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风染舆 更新时间:2013/11/23 1:03:33 字数:0

蓉泉的第一波爆发攻击统统被瓦解了,她回头看到飒飒枫叶幕帘中扬手甩笔的甄殓,把剑尖一转向着甄殓攻过去,甄殓一个迎风回浪后跳躲开,蓉泉使出蝶弄足迈开长腿猛追,剑尖直指那个黑色的身影。

暗杀者的接近悄无声息,一发背刺蓄足了爆发斜刺里斩下,蓉泉的背后仿佛绽开了一朵血之花,她纤细的身影好似特意放慢一般缓缓的倾斜着,甄殓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鸿雁,盯着那个即将倒下的身体。

腿……

甄殓看到女子迈出了细长的腿支撑住了倾斜的身体,站稳了身体,扭转腰肢举起双剑格挡住了下一次斩击,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哀鸣,甄殓捂住了耳朵。

鹤止的密语隔空传来:“撤!她展开结界了!”

她完全无视了三界的禁律法规,决意使用神明的力量对付凡人的手段了,难怪那一声撞击声如此刺耳,这是对理应属于神的下属的他们的警告。

甄殓没有多想,立刻施展轻功离开原地。

“等等!”他在半空中扭过头,密语鹤止,“看!”

超越人类的存在就在眼前。

男人提着刀一步也未有犹豫的走向前方,微笑隐藏在斗笠的阴影中。

离她还有二十步远,他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早上好啊,小姐。”他如此说着摘下斗笠,莞尔一笑。

“……”她眼里满满的不爽,“你是谁?”

“一个路人罢了。”司徒念依旧保持微笑,“但是却遇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似乎。”

“那是……什么?”蓉泉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指着司徒念腰间的东西。

“你在害怕?”司徒念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胡说!那不过……那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嗯,的确只是一把刀。”司徒念扬起了理解的笑容,右手按在刀柄上,拇指一翘,镡与鞘之间刃光烁烁。

“你……”蓉泉翘起了嘴角,微笑的弧度近乎扭曲,“想砍我吗?”

“否则我带着刀来此的意义是什么?”司徒念眨了眨眼镜,“当然不仅仅是瞻仰神明。”

“哼。”蓉泉冷笑一声,挺直了身体,好让司徒念更直白地看到她身上伤口惊人的愈合,“就凭人类,也想伤害神明?真是可笑!”

“你不是神啊,喂。”司徒念的笑容中融入了某些类似嘲讽的情绪,“你只是神身边的侍婢,成为仙子的下人罢了,不过呢,”他没等蓉泉插嘴,继续说道,“你的结界相当于神明领域的最低规格,如果能够突破……那么,斩开神域也不是问题。”

“你在胡说什么!?”蓉泉的声音变得奸细又刺耳,“你这个无知又狂妄的人类!”

“别忘了,你也曾身为人类。“司徒念的嘴角弧度从此刻起彻底与微笑无关,“无知的人是你啊,真悲哀。”

甄殓听到了刀刃滑出鞘的微妙声响。

“那又如何?既然身为凡人就给我有点自觉!胆敢这样对本仙子说话,你会遭天谴的!”

话音刚落,蓉泉就瞪圆了眼睛,因为刚才司徒念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

似乎又丝丝缕缕的凉风钻入腰腹,蓉泉扭头一看,司徒念在她的正后方,保持这冲刺结束时的静止动作,白发如同被放慢节奏般轻缓地飞扬起来,而刀反在她眼中只是一条闪耀着灼目光芒的直线。

令人胆寒的直线。

“哈……哈哈哈哈哈!”蓉泉失声尖笑,“愚蠢!无知!我根本就没有……”

