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我钻进了制器室，但并不是学习新的纹器制作，而是打算自己设计一件纹器。
毕竟，总是模仿前人设计的纹器总让我觉得落后别人一筹的样子。
虽然以我现在的知识水平要设计出好的纹器也是极难的，不过抱着“设计个二星级别的普通纹器应该没问题吧？”的心情我还是打算这样做了。
回想起来，我唯一一次成功的设计便是一星能量石的改良了。结合了数十种纹路而诞生的最省材料的一星能量石，我原先还以为能够引发一场技术革命，可惜现在才发现这种制作方法难度比原先大了两倍多，生产效率就低下了。也就我这穷人命才能为此高兴。
说到改良，我便忽然有了灵感。凭空设计一件纹器对于知识量欠缺的我是极难做到的，但是改良一件纹器或许就可以做到。
一番翻箱倒柜，我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件名为“狼炎”的刃弹双系纹器上，它的出现历史只有十年，应该没有多少大师为它做过改良。
心灵之光浸入“狼炎”中，各种各样的信息迅速地反馈到我的脑海中，果然，问题很多啊！
首先这件纹器上的纹路的制作配比就很有问题，本来仅以刃系部分来说是很正确的配比，但其中有一种材料落霜花的汁液会与弹系主纹路中的三炎晶相冲突。原设计者为了消除这个冲突设计了许多迂回和稳固能量的纹路，这就导致了使用者在启动这件纹器时会更加花费时间且增加无谓的消耗，包括能量和心灵之光的消耗。
其次，以弹系部分来说，为了配合刃系部分而设计了复杂程度远高于三星的纹，但威力却一般。
还不止这些，问题多到我将大部分问题用可行的办法试着修改设计了之后，竟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设计一件全新的纹器。
话说，原设计者能够把这么复杂的纹路组合在一起也算是人才了啊！
于是我直接把狼炎丢在一边，向着其它纹器寻求剩下了的问题的解决办法。
不过，花了大半天时间，参考了众多的材料变化特性和能量传导形式，我依然没有将全部的问题解决，这让我相当烦闷。只能下到训练厅换换心情。
“咦？艾兰，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少爷！艾兰在锻炼身体哦！”艾兰停下动作，转身看我，脸上微微见汗，带着红晕，一副可爱的样子。
“那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是呼啦圈啦！就像这样。”艾兰似乎很开心地将那名为呼啦圈的圆环套在腰上，献宝般演示起来。
彩色的呼啦圈在女孩纤细的腰间旋转起来，变换着梦幻般的颜色，衬得女孩更加地美丽而充满活力。因入夏而换上的长袖衬衣也因为汗湿而贴在肌肤上变得半透明。
我心中有了某种明悟……似乎可以看见艾兰衬衣下粉红色的胸衣。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旋转！如果让能量旋转起来的话，那么一来穿透力和后劲就要重新计算，引导的纹的部分也许可以……
“艾兰，去给我沏一杯茶来。”
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中闪着狂热的光，但我注意到艾兰的表情似乎突然地有些失落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便立刻开始责怪自己的粗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很漂亮哦，艾兰。”
“真的！”艾兰的表情瞬间由失落变成了欣喜，放下呼啦圈就蹦跳着去沏茶了。
果然，曾经在制纹厂一起工作的老王没有说错！
——“女孩子都是希望有人夸奖的，我以三十多年单身的经验起誓。”
如果忽略他后面那半句的话。
但这一刻我的心里莫名地多了一些负罪感，连我自己也解释不了。
喝过茶后，我再次将自己关到制器室里开始对自己的设计进行新一轮的修改，从选材、加工细节、纹式结构等等逐一进行详细的筹划。终于赶在吃晚饭前将这一切拟定。
匆匆吃过饭我就赶到材料市场凑齐了计划中所需要的材料。
首先，我要制作的是空白纹器，也就是纹器的基底。
事实上一件纹器的基底好坏几乎是不影响一件纹器的功能的，就算是一枚不经加工的纹晶也可以当作空白纹器使用。不过空白纹器的品质会决定成品纹器的耐受性和使用寿命。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纹器没用个两三天就自个儿崩坏了，不是吗？
市面上也有许多质优价廉的空白纹器销售，而我之所以要自己费时间来制作空白纹器是因为，这个空白纹器将成为纹的一部分，而不是单纯的基底。这是我的一个大胆的尝试。
冥火狼的纹晶与骨血粉末相融合，骨血粉末在我的心灵之光的引导下渗入纹晶，将一部分我不需要的纹晶内天然生成的纹阻断。
