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风染舆 更新时间:2013/4/16 16:36:48 字数:0

甄殓才发觉自己的表现有点失礼了,于是迅速调整好面部肌肉,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道:“请问阁下可是唐澈的师父唐无雨?”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那个毒姐,这个穿的和苗民一般无二的炮哥还真看不出是唐家堡的人,他上下打量了甄殓片刻点点头:“我就是,你就是……乔姐说的我徒弟的人?”

于是最后几个字委实别扭,甄殓也只得无奈笑笑:“啊,是的。”

“你找我何事?”

“看先生应该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塔舒赶在甄殓开口前笑道,“无雨,我们进去慢慢说吧,正好肉也好了。”

“嗯。”唐无雨点点头,乔姐挥挥戴满银饰的手道:“那你们慢慢聊,姐姐我先回去了。”

“乔姐慢走。”塔舒恭送乔姐走开,唐无雨和甄殓先走进简陋却格外干净的小木屋。

“今日先生突然光临,真是令陋舍蓬荜生辉,未曾想到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唐无雨客气地给甄殓让座,所谓的座椅不过是两个被砍掉的树木墩子,被磨得光滑平整,坐起来倒也没什么不适。

“哪里哪里,是我唐突,只是事出紧急。”甄殓略略客套两句,在树墩上坐下来,“于是我长话短说把。”

唐无雨在他对面坐下来,塔舒也进来了,两人安静且专注地听甄殓叙述。

等到甄殓一席话说完,唐无雨和塔舒同时陷入沉默,两人连沉思的表情都如此相似。

“也不怪我徒儿不相信她中了百花软筋散。”唐无雨道,“她自己就是药堂唐怀礼门下,对毒药再熟悉不过,百花软筋散因为配置过程和解毒过程都无比繁琐,所以数量非常有限,又因为毒性剧烈所以深藏于唐老的药方之中,却又是何人晓得这毒药的配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甄殓,甄殓清了清嗓子说:“在下曾经被唐门中人用此毒所害,当时在下九死一生中研制出解药替自己解了毒,这才能活到今天,但如何配置出这毒药,详细的在下的确不是很清楚。”

唐无雨这才收回逼人的目光,继续沉思。甄殓真不想告诉他,他是唐怀礼这毒药的第一个实验者。

“也许是唐怀礼本人或是他手下……”舒塔猜测道。

“唐怀礼本人不太可能。”甄殓摇摇头说,“众所周知,唐怀礼心中唯一重要之事就是唐家堡,唐澈不过是唐家堡中众多杀手中的一员,想必与心里只有唐家堡大业的唐怀礼应该不会发生利益冲突。唐镇为的也是自己的家业,这两人要勾结大概不太可能。”

“那也许是他手下?毕竟弟子众多,人多眼杂,卖主求荣之辈也并非没有。”舒塔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测。

“若是为钱为利祸害同门,倒也不是不可能。”唐无雨撑着下巴说,“但重点是,像百花软筋散这样危险之物,唐镇是如何知道并得到的,难道他在唐家堡一直有暗线?”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有正统继承权的唐澈在他眼中就是眼中钉,派人长期监视也不是不可能。”甄殓道。

“如果是这样,此人必须除去,已经出卖了百花软筋散的配方,他就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低头说话的唐无雨,阴沉的眼神这才让甄殓将他与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联系起来。“另外,”他又补充道,“如果他真是监视我徒弟的内线,为了我徒弟的安全,也不得不除掉。”

“这话怎么说?”甄殓对此实在想不出所以然。

“先生与我家徒弟也算是生死与共,所以在下可以将内情和盘托出,实际上,唐澈虽然也姓唐,毕竟不是唐门的唐,我最欣赏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徒弟,当然不愿意看到她因为外姓的缘故习不得唐门内功要领而落后于人,所以干脆硬着头皮说她是我已故父亲的私生女,至少她有机会接触到天罗诡道心法的最高机密,有更多变强的空间。”

“也就是说……唐澈不是你亲妹妹这件事若是透露出去……”

