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请好好拿着这个……就算不好好拿着,也没关系。」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那都是令薇莉娅瞬间觉得被刻进了灵魂的一幕……从那一天起,就像什么隐秘的束缚一般,总在某些时刻,回响在自己的意识里,经久不息,无法抹去。
微凉的夜风倏忽掠过河岸,眼前仰面躺在草地里的少女缓缓朝夜空举起了一条纤细的手臂……她脸边的软草随着风拂动,堪堪映入薇莉娅眼里的脸颊却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那双静谧得近乎无神的瞳孔直直望向夜空,而天边的新月不可思议地正转动到她的视线尽头,拖曳着朦胧而梦幻的光影。月辉从头顶交错的枝桠树影间洒下,正迎着这片河边的草坡,投在少女那肆意流散在暗色草叶间的银色长发上,交汇出让人心动的双色画布。而这画布上唯一的人物,此刻对着那轮月亮,张开了高举的一只手掌——
「月的道路真实而安宁,其色便如琉璃之河。」
一句轻轻的吟唱声缭绕在薇莉娅的脑海里的同时,她看见那道照在少女脸上的透白色月华,开始扭曲,破碎,最后像烟雾一样开始在那修长的手指间氤氲,直到最后凝结成了几寸包裹着白色光芒的影子,光芒很亮,但是却不夺目,被那只素净的手握着显得非常自然。
下一秒,光影散去,握在少女手里的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刀刃细长而精致,看上去不像是为原本应该的目的设计的,而更像是追求美观的艺术品。
薇莉娅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小步地朝少女走了过去。她在少女的跟前停下,小心地不让靴尖踩到那铺散在草坪上的银发。在方才的距离看过来,有一束长长的白弧立在躺在地上的少女旁边,让人觉得像是在陪伴她,又像是在守护她。而现在,薇莉娅低头就能看清,那是一把直直**地面的长刀,刀身和少女手里的匕首一样,形体修长,含着安静而皎洁的光。
「这个是……」
「给重要的人的证明。」
薇莉娅的眼神一怔,伸向那把匕首的手也戛然停住了。
「如果讨厌我的话,就请用这个把我杀掉吧……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