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在打掃社區衛生。」宮月笑著,手隨意一揮就將靠近楚玥珉兩側的屍鬼打成碎屑。
「看是看到了,但你為什麼不直接全滅了?」楚玥珉皺著眉頭,少見的出手了,她也是手掐指訣,數十道黑煙從她的指間噴射而出,將眼前的數十位屍鬼貫穿而過,而且黑煙還沒有因此消失,而是自動追擊其他屍鬼。
「我如果只用了1成咒力的廣域咒術,妳猜猜會發生什麼?」宮月微微一笑,她再次抬起手,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手輕輕的放下,地板上就出現了一個坑洞。
「騙三歲小孩呢!妳明明可以的…妳是知道我要回來了,故意要我出手吧?」楚玥珉露出頭痛的樣子摸了摸額頭,盯著宮月的眼神充滿了無奈。
「故意?我怎麼會故意?而且妳現在出手是給未來的部員看看妳的威風,有什麼不好嗎?」宮月笑著,我是聽出來了,宮月今天坑了不少次楚玥珉呢…
不過我的確也很好奇楚玥珉的實力,雖然都知道她是十級,但是上次在車中楚玥珉似乎還有話沒有說。
但會是什麼呢…?
「小翼,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好了。」楚玥珉說完,轉身走向屍鬼森林,宮月也沒有阻止她,只是看著她走過去。
我突然了解到楚玥珉要做什麼了,正在混戰中的老人似乎也認識楚玥珉,只見他連身抽跳,靈敏的跳到了我們身邊。
「宮月難得我出手,我刻意選一個很難的方式可以吧?」楚玥珉在屍鬼森林面前轉過身,臉上浮出一層狂氣,她的笑容似乎有些詭異。
「當然可以,我沒有任何意見。」
宮月笑了笑,似乎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楚玥珉也沒在客氣,我第一次看見她露出非常開心的表情,她手一揮的瞬間,大面積的黑霧將她給包圍了起來,無數的屍鬼衝入黑霧,但很快都被一一彈開。
『魔修-血輪。』
楚玥珉的聲音出現在上空,我驚訝的抬起頭,發現她竟然浮在半空中,眼睛似乎散發出一絲紅光,她舉起左手,用指甲慢慢地刮著右手,就是這樣刮出幾道血痕,幾滴血從手臂上滑落滴入了那片黑霧,黑霧彷彿有了生命,開始”蠕動”了起來。
『吞噬。』楚玥珉輕聲的說著,黑霧瞬間爆炸,將整個社區中庭、屍鬼樹林、我們幾個給包圍其中,但在我準備閉眼的瞬間,黑霧卻又迅速倒回去,變成一片普普通通的淡霧,接著消失在黑夜之中。
整個中庭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屍鬼、沒有巨樹、甚至連一點戰鬥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怎麼樣?」不知道何時楚玥珉來到了我們身邊,她一臉”給我說說”的表情看著我,我不的不點頭,這招實在夠酷炫。
但我還是有訝異的地方,畢竟剛剛楚玥珉在上空說了,魔修…
「楚姐…妳是魔修? 」我有點疑惑地問著,畢竟我剛剛想到,這人是夜行部的部長啊!不是個好人嗎?魔修不是魔性極深的旁門之人才會修的邪道嗎?
無數的問題圍繞著我,我看著眼前的楚玥珉朦了。
「怎麼?為什麼你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你剛剛不也看到了嗎?」楚玥珉捏了捏五的臉頰,表情有些不滿。
「不是…魔修不是通常都是壞人嗎?而且我記得很久沒有人踏入魔修的道路了,為什麼妳還可以…疼疼…」
隨著楚玥珉捏的力道加大,我忍不住喊了聲疼。
「楚玥珉,妳弄疼我徒弟了。」宮月走了過來,楚玥珉才一臉不滿的鬆開手。
「我這是在教育他,沒看過魔修好人?這不就看見了嗎?」楚玥珉嘟起嘴,表情變得有些委屈了,還轉過身去不在看我,這我倒是有點慌了,雖然認識還不久,但是楚玥珉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等等…今天也太多第一次了吧?!