这种利用已有纹路制作纹器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用，稍微有些没底。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时候我的精神竟然高度地亢奋了起来，而意识却异常地冷静，整个制作的过程没有出现一丝的差错。
接下来，我用硬度较强的合金在流体台上溶塑成匕首状，留出两个用于镶嵌纹晶和能量石的凹槽，当作整件空白纹器的主体。
这种合金虽然硬度较大，但质量却很轻，通能性也相对优秀，重点是价格也便宜，市面上倒是有许多纹器都是用这种材料当作基底的。缺点是固纹时要稍微多花些时间。
合金匕没有开锋，对于纹器来说，形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纹，纹所引发的<变化>才是一件纹器的功用所在。
再来就是<纹液>的配制了。
因为制纹的各个部分所需要的纹的属性都不同，导致所需的纹液也有所不同。虽然有一种能够在制纹时不断改变纹液属性的技术，但可惜的是，我完全没有接触过，就连运用了这种技术所制作出来的纹器我也没有接触过。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配制了十多份的纹液。有一些纹液必须在配制出以后的某一个特定时段使用，我的手速差点就跟不上了，如果不是经受过体能训练与敏捷的训练的话，这次就要失败了。那些具备数名助手的高级制纹师自然是不可能面临这样的困难的了。
要去请个助手吗？这种事也就是想想还行。刚刚学会制作三星纹器的我应该跟那些刚出师的学徒们一个等级，总觉得请助手这种事会有一些自大呀！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早已在心中模拟了数遍的引纹被我一口气刻画出来，所有的十几份纹液在空白的纹器上迅速游走，精密的能量纹路从匕首纹晶的位置开始向四周扩散，那淡淡的微光，莹润而迷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我一样，只二十分钟，整件纹器就布满了玄异而密集的纹路。纹和纹晶上的纹的结合非常成功，所有纹路完美贯穿。
用心灵之光包裹着半成品纹器置于能量流体台上，让其上的纹路在温和的能量流下固定下来。
渐渐地，深红从纹晶开始向所有外在的纹路扩散，将本来颜色各异的纹统一成一个整体。深红在灰黑色的基底上闪耀着迷人而危险的光芒。变化正朝着我预期的反向发展。
空气中的能量突然波动了起来，肉眼可见的赤红色光粒开始在纹器的周围汇聚起来，周围的温度也明显升高了些。
发生了什么事？失败了吗？第一次改良这么高等级的纹器，想一次成功果然不行吗？可是失败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异变吧？难道是<事故>，啊，这样低的概率都让我碰上了吗？不不不，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这样的异变让我有些惊慌。这可是制纹多年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也不愿意将还没有完全成型的纹器放弃，只是多了分心眼，随时准备撤退。
但是并没有任何让我有危险的意外发生，短短几十秒内，那些赤红的能量光粒迅速地溶入了纹器上的纹路中便消失不见了。
制作完成，心灵之光也刚刚好用尽。
休息了一会儿，将制作完成的纹器托在掌心检验其上的纹路，因为刚刚的异变，这件纹器上的纹路已经和我的预想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我也不好说。
接下来只有测试过才知道。不过，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找专业的来做吧？我是不愿意冒无谓的生命危险的。
纹器是一种高精密器具，任何一丝细微的差别都可能导致能量的不正常流通或是<变化量>的<改写>错误，这样的结果轻一点是纹器报废，重一点就是出事故，死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才有了专门以测试鉴定新式纹器为工作的工作组。
结果一夜都兴奋地睡不着，我对于这件纹器好像寄存了某种过度的期望。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就出了门，然后就被叫住了。
“喂，这么一大早出门，是有什么好事吗？”叫住我的是玄仟仟。
“好事？应该是好事吧？我赶时间，回见。”然后不管身后众人反应如何就一溜烟跑了。
*
“呐，你们有没有觉得尧凉从昨天开始就心不在焉神经兮兮的？”
“啊啦，确实是这样呢！”安娜肯定地回答了玄仟仟。
“难道他在外面结识了什么能让他茶饭不思的人？”
“不像，据我猜测，这应该是解决了某种难题之后的兴奋。”
“嗯？瑶瑶，你也说两句吧。”