结界的确完全防御了斩击的伤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刀刃没能伤到蓉泉。

用人的肉眼来看,的确如此。

此时蓉泉的腹部,开始渗出细细的,鲜明的血迹,渐渐染红了她腰部的绸缎。

她自己的表情显然也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情况,她最最恐惧想要完全防御的就是腰斩的一击,虽然结界弹开了斩击,但不知为何,她的腰目前已经被一分两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惨叫起来,想要逃离一般迈出步伐,前脚掌才落在地上,蓉泉的两只胳膊仿佛要伸开来拥抱前方的什么东西一般,连带着上半身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腰部以下的下半身迷茫的走了三步,然后被上半身绊倒,摔倒在血泊中。

司徒念刚好将刀收还入鞘,扭过头来看到了地面上血糊糊的两截肢体,撇下了眉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可惜了上好的丝绸和漂亮的身体了。”他叹气般地说道。

平地卷起的旋风中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司徒念往前走了两部,眼睛一亮,一脸欣喜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甄殓。

“啊,甄先生,是你啊!”

看到同伴已经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了,鹤止干脆从伪装中走了出来,战到甄连弩身边。

“喂……”

他扭头一看,顿时愕然。

此时的甄殓,脸是死灰一般的颜色,血色尽失毫无生机,双眼目不转睛锁定在地上尸体的他从睫毛来看很明显在颤抖,半张的嘴仿佛塞了东西一般合不上。

“甄先生,你怎么了?”司徒念眨了眨眼镜问道。

“那把刀……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甄殓话一出口,语调带着明显的颤抖,伸出的手指慢慢指向司徒念。

“很久以前我们交手过吧?你怎么会不认得这把刀?”司徒念疑惑地皱了皱眉。

“很久以前……这把刀不能弑神!”甄殓失控般的喊叫起来,片刻他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便失魂落魄地垂下了眼睑。

“嗯,那时候我没能发现怖刑的真正潜力,只把它当做普通的刀用来斩杀实在是暴殄天物,它不仅可以从一般意义上斩开血肉,它真正的能力是从无到有的绝对攻击。”

“绝对……攻击……”甄殓十分艰难地重复了一遍,鹤止疑惑地扭过头问:“这世上真的存在绝对攻击这种概念吗?”

“本来不存在的。”甄殓在司徒念开口前说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防御,普通人意识中的常态防御,以及这种神所拥有的‘绝对防御’,事实上,正是‘绝对防御’导致了绝对攻击。”

“这是……防御规格越高攻击的死角就越少的意思?”鹤止纠结着眉头问。

“这把刀发动绝对攻击的路径是经由攻击对象内心的恐惧情况来确定的,它以恐惧为导索直接进攻从心里上而言最迫切需要保护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做得到。”甄殓冷静了许多,面容严峻的模样与平常判若两人,“这把刀的锻造过程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判定,为了做到绝对攻击,刀匠从万物初始新生的角度下手找到绝对致死的因素。”

“从……新生中寻找死亡?”

“有生才有死,死后又新生,所有的事物都遵循这个道理。”说着这些话的甄殓让鹤止感到格外陌生,“心中最恐惧的那一击即使避开了也是曾经存在的,好比隐藏在镜子中,怖刑的做法就是使其破镜而出成为实体,切实命中心中想要拼命保护的部位。”

“斩命先斩心吗……可是刚才的结界明显是一种无差别防御啊,也许蓉泉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想要攻击自己的什么地方呢?”

“这跟持刀者的意志有关,就算不清楚何处可能受到攻击,惧怕被伤害的情感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不存在死角。”

“那若是被攻击的人根本不惧怕伤害呢?”

