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不睡？”
伴随着沙哑的嗓音，科尔上尉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不也没睡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来者，现在是半夜四点，窗外的操场上，拿着工具的消防员和士兵打扮的家伙们往来穿梭，不用说，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我睡不着，脑袋里现在还有嗡嗡嗡的声音，今晚多亏了你，少校，要不是食堂也被炸了个底掉，我一定要请你好好喝上一杯。”
一边说，科尔一边搬过一张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
“在忙啥呢？写报告吗？”
“是啊，莱蒂少尉和季中尉都伤成了那样，这报告也只有我来写了吧。”
“哈，亏你还想得起这茬，比起熬夜写报告，我宁愿再跟变异种干上一架。”
“我又何尝不是呢……但再无聊的工作也总得有人做啊。”
我耸了耸肩，重新将双手放在了投影键盘上。
“之前我从科芬那里拿到了一份简报，但里面的内容太简略了，关于今晚的袭击，我还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刚好你现在有空，要不你跟我好好讲讲吧？”
“行啊，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过最好还是先来杯咖啡吧，这鬼地方，昼夜温差真是要命。”
科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不说我还没注意屋子里的温度有多低，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的办公室，而是莱蒂的，我来她这写报告一来是想偷懒找以前写过的报告做参考，二来是为了方便的监看外面操场上的情况。
“要加糖吗？”
“啊，不用了，加牛奶就好。”
“牛奶……我找找……啊，在这。话说莱因哈特少尉还真不讲究，居然把药和奶包丢在一个抽屉。”
“药？什么药？”
“没标签，大概是止痛药吧，她以前受过什么重伤么？”
“不知道……怎么了？”
“整个抽屉都是空药瓶，她这是把止痛药当糖片吃呢？”
“……也许不是她自己用吧，谁知道呢。”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我帮莱蒂圆了一句，听到我这么说，科尔也不好再继续深究。
半分钟后，上尉抓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回到了桌前。
“好，万事俱备，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一边这么说，科尔一边笑着将其中一杯咖啡推给了我。
“还没开始呢，不过我觉得我们会有个好的开始。”
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饮料后，我的双手重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先来说说袭击发生前的情况吧，教……上尉，当时你有注意到兵营里什么异常迹象吗？”
“没有，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当然，你也知道这座兵营平时是什么鬼样，所以我也没法给你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当时在哪？”
“在宿舍楼顶练吉他。”
“那么其他军官的行踪你知道么？”
“喂喂，怎么搞得像在审我一样。”
教官冲我露出了苦笑，但却没有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季中尉和他的跟班丫头，也就是科芬少尉，他们俩应该在整备仓库待机，莱蒂在指挥中心开会，凉介我不太清楚，劳瑞尔当时应该也在宿舍，我上楼的时候还跟她打了招呼。”
“拉布雷斯呢？你有见到她么？”
“一直没有见到。”
“尹少校呢？”
“少校倒是见到了，我在楼顶看到她急匆匆的往指挥中心跑，路上还摔了一跤。”
“……然后袭击就开始了？”
“大概五分钟后吧，先是南门遭到攻击，我冲下楼的时候看到指挥中心发生了爆炸。”
“是被无人机的炸弹击中了吗？”
“说不好。”
“嗯？”
“我觉得更像是从内部发生的爆炸。”
“内部？”
教官的话语让我脊背一凉，打字的双手也悬在了空中。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爆炸的火光在较低的楼层，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怖袭击，无人机的炸弹是正门遭到攻击之后才落下来的，距离第一次爆炸有几分钟的间隔。”
“也就是说，指挥大楼先发生了爆炸，然后联合军的无人机才开始轰炸，他们的轰炸甚至还在变异种发动袭击之后？”
“没错。”
科尔灌了一口咖啡。
“先是轰炸了指挥大楼，然后是弹药库，接下来是直升机停机坪和炮兵阵地，再之后才是兵营正门的火力点。”
“……有点奇怪，不是应该先炸车库和整备仓库么，就算国民军的装甲部队都派出去了，也还有像我们中队这样的独立AS部队存在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兵营里的情况很复杂，弹药库爆炸后硝烟弥漫，说不定那帮家伙没有找到目标。”
“有这个可能，但SIU不会不知道我们中队的整备仓库所在地，一发炸弹都不丢也太说不过去了，明明之后炸正门的防御掩体都炸得都很准……”
“怎么，少校，你怀疑联合军是故意没炸咱们的仓库？”
“只能这么解释。”
“原因何在？”
“大概是不想太过削弱兵营的防御力量，让变异种能轻易达成他们的目的吧。”
“想坐收渔翁之利么……有意思，看来今晚这夜没白熬。”