“恐怕她在唐门再难立足。”

“要去除掉奸细,也得让你徒弟去做。”舒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你徒弟那性子,仇人必要亲自手刃,你这把老骨头恐怕还不及她呢。”

事实上唐无雨当然不老,甚至就像乔姐说的,作为一个男子他颇有几分秀丽的姿色,看上去也不像拿不动千机匣的样子,不过塔舒说的话甄殓完全赞同,否则他就不会在这里。

“唐镇不知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我们语无所知,唐澈一人独闯县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你既然她师父,大概也无法等她三天再提供支援吧。”甄殓皱着眉头烦躁地说。

“我徒弟这个人啊,你既然答应她了,你就必须做到。”唐无雨拍了拍甄殓的肩膀,“安心等她三天,相信她的实力,如若她出个三长两短,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替她报仇。”

“我也是。”塔舒补充道。

“再说你现在恐怕被全国通缉,到处乱跑绝对不明智,我徒弟千辛万苦离开险境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身陷囹圄,所以这段时间你安心呆在五毒吧。”唐无雨突然微微一笑,“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们这儿,这里地处偏僻人烟稀少,也少一分危险。”

“那就……有劳两位。”甄殓勉强做了个揖。

接下来的日子甄殓只得呆在五毒,虽然此地本就远离中原,但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甄殓也不敢太招摇,他一面在五毒继续收集药物一面试图通过五毒总坛的消息来源打听唐澈的消息,但是这几天唐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得不到半点关于她的消息,只不过通缉令一直都在九州风云版上没有撤掉,也许是五毒地处南疆消息迟滞的原因吧。唯一令甄殓感到高兴的是,因为他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采集,百花软筋散的解药配制过程比原先预料的快了许多,又因为无人叨扰,所以采集过程比较顺利。

一晃三天即将过去,甄殓终于收到来自唐澈的第一份消息。

书信是赫琪发出的,她是收到甄殓的信件后立刻将当时情况反馈给他,考虑到信使送信难免延迟,甄殓立刻动身,返回成都。

运功神行千里回到成都后,为了以防万一,甄殓拿出早已备下的人皮面具戴上,毕竟穿着万花制服的弟子到处都谁,可很少有第二个人像他那样招眼。

还未接近门槛就闻到扑鼻脂粉味,甄殓面不改色地踏入妓院,老鸨迎面而来,先是用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甄殓一番,倒也没有立刻给他拉姑娘,而是问道:“这位先生到这儿来,是玩乐还是办事啊?当然在我们这儿,玩乐就是正经事儿~”

“不管哪样,都要还钱不是?”甄殓勾唇一笑,老鸨眼神一滞,不由得暗自惊叹着年轻人的气质真是太奇怪了,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长相,为何微笑起来这样勾人心魄?难道是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

“那倒是,这位爷看起来也是个好说话的,直说吧,什么事?”

“你们这儿有个叫田垣的大夫么。”

“你是他师兄?找他作甚?”

“我不是他师兄,我是来接他救的那个人。”老鸨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

“他可没救什么人,他就是我们这儿一个跑堂的!”甄殓抬步就往里走,老鸨手一挥立刻围过来几个持刀的打手,甄殓手指一抬运笔如飞,飞溅的墨水泼了打手们一身一脸,而甄殓早已穿过人群,径直朝内堂走去,吓跑一群莺莺燕燕。

“拦住他!”老鸨惊叫,对于这些围攻而上的人,甄殓自然不能动真格,几个点穴截脉的万花招式打在对方身上也绝不玉石,或是芙蓉并蒂兰摧玉折拖住脚步,因此甄殓很快左躲右闪顺利走到妓院内院,朝着目标走去。

突然几点墨汁泼上脸颊,甄殓心知自己这是中了傍花拂柳,便不用万花武学抬脚勾起一个小板凳朝着左边踢过去,这一着成功打断对方运功,甄殓迅速将四重的聂云用上,一手扣上对方咽喉,这个万花顿时明白形势,不敢动了。

仔细一看,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更准确的说,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糊过度阶段吧,他身上是一身七拼八凑的装束,看得出初涉江湖,武学也甚粗浅。

“田垣?”甄殓开口。

“……正是,你又是何人,为何硬闯?”