“若是不想躲避无惧斩击的人,凭着怖刑的刃,也能将任何肉体拦腰斩断。”

鹤止长长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司徒念平静地开口了:“请问甄先生又是从何处知道这把刀的秘密,并且如此详尽的呢?”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甄殓扬起了笑脸,可眸光中丝毫不带笑意,“你告诉我这把刀的来历,我告诉你它与我的联系。”

“那是你的私事了。”司徒念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其实这把刀的来历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据说这是从一块天外神铁中取下来的材料铸成的,是从苦寒之地昆仑山中挖掘出来的。”

“那又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我没过问你的私事,你也别过问我的。”司徒念保持着微笑,“今天的事儿,我知道你俩也有逃不开的干系,各自珍重吧,我先告辞了。”

甄殓盯着司徒念扶了扶斗笠,不紧不慢地走过他身边,等对方离他十步远时,他忍不住又叫住了司徒念:

“你是如何产生弑神的念头的?”

司徒念扭过头来,斗笠阴影中扬起的笑容纯粹得看不出任何杂质。

“因为我知道它能,所以不想辜负。“

“它不是你所能掌控的。“甄殓的笑容有些扭曲。

“看样子你比我更了解呢。”司徒念抬起了眉毛,“但它是我的刀,就是这样。”

“……哼。”甄殓从笑得扭曲的唇中挤出一丝冷哼,看着司徒念渐行渐远,灰白的身影消失在如火的枫林中。

“……我去看看帮众怎么样了。”鹤止经过甄殓身边时,加大力度摁住了他的肩膀,“处理完这里我就动身。”

甄殓未答话,他努力将颤抖不已的拳头握成拳。

这一切萨迪本人自然是一无所知,司徒念只当大概萨迪也是跟那个明教一个帮会的,枫华谷的那场帮战他也参加了,因此和绛玉楼的人结下了梁子。

“话说,司徒仇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萨迪突然开口问。

“那太明显了,除非我易容什么的。“司徒念心不在焉地回答。

“话说,道长,可以帮我个忙吗?”

“说。”

“我……似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上身了。我是说……我是说我经常失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这是怎么个说法,被附身和单纯的失忆又是不一样的啊。”

“我知道,可是……似乎我失忆的期间我还是做了很多……与我自己意志无关的事,就说跟绛玉楼的事儿吧,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开了帮战,我又不敢问,似乎一切都是有我而起,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种状况委实让我很苦恼啊。”

“对血色和绛玉楼开帮战的前因后果,你身为青龙堂堂主竟然一无所知?”

“只是我个人一无所知罢了,似乎……似乎另一个我知道了……唉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是个道士,难道么碰到过这种事情吗?”

“不是所有道士都擅长抓鬼驱魔的,我不是灵虚弟子,对这些还真不在行,只知道基本的科仪排场罢了,自从远赴东瀛以后这些事更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是吗……关键是,我好像干了很了不得的事儿。”

“比如?”

“听他们说,我杀了绛玉楼的帮主和帮主夫人。”

“……!”

“你这是什么表情。”

“谁告诉你的?”

“全帮都知道了,我总不能问人家第一个知道的是谁吧,那不是很奇怪吗?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甚至不确定我是怎么挑起两个帮的帮战的。”

“也许你应该去问问甄先生。”

“甄先生……对了!那天甄先生来找我,我突然就昏倒了。”

“突然昏倒?”司徒念深深的纠结起眉头,“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这就是我揪心的地方,这次是我失忆时间最长的一次,偏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醒来的时候帮里已经损失了十个好兄弟,绛玉楼几乎全军覆没,从此从江湖上除名了,也就是一些余孽还在追杀我,可我委实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脚步声。

两人都是老江湖了,听到轻微的动静他们就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扭头看向周遭。

看起来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什么门派都有,默不作声的包围了他们。

萨迪和司徒念交换了一下眼神,站了起来,

有个藏剑一看到他们站起来,已经按捺不住,开着虎跑冲了上来,萨迪隐了身,然后和司徒念一道甩起大轻功远离人群,以最近的枫树树枝为跳板,一跃而起拉开了距离。

后面的一群人果然举着兵器一拥而上追了上来,萨迪蹿到了最高处,召来雄鹰借力,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观察下面的地形,司徒念已经毫不犹豫的冲向地面,来了个精准的软着陆。

