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地面的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堆在一起的垃圾袋随处可见，头顶上还有私自拉过街道的电线。在这条破败的街道上，时间似乎在三十年前就停止了流动。应该能够照亮拐角处的路灯，现在只能发出昏暗的黄光。
不仅仅是人，就连机械也提不起劲来……
这是罗马尼亚的一个小镇，最近的政府暴力机构距离这里有大约三十公里。当然不是说这镇上没有警察，算上那种披着警服收保护费的人，这个镇上有三十五人的警力。
这里就是一个染缸，无论你从警察学校毕业，或者从军队退役时怀有多么正义的想法，在这里呆久了都会被染成一样的乌黑。又或者溺毙在这里，成为下水道淤泥的一部分。
一辆自行车快速驶过拐角，在一栋低矮公寓的前面停了下来。拉塞尔把车锁在了楼梯的扶手柱上之后，转身走上了楼。
他在一扇门前面站住，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边上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你们养猫了吗？”她似乎刚从床上起来，睡乱的头发和的惫懒样子让她看上去异常的可口。
拉塞尔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到哪里。
抓住他手腕的人叫费欧娜，是独身一人住在这里的房东。
拉塞尔愣住了，有些木讷地反问：“猫？”
“别装傻！我可是听了一整天爪子抓墙的声音！”女人压着声音，但是那股歇斯底却清楚地传达了出来。“今天晚上就给我赶走那只猫，不然我就把你和你的妹妹都赶出去！”
拉塞尔耸了耸肩膀：“我去劝劝我妹妹。”
“我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着急。”女人的兴致似乎被提了起来，她往拉塞尔身后的房间钻去。“我很久没有见到格雷特尔了……”
拉塞尔用身体挡住了门，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他瞄了一眼眼前女人身上的衣服，撇过头小声地说：“你好歹……多穿一点再来吧。”
女人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看到边上的门关上了，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屋锁上了房门。
窗户的玻璃用报纸贴着，里面还拉上了窗帘，把阳光完全遮蔽在外面，屋子里面像是洗照片的暗室。
从屋子的角落里，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哥？”
拉塞尔打开了灯，昏暗的灯光把房间照亮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被撕碎的枕头，翻到在地上的桌子，被踩扁的牛奶盒和打翻在地的矿泉水瓶。被各种杂物铺满的地板让人产生无法立足的错觉。
脚步声随着锁链的声音响起来，格雷特尔从屋子的角落慢慢爬出来。带锁的皮质项圈套在她的脖子上，两根银色的铁链，把她限制在两面墙壁之间。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了，只留下几片还挂在身体上。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小巧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让人涌起一种想要把把她搂在怀里的念头。金色的长发散乱地披散着，在发梢后面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看上去有一些疯狂的味道。
“哥哥……”
她看着站在门边上的拉塞尔，双手用力地绞在一起，突出的指节显出过度用力时的苍白。
他犹豫了一会儿，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纸袋抱住的小包。
被锁链锁住的女孩突然扑了过来，两条铁链在他的身边绷得直直的。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深深陷入了她的脖子，那个深度足以让人窒息，不过她好像丝毫也不在意。
翠绿的眼睛变得通红，就像烧红的木炭一样散发着炙热的红光。
“给……给我！”
她伸长了手，但是由于铁链的距离，手指离那个包裹还是差了一截。
拉塞尔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把包裹放到了格雷特尔的手里。
格雷特尔把包裹抓在了手里，他踉跄着退回屋子的角落，急促地喘息着，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巴在包裹上咬了下去。
尖锐的虎牙咬开了纸包，连同下面的塑料包装也被刺穿了。黏稠的红色液体包裹里渗透出来，把外面的纸袋浸透之后染红了她的手指和嘴唇。包裹快速地干瘪下去，很快就变成她手里皱巴巴的一团。
她再次张开了嘴巴，雪白的牙齿被染成了诱人的粉红色。她轻轻地喘息，显然已经平复了好多，随着她的呼吸，空气中弥漫起血液的腥甜味道……她苍白的皮肤变得红润，眼睛里的红光也慢慢褪去，重新露出如同翡翠一样透亮的，她被染的血红的双唇，让最美的玫瑰也羞于绽放。