“哥哥他，很认真地，努力着。”
“啊！”
“仟仟，怎么了？”
“安娜，我受刺激了。为什么尧凉那个混蛋可以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妹妹啊！”
“才……没有，”幽灵女的声音提高了三分，又回到平淡，“深爱什么的，只是单纯地尊敬着。”
我当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谈论着我，更不知道幽灵女会说尊敬着我这样的话。就算听到了，也只会无法理解地抱头蹲墙角吧？
*
试练厅，这是几乎所有的三级以上城市都必然建立的收费设施，集纹修等级鉴定、纹器试验、训练厅出租等诸多功能于一身，是个每天都挤了好多人的地方。就算是这一大早也不例外。
排了几分钟队，我便站到了窗口前。
“先生您好，需要我们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呢？”
“我需要有人来测试我新制作的纹器。”
“请问大师所制作的纹器大约是什么等级和类型的纹器？我们会根据情况选择适合的测试组为您服务。”
一听是制纹师就改叫大师我也没什么意见啦。
“核心部分是三星级别，大致数据不敢确定，理论上是刃弹双系。”
“好的，请稍等……查询结果有三支测试组符合您的要求，我们向您推荐兰惜小组，该小组……”
总之，预付款付清之后，我被带到了一间放置了许多精密仪器的房间。房间里面有四个人正在聊天，其中还有一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昨天报名点的大姐姐！”
“哦？委托人原来是小弟弟呀！”
“我叫尧凉，才不是什么小弟弟！”
“都一样了，你做了什么纹器呢？”
“这个，”我将那件纹器递了过去，“是从‘狼炎’改良来的，虽然改的部分都超过大半了，姑且命名为了‘冥狼炎’。”
报名点的大姐姐又把冥狼炎递给了一个高瘦的青年：“阿城，检验一下纹式的合理性。”
“好的。”
阿城把冥狼炎放到了一个装置中便开始运作那个装置，不一会儿就得出结论。
“没有理论矛盾。”
“那么开始试运行吧。”报名点的大姐姐继续下命令。
冥狼炎便又被放到了一个密闭透明的容器中，另一个小组成员拿着一枚能量石运使心灵之光，隔着透明容器将能量引导到冥狼炎中，小心翼翼地试运行。
冥狼炎上暗红的纹路一闪，他便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报名点的大姐姐问。
“不，”那个组员紧盯着冥狼炎沉默了两秒，“是运行得太顺利了，超乎想象地……流畅。没有运行方面的问题，直接实测吧，兰。”
兰应该是报名点的大姐姐的姓或是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兰将冥狼炎取出来并装上一颗三星能量石，“那就去七号室吧。”
然后场地就变成了视野开阔的大房间，百乘百平米的房间被隔成十个长条形区域，是给纹修练习射击的房间。看样子他们是决定先从射击，也就是弹系开始测试。
我们在房间的一头，另一头则是各色的石靶。
兰换上了一件厚重的板甲，所有人都和兰隔着十米距离，隔离在能量护盾后面。小组中有个女孩手中正准备着一件纹器，似乎就是传说中的医疗纹器，看来这个小组是真的很专业的。
暗红的光芒亮起，刚刚听到“咻”的声音，百米外的白色石靶便已经被洞穿。
“嘶——”集体吸气的声音，兰惜小组的成员的眼神都狂热了起来。
“起手速0.2秒，弹速100米每秒，弹型呈梭状，伤害形式洞穿，点伤害值约一千八百，附带灼烧效果。”
一千八百，是普通三星弹系纹器单发平均伤害标准值八百的两倍还多，出乎我预料的高伤。
但通常高伤单发的弹系纹器都会面临一个问题：射速。
三星纹器上的纹式有限，无法同时将射速和威力两个方面都提升上去，这就存在了一个取舍了，是选高射速低伤害，或是选高伤害低射速。有些纹器专门放弃射速，提高单发能量弹的伤害，就算了三星纹器，要达到四星的标准三千二百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兰又一次将冥狼炎举了起来，将匕尖对着石靶。
“咻咻咻咻咻——”
一连五发，用时1.5秒。
“喂，这射速，骗人的吧？！而且没有过热反应。”阿城瞪大了眼睛。
“还不止。”兰保持着镇定开口。
确实，到现在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件事，那五发能量梭并没有洞穿石靶，而是悬停在了石靶周围。赤红的能量梭不停地旋转着，发出了微微的低鸣。
发现了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包括我在内！
能量控制中的悬停，幻系？我不记得有用过幻系的纹式。
然而，还没完。
五枚能量梭悬停在一个青黑色的石靶周围，兰就像是下命令一样挥了一下手中的冥狼炎。
“轰——”五声爆炸叠加在一起只发出一声轰鸣。
火光淹没了石靶所在的区域。