这里是枫林深处地鼠门的地盘附近,萨迪看出来司徒念显然没把地鼠门的鼠辈们放在眼里,两人才落地,那十几个敌人就从空中陆陆续续的落了下来。

还未等萨迪做出反应,司徒念一跃而起。

拔击。振血。纳刀。落地。这一切快的只是常人眼中刃光一闪,司徒念稳稳落地时,一具尸体咚的一下掉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滩血花。

搏杀已经开始,显然有一方还没做好准备。

三把刀齐齐出鞘,萨迪隐身没于尘土之中,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手放在刀把上面容沉静的司徒念身上。

在他们眼中武学技能尚不明确的司徒念就像行走江湖时遇到的歹徒一样,将成吨的伤害倾斜在他身上就好了,怎么可能不死?

就在他们这么想着的时候,司徒念脚尖一点,站在人群后方的云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血溅三尺,当场死亡,她身子前大大咧咧地划开一道大口子,从腰腹左侧到右耳,现在还在持续不断的喷血。

明明是占人数优势的一方,但是同伴们脸上的惊恐和一瞬间脸色煞白的状况彼此都看得很清楚。

又是一声锵然,又是一次喋血,一个剑纯茫然地倒在地上,身边的同伴顿时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近战们首先举起武器冲上去,好几个藏剑开着虎跑缠上了司徒念,他脚下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生太极和吞日月,照例说如此这般,根本逃不掉也抵挡不住。

藏剑问水心法下的梦泉虎跑速来以攻击的速度和灵活著名,但是与司徒念交手的藏剑们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司徒念一遍格挡一遍闪避完全能躲开几个藏剑的围剿,他的速度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刀刃咬住剑刃,二少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只要拖住了时间,放慢速度的司徒念必须被包围的人迅速杀死,只听剑刃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裂纹如同闪电般迅速扩大延伸,啪的一下,轻剑整个断裂,刀刃引面而来毫无阻碍的切开了二少的脑袋,而司徒念借力一个前滚翻躲开了背后的攻击,背靠大树重新摆开架势迎敌。

“怪物!”“怪物!!”

此起彼伏带着惊恐的窃窃私语钻进司徒念的耳朵,他稳住呼吸,瞄准了队伍后面正在转笔的一个万花小姑娘,发起冲锋。

一发耀眼的刃光满月般闪现,本来司徒念要解决的第一个敌人背后被结结实实砍了一刀,司徒念和萨迪对视一眼,各自分开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杀开血路。

明明在很努力的甩针,在很努力的保护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些人,可是她眼里只能看见一道又一道血痕,白刃疾走裹挟血肉,以无比凶猛的姿态狂暴的斩开一个又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障碍,最终举着刀来到自己跟前,用毫无感情的眼睛俯视着她,然后一刀劈斩而下,结束了一切。

萨迪回头冲着司徒念举起大拇指,表示他这边奶妈和内功远程已经清理干净,两人迅速靠拢,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注视周围。

两人身上都挂彩不少,但已经比常规情况下要少很多了,目测对方只剩七八个人,司徒念侧过头对萨迪道:“对抢人头这种事我可不会放一丁点水的。”

“彼此彼此。”萨迪回敬道。

一个天策拍马挺枪而来,司徒念晃了晃假动作,避开了马蹄碾压的轨道,一刀齐齐斩断马屁的四条腿,马临死前发出一声恐怖的嘶鸣,把骑手毫不客气的甩了出去,司徒念格挡开一个明教的驱夜断愁从腰间拔出短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进了对方腹中,然后揪住了衣领将其整个掀起丢到后面的藏剑身上,紧接着自己一跃而起,凌空一斩,在他眼里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跟试刀的尸体没有两样,刀刃从对方临死前抬起来的手掌中穿过,切开了两具躯体。

躲在后面的一个丐帮转身想跑,背后心挨了司徒念短匕,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回头一看,司徒念的身后,只剩尸体,萨迪摸了一把弯刀上的血迹,吐出被打碎的一颗牙,回过头冲他重重的喘了口气。

“没有放过一个吧?”司徒念问。

“应该是,反正我没发现有人成功逃跑。”

“那就好。”司徒念莞尔一笑,收刀入鞘。

“这下你要去看望掌门的路上恐怕不会太平了。”萨迪摊了摊手。

“没办法,这么多尸体也没法销毁,我只能迅速行动了。”

“道长。”

“嗯?”