甄殓干脆地撕开面具:“我来找唐澈。”

那小万花的瞳孔放了又缩缩了又放,最后嘴里喃喃道:“是了……一定是了……”

“一定是什么?”

“师父说如果见着一个叫自己看傻眼的万花那一定就是来接她的人了。”

甄殓撤下手势,微微一笑:“多谢侠士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小万花好像是渐渐明白了什么,笑容有点不一样,摆摆手说:“我虽然资质粗陋,但也知道医者救人的道理,谈何言谢呢。”

接着他对着甄殓身后手持各种武器严阵以待的老鸨一行人,“妈妈,没事儿了,你们散了吧!”

“小恒,真的没事儿啊?”那个老鸨还不放心,没打算离开。

“真的真的,这是我师公,能有事儿吗?”

“哦~这样,难怪这般猴急。”老鸨临走前还不忘调笑一句,“先生放心,咱们妓院姑娘可多,虽然唐姑娘姿色过人,但我也没胆打她的注意啊~”

甄殓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因为他摘下面具后就没有带上,这次众人一走,他立刻抓住机会追问道:“看样子……你是拜了唐澈当师父?”

“嗯。”田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师公,进去坐吧,师父在里面休息呢。”

“我刚才以为你叫我师公不过是应急之策,怎么还真叫上了?当心你师父撕你嘴。”

“师父那是姑娘家矜持呢,我都看得出来,如今见着师公,更是确定了。”

“不管你如何确定,你师父不喜欢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妙,我既然入门比你早一些,你若不嫌弃,喊我师兄便可。”

“师公……师兄这是哪里话!田恒岂敢嫌弃,刚才与师兄才过一手,就知道赢你无望,师兄当真是个中高手,小弟望尘莫及啊。”

“进去吧。”甄殓打断了兴奋不已的田恒,径直朝院里小屋走去。才推开房门,只听卡的一声,脚下像是被捕兽夹之类的东西狠狠夹中,甄殓立刻给自己套上春泥,接着又是一声轰鸣,冲击波掀得破军的墨色长袍都高高扬起。甄殓手快夹住一只弩箭,抬头一看,床边那人赶忙停止了重弩的攻击,有些手忙脚乱。

“师父!!这是师……师兄来看你了!”急的跳脚的田恒赶紧挡在甄殓面前。

“我怎么知道!听到外边的声音我以为歹人闯进来了,如今我这身子如何能不警惕些!”

不能更熟悉的声音钻甄殓的耳朵,不由得令他心神为之一滞。

“伤了师兄可怎么办啊!”

“放心,我伤不了他。”唐澈玩味地笑起来,“姓甄的,你还打算躲在小师弟身后多久啊。”

甄殓板着脸从田恒身后走出来,只见唐澈因为卧病在床所以未着南皇而是烛天衣装,当然面具也是带着的,只是甄殓第一次见她脑后别着孔雀蓝发簪,顿时产生把她的脑袋捧着仔细看到自己满意为止的冲动。

田恒知趣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甄殓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见唐澈还在不安地抚摸重弩,不由得失笑道:“看来在下还不如你重弩来的有安全感。”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唐澈一脸认真道。

“你这样说未免太叫人伤心了。”

“那我该怎样说?”