我的话语引起了科尔教官的兴趣，接下来，我们又聊了很多战斗中的细节。从上尉的描述中，我又发现了很多不大不小的疑点，首当其冲的就是基地指挥机关的异常。
整场战斗，聚集在指挥大楼里的高级军官们没有发出过一个命令，大楼楼顶的电子战系统以及备用的同类设备也没有发挥任何功效，以至于开战后我方立即遭到了变异种方面的电磁压制，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恩涅娅的“功劳”，不过异乡人的行为我觉得更多的只是一种“自保”，如果我军能在电子战中取得优势，她也犯不着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搅进这滩浑水。
“结果就是，上面的大人物什么也没做，就跟着大楼一起被炸弹给炸成灰了，没错吧？”
“是的，我记得那栋大楼前前后后一共被炸弹击中了四次，你刚飞走不久就整个塌了下来，楼塌之后，我还参与了救援，可惜最终也没救出来几个人。”
“哦？你也参与了救援？难不成莱蒂……莱因哈特少尉是你挖出来的？”
“哪有那么巧……不过我倒确实挖出来了一个熟人。”
“谁？”
“劳瑞尔中尉。”
“劳瑞尔？她怎么会在指挥中心？”
“不知道，正打仗呢，我也没问，她伤得不重是真的，我拉她起来之后她还能自己走路。”
“那莱因哈特少尉的情况你也跟我一样，是后来才知道的咯？”
“嗯，打完之后我才收到消息，真不敢相信，同屋开会的其他官员都尸骨无存了，少尉居然还有口气，这运气……天选之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是变异种。”
“我知道，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
“难得你这么开明。”
“不，我是真不觉得她跟人类有什么区别，她是我见过的辐射最低的变异种，我们甚至可以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就跟她近距离接触。”
“这样的变异种也是有的吧。”
“确实是有，但怎么说呢……一般认为变异种散发的辐射越强，他的能力就会越强，像莱因哈特少尉这样几乎没有辐射的变异种，身体素质跟普通人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那看来少尉是真的把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
我随口敷衍了科尔，事实上，我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奇迹”，在我看来，任何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背后都一定有它内在的逻辑和道理。
“莱蒂的事情先放一放，来说说拉布雷斯吧。”
“拉布雷斯？你也对那丫头感兴趣么？”
“听起来有人向你打听过她的事情？”
“那丫头曾经是我的学生。你知道的，西联装甲士官学校。”
“问这个的是尹安玖吧。”
“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丫头的少女时代更感兴趣呢。”
我的话语让科尔露出了苦笑。
“看来确如那女人所说，‘只有老人才喜欢怀旧’。”
“你和她都不老呀。”
应和着教官的苦笑，我举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尹安玖问了什么我也很感兴趣，但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先把精力集中在报告上。”
“我没有意见。”
教官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你最后一次见到拉布雷斯是在什么地方？”
“临时医疗中心。”
“战斗结束后吗？”
“当然，不然我就该说‘医疗站’了。”
“之前呢，她一直都在指挥中心？”
“也许吧，我没特别留意过。”
科尔教官边说边用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了一阵。
“不过那丫头的样子看起来确实不太像是刚刚才从倒塌的大楼里脱身。”
“怎么说？”
“她身上的制服没有灰尘。”
“是啊，太干净了，我说我去看她的时候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不但没有灰尘，衣服上的各种损伤也不像是被建筑材料划出来的，反而更像是……”
“抓痕。”
科尔上尉幽幽的说出了我心底的台词。
“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抓痕，抓她的人或者‘东西’，力量比普通人大上许多。”
“……你觉得那是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某种动物，也许是狼，也许是狗。”
“弗里德曼兵营里有养狼和狗吗？”
“谁知道呢。”
教官耸了耸肩，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找不到新的突破点，我只能将话题引向了这场战斗中另外一个谜团重重的关键人物。
“接下来……你知道我要问的是谁了吧。”
“我想也差不多了。”
“关于艾吉斯中尉……你知道多少？”
“不多，我基本没跟这个人有过接触，只知道中队里有这号人物。”
“战斗中，他用拉布雷斯的AS重建了全中队的数据链。”
“是的，他是个英雄。”
“然后他就失踪了，只留下了还处于开机状态的装甲步兵，就像阿尔维斯上尉那样。”
说着，我将投影屏幕转向了教官的方向，屏幕上是我根据战后得到的各种边边角角的信息还原出的艾吉斯中尉的行动轨迹，最终，他驾驶的AS停在了行将倒塌的指挥中心附近，之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跟三号水电站那时的阿尔维斯上尉一样，突然之间就毫无征兆的人间蒸发了。
“这小子应该得到一枚勋章。”
说话时，科尔上尉的语气有些感伤。
“这不是一个英雄应该有的死法。”