“其实你现在最理智的做法是立刻离开,越远越好,或者找个就近的地方藏起来。”

“离开?我能去哪?一但这些尸体被人发现,全国每个角落都会重新贴满司徒念的海捕文书,针对我的天罗地网又再度张开,庇护,谁能给我庇护,你吗?”司徒念苦笑着摇摇头,“我姐姐一定头疼死了,只有她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还能拼了命的保护我。”

“我确实……抱歉。”

“你也不想拖累你,不必道歉。”司徒念扬起下巴抬头看着红叶中隐隐闪现的太阳,“我只能趁着夜色见机行事了。”

“那你千万保重。”

“不要啰嗦了,天已黑,我改动身了。”司徒念回眸一笑,“日后有缘再见吧。”

明教弟子半月白的身影消失在尘埃中,司徒念叹了口气,轻功回到午阳岗,好在夜色中的午阳岗人也不多,司徒念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越过枫叶如血的山道,尸人遍地的洛道,菜田金黄的巴陵,江面辽阔的瞿塘峡,天高草长的白龙口,绿草如茵的成都郊外,赤红的融天岭荒野,星夜兼程,五日之后,到达黑龙沼。

他趁乱找了个苗民给纯阳弟子扎营的地方送了信,然后随意找了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迷迷糊糊地坐了下来,倒头就睡。

他确实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孤身一人前来寻他。

被摇醒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那个道冠危耸衣衫雪白面容姣好的女子,不是纯阳五子之一的清虚子于睿还能是谁?

“于……于师叔!”他忙不迭地站起来,却因为眼前突然的眩晕膝盖一软,还好于睿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来,先吃点东西。”于睿往司徒念手里塞了写热乎乎的干粮,“放心,我的行踪绝对保密,没有人知道。”

“于师叔……多谢您不杀之恩。”司徒念接过干粮,眼眶酸涩。

“虽然我知道不太理智,却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你,相信自己的直觉。”于睿面容忧愁地看着大口啃着饼的司徒念,“希望三清祖师不要降罪于我。”

“师叔,我……”司徒念一边吃一边摸索着,“我带来了谢师伯的亲笔信。”

“真的?”于睿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在哪?”

“这个。”司徒念搜出信件递给于睿,“因为之前您一直在纯阳宫不曾下山,我是戴罪之身,不敢上门,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

拿住信的于睿的手明显在颤抖,她努力稳住了情绪,又问:“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先找到藏身之处再说吧。”司徒念苦涩地笑了笑。

“你……可曾想过回到纯阳?”

“师叔,我想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还有希望?”

“罪孽太深,无法洗刷,若是我回去,怕是纯阳的满阶白雪也要被玷污了。”

“你们……你们一门弟子师尊,为何都是如此!”于睿急的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师伯他很好,就是想念纯阳。”司徒念捏着饼低声道。

“他可有提起谁?”

“嗯,他一直想知道掌门师叔现在如何了?他最挂念的就是这个师弟了。”

于睿背对着他站了片刻,沉默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直到司徒念狼吞虎咽得快吧干粮啃完时,于睿才转过身来。

“如果你是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藏于恶人谷中,可暂保平安,如果有什么需求或难题,可随时托信给我,我一定会派可靠的人照料。”

“多谢师叔!”司徒念扑通一声跪下,于睿赶忙扶住他,轻轻叹口气:“我于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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