“说说你怎么受伤的吧。”甄殓的手抽了一抽,终是没有抬起来。唐澈的脸突然红了。

“摔的。”她的声音好小好小。

“……什么?”甄殓立刻靠过去。

“轻功不慎,缠上树枝,摔伤了……”

“于是……你没有出手?”唐澈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摇了摇。

“也许这是因祸得福,你这样出手确实太过莽撞,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说完这番话,甄殓开始担心以唐澈的个性是不是又要跟她抬杠了,但是唐澈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拖着腮帮子沉思片刻说:“我卧床这几天,没有什么外界的消息,不知道唐镇如今又如何,想必他一定重整旗鼓,又要作祟了。”

“我们人少势单,对付他蓄谋已久组织庞大的野心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易。”甄殓摇了摇头,“为今之计是韬光养晦,蓄势待发才是。”

“我也知道,所以才说,我们折腾这几天,真的有意义吗?”“你也算是为民除害,这是跟顾星远一战相比更加意义非凡的成就。”甄殓温柔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为你昭雪,浩气盟如何能无视这样的功德。”

“昭雪……”唐澈呢喃着眼神飘忽起来。

“我知道如今情况复杂,所以我们要静下心来,以观其变,不过我们已经砍掉了唐镇的重要心腹和最棘手的打手,所以也不算一事无成,让我看看你的腿。”甄殓毫不客气哗啦一声掀开棉被,唐澈自然浑身裹得严实,也禁不住将腿一缩,甄殓一边检查她脚上的固定器一边问:“说说你怎么又收了个徒弟吧。”

“哦,我摔下来那会,附近就他一个万花,被他发现了他当然要把我缝起来啊,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被万花缝,我也没有去花海装死的习惯,所以感觉还是很微妙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看到那边甄殓缓缓抬起头来,神色灰冷。“你怎么了?”

“没事。”甄殓低头,“你继续。”

“然后她就一路抱着我……你又怎么了?……然后就带我回到这个妓院,我当时痛得要命头昏脑涨也没注意这是什么地方,等到躺着被他料理了几天才发现自己住在妓院里,不过妓院的老鸨虽然看着恶心,人还是不错的,就给我这间屋子不让别人打扰,我这才有地方调养脚伤。”

“你还是没说到重点。”甄殓虽没抬头,声却冷得僵硬,“怎么就收了他当徒弟?我看他虽然资历尚浅,好歹也是出师的万花弟子,你要如何教他?”

“对啊,所以拜的是亲传……啊啊啊啊痛!!!!你想干什么!!”

甄殓板着脸说了句道歉,把歪了的木板扶好。唐澈顶着他看了片刻,觉得有必要作进一步说明。

“之前我了解过他的身世,他似乎从小没爹没娘,就被妓院老鸨……那时候她还是花魁——捡到,于是留在妓院打杂跑腿,后来来了个甚是风流的万花先生,见他包扎护理有模有样,就问他愿不愿意去万花学医,他也不愿意在妓院跑堂一辈子,于是去了万花。可是毕竟出身低微,即使是万花谷,也难免遭人轻贱欺侮,所以他算是同辈中最晚出师的。出师后他的江湖师傅就再没管他,他本该外出游历却处处受人白眼,所以只得回到妓院……”

“看来你是做了件善事。”甄殓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举手之劳而已,我虽不是什么名士大侠,但带过的徒弟也不少,他也是个勤奋的孩子,稍加指点就能自理了,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忍心万花谷的师弟从此永远在妓院烧水打菜?”

“我只顾着你就够劳心的了。”

“话说,田恒怎就如此碰巧出现在衙门呢?”

“他之前以为自己再无出路了,为了糊口饭想去衙门寻个仵作的差事,每日都去。”

“……好吧。”

“……”唐澈一时尴尬,治好借机转移话题,“那是什么?”

甄殓回头一看,那是自己一路上包扎最好看护最紧的物件,总算被唐澈注意到了。“你想看?”他挑挑眉。

“怎么原来不是给我的啊。”唐澈也学他挑挑眉。

甄殓叹了口气,侧过身拿过那布包,谨慎又小心地层层拆开,露出里头一枝独秀清美秀丽的洁白花朵。

“……离魄!”唐澈忍不住低声惊呼,双手捧过离魄。

“前些日子不是清明么,我虽在南疆,也晓得这是中原人踏青春游满地挖宝的日子,不过我不用以物换物,自己做了一个,而且我一直不喜欢离魄下边吊着的灯笼,所以给去了,你可别嫌弃啊。”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就是最好了,真的要送我?”唐澈反复把玩手里的离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当然了,我也没必要做一个给自己背着。”

“不不不,我一直觉得万花背这个一定好看,你从未背过?”

