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房常年打开着,三人提前到达的时候温琦还没有到科技楼,那件放器乐的房间锁着的,不过窗户是开着的,郁江翻了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来的时候音乐社的人似乎还没有开始排练,他们三个人靠着墙在那个小房间里坐下,反锁着那扇门,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钢琴房的大门被推响,随即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彻整个房间,那种安静程度连他们仨的呼吸都有可能被察觉。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今天的主题依旧是key社作品的改变,上次是夏影这回就换成了鸟之诗,好在钢琴的声音掩盖了他们时不时发出来的动静,这使得两个女生皮鞋后跟的碰撞声得以平息。
这个过程持续了快半个小时,漫长的等待让经历了一天拍照的林绮实在疲倦,她有几次直接倒在郁江的肩膀上,每一次都会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终于,第二次推门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汗毛一竖,全都屏住呼吸。他们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温琦的琴声停止,和一个男人清晰地交谈着。
“每天这个时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开心时刻,准备好了吗?”他们仨听到的最清晰的一句话便是如此。
不过温琦没有回答,郁江胆子稍大一些,悄悄地把头往窗户的位置上,之间那个老师走向坐在座位上的温琦,温琦一脸惶恐的神情蜷缩着身子,下一秒,男人开始抱起温琦,如饿狼那般蹂躏。
郁江下意识地拍了几张照片,他很紧张,不过内心的正义感让他冲出房门,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吼着。
“为人师表,居然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他拿着手机在摇晃着,不过脑子还尚在意识,清楚可能会发生危险。
林绮和郁萱也跑了出来,差不多是跑出来的那一刹那,温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刃有巴掌长的刀子,准备刺向那个猥亵她的男老师。
郁江下意识大跨步上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刀子划伤他的手臂,不过最后还是掉落了下来。
隔壁音乐社的人也跑了过来,好在提前打好了招呼,站在后面的郁萱和林绮正在拍照,收集证据。
不知所措的男老师失去理智那一般拿起温琦掉落的刀子,惶恐地和郁江还有温琦对视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之间他喘着粗气朝着他们猥亵。
当人温琦很害怕,一直神经抓狂地到处乱动,郁江很冷静,他的目光在注意着刀口的同时,看到林绮拿着那瓶她的随身防狼喷雾在暗示他。
他给了眼神,林绮很快地把那瓶辣椒水平地扔给郁江,郁江接道的那一瞬间朝着男人喷射罐子里的辣椒水,与此同时的动作是把温琦往林绮和郁萱的那个方向推了推。
不知所措的那个恶魔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刀子,辣椒水的刺激感如同地狱般的折磨,让他很不好受,他想找水,但钢琴房里连液体都没有,只能胡乱奔跑,连续装了好多东西。
“已经报警了,把他控制住就好了。”林绮刚打完电话,带着温琦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出钢琴房。
郁江和所有音乐社社员一起制服了这个男人,把他关进那一间鼓号队的小屋子里。猛料依旧让他感到十分难受,用连撞击着军鼓发出“咚咚”的响声。
惊魂未定的温琦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和林绮一同坐在音乐社的地板上,她把头埋在林绮的胸口前伤心地哭着,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完全倾诉。
当然音乐社的人都不敢围观,当郁江意识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胳膊。虽说没什么感觉,但还是流了不少血,学校保卫科的人也在第一时间赶到,教务处的领导很快也到达现场。
警察也很快到达现场,把那个恶魔控制住了,叫了他们几个相关的人一起到警察局去录口供,包括年级主任也跟着一起前去。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件事情全校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最紧张的人自然是年级领导,这件事情能发生是他们根本想不到的。
一路上温琦一直沉默着,时不时有几声哽咽,林绮一直拉着她的手,尽可能给予她安慰,不过警察询问了两次基本的情况,温琦还是没能答上来。
“父母的电话打了么?是否都在本地?”警察问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温琦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我母亲在外地工作,父……父亲已经不在世了。”她小声回答。