“中尉曾经在空勤处服过役，经历过无数的地狱，他才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死掉。”
“希望你是对的。”
教官摇了摇头。
“但我真帮不上什么忙，我赶到指挥大楼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也许他冲进楼里救人了，也许他被变异猎人抓走了，当时战斗还在继续，我没办法停下来搞清楚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明白……我只是想多寻找一点线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科尔上尉，你是大楼倒塌后最先赶到现场的人之一，你真的就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么？”
“……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科尔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但我不太确定到底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怎么的，更不确定这跟中尉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但说无妨。”
“到达大楼附近后，我在废墟上看到了一个笼罩在光晕中的女人。”
“等等，光晕？”
“对，光晕，而且还是银色的，看起来有点像是从别的地方打过来的探照灯。”
“光晕中有个女人么？”
“对，而且还是……咳……怎么说呢……没穿衣服的那种。”
“……你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关键那个裸女还不是一般的裸女，而是那种……非常非常漂亮，带有强烈的梦幻感的女人，感觉上就像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的梦中情人又是谁？”
“不是具体的人，怎么说呢……就是想象中的那种……呃……你懂的，就是那种……”
“理想中的异性？”
教官的话语没来由的让我想起了克罗艾中尉，但不管怎么想，中尉都不可能在这里出现，更别说赤条条的一件衣服也不穿了。
“然后呢，你的梦中情人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那么不见了，跟笼罩她的光晕一起。”
“凭空消失了吗？”
“也不是凭空消失，更像是化成了一滩液体滴到了下方的瓦砾堆里。”
“……这一幕还有别人看到吗？”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好像只有我看到了，跟我同行的一队国民军士兵都没有什么反应，不，也不能说没有反应……”
教官皱着眉头这么说道。
“他们很明显也看到了什么东西，但不管我怎么问他们，他们都说什么也没看见。”
“这还不简单，你调出AS的监控录像不就真相大白了。”
“录像里什么也没有。”
“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去挖一下那个瓦砾堆？”
“当然想过了，不过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我收到了尹少校的求救信号。”
“尹安玖的？”
“是的。”
“瓦砾下面？”
“当然不是，是在指挥大楼与原本的医疗站之间的某个地方。”
“等一下，通讯干扰当时还在的吧，你怎么收到她的信号的？还有医疗站不是早就撤空了吗？撤离的时候还是我在天上打的掩护呢。”
“少校用的是信号枪，至于医疗站的问题……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还是赶过去了。”
“然后？”
“然后我就看到了重伤的尹少校被几名士兵架着没命的在向我们的方向奔跑。”
“从医疗站里出来的吗？”
“这我真不清楚。”
“于是你就接应了他们？”
“是的，我和另外一些作战人员接应他们撤回了后方，然后我就回指挥大楼那边去继续抢救伤员了。”
“……别告诉我劳瑞尔中尉就是在埋你‘情人’的那堆瓦砾下面挖出来的。”
“不，是另外的地方，事实上我根本就找不到先前的那堆瓦砾，所有的瓦砾看起来都一个样。后来变异种开始全力进攻宿舍区，我就没再管这边的事了。”
“……”
在将教官的见闻一口气全都录入了电脑后，我摸着下巴再次陷入了思考，如果科尔教官所言非虚，在大楼倒下时，原本应该在大楼里的拉布雷斯和尹安玖都不在里面，而开战前还在宿舍的劳瑞尔却出现在了瓦砾下方，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断是尹安玖和拉布雷斯她们赶在楼塌之前撤到了外面，劳瑞尔则正好相反，但这个假说依然解释不了所有的事情，且不说劳瑞尔看到变异种来袭击为什么不去整备仓库反而往指挥中心跑，单就尹安玖和拉布雷斯会出现在大楼外面就完全没有道理，这是因为虽然大楼从第一次遭到轰炸到最终坍塌确实经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但这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人成功的从大楼内逃到外面，不单是楼里的勤务人员几乎全军覆没，就连必然会被重点保护的指挥机关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事实上，除了劳瑞尔和莱蒂之外，其他幸存者一个巴掌就能数清，而且其中还有几人很快就伤重不治死在了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哼哼，孤男寡女大半夜跑到队部来幽会……你们还真是会挑地方呐~”
不等我彻底理清今晚发生在指挥中心的种种异相的头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办公室大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我一抬头，映入我眼帘的除了满脸尴尬的科尔教官之外，还有一个一身戎装的俏丽身影。
