佛是躺着的大冰柱，把小明所在的直线上所有东西都困在绿色的冰柱里。
其体积和质量比想象的还要巨大，就算是摩天大楼也能完全冰冻灾害冰柱里，小明回头看，冰柱甚至达到了远方山脚。不过那看起来山挡住了冰柱的前进。
如果没有遮挡物，就不会有尽头吗？！
小明大吃一惊。
“你在想什么！！！”
小明猛然回过神，哈里斯已经跑到小明眼角下。
哈里斯的双手已经被玛娜覆盖了，他马上就要使出下一招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小明是知道自己就算被击中各种必杀技也会没事的，所以这种魔法不躲避应该也不会死吧。
但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躲。
快，快，快，快，躲开啊！
可是——冰柱却想象之外的坚固。
“explosive shotgun（爆炸霰弹）！”
一拳冲进怀里，来不及多开的小明用另一只手将其挡住。
不过攻击并没有结束，哈里斯的拳头发出迥异的光芒，大型魔法阵一个个出现在小明身上。
“——！”
小明看着魔法阵重叠在自己的身体上，睁大瞳孔。
哈里斯注入大量的玛娜。
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接近无限的玛娜量！
就凭这个来说，可以和小明争锋相对吧。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绿色和蓝色交错的火炎爆炸开来，一下子吞没了小明。
但在这种爆炸中，冰柱依然没有融化也没有碎掉。
在浓烟的怀抱下，小明焦黑的身体出现了。
他的手依然在冰柱里，一动不动。
这下子，就轮到哈里斯惊讶不已。
因为他压根没有希望过这个魔法很有用。
虽然ice beam是绝对冰冻魔法，就连精灵王被困住后10秒内也无法挣脱。
但是explosive shotgun是普通不过的中等魔法，哈里斯用自己巨量的玛娜增加了爆炸次数而已，威力并没有增强很多。
哈里斯用这招仅仅是抱着希望——让小明尽可能受伤——这种渺小的希望使出的魔法。
对小明这种强大的“人类最强”来说应该没什么作用才对…………
“咳咳……！”
小明剧烈的咳嗽，全身上下都是烧伤，刺痛精神的痛觉就像寄生虫一样依附在每个角落。这是一般人无法忍耐的痛苦，但是小明不是普通人，他是无聊的“人类最强”。
于是他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败下阵来。
哈里斯的大脑正在急速旋转着，他拼命思考小明受伤的意义。
很明显，他是一个连整座山都能掀起来的“人类”，但那仅仅是攻击力强大罢了。 现在他受伤害的样子就如脆弱的人类，那么难道他的防御力其实很人类一模一样？？？
不知和哈里斯想的一样，看到小明暂时无法战斗的状态，围观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冲向小明。
“现在敌人没办法还击！快杀死他！！！”
一名魔女大声怒吼。
精灵、魔法师、魔女、巫女、召唤兽，从四面八方包围小明集体击杀小明。
小明听见了一大波持有杀意的非人类们正跑向自己。
但他的双腿不听脑的指挥，没法移动半步。
小明没想到的有两点——第一，冰柱是比想象的还要坚固，而且小明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所以他忘了提升力道。第二，那些爆炸竟然不是必杀技，而是普通的攻击。就是因为较弱，所以对小明造成致命的损伤。
现在小明真正的陷入了危机，如果他“没有用力的话，就挡不下所有攻击”。
虽然人人说小明是杀不死的“不死人”，但他也是人类啊，他深深地了解自己能被杀死。
小明“不死”的情况只能适用于——自己用力的时候。
——难道我要在这收尾了么？没能救下洛莉他们，在这白白送死？
尽管在战争中死去很适合人类最强的结局，但对小明来说……
“不甘心…………”
我怎么能这么无聊的死去呢。
自从家人惨遭残杀的那一天起，我就遇到各种各样、成千上万的无聊的事情。
而我也知道了人类本身就很无聊。
我自己也很无聊。
最该死的就是自己。
但在这个世界，他有种得到“救赎”的感觉。
在这里，他有种能够“赎罪”的感觉。
洛莉、罗兰、龙王、血祖、威凤、麒麟、还有发誓要跟随我的小女孩卡莉。
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好不甘心啊……！！”
从以前想死掉的小明现在改变了想法。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然后拯救对自己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所有人！
突然一把刀落下哐哐哐——————————！！！
那把刀有多大呢？
哈里斯瞠目结舌：“那是……该不会……？”
虽然长度不及冰柱，但宽度可以说能容纳一座湖，比冰柱大一点。
更重要的是那把刀斩下了绝对冰冻魔法之称的冰柱。
准确无误的砍下小明的手被冻住的那一部分。
小明的手重获自由。
在巨大的刀柄处，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小明和哈里斯同时看向那个人——戴着牛骷髅头盔的人。