待得烟尘散去，留下的是一堆焦黑的石粉。
“呃喂，玄青石可是能够承受五千的能量伤害的啊，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三星纹器炸成粉絮了？而且，幻系？灵活操控能量的幻系，尧凉小子，你刚刚可没有提到吧？”那个叫阿城的高瘦青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问我话。
“事实上，我并没有参考过任何幻系的纹式，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也很奇怪。”
“不是幻系，”兰开口了，“和幻系不同，它没法改变已经脱离了纹器的能量梭形状，只能单纯地影响能量石的速度和准度，然后还能引发能量梭内部能量相冲撞，产生爆炸。”
略一思索，我就明白过来：“是旋转，能量梭的旋转不仅加大了穿透力，还把一丝心灵之光包裹进了能量梭中，让其在不至于在能量梭脱离心灵之光外放范围就立刻消散，进而获得局限的控制能量的特性。”
“接下来是刃系部分的测试，蓝衣你来。”
“好的。”
蓝衣是这个团队的另一个女孩，看上去比兰要年轻些。
她接过冥狼炎，暗红的能量刃立刻从匕首上延伸了出来。加上延伸的长度，冥狼炎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剑而不是匕首。
蓝衣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对这另一块玄青石举剑挥砍，毫无花哨，玄青石上石屑纷飞，但也只砍出了一道口子，没有像测试弹系部分时候将整块石头都毁了。
这样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或者不如说，这样的结果更容易让人接受。要是双系都是远高于三星普通标准，那也有些太幻想了一点。
蓝衣在玄青石的不同位置都坎了几剑，结果相差不大，几乎已经可以下结论了。但是下一击，蓝衣以剑尖对准玄青石的一击，就像是坎进了泥土中一样，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力就刺穿了玄青石。
就结果来说，冥狼炎果然不是剑而是匕首啊！
在经过长达十分钟的持续使用后，也得出了性能稳定这样的特征。于是，惊讶之余，兰惜小组给我开了一张鉴定单，除了基本属性特征以外，还有一句评价：“最终评分1500，属三星精良级。适合三星以上纹修作为常规配置武器。市价估值八十万至一百三十万纹币。”
我看到那个估值的数字之后晃动了一下脑袋：“是不是弄错了，这是四星纹器的市价了吧？”
“没弄错，精良级别的纹器是与高一星的普通纹器等价的。”
略一思索我便也想通了。假如两位三星纹修对战，一方拿着威力不弱于四星纹器的三星纹器，一方是普通的四星纹器。如果双方实力相当，拼起消耗，三星纹器的消耗肯定会少于四星纹器，持久战的结果要么手拿四星纹器的纹修逃走，要么就是败了。
这样一来三星精良级纹器比四星纹器要畅销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趁这个时候，我向兰她们请教了一下评分与评分标准。
一星普通纹器的标准为一百分，每多一星，基础标准评分翻一倍。性能低于普通标准的百分之八十的归为次品，评分约为标准的一半以下。性能为标准1.4倍到2.2倍之间的为优秀，评分为标准的两倍左右。高于优秀低于四倍标准的纹器为精良级，评分为标准的3到4倍。高于精良，低于八倍标准的为完美，评分为标准的4至8倍。再往上传奇、史诗、至尊则因为都是独一无二各具特色的，所以没有统一的评分标准。
三星精良级纹器则是一千二百至一千六百的评分。
关于性能的标准，一星标准性能是50，也就是刃系或是弹系的平均能量伤害值。纹器的运行速度、威力、能耗、使用价值等等都会对评分造成影响。就算是同样样式的纹器，出自不同制纹师之手，其评分也会有所不同。甚至就算是完全相同的两件纹器，在不一样的年代其评分也是不同的。
纹器的星级每多一星，性能的标准就会是前一星的四倍。
而价格的标准，一星纹器都是一百纹币左右，相当便宜，但星级每提升一级，价格就会狂涨二十倍，直到五星为止。反正是没听说过有人用钱能买到六星纹器的。
能量石则例外，能量石的价格是根据其中包含的能量点与能量石等级决定的。而能量石中所含能量点大致为10后面添上星级个数的0，价格计算标准则是1.1的星级次方再乘上能量点。
理所当然的，性价比高的一星能量石就成为了日常生活中的能量消耗。
不同系别的纹器因制作难度不同，其价格也会出现变化。
纹器的质量对价格的影响则是：次品50%，优秀3到5倍，精良15倍~25倍，完美40倍到100倍。同样的，因为市面上几乎不出现传奇以上的纹器，也就没有标准价格。
告别兰惜小组，我立刻租了一间训练室，开始练习打靶。
已经决定要把冥狼炎作为常备武器使用的我，总要尽快熟悉它的性能不是？
*
结果，回到家时已经是饭点了。
