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提早回來了,家裡的地板上放著很多很多糧食,上面有張字條,是楚玥珉表示自己來不及協助處理,就收到有事情需要處理,匆匆留下抱歉的字樣,看完後我將字條上的事和宮月說了聲。
「那我們就自己整理吧,小翼能幫我一下嗎?」
「好的師傅。」我點點頭,我們兩人將食物和菜這些一一分類好,宮月好像對這些東西非常熟練,原本空蕩的冰箱很快就填滿了,我還在一旁磨蹭的整理泡麵呢。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還將家裡打掃了一遍,離晚餐時間還早,兩人坐在客廳稍稍休息。
「師傅,十樓上面的那個…妳知道是什麼嗎?」我忍不住又問了一次,因為從最初要去的時候師傅看著楚玥珉那冷峻的表情來說,那肯定是很難處理的東西。
宮月露出有點無奈的表情,但還是點點頭了。
「還記的上次百物語中所提到的”婆娑羅”嗎?」宮月面色凝重的說著,我點點頭。
「婆娑羅的戰力幾乎是24神將等級的,他們也很有可能會超過24神將的實力,因為在世界的角落哩,他們代表著世界的怨念,而世界的意志…成就了他們怨念以外的強大。」
宮月說到這裡,眼神中有一抹擔心,但是擔心的眼神卻是看著我。
「而與此同時,陽間的戰力是否能抵擋住婆娑羅尚且是未知數,而且西洋也有西洋自己的問題在發生,如果婆娑羅的戰力大於異事局、夜行部等組織,那麼很可能是一場大浩劫…」
宮月解釋著,隨著禍野的擴增,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大,原本明明是日本的一個地區性災厄,但如今大陸和台灣都有了禍野的入口和被禍野的一些現象影響。
近年來許多的靈異事件困擾著人間的異能者組織,例如異事局、夜行部、洛安府等,楚玥珉之所以到處跑來跑去的原因也包含了這個。
「而現在無法確認婆娑羅究竟有多少,若是有幾百位以上和24神將等級的存在,那就算有多少陽間強者都不夠的。」
宮月輕聲的說著,但我知道…我看出來她的擔心是來自於我。
「小翼,可能正如你所想,我很擔心西寧國宅的事件和婆娑羅有關,因為如果能不動聲色讓一整棟的大樓住戶死得這麼乾淨,一般的奇人異士做不到的,那麼可能性就有機會縮減到婆娑羅身上…」
我點點頭,估計宮月若是沒有和我說,我應該也不會聯想到婆娑羅,但宮月那天看了我的面向後…
「那師父…你那天看我的面向…」
宮月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我現在想再看一次,好嗎?」宮月輕聲的詢問,老實說現在心裡有點害怕,若是她又看見不好的東西,是不是要急死了?
但是現在…如果不給看好像又有點奇怪…最後硬著頭皮點頭閉上了眼睛。
「恩,可以睜開了。」宮月看了幾秒,輕聲的說著。
「師父,還好嗎?」我忐忑的張開眼睛,發現宮月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還是要小心…」宮月抬起頭看了看時間「還有點時間,要不要在下去練練棍?」
我趕忙說好,換身衣服後和宮月來到社區後庭,但因為時間還早,有些人還在做運動,這樣的狀況不適合我們使用武術對練,宮月四處看了一下,拉著我到一個角落。
「小翼我先問問你,捨棄掉長棍的狀態下,你會些什麼武術?」宮月讓我把長棍先放著。
「會一些基本防身術,基本上好像就沒有了…」
「嗯…那有些近身的武術我想教你,來…你先跟我試著演練一次。」宮月擺出架式,也不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我也和她擺起一樣的架式,我們兩人一步一步的比劃著,打完一套後我渾身大汗,宮月卻一滴汗也沒有流。
而且我驚奇的發現,這一套拳打下來後,全身的咒力流動更順暢,而且呼吸很快的穩定下來,甚至連眼力都更清晰了。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什麼異狀?」宮月遞過來一條毛巾,我道了聲謝謝後街了過來,先不說有什麼異狀,反倒是越來越精神。
「師父這是什麼拳法感覺好特別喔!」我試著在打幾拳,感覺身體的力量變強了許多,我甚至懷疑打出去的拳頭可以打凹鋼板。
「你看看腳下。」宮月指了指腳底下,我低下頭的瞬間眼睛睜大了不少,地板上居然有個巨大的太極八卦陣在旋轉著,發出一陣一陣的青光閃爍著。
「好漂亮…」
我瞪大了眼睛,以前背過的八卦圖,一卦一卦的在地上發光,中間的太極也旋轉著,這不就是某些動畫裡會出現的畫面嗎?!
「漂亮嗎?你的八卦陣還會更大的。」宮月笑了笑,要我試著收回八卦陣,我趕緊試著閉氣凝神,八卦陣的光芒慢慢地消失,地面也沒有看見了那個陣圖。
「這套拳叫做八卦拳,和一般中國武術的八卦拳不同,是融合了咒力的拳法,有幾種卦象就有幾種拳路,所以…沒有完整的八卦拳。」
宮月閉上眼睛,再次擺出架式,平靜的午後天空頓時颳起一陣風,瞬間的陣風讓我眼睛閉了起來,再次張開眼睛時,我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天空和地板都有一面巨大的八卦陣,而且…最外層足足有九層!
八卦陣其實不是八重陣而是九重陣,但是每一重都是一級的以上的概念,在歷史上能把八卦修到九層的真沒幾個人,劉伯溫、諸葛亮這兩個就已經是有名中的有名了。
號稱每一層都象徵著一種開悟,而每一種開悟就領悟一層卦象,一層卦象就是六十四卦,隨著累積上去,幾乎就是成神的所在了。
而宮月…就有鼎天的九層八卦陣!