拉塞尔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像牙签一样衔在了嘴里。
女孩眼里的红光慢慢散开，她抬起头看着拉塞尔的脸。
拉塞尔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扭过头，躲避着格雷特尔的目光。
“我在医院的找到工作了，他们每七天都会处理一些超过时限的血袋，虽然不一定每周都有，所以……抱歉。”
格雷特尔没有在意哥哥莫名其妙的道歉，她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内疚：“对不起……”
拉塞尔打开了项圈上的锁，把格雷特尔抱着怀里。
格雷特尔在拉塞尔的怀里大哭起来：“我没办法忍住……那种感觉就好像火一样，从心底一直烧到大脑里面。我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感觉，我没有办法像哥哥这样忍住……”
“不是你的错，奇怪的是我才对。”拉塞尔安慰着扑在他怀里的妹妹。“还有，下次再难受，也不能去抓墙壁……”
“我知道了……”格雷特尔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拉塞尔站了起来，往厨房走过去。他卷起了袖子，温柔地问着：“今天想吃点什么吗？”
格雷特尔摇了摇头，她揉了揉肚子，歪着头吐了吐舌头。
“其实，现在有点饱了……”
“是吗？我以为你会想吃一些意大利肉酱面……”
“要吃！”格雷特尔开心地跳了起来。“我先去洗个澡！”
拉塞尔把肉酱放在火上慢慢熬着，拉塞尔环顾了一眼，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到一起。捡起那个被血浸透的纸包的时候明显，他地犹豫了一会。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鲜红的散发着诱人血腥味的纸团，慢慢地低下头去……
“拉塞尔！”
敲门声和叫喊声惊醒了沉迷在血腥味中的人。拉塞尔猛地把手里的纸团丢到一边，就好像在丢掉什么恐怖的东西。
门被打开了。
拉塞尔惊讶的看着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的费欧娜。
“我记得我锁门了啊？”
费欧娜回头看了一眼门锁，甩了甩手：“寄期望与这样的门锁的话，你就准备好被偷个精光吧。”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拉塞尔把装好的垃圾丢到了门口。“如果你是来找猫的话，猫已经被丢掉了。”
“猫？什么猫？”费欧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就是……算了。”拉塞尔突然觉得纠结于这个问题的自己有点傻。“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女人用鼻子吸了吸气，往屋子里面走了一步。他紧张了起来，因为屋子里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散开……
不过吸引费欧娜的显然不是什么血腥的气味，她跑到了锅子边上，用长柄勺搅动着锅里的东西，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我最喜欢的就是肉酱面了。”
拉塞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是吗？格雷特尔也很喜欢。”
“格雷特尔呢？”
“她在浴室。”
“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我倒是希望我能把妹妹照顾得更好一些……”拉塞尔把煮好的面条盛到三个盘子上面，费欧娜接过手，把肉酱淋在了上面。
“住在这种地方，你的妹妹既没有吸毒，也没有出卖身体。在我看来你已经把她照顾的挺好的了。”费欧娜用叉子团起一小团面条，送进了自己嘴巴里。她转开了话题，发出了赞叹的声音：“美味。”
拉塞尔看着费欧娜，不知道怎接她的话。
费欧娜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个好人呢，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是吗？谢谢。”拉塞尔干涩的笑了笑。
浴室里水的声音停了下来的时候，费欧娜端起了盘子。“我还是先走吧，你妹妹一直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
“不再来一点吗？”
“哦，谢谢。”费欧娜把盘子递了过来。“对了，晚上最好不要出去。上周有个人被袭击了，两只手的骨头被捏断了。现在各种人都在街上找那个凶手，我想你们不会想和那样的家伙弄上关系的。”
“知道了。”拉塞尔关上了门。
冒热气的酱汁慢慢渗透下去，把淡黄色的面条染成诱人的红色。
我把妹妹照顾的很好吗？
拉塞尔一边用叉子拨弄着面条，他看向了浴室。格雷特尔也太慢了一点吧……
“面要冷掉了。”他小声地喊着。
浴室里依然没有动静，他忽然不安起来，他跑到浴室的门前，推了进去。