“西格尼斯，你跑哪去了，我找了半天找不到你。”
看到来人是AID的“史莱姆”，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科尔教官起身想走，结果很快就被西格尼斯强行按回到了座位上。
“我不是给你发了报平安的信息嘛，话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只用嘴的前戏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西格尼斯一边说一边用胸前的“凶器”使劲的磨蹭科尔的脑袋，个子不高的教官拼命想要起身，无奈流体怪物力量惊人，他再怎么挣扎也离不开**的椅子。
“明知故问，我们在聊什么你肯定早就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了。”
“我得承认，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停，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想听的到底是啥。”
说着，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放科尔上尉走吧，他今晚已经很累了，你就别再折腾他了。”
“谁说的，明明那里还很精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这‘夜宵’你不想吃，不如就让我来……”
“不许！”
不等某人说完虎狼之词，我跳起来就给了她的脑袋一记手刀。
上尉抓住机会赶紧起身开溜，速度之快以至于我都来不及向他表达歉意。
“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这老小子好像有点喜欢你。”
目视着教官飞也似的逃出办公室，西格尼斯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上了他原本坐着的位置。
“科尔上尉？别开玩笑了，他喜欢的黄书我又不是没有看过，我这款的完全不是他的菜。”
白了西格尼斯一眼后，我重新坐到了电脑后面，之前我确实跟这家伙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所以她突然出现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呵呵，你真的知道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对于我的回应，某个各种意义上都身经百战的史莱姆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你觉得一个大男人半夜五点不睡觉跑来陪你聊天是为了成为你的好兄弟吗？”
“少来这套，搞得我好像不是男人一样，男人在想什么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我只是可怜某个土气的双马尾，再这么下去，丫脑袋上的大草原都快能拍狮子王啦~”
“拍你个头！”
说完，我起身又给了西格尼斯一记手刀。
“别贫了，赶紧说正事，贝拉和那两个孩子，你把她们藏到哪去了？”
“一个秘密的地方。”
“……秘密到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你看，我们的对手是SIU，你认识的人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保障她们的安全。”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很简单，你想见她们也可以，但我要你——当然，准确的说是16TH——帮我做件事。”
西格尼斯脸上的笑容没有散去，但说话时的语气非常严肃。
“帮你做事？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当然，不然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爱情？”
“……什么事？”
“一个非常紧急的作战任务，各种文书流程已经在走了，部队明天中午之前就要出发。”
“开什么玩笑，今晚才刚打了一仗，装备和人员的损失那么大，明天你又要我们出去玩命？”
“你以为我想啊，我又不是抖S，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些天煞的**GMIR留下了一个多大的烂摊子。”
“GMIR？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撤离永饶了么？”
“没错，他们的人是跑了，但东西却没全部带走，而且还一直瞒着不跟我们说。塞瓦尔空军基地你还记得吧？”
“当然，那座基地被救国军给占领了，怎么，难道基地里有GMIR遗留的秘密武器？”
“是啊，那群白痴在基地里秘密储藏了一批核弹头，结果这些东西被人家发现了，现在NSA那边正以此要挟地球驻留军从北纽兰撤军。”
“核……核弹头！？GMIR把那种东西藏在塞瓦尔基地是打算干什么？”
“鬼知道。”
依然笑着的西格尼斯从她水一样的身体里掏出了一份机密文件。
“而且那些还不是一般的核弹头，是辐射持续时间超强的热钴弹头，审判日战争同款技术升级PLUS年度黄金复刻极速豪华典藏导演剪辑威力加强版，随便一颗就能让半块纽兰大陆寸草不生上百年。救国军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些玩意的厉害，但他们迟早会搞清楚的，如果不想让永饶星变成第二个地球伊甸，就按我说的做，天亮之后立刻动员全中队所有还有战斗力的人员跟我一起去把它们抢回来！”
她一字一顿的这么说道。
“这个世界的末日已经近在眼前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