“呐呐，你们听说了吗？”玄仟仟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
“听说什么？”我回问。
“昨天下午又有一名少年因为没有通过入学测试当场堕化，被真境者给镇压了呢！”
“真境！那种一个人就可以屠城的存在都出来了吗？”
“毕竟也只有真境存在才可以防止堕子扩散嘛！”安娜作了解释。
“我倒是很好奇，真境和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又凭什么能够化解寄宿在个人体内的堕子的？”我问安娜。
“我有从家中的长辈们那里听说过一些，<入境>领悟<势>之后就可以进入<灵境>，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心境没人说得清楚。从<势>中领悟到<场>，并且结合到心灵之光上形成<心势>，这样就达到了<真境>。真境者的心灵之光异常坚固，绝不因外物动摇，堕子一旦进入真境者的心海，就会被无比坚韧的心灵之光击碎。”
“那么，如果已经堕化的人，能够救得回来吗？”
“如果堕落者愿意配合的话，是可以的。不配合的话，只有没达到真境的堕落者才有可以被强行救回来的可能。不过代价也很大。因为这种时候堕落者体内的堕子已经和心灵之光融合，形成了<堕核>，其坚固程度几乎要赶上真境者的<心海晶石>了。真境者也只能将其封印在心海，长久地用心灵之光对其进行轰击，慢慢将其化解。在这个期间，还必须留出大量的心灵之光看守堕核，导致真境者可用的心灵之光总量下降。而且真境者也同样背负着被同化的风险，即便这风险非常小。”
“为什么不把取出的堕核丢到其它地方去？”
“堕核是接近心海晶石的存在，意识还谈不上，但却是拥有本能的。能够囚禁堕核的只有心海。没有实体的它会四处游荡，直到飘散或是寻找到可以寄宿的人选并再次融合到那个人的心海中，产生<第二代堕落者>。这样产生的堕落者其形成的堕核比上一代还要坚固，进阶成真境的可能也更大。而大多数情况下，能够消除堕落者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是的，抹杀，只要杀了堕落者，堕核就会自动崩散，形成<堕子风暴>，真境者就可以轻松对付了。”
“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可怕的传染性疾病。”
“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真境者，能够救堕落者吗？”
“如果你有一命换一命的觉悟的话，可以。”
我没有再说什么问什么，我也已经猜到了那个方法了，只因为现在的我还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困扰，于是便不在意。
*
四月二十三日。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所谓的上课，便是老师向同学们讲解知识与技术，传授经验。
泽华学府是三学年制，每年大约会招收一万到一万四千的新生，其中制纹师系与纹修系的比例大约在一比五。今年新生意外地有些多，收了近一万八千人。其中三千制纹师系，一万五千纹修系。
兴奋的我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泽华学府一部。
因为人数的关系，泽华学府被均分为六段，每段都是一个年级。而段里也分成六部。制纹师一部，纹修五部，本段每部约三千人。
玄仟仟和尼奥斯被分在二部，而幽灵女则分到了三部。
制纹师系一部一共三十个班，每班分配约百人，分配方式随机，我被分配到了最末的一个班，第三十班。
兜了一圈便找到了教室，在第一排坐了下来。而那些我所不认识的同学们也在之后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教室各自就坐。
陆陆续续、陆陆续续……
十个人……
二十个人……
一百个人……
一百一十个人……
分配出了什么问题了吗？随机分配的话，这个班多出了十个人也应该是在允许范围的吧？
一百二十个人……
一百八十个人……
两百人……
喂！这里是提供一百人使用的教室吧？这挤了两百人真的没问题吗？
依然在往里面走的后来的同学一脸遗憾地看着拥挤的教室：“可恶，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没抢到前排啊！”
“是啊！太可惜了！”
哦哦，听听，多么热爱学习的孩子啊！
“听说会来这间教室讲课的老师是个超级大美女欸！”
“我已经亲自去教师办公室确认过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里？”
我：“……”默默收回前言。
来混文凭的人还真的存在啊！到现在我才注意到班上来的女生只有五分之一不到。