警察没有继续提问,直到警车开到警察局,所有人下车,准备开始接下来的事情。
郁江和他们不同路,被警察先带到医院进行伤口处理,而后被送到医院和他们几个汇合,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温琦和她妈妈在警察局的门口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三人坐在门口外等待,交代完这件事情后简直像做了一场梦那般,实在疲倦的林绮躺在郁江的膝盖上稍作歇息,不能动弹的郁江只好就地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等一切都结束,温琦因为监护人不在本地,所以由年级主任安排车护送着回去,林绮郁江郁萱三人也跟着。
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概有好几个人等着。校长,副校长,两个班的班主任还有教务处领导都在,当然,也只是稍微问了一下温琦是否有事后,所有人也不敢多问了。
班主任先安排温琦回宿舍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望她,顺带问了问要买些什么吃的。
不过温琦也只是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些什么,无奈的班主任自己点了点东西送到学校,当然也帮着林绮郁江和郁萱他们都买了一份。
“你先回家吧,我和郁萱能搞定的。”林绮着郁江的伤并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学校也给他放了假。
“那行吧,你们也就……注意着点吧,有什么事情就和我打电话发信息都可以。”还是由年级主任开的车,把郁江送往家的方向。
一路上年级主任沉默了一会儿,快路过林绮家的那个路口时他突然开口说道。“多亏你们发现了,要不然我们学校出那么大的事……都……唉~。”只听见他一声叹息。
“我们的老师确实应该多关注一下学生的心里健康,之前她发表过一段关于死的话,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所察觉到了。”郁江回答。
“表白墙那个关于你的吗?”
“老师也看表白墙吗?”
“我们上大学那会就有很多了,我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玩笑。”年级主任笑了笑,郁江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到了市中心,堵车便开始了,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堵得车水马龙,停下来的片刻,年级主任继续说道。
“温琦这个孩子在高一的时候成绩挺不错的,到了高二就开始有所下滑,而且她以前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可不想现在这样。”
“所以这都是和那个男老师的事情咯?害,都这个时代了还有这么正经的人会和anwang联系在一起,我真的想不到,现在想想都后怕。”
等郁江到家,年级主任直到看到他上楼的那一刻才回头离开,想着刚才温琦所叙述的那些事情,在黑暗中独自行走的郁江感到毛骨悚然。他不由得加快脚步,连开门的钥匙都掉了好几次。
回到温琦这边,学校给温琦安排了一个两人间的特殊宿舍,暂时给她住着,考虑到准备高考的缘故,他们允许温琦的母亲过来照顾她,不过她的母亲还在外地,赶不回来这么快所以这段时间郁萱就先住着。
只有三人的房间突然安静不少,只有空调的声音在呼呼响动,温琦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地面,林绮还是一如既往地握着她的手。
“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害怕了好么……。”她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即便这句话被她说了不少于百次。
“谢……谢……谢谢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她还处于混沌的状态,语无伦次。
“其实吧,温琦发给郁江的那段话因为很不正常,所以表白墙那一边提供了账号,林绮根据账号找到诸多线索。而且,不是那辆白色酷路泽,我们也不会那么快确定那个禽兽的身份。”郁萱也做了下来,和她靠得很近。
“抱歉,我……给你们造成困扰了,特别是林绮,还有郁江,我真的好对不起你们。”她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激动,抱着林绮痛哭着,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了。
“所以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别想着以前的事情了,我也被人**过,我也绝望过,我也试着站起来,现在不一样很开心吗?”林绮继续安慰。
“将来的日子很长嘛,天底下这么多男孩子,为何要单恋一个蠢蠢的郁江呢?他真的蠢死了!”郁萱试着逗逗温琦,还让她没这么难过。
“真抱歉我这一份心情,不应该搭上你们俩,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温琦一人起身走向窗台,望着并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