哈里斯自言自语道。
“巨大无比的刀，魔具，还有可怕的牛骨头盔……啊——！”
——这样就能解释一开始出现的魔方阵了。
哈里斯喊叫：“你是魔界王之一，‘魔王’撒旦！”
竟然是撒旦……？！
小明在朦胧的意识中，听到了哈里斯的呐喊声。
虽然从一开始就认为那个人有什么蹊跷，但是小明没有想太多，况且他还不知缘由的帮助自己。
现在也是，帮助自己从冰柱里挣脱出来。
只能把“魔王”撒旦当作同伴看待。
小明靠着砍断的冰柱勉强地站起来，重新审视现在的情况。
撒旦的刀已经缩小为普通刀剑的大小，仿佛从未存在过什么巨大无比的大刀，但是地上的裂痕却表明着恐怖的事实。
“魔王！你为什么在帮助那个人类？！”
哈里斯对撒旦怒喊，但撒旦没有回答一句话，就如故意忽视哈里斯的疑问。
这种“我没必要回答你”的态度很明显在看扁对方。
哈里斯无法置信那个把人类当做奴隶来玩乐的魔界王竟然会拥护人类，他还打算追问的时候，撒旦用铠甲手套指了指哈里斯的后方。
“？”
哈里斯转过头，看到后面。
麒麟正率领不对奇袭魔法军。
“报告哈里斯！兽军主力部队突然袭击我军的后方！马上就要达到这边！”
“是来救这个人类的吗？！”
首先是兽界然后是魔界，这个“人类最强”到底做了什么？！
“快去制止那群魔兽！如果让他们救助这个人类的话，我们会——”
哈里斯没下达完指令，一把长刀斩了一支部队，魔王又开始攻击魔法军。
自由伸缩、如意控制的魔具——魔刀“该隐”。
该隐是《圣经》中记载的一个人物，他嫉妒自己的弟弟亚伯而杀死了他，因为这个不可饶恕的罪，从此获得永远也摆脱不了的痛苦。
而那把魔刀据说就是该隐杀死亚伯时用的刀，于是被称为“该隐”。
但是因为该隐到底是不是用刀杀的有很多争论，它也有了多个形态，剑、斧、鎚等，这都要看使用者的意愿。
所以魔刀该隐可以自由变化成任何凶器。
“那个魔刀可是个大麻烦，要先解决魔王才行……！”
哈里斯独自迎战撒旦。
“大贤者”对“魔王”的战斗就此开场。
麒麟部队成功攻破魔法军开出一条道，直达受伤的小明。
麒麟蹲下来立刻喊道。
“小明大人，请马上坐上来！我们先回到指挥总部，休养一阵后再战胜魔法军队——”
“你在说什么啊！”
小明怒斥麒麟。
“你忘了你的主人龙王和其他人都在魔法界被关着吗？！还有几天他们就全死了啊！”
“……这属下也知道的！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不管这里！如果让魔法军成功攻占kengland和魔界，我们就没有希望了！”
小明也知道麒麟说的没有错。
但是……如果是几分钟前的小明的话会答应吧。
现在情形不同了。
因为有一个人在帮着自己啊。
“麒麟，你知道那个带着骷髅头盔的是‘魔王’撒旦吧？”
“啊，是的，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在帮着我们。这该不会是您……”
“没错。那么这里就交给你和他了。那个魔王看起来挺强的，可以撑住吧？”
“咦，咦？”
没等麒麟理解小明的话是什么意思，小明就向战斗中的撒旦大喊。
“撒旦！拜托你了！！！”
撒旦听见了小明的喊声，稍微停顿后，以肉眼看不到的小角度点头后，立即投入到战斗中。
小明没有看漏撒旦的答应，立刻对麒麟说道。
“好了，麒麟，我这就跑到洛莉他们被关起来的地方。给我找个能认路的家伙。”
“可是——”
“拜托了！我不想让这成为命令！”
就算自己受伤，就算眼前有战争，对小明来说比任何事物都要紧要的事情就是拯救洛莉他们。
他不能见死不救。
因为能救他们只有自己了。
“我也很担心龙王和血祖和威凤。如果不赶紧去确认的话，你们也会很着急吧！”
“——”
这时一只哥布林上前大声喊：“麒麟大人！我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不快点离开的话，会死在这的！”
麒麟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它吹口哨叫来了一只小矮人，他只有一个拇指大。
然后它告诉小明。
“这是小矮人‘艾克’，让他藏进您的口袋里，他会告诉您往哪边走。”
“太感谢你了，麒麟。”
艾克直接爬进小明的胸口口袋里，然后大声说：“请多指教，小明大人！”
麒麟没有叫来独角兽或飞龙这种魔兽，而是一个导游。因为麒麟知道在兽军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小明的脚程。
他的力量可是超过速度啊。
小明很感激麒麟的多加考虑的行为，但没有时间表达感激之情的缘故，小明开始使出力量。
麒麟向着周围的伙伴们吼叫：“撤退！！！与后方军队会合！”
在魔兽的吼叫中，小明也偷偷地说一句。
“艾克，抓稳了。”
“是，是！”艾克在口袋里紧张得瑟瑟发抖。
——认真560%。
咚~~~！！！
地面颤抖一下，小明就像火箭一样冲飞战场，跳跃到天上的云海里。然后在远处的天际再落下来，继续奔跑。
哈里斯见状，不愤地咬牙切齿。
“那个方向……是魔法界嘛！原来从一开始就盯着魔法结界——”
哐！
魔刀撞破了防御魔法阵。
威力真大……！哈里斯认为魔王非常不好对付。
如果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而等到人类最强归来，魔法界就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取胜！