宮月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楚玥珉的肩膀。
「小翼涉世未深,妳跟他計較這個幹嘛?」
「是這樣沒錯…但老實說,我還是有點…鬱悶。」楚玥珉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臉上的委屈少了一些。
「小翼,楚玥珉當上夜行部長其實也受到不少波折,她除了實力外,她是扛著很多異樣眼光和歧視當上部長的,她不容易的…」
宮月說著,少見的她和楚玥珉的互動沒有什麼火藥味,而現在甚至在替她說些過往事,仔細想想也曾經聽過兩人說過是朋友。
(只是平常都沒有感覺出朋友的感覺呢…)
我點點頭,其實不用宮月解釋什麼,我也不會用特別的眼光去對待楚玥珉,畢竟她是我未來上司,更何況她現在對我也不差。
「其實你要怎麼看我,我無所謂的。」
「楚姐,我想妳誤會了,我並不會對妳有什麼偏見的。」我看著楚玥珉,很認真的說著。「畢竟現在的妳貴為一屆部長,實力又是眾人所認可,雖然我不知道妳在夜行部多久了,但還保持部長地位,我想如果眾人不服,應該不會有這種結果。」
楚玥珉的眼睛瞇了起來,主要是因為她的嘴角開始有了笑容。
「繼續說。」
看來很受用,宮月露出了讚賞的笑容,我只好繼續說了。
「就算今天的楚姐不是部長,我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眼光吧。」
「喔?為什麼?」楚玥珉的眼神為為一動,似乎比起剛剛的話,她對這句更有興趣。
「因為,妳是師傅的朋友,師傅不會教奇怪的朋友,也不會讓奇怪的朋友回家住,對嗎師傅?」我小心地說著,組織著語言,就怕講錯話,但宮月的笑容只是露出一絲絲驚訝,接著無聲的笑著。
楚玥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看了一眼宮月,宮月搖搖頭,估計就是告訴她,這不是她指使的,完全就是他自己想的。
楚玥珉頭轉回來,雙臉頰有點微紅,甚至有一抹與邪修身份不符合的溫柔微笑。
「謝謝你。」楚玥珉說著,雖然表情很快恢復正常,但是氣息的確溫和了不少。
「宮月,你這徒弟收得真好,讓給我吧。」
「你挨我100掌我可以考慮看看。」宮月搖搖頭,楚玥珉白了她一眼,莫說100掌,她心裡清楚,10掌可能都有問題。
「妳在收一個啊?妳看妳教徒弟教得這麼好。」
「不了,我只會收小翼一個人當徒弟。」宮月看著我輕聲的說著,我倒是有些好奇,為什麼只收我呢?
「為什麼只收小翼?其他資質好的人也不收嗎?」楚玥珉問出了我的疑問,我也看著宮月,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從古至今,師兄弟難免都會為了一些師傅的東西爭鬥,小翼比較安靜,我真收了個和小翼天資一樣聰敏的徒弟,小翼是要吃虧得,只收一個徒弟…不管以後有什麼東西,我就可以通通只給小翼,這樣不是完全不用煩惱嗎?」宮月說著,臉上還有一絲溫柔的笑容，比起楚玥珉一閃即逝的笑容,更加好看。
「就是個假如吧,那以後小翼超越了妳,把妳的一切奪走,妳還會這麼想嗎?」
楚玥珉壞笑著,提出了一道難題,我正想開口反駁,卻看見宮月輕輕地搖頭。
「代表他青出於藍,我不會怨他,也不會讓他從我身邊奪走什麼,我會直接給他,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只要他還叫我一聲師傅…」
宮月的答案深深的震驚了我,我何德何能可以讓宮月這樣對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呢?