狭小的浴室里面弥漫着水汽，格雷特尔蜷在地砖上面，金色的头发在地上散开，反射着从头顶照下来的灯光。脸颊因为水温而通红，胸脯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她嘴边的积水被她的呼气吹散，又慢慢汇聚起来。
“真是个笨蛋。”拉塞尔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从边上拿出了一条浴巾，把格雷特尔小心地裹了进去。躺在他手臂之间的女孩缩了缩，因为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浴巾就这么裹上去，已经不会舒服吧。
“面……”格雷特尔发出一声可爱的梦呓。
拉塞尔把妹妹抱到卧室，然后仔细地盖上被子。
他拉开了门，天空已经被染成血红的颜色了，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可以看到月亮悬在天上的可爱模样。
拉塞尔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外出。几分钟后，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外走，还露出了自嘲一样的苦笑。
我究竟是从什么开始习惯白天外出，晚上睡觉的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哪天真的能在正午的时候都出门的话，那我和人类就没有区别了吧。
他走下了楼梯，生锈的楼梯上的铁锈随着他的脚步震落下去。
“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不听劝，果然呢。”
费欧娜在公寓的门口，向拉塞尔搭话。她跨坐在一辆夸张的摩托上面，一只手拎着头盔。
穿着红色的外衣和黑色的牛仔裤，敞开的衣襟里面是雪白的身体，只有一束黑色的抹胸把诱人的丰满胸部包裹着。既没有肩带也没有搭扣，那块布料完全凭着那微妙的弹性维持着‘被穿着’的状态。紧身的牛仔裤把她的下半身的完美线条凸显出来。
狂野却带着安静的气氛，就像是保持着优雅的母狮。虽然打这样的比喻可能让费欧娜显得太凶恶了一些，不过作为警长的情妇，不过她要做的事情和吃人也没多大的区别了……
“虽然你经常在晚上出门，不过今天晚上还是更小心一点吧。吗啡犬的手下在这个谈判的时候被人捏碎了双手，而且那怪胎过了一天还没有被找到。吗啡犬的脸已经气得和番茄酱一个颜色了。他开出了五万欧的赏金，弄得街上聚集了好大一批眼红地发烧的人。”
“五万欧吗？也许我的运气够好呢。”拉塞尔开着玩笑。如果费欧娜知道格雷特尔就是她嘴里的怪胎的话，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就知道你不会在乎。”费欧娜带上了头盔声音显得非常沉闷。“小心一点，不然你的妹妹没准就归我了哦。”
费欧娜挥了挥手，摩托车发出机械的咆哮，穿过眨眼间就穿过了街道消失了。
拉塞尔沿着摩托车车轮的印迹往小镇的中心走过去。
果然……热闹了不少啊。
就像费欧娜形容的那样，在街头巷尾都徘徊着很多的生面孔。他们的眼光里满是贪婪和怀疑，就像是用眼睛捕猎的猎犬。
五万欧元并不算高，不过如果是找一个人的话，这个赏金还是很客观的。不过最终重要的是，也许还能因此和垄断了小镇上吗啡生意的巨头搭上线，这就不是钱能说得清楚的了。
“谈判吗……”拉塞尔抬起头，他的脸被边上‘热猫’的霓虹灯招牌映得一阵红一阵绿的。
热猫，吗啡犬和警察，是统治了小镇的三股势力。
经营妓寮的热猫和名副其实的吗啡犬因为主营业务没有冲突，因此一直和平共处。而警察局的强制性力量以及和军队的关系，让他们的保护费收入也非常稳定。
就是因为存在着这样的平衡，这个小镇才得以用一种还算是和平的面貌来迎接明天。
不过最近倒是闹出了一点传言，好像是热猫的红灯区里出现了来路不明的毒品，让吗啡犬的神经一下子紧张到了开战的边缘。
在这个节骨眼上，格雷特尔竟然捏碎了那个人的手……吗啡犬的感觉一定像是被人抽了一个耳光。
太阳完全沉了下去，街道两边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除了那些衣着暴露的服务业者之外，更多的是那些为了悬赏而来的猎人。凝重的气氛，让那些女人拉客的风格也变得保守了许多。
就在这时，前面却传来了一阵骚乱。
“那些人从没见过吧……”
“陌生人又怎么了？”
“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多人？”
“谁的人，猫的还是狗？”
“笨蛋，小声点！没看到费欧娜吗？”
……
从议论里面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拉塞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议论的中心飘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衣的人领着九个人从街道的正中央穿行过来。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菱形的整形，似乎是把一对男女保护在中央。处在队列最后的两个黑人的背后扛着两个巨大黑色箱子。费欧娜一脸尴尬的跟在那个穿大衣的身后。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要回公寓的样子。