「師…師父,你究竟是何許人也…」我感動的雙膝一跪,眼神茫然地看著宮月,眼睛一睜,天上和地下的八卦陣收了起來,看見我跪在地上良忙走了過來將我扶起。
「別這麼跪,我不喜歡別人跪我的,你還在成長,這種程度我會幫你的。」
宮月彎下身拍了拍我的衣服,抬起頭笑著,我正想開口說什麼,我卻看見剛剛在不遠處打太極的老人走了過來。
「小姑娘,你剛剛帶這孩子打的是八卦拳吧?打的挺好,願不願意和老頭子切戳兩把?」這老人慈祥的笑著,頭髮花白應該都有70以上了,但是剛剛看他走過來的步伐相當穩健,手也不抖甚至身體外圍有一層氣。
「老先生想怎麼切戳呢?」宮月微微一笑。
「直接來就可以了,老頭子我還是有點底子的。」老頭一笑,擺出了太極的架式,對宮月比了比放馬過來的動作,宮月笑著走上前也擺出了架式。
「小姑娘,剛剛的九重八卦陣讓老頭子都熱血了,可別讓老頭子失望啊!」老人微微一笑,手中的動作突然虛幻了起來,我眼睛一花才反應過來,老先生在一瞬間拍出了數十掌數十招!
而且,他能看見宮月的八卦陣,他也不是一般人!
「老先生過譽了,希望能不讓您失望。」宮月笑著輕推一掌,同時老先生無數的攻勢立刻停了下來,從宮月進攻的側路推來一掌,將宮月的一掌推開,但宮月的攻勢一變成為了推拳,手一收就將拳路給打出去,老先生一個轉身變化了出手路徑,和宮月對了一拳。
兩人這一拳激震出一股風氣席捲了周圍,老人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阿,小姑娘我輸了。」
老先生轉過身來,背後的衣服有一種奇怪的不協調感,好像被什麼給撐開。
我矇逼得看著他們,我才知道剛剛宮月那一拳是用內勁震過了老先生,但公月掌握的很好,沒有給老先生造成傷害。
看著老先生離去的背影,宮月微微一鞠躬,我也趕緊對著老人的背影鞠躬。
「小翼,我贏了喔?」
宮月笑著走過來,但我卻有點發愣,總感覺贏是應該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宮月似乎想讓我說幾句什麼。
好吧…眼睛還是放亮一點好了…
「師傅好厲害。」
宮月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話說…師傅和那老人認識嗎?我沒有想過這麼簡單就能遇到異能人士耶?」我抓了抓頭,總覺得遇上宮月開始,我周邊的異能者正在增加。
「怎麼說呢…同類相聚吧?」
「好像很有道理…」我點點頭,又在宮月的指導下再次打了一趟八卦拳,並且和宮月進行棍術練習,有在實質上感覺自己慢慢會了一些東西。
「今天先練到這裡,我們回去休息吧。」宮月拿出毛巾擦了擦我的臉,我有點害羞地躲開,宮月再次走上前來伸手要擦,我趕緊接過毛巾說自己來。
「嗯,擦一擦,我們回去吃飯。」
回到家,宮月立刻走進廚房,並叮囑我直接去洗澡,原本我還想拱著她先去洗呢,反倒是讓宮月先手了。
我淋浴著,腦海裡想起那些拳路、棍術、咒術,很奇怪的...以前讀書頭腦也沒有這麼清楚,反倒是這些東西在我腦海裡清晰的紀錄著,並且一次一次的演示。
(感覺自己每想一次…就更熟悉一次…)
眼睛不自覺地閉上,除了水聲…
☆
「你為什麼在這裡哭啊?」一道聲音輕輕的從我背後響起,我轉過頭,眼眶裡的淚水潸潸的滑落。
「我覺得自己少了一塊…心突然好痛…」”我”的聲音有些模糊,但是我自己聽得很清楚。
「你的父母呢?」她輕聲問著。
「父母?我沒有父母…我…究竟是誰呢?」”我”說著。
我也在淚水流下的同時…似乎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
「小翼還好嗎?如果你暈倒了我可是要進去了喔?」宮月敲著門,我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剛剛自己似乎睡著了。
但是…腦袋好平靜,好像做了什麼好夢,但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師傅抱歉,我這就出去…」我站起身,身體有些搖晃,剛剛坐著太久了腳有些麻,穿好衣服一打開廁所門就看見宮月一臉擔心的站在外面。
「小翼還好嗎?」
「啊?還…唔!」話才說一半,腳一軟重心有點不穩往牆上一靠,但宮月伸手將我拉向她,牢牢地抱住了我。
(為什麼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抱歉,師傅我剛剛腳軟了!」我趕緊掙脫,紅著臉向宮月道歉。
「沒事沒事,是不是太累了,你先吃飯吧?」宮月扶著我坐下後,自己也跑去洗澡了,我看著桌上滿桌佳餚,不禁有點感嘆。
宮月放著一碗炒飯,幾道炒菜,甚至還有甜點。
聽到浴室的水聲傳了出來,我沒有動筷子,只是靜靜的坐著,大概十分鐘後宮月走了出來,看見我沒吃飯愣了一下。
「在等我嗎?」
我點點頭,宮月輕輕一笑坐在了我旁邊。
「嗯,開飯吧…」
燈光下,兩人安靜的吃著飯,時有眼神交流,我能感覺到一股寧靜和幸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