“混蛋——我会在这打败你！魔王！”
“……”
撒旦闭口不答，默默无闻地发起猛攻。
罗兰知道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
大概四天后结界的空气就要耗尽了。
虽然也可以想成还有四天的时间等待小明，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罗兰她这么乐观。
在大型魔法结界内人们并没有白白等死，一开始他们充满希望和动力去改变现状，有很多猛士曾尝试打破结界，也有一部分人想通过挖地道，但是全部都化为无力。
当人知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时候，产生的失落感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他们知道了没有离开结界的方法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动力。
因为绝望有些人还发动过暴动，自暴自弃的人们随意蹂躏女性，杀死老年人和小孩子。罗兰因为看不下去而亲手斩杀了那些人。
她还忘不了自己的圣剑流淌着人的红血，洛莉正用一双极其恐惧、极其悲痛的表情望着自己。
罗兰知道洛莉并不是在怨望自己，估计洛莉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可能罗兰和洛莉思考的事情是一样的——人类是多么的悲哀。
这就是小明一直以来告诉人们的事实。
罗兰心想，小明就是抱着这种心情活过来的吗？也许不只是这些，还有很多罗兰没有理解的感情包含在小明的内心。
但是逐渐理解小明这件事让罗兰高兴了不少。
“小明……”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太阳将要落山，天空也有点暗了下来。
洛莉和她的父亲在一棵树下交谈，他们比其他人还要坚强，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坚信小明会来拯救他们。
过了十天小明依旧没有出现，罗兰认为小明那边也出现了很多事，而且要突破魔法军队达到这里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不过人们却没有什么耐心。
“罗兰大人，‘梅西亚’到底什么时候来呢？”
一名中年女性代领着一团人走到罗兰面前。
虽然不像之前的暴动集团，但罗兰感知到了他们身上有危险的气息。
女人身后的几名也跟着抱怨。
“是啊！梅西亚不是拯救人类的救世主吗？他到底跑哪去了？！”“等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啊！”“难道他逃走了么？！他抛弃我们了吗？！”“他这是见死不救！连恶魔都不如！”“他是个骗子吧！根本不是舍什么‘梅西亚’！”
人们开始对没有出现的小明恶语相加，甚至人身攻击。
尽管这种现象从第二天就开始了，但无论如何这也太过分了。
罗兰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服他们，不过效果没有持续很久。
“都说了，小明他一定会过来的。再等一等，还有四天的时间不是吗？只要坚持一点——”
“只剩下四天了！”“四天后我们就要死了！”“我们怎么能忍受啊！”
罗兰的努力反而刺激了他们的脑神经，抱怨声越来越大，就像马蜂群一样刺痛着罗兰的听觉。
罗兰按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黑色炸弹，想再试着按捺激动的人群。
可是有一个人突然喊道。
“而且这都是你的错！”
“什——”
罗兰惊讶的发现他在指自己。
那个人的言行彻底让罗兰无语。
人是卑鄙、胆小的生物，他们只会当事人不在的时候辱骂他，背后说他人坏话，表示自己的不满。
同时一旦自己处在不利的不好的情况，他们会竭尽全力地寻找这一切的“负责人”，追究责任，把所有错误归咎在那个人身上，成为自己的“发泄对象”。
而继小明之后，罗兰成为了“罪魁祸首”。
“没错没错！都怪你没有任何力量！太没用了！”“如果你再有用点的话，我们就不用在这受苦了！”“话说回来都怪我们和那群魔兽共处，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吧！”“当初为什么不把那些魔兽都赶出人间界？！”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你们………………………………！”
蠢蠢欲动，蠢蠢欲动。
罗兰觉得好难受。
罗兰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
罗兰觉得那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兰觉得自己要忍住。
罗兰觉得自己忍不住了。
罗兰觉得心里的黑色物质要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大家停下来吧！”
