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出神地望着在黑暗中舞蹈的火焰，心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这几天，她带着娜塔莎和丽娜故意在芬威领地外来回转悠，从远处观察这座不怎么熟悉的城池。得出的结论是感觉还行，不算好也不算坏，勉强凑活。
所以她在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宣布，明天就会正式踏入芬威领地的城池。娜塔莎和丽娜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们老早就知道，这座城市，艾诺肯定是会进入的。
两人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什么时候进去。
夜幕昏沉沉地从天上落下，娜塔莎和丽娜早早就裹着毯子入睡。从艾诺的角度来看，她们两个都裹紧了毯子，身体婴儿般蜷缩在一起，背对火堆发出沉稳的呼吸声。原本丽娜是想守夜的，但是艾诺极力劝阻了她。熬夜的危害，没有人比她这个曾经的21世纪青年知道的更准了。
现在刚好可以处理早该处理的事情。艾诺深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道：“你没有死吧，炎。”
回答艾诺的是长久的沉寂。艾诺依旧静静地坐在火堆旁等待心中的回答，她知道，那条龙一定还活着。
“我自以为自己藏得蛮好，但还是被你发现了，”纤弱的声线在艾诺的心中响起，跟之前的声音比，霸气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娜塔莎。”
“嗯？娜塔莎怎么了……”
艾诺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起初见到娜塔莎的时候，我本来是不想把那个孩子带在身边的。但是这样的心态却会被‘你有没有当过母亲’这样愚蠢的问题打败，还稀里糊涂地收下了她。”
“那你是怎么……”
“心态的转变，”艾诺冷静地继续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影响我。随后我发现自己的心态开始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抛开传承的龙的记忆不提，那些记忆里面也有雄性的，为什么我偏偏会被女性思维影响呢？在用魔法搜查过自己的记忆和身体后，我得出了一个答案。”
“就是我在影响，对吧？”炎在听完艾诺的解释后，总结出了答案。
艾诺点点头：“而且你在之前说过‘这个身体是你的，但也不是你的’，再联想到我这几天的转变——就比如说之前洗澡的时候，居然会有奶，我大概能猜出你那句话的意思了——你想让我成为一个母亲或者父亲，对吧？”
炎见艾诺推理到这个程度，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将自己心里的打算全部说出来：“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打算让你在接受传承之后振兴龙族，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我计划达成之前才出来。但是补充一句。我的目的是让你成为一个母亲，而不是父亲。”
“什么？”听到炎计划的全部后，艾诺从地上一跃而起，失声叫道。
炎在艾诺的心里补充说道：“其他种族的肉身无法承受龙族的胚胎。只有龙族的肉体才能生育龙族的后裔。”
“……也就是说，我必须怀孕生子？”
“对。”
艾诺深吸一口气，直接拒绝说：“老子不干。”
炎威胁道：“你不干也得干。你身上可是承载了我们一族的命运，你不干，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对得起那些为了你而失去性命的龙吗？”
“干嘛要道德绑架我？这件事情是你们自己擅自做的，又不是由我决定的，”艾诺在自己的小良心作痛之前极力否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早已说出了声音，“我才不想被*，我才不要生孩子！”
炎在艾诺发完脾气之后说道：“其实不被*，也可以生孩子……”
“！”
“只要在特定的条件下进行体液交换就可以了，当然，是可能”炎嗫嚅着，说出更加疯狂的事实，“当初组合你的身体的时候素材不多了，只能冒险从封印外取一只混沌填充……”
艾诺的嗓子突然间变得很干：“混沌？就是那种好像一天24h都在*情，都在生子的那堆长得像是触手的肉？”艾诺一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尽管说她没有毛。龙族记忆里有关于混沌的部分，艾诺曾经出于兴趣看了一下——那东西很恶心。
“你说，我体内有混沌，而且只要通过体液交换就可以怀孕？”艾诺此时也不顾娜塔莎和丽娜到底在没在睡了，大声质问道。
“……对……”
艾诺心中的愤怒蹭蹭往上涨，破口大骂：“*****！我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要遭受这种事情。*******！”
炎选择回避。无论换做哪个人，都难以在知道这样的事实后都保持镇定。
花开两表，暂且不提。不过艾诺自己无意识中说出的话可是被娜塔莎和丽娜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人会怎么想，怎么做，那就是两人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艾诺摇醒娜塔莎和丽娜，然后三人一起吃早饭。早饭的内容比较单一，和之前几天的早中晚三餐一样，都是干菜和肉干，再加上人手一杯的水。
“怎么了？娜塔莎？”艾诺正心不在焉地嚼嘴巴里的食物，在感受到有人拽自己的斗篷后向下看。
娜塔莎松手，指着自己的嘴巴说：“亲亲。”
“还是算了吧。”艾诺果断拒绝。‘体液交换能……’的说法，虽然炎后面解释过只是可能，但是艾诺还是认为小心为好。
娜塔莎突然索要亲亲的举动让她开始怀疑昨天晚上娜塔莎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只是当她想质问娜塔莎并当场拒绝时，她看到了娜塔莎的眼睛，那对稚嫩可爱的眼睛。
心软了。
“mua”艾诺亲在额头上，顺手摸摸娜塔莎的头：“仅此一次。”娜塔莎别扭着嘴，摸摸自己被亲的地方，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总算是解决了，艾诺拿起杯子准备喝上一口，在嘴唇快要接触到杯子的时候察觉到这个杯子的碗口全蒙上了一层口水。
“……”艾诺不动声色地看了丽娜一眼。
果然昨天的话这两个人都听见了。
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