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是要去上面吗？”梁凡有些悲伤的说道。
之前学校就有传言，说是地上三层的二中校长十分欣赏她，拖关系到联邦教育局说情，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去任职。
四眼女老师点头又摇头，把一众学生整得一脸茫然。
“我是去上面，不过是天空城一层。”
“啊？！”
“天……空城？”
“那里可是非富即贵的地方，莫非老师是某位议员的私生女？”
……
下面顿时议论纷纷，有说四眼老师被包二-奶、有说她色-诱上层人员，靠着肉体上位，甚至有人说她是秘密抢劫了银行，拿着灰色收入贿赂了某位军官，才被征调过去享受生活。
去天空城？那就是替联邦或者军方办事。穆羽琢磨道，拽了拽梁凡的衣服。
“暧，梁叔不是也有通行证吗？改天我们上去逛一圈，也见识一下富贵天堂。”
“你想不想活了？没有调集令，到关卡被士兵核实有误，那可是要蹲监狱的，情况严重的话直接判处氰化物注射死刑。”
梁凡神色认真的说道，她生怕‘胆大包天’的穆羽干的出来这事。
穆羽一缩脖子，这么严重？那还是算了，活着还是挺好的。
见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梁凡才暗自松了口气，小羽子，你要是进去了，我以后还欺负谁啊？
“具体的命令我签了保密协议，没法说明。明天会有新的老师过来，希望你们能和他相处的愉快。”
四眼女老师对学生的谈论充耳不闻，自说自得。
“有鬼！”
“我也觉得有问题，刚才她提到了龙兽？”
“不太懂，莫非她特别能打？上去来一记高跟鞋碎蛋踢击，让龙兽断子绝孙？”
“哈哈！”
……
课堂里因为几名男生的调笑声导致学生们哄堂大笑。
“你们给我住口！”梁凡捶着桌子，恼火道。她最喜欢的老师竟然被当众羞辱？
全班的笑声先是戛然而止，之后那几名‘刺头’学生不太乐意的板着脸沉默，梁凡可是海扁过他们的。
老师隐晦的向梁凡传达谢意，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有一件事，关系到你们每个人。”
“今天下午，联邦安全局和陆军司令部会派出相关人员来挑选[噬核者]，祝你们好运。”
她面色慎重的说道，这次选人和自愿服兵役不同，是强制性的，只要你还想在联邦拥有身份证，做一名自由的公民，就必须参与。
不仅是他们，整个联邦的高中生、大学生都会被安排核查，并从中选出合适人选。
“[噬核者]？”
“专门和龙兽作战的人员。”
“啊？！我不要去，我家只有我一个。”
“是啊，不能去，我也是独苗。”
……
学生们乱哄哄的闹起来，各抒己见，大多人都满脸担忧。
那不是开玩笑，那是玩命啊！
“很抱歉，我不得不残酷的通知你们，所有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当然你们放心，拥有[特异]的人十分稀有，你们未必会被选中。”
女老师意味深长的说道。她知道一些内幕，不去前线厮杀未必是好事。
灾难已经降临了，留给人类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还差不多，我从小就很普通，肯定选不上。”
“对对，我们都是没啥能力的人，几率太低。”
“啊，这样的话太棒了，只要躲在他们身后就能活下去。”
……
听着他们的话，穆羽拨弄游戏机的手也停下了，“梁凡，如果我被选上了，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叫我以后怎么办？你被选上和我有关系吗？”梁凡白了他一眼。
“也是，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穆羽嘴硬的说道，眼神却有些黯淡。
他是怕梁凡被选上……
因为有心事，穆羽中午吃饭闷闷不乐的，就算是梁凡夹了他盘子里他最爱吃得狮子头都没点反应。
“喂，我说你不会是失恋了吧？沮丧个什么劲？”
“你才失恋了，你全家都失恋了！”
穆羽突然大发脾气，尝了两口米饭后就把饭菜倒进垃圾桶内。
“叮！黄灯警告！您有浪费食物的嫌疑，根据联邦法律……”
“滚！”穆羽踹了它一脚。
“姓名：穆羽，16岁……身份证……拉入黑名单，拒绝服务。”
“你去哪？”梁凡有些急了。
“不要你管！”
十多分钟后，梁凡在教学楼顶层的东北角发现一脸不爽的穆羽。
“我可没招惹你，你自己犯得混。”梁凡递了一个冰淇淋过去。
“不吃。”他嘴上拒绝，手掌已经下意识要去拿，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压抑天性可不好，你个小葛朗台（外国名著中的吝啬鬼）。”
“找我-干嘛，没事下去。”穆羽不耐烦的说道。
“要你管！”
“对，要我管！以后……”他的话随着他烦躁的心情深埋在心底。
“你想说什么？”梁凡狐疑道。
“没什么。”
“如果我被选上了，你就忘记我吧。”梁凡靠在铁丝网上，脸色不自然的说道。
“我巴不得呢。”
“那好，我先走了，下午记得准时到体育馆。”梁凡把冰淇淋塞进他手里，背着手下去了。
妈妈，我有点害怕……他抓住脖子上戴着的蓝宝石，那是他妈妈的遗物。
下午一点半，穆羽吊儿郎当的将手插-进口袋里，徐徐的走进体育馆。
里面人很多，人挤人，但没人说话，都保持着一种肃穆，就和旁边穿着作战服的军人一样。
后来穆羽才知道，这种沉默，是对死亡的一种尊敬和畏惧。
这年头当兵会死人，被选为[噬核者]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阿鼻地狱（地狱十八层）。
“同学们，今天将会被历史所铭记。”
演讲台上，穿着中山装，头发梳的噌亮的男人沉重的说道，之后做了一个执行的手势。
联邦安全局的高层？看到中山装，穆羽的本能反应是后退，这些人招惹不起，尤其是被找上门，据说很恐怖。
“同学，请前进。”一名士兵推着他的背。
穆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爷我怂一下不行吗？
士兵憨厚的笑了笑，“俺以前入伍兵检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说着他就关闭了大门。
体育馆内灯光亮了起来，几台大型的仪器被拉下遮灰布，露出其分外‘狰狞’的金属外壳。
它们的造型像是一辆辆大卡车头，狂野奔放、充满肌肉感。
陆陆续续的有人被安排进入，再出去，坐在一旁核对数据的女军官戴着口罩，不断的摇头，像是个电动拨浪鼓，引得穆羽差点笑出声来。
时间渐渐推移，人数少了很多，体育馆顿时显得有些空旷，突然间有个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梁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