罗兰转过头，发现站在前方阻止所有人的是小女孩洛莉。
她身上依然穿着服侍小明用的女仆服，这算是她的一种坚持——相信小明会过来救她。
金色的短发飘荡在空中，格外严厉的眼神从她幼稚的脸庞发射出去，让人们禁不住停下舌头。
“大家都忘了梅西亚大人一开始是怎么救我们的吗？！”
洛莉知道眼前大部分人都是从大黄龙地窖里逃出来的那群人，所以她以为大家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于是这一次他们就更加不安、害怕，才会这么暴躁。
可是洛莉想的太简单了。
从地窖里被小明拯救的人们从一开始就警惕着小明，除了洛莉，他们一直没有信任小明，对他恐惧、感到害怕、心存疑虑、甚至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物。
他们一致断定——“人类最强”根本不算人类，所以不能相信他。
这是自以为是的，对“他种族”的，排除心理。
其中一人怒喊：“我们怎么知道他其实不是拯救我们，而是征服世界的？！”
洛莉诧异的说：“这是不可能的！”
“你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不懂！‘人类最强’肯定是一个狡诈、阴险、欺骗我们所有人的坏蛋！以后他一定会放弃我们，和其他世界联手抹杀人类！”
“不是的！”
洛莉清清楚楚的记得坐在桥边那一天。
本以为强大无比，比任何人都要强壮的小明大人，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
痛苦的，悲伤的，绝望的，抱歉的，像小孩子一样——掉下眼泪。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脆弱，因为自己的罪孽而痛苦无比的，因为自己的强大而不断赎罪的人。
怎么可能是坏人？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突然间，带头的那个中年女性对洛莉大喊：“你是被洗脑了！”
“哈？”连罗兰都哑然失色。
女人继续像被鬼依附了一样吐着口水。
“你是被那个人类最强洗脑了！你是梅西亚的下仆！可怜的女孩！”
“不对！不对！”
洛莉快要哭出来，罗兰已经把手伸向腰间的剑。
在极度疲惫的精神状态下，所有人已经无法冷静的思考进而正确判断。
“所有人都给我停下来！”
“——村长……”
“爸爸！”
洛莉的父亲，迈尔兰的村长，现在是tondon的市长，截然愤怒的大喊。
喊声震耳欲聋，充分表明了村长现在是多么的愤怒，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野蛮的使用暴力，而是用眼神和声音。
这就是村长的魄力，也是作为一名父亲的震愤。
“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对待我的女儿！”
村长温柔的抱住洛莉，让她远离这群犹如摆脱锁链的疯狗的人们。
“村长……我知道你很疼爱你的女儿，但是——”
“艾琳！”
“——”
村长的眼神在告诉称为艾琳的中年女人：“闭上你的嘴。”
可是就算艾琳闭嘴，其他人也不会停下来。
“反正也没办法改变现状，那么我们还不如自杀！”
自·杀。
这个词终于出来了。
这是被关在结界里的所有人都共同思考的过的单词。
与其痛苦地慢慢死去，还不如快速了结自己的生命。
罗兰最先表示否定。
“这是绝对不行的！我圣骑士罗兰绝不答应任何人毫无意义的失去宝贵的生命！”
“不过罗兰大人，圣骑士应该为人民服务，效忠人民的吧！现在人们深受痛苦，现在不就是您发挥自己价值的时候吗？”
“你……在说什么啊？”
罗兰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竟然这么说自己的“价值”。
但这个人还是说出了口。
“罗兰大人，用你的剑和圣力，把我们杀了吧！”
“———————————————————————————————”
圣骑士的“价值”。
自己的“价值”。
就是帮助自己应该守护的人们“自杀”。
“这样的话就会让我们的死有一点意义了！圣骑士大人也能有所作为！”
村长听不下去般的上前抓住对方的领口，用力举起来。
“你现在马上给我住嘴！”
“村长也一起来吧！反正我们都要死！还不如死在圣骑士的手里——”
咚！！！
结界摇晃了。
“……？！？！”
所有人大吃一惊。
就算几千个猛士同时打击结界也丝毫不动的结界，现在毫无征兆的突然摇晃起来。
就像，有东西打中了结界一样。
“看那边！！！”
有人嘶喊。
指着罗兰等人的后方。
洛莉缓缓地转过头。
罗兰飞快地转回身。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结界的一面。
所有人惊异的发现。
——小明贴在结界墙壁上。
整个脸部都扁的畸形了。
“没想到……结界是透明的啊……”
“……………………”
一秒，二秒，三秒。
整整五秒的寂静后——
“‘梅西亚’大人回来了！！！！！！！！！！！！！！！！！”
最先喊的人是不是洛莉，她已经哭出来了。
是艾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