“背来作甚,又无意踏青游玩。”

“这样……”唐澈盯着离魄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怎么,难道你也给我弄了个?”甄殓赶紧问道。

“没,我又不会做,我瞧着院子里的杏花开得甚好,老想折一枝插你头上。”

“……”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唐澈二话不说端起千机匣对准门口,一身银饰叮当做响的赫琪走了进来,见着黑洞洞的弓弩对准自己,笑道:“阿澈这是怪我打扰你们两人世界了么?”

唐澈不由腹诽,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是理所当然的呢。

“哪儿的话,保持警惕也是应当的。”甄殓回头莞尔一笑,赫琪带上门,一边大大方方地打量甄殓一边坐到唐澈床头。

“许久不见大夫这样漂亮的脸蛋真是有点想念呢。”

“也就赫琪姑娘会这样说笑。”甄殓一笑带过。

“怎么样赫琪,有什么新消息?”唐澈挪了挪屁股。

“唔,官府那边的消息,我一个苗疆人想要打听实在是困难重重,所以也只能晓得那些人尽皆知的流言蜚语啦,真是对不住。”

“要怪也只能怪我。”唐澈重重叹了口气,“时隔一年居然这种时候摔断腿。”

“不然怎么能叫断腿堡呢,阿澈也别太在意,我的消息是和杨大哥他们一道打听来的,说是你哥已经做准备要离开成都回长安去了,官府的人倒是想留他,但是他并不在意,大概是觉得我们根本不成气候。”

“话说。”甄殓插话道,“唐澈在这的事儿,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我,你,阿澈新收的徒弟,如果妓院老鸨他们也算的话。就这么多。”

“没有告诉文海他们是因为……”唐澈接话说,“以防万一。”

“这是跟我学的嘛?”甄殓呵呵地笑起来,“这样也好,这段时间,就劳烦赫琪姑娘多多搜集情报,毕竟我们不过是江湖散人,面对具有这样实力的财团,实在难有所大作为。何况,我的初衷只是治好唐澈,当然现在也是。”

“这简单,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我来就是做个小小汇报,说完了,我先走了。”赫琪说着站了起来。

“不多坐一会吗?”唐澈歪着头问道,赫琪摆了摆手手:“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吧,慢走。”

“慢走。”

唐澈和甄殓目送赫琪离开小房间,唐澈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甄殓问。

“我多久能下床?”

“我要跟田恒了解过伤情才能确定。”

“我想尽快好起来。”

“那你就配合治疗。”

“当然,我是不是该喝药了?”

这次是甄殓愣住了:“……什么药?”

“将近三天没喝药了,难受的很,这会不会影响治疗,加速毒素蔓延?”

看着甄殓阴晴不定的神色,唐澈不由得忧心。

“怎么了?”

“你已经对药物产生依赖了。”甄殓叹了口气说,“实际上我一直在给你减少用量,从原来的每日三服到现在两日一副,没曾想,这种药瘾已经侵入心智。”

“……不喝药能行吗?”

“当然不行。”甄殓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一次唉声叹气,“但如今我也不得不暂停药物,为你运功排毒了。”

“为什么不早这么做?”

“你有所不知,毒性内功与混元内功本质相差甚远,如果强行调和会造成内息紊乱,如今你正好卧床,切记我暂停药物后不要再使用唐门内功的招式,否则……有可能武功尽废。”

“……那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

“说。”

“替我寻把好刀,作防身之用。”

“这可以。”

“还有……不能喝药,给我弄点好吃的……肚子确实饿了……”

甄殓一边忍住笑一边站起来:“知道了,你要是不嫌弃我的厨艺,我就简单准备下。”

“你……还会下厨???”

“常年一人生活,我不会谁伺候我?”

“快去!!我要吃!!”

“知道了知道了。”

甄殓推开门离开,剩下只会做棒棒鸡的唐澈在床上捂着心口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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