穿大衣的人就像撞角一样，把聚拢在路中央的人群割裂成两半，然后再由他身后的人彻底粉碎。他们整齐的脚步所带来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联想起劈波斩浪的舰船。
在外圈人整齐的脚步中，夹杂着两个人便步的杂音。
被护卫在中央的人看上去去一对情侣，穿着休闲装的男生和带着淡黄色的帽子的女生。看上去就好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逛街的大学生一样……
拉塞尔刚想要往边上的小巷走，那个女生的目光忽然穿过了护卫人群的缝隙，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一瞬间，从夏日闷热的街道，堕进了冰窟窿一样。
这种目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三十年前在波兰，十九年前在慕尼黑，十一年前在芬兰……仿佛再往前一步就会被彻底看穿一样，拉塞尔的背后蒙上了一层冷汗。刚要抬起来的脚僵在了原地。
这是天敌在用来打量猎物的目光。
不过那个女生的目光很快就回到了她身边的人身上，她拉着身边的人的手，好像在抱怨着什么。
拉塞尔松了一口气，他的心底一下子闪出各种念头。
她是怎么回事？那种带着洞察的目光，是教会的人吗？不对，教会的人不会和警察混在一起……难道是巧合？可是为什么费欧娜会混在里面，他们该不会要住下吧？！
散步的念头被那股不安驱散，拉塞尔开始往回走。
当然他站在公寓前的时候，那两个黑人已经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抽烟了。
他顶着那两个黑人的目光走上了楼梯。那两个黑人露出一瞬间的警戒姿态，不过很快就又放松了下来。
“哟！你就是费欧娜小姐说的拉塞尔吗？”
黑人向他打着招呼。
拉塞尔点了点头：“嗯，我就是。”他打开了房门，却愣在了门口。
房里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
那被护卫着的男女正围着他的小桌子，疯狂消灭着那一大盘肉酱面。
而格雷特尔坐在边上，完全被那两个人的吃相吓呆了。看她的表情，好像还有一点委屈的意思。
边上的门猛地打开，费欧娜的声音响了起来。
“呐，我这里还有面条……呦，你回来了？”她一边笑着一边绕过了拉塞尔，直接走进了他的房间，俨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客人。
拉塞尔看着埋头吃东西的两个陌生人，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费欧娜把面条塞进了锅子里面，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拉塞尔：“抱歉，他们两个实在是饿疯了。所以我想起来你在这里还有吃的，所以就带他们过来了。”
看着费欧娜毫不内疚地走到了厨房，格雷特尔拉了拉哥哥的衣服。
“我也饿了……”
费欧娜扬起了手上的大勺，慢慢地摇晃着，大勺上面还冒着白色的水汽。
“我已经在煮面了，虽然味道可能没有你哥哥做的来的好。不过一定可以吃！”
这时候，坐在桌子边上的男生抬起了头，他的嘴边上甚至还有肉酱画出的两撇小胡子。
“这才是食物啊，和疤脸他们根本就吃不了一顿好饭！”
他身边的女生也抬起了头，眼神闪烁，还有有些害羞的样子，让人联想起偷鱼被抓的猫。
刚才在街道上偶然间发现的那种天敌的感觉现在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两人，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情侣而已……
“抱歉，第一次见面就怎么吵闹。”那个男生站了起来，带着歉意小声地说着。
拉塞尔握住了伸过来的手。
“我叫杨皓，接下来的一周可能要打扰你了。”
拉塞尔报以微笑，他把费欧娜拉到了边上，小声地问：“他们是谁？”
“警察局的客人而已。”费欧娜笑着回答。
“可是为什么会住到这里来？”
“他们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住，大概是和其他人住一起不方便吧。你知道吗？那些人实在太可怕了，那些警察站在他们的边上，就像是无害的兔子一样温顺……”
这些东西……和我没有关系吧！
拉塞尔的脸上满是无奈。
费欧娜按着自己的思路说着，她当然不会知道令拉塞尔不安的事。
在桌子边上的三个人显然没有没有照顾拉塞尔感觉的意思。
“这是我的！全部！”格雷特尔大声的抱怨着。
“拜托，在让我吃一点吧！”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发出了哀求。
“别抢！要撒了！”那个叫杨皓的男生喝止着已经开始胡闹的两个女孩。
格雷特尔和那个女生抢着面条，虽然她撅着嘴巴，不过从她兴致满满的样子来看，她显然已经是乐在其中了。
“那是我的！”费欧娜也撇下了拉塞尔，加入到了那群贪吃鬼的行列。
拉塞尔看着那四个人闹成一团的样子，他耸了耸肩，自言自语着安慰自己。竭力把在街上的的那种不安甩出脑海。
“就是一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