楚玥珉也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後低下了頭。
「抱歉,我不該這麼問的…」面對楚玥珉的道歉,宮月沒有生氣,還是微微笑著。
我突然很想哭,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忍住。
「師傅,我不會這麼做的,只要妳還是我師傅,我就會永遠的尊重妳。」我認真的看著宮月,她微微點頭,我們就這樣安靜了一陣子。
「楚部長...老身有點話要說,可否…」站在不遠處的老先生突然開口,臉上帶著一絲猶豫和尷尬。
「喔,魏老爺子,有話但說無妨。」楚玥珉轉過身,看著老先生像看到熟人一樣打招呼。
這特嗎居然是妳的人!?我的驚訝溢於言表。
「屬下探查了,這些屍鬼的確是來自西寧國宅,而且老身還得知,西寧國宅的這起事件不簡單…是埋藏多年的一個局。」
這名魏老先生說著,楚玥珉眉頭一皺。
「說說看,你知道些了什麼。」
「西寧國宅的風水很簡單,是死局。」魏老先生說著「當初蓋這棟大樓的建商和蓋某所大學的團隊是同一批,建設藍圖出自他們,肯定被指導過亦或者…」
「亦或者他們就是一個集團。」楚玥珉說著,但是她托起了下巴,似乎有些不理解。
「但是我探查了數次,我一直覺得裡面有婆娑羅存在在的可能,你沒有察覺到嗎?」
「如果您說10樓以上的問題,我已經用風水術探查過了,上面的確有一位帶有婆娑羅氣息的異常,雖然在探查的瞬間就被發現並破壞風水術,但肯定錯不了,應該是成精了的佛像。」
我看著魏老先生,頭上頂出了個問號。
佛像?成精?成精的雕像我可以理解,但是佛像理論上是無法成精的吧?他們身上可是帶有塑形佛體的一縷意念在喔?而且若有香火功俸,雖無多大法力,但肯定是正神啊?
「我們的溫小朋友沒有想到為什麼,勞煩魏老爺子說明一下。」楚玥珉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恩,一般來說佛像的塑體都是石材木材、銅或是易於製造成雕像的素材,但是那座雕像很有問題,他除了是銅像外,裡面應該有什麼。」魏老爺子看著我。
成精有條件,天時地利人和外還要有靈智,有沒有智慧和智慧多寡影響著成精後了的實力。
「也就是…佛像本身就有問題。」
但是…成精的佛像有能有多大做為呢?
「小翼,那樣條件下誕生的佛像肯定不簡單,它的身上有著信仰和百人的陰魂,我們之所以察覺不到任何氣息,就是因為它將這些人的魂魄直接抽取,生氣死氣自然消失,因為那些人根本就還沒有到壽命期限。」
楚玥珉說著,對於魔修來說,靈魂代表著很多事情,光是楚玥珉這等強者跑去調查都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來看,上面成精的神像肯定不簡單。
「我覺得,那神像可能有被點化過,因為我有感受到一點禍野的氣息在那棟大樓裡。」宮月說著,拿出一個瓶子,赫然是在西寧大樓裡收的琴雅淳!
「楚玥珉,她先交給你,妳問完後就還給我,她必須有個善終。」
楚玥珉點了點頭,接過宮月手中的瓶子,來到一邊打開喃喃自語,並將瓶口打開,一道煙霧從裡面飄散而出,並且化成朦朧的人形,正是冤死在西寧大樓的琴雅淳,而此刻她正慢慢張開眼,看了看周圍。
「這裡是…楚小姐!宮月小姐!」琴雅淳露出開心的表情,宮月與楚玥珉點了點頭露出了微笑。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已經…還讓妳們費心了。」琴雅淳臉色落寞,我微微一驚,她不是喝下孟婆湯了嗎?怎麼還記得?
「為了讓她穩定心神,她喝的孟婆湯只是非常下位版本的,也可以說是清心水,只有那些不好的過去被清除掉了。」
洞悉我表情的宮月笑著說,我尷尬的點點頭,一點表情變化都躲不掉宮月的眼睛啊!
但是清心水又是什麼…宮月怎麼隨手一掏就是一些珍奇物品。
「沒事的,當初我也沒有立刻發現,做為夜行部的統帥,我為我的失職像妳道歉。」楚玥珉臉色凝重,像琴雅淳在深深一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