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上课的时候了。
突然有谁一声惊呼，教室里嘈杂的谈论声顿时消失，我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门口。
就像闪光的太阳一样，没有任何的夸张，就像闪光的太阳一样……灿烂？不！耀眼？也许说得上。
但实际上，毫不误会的表达应该是……像闪光的太阳一样……闪光！
“啊，我的眼睛！”
班级混乱了，没有任何夸张，就算重复了我也还是要说，真的没有任何夸张，闪得人都快瞎了眼睛！
佐系纹器中常见的用于干扰敌人视线的二星纹器“强光”，无差别杀伤。
我……难以抑制愤怒，是哪个混蛋！
要不是意识到这里是泽华学府内的某班级，我差点就要拔出冥狼炎自卫了。而现在我所做的也只是放出心灵之光填补视觉被干扰后对外界信息的接收空缺。
有一个身影从门口走到了讲台桌上，对，不是讲台上，是讲台桌上，这种嚣张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同学们的不满。不过，他之前在班上放出的强光就已经引起了同学们的强烈不满了！
混乱在十几秒之后平静了，大家的视觉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并且都注意到了讲台桌上的人。
是一个女人，年龄无法准确判断，大概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都有可能。反正肯定不是这一年段的学生。
她身穿一件制服，白衬衫，黑色西裙，黑色丝袜。
铅色的宛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比发色略深的铅黑色眼眸，洁白而细腻的肌肤似乎带上了某种宝光。凹凸有致的身材，呼之欲出的饱满，带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却融合着少女的清纯。
妩媚入骨，却又带着某种君临一般的气质，就好像要征服一切一样。
她轻轻地眨了一下带有浓密睫毛的眼睛，但却好像有“波”的效果音似的，那样动人心魄的美丽只能让人屏息凝神。
追究闪光的事没人再做得出来。
“不是这个班的同学请回到各自的班级，现在是上课时间。”
明明只是在说一句很普通的话，但那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人觉得异样的无法抗拒。
三十秒不到，班上便只剩下了不多不少的一百人。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莫名地，我背后流下了些许冷汗。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些人拥有极高的人格魅力，能够像天生的君王一样让人信服。但那和现在的情况不同，现在这种仿佛被戏弄一般的遵从与我所理解的王者之气不一样，这个是……魅惑！！！
杀气从我的心灵之光中透出来，刺激使我的意识立刻清醒过来，才发现四周的同学都一副沉迷的样子，无视于他物。
先利用闪光引起混乱，再站到讲台桌上，吸引注意力，趁人不备使用了某种会暂时迷惑人心的纹器或是道具、能力之类的东西吗？
我将右手按在腰间的冥狼炎上，随时应对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并重新打量起讲台桌上站着的人。
站在那里的人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容貌如刚刚表述的一般动人心魄，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些，但君临的气质却变成了严肃和轻蔑，依然有种天生的抚媚，但却深度内敛，更多的是干练的战士的气息。而她身上穿的也是一件局部有轻质甲片的紧身战斗服，并不是制服。
可以确定其之前使用了惑系纹器的可能性。
纹修？
这里是泽华学府内部，没有院方许可，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就连学生进出学府也要出示作为证明的纹器。
没有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在这里犯事，我对局势的判断结果是：如果对方没有采取任何对学生的伤害性行为的话，则不作反应。
那名纹修扫视了一遍班上的所有人，周身气流一阵波动，就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一位女性，外表如刚刚那个投影在学生们心灵里的形象几乎一样，不过，同样没有那戏谑的王者之气。
两人咋看起来一眼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很接近，会让人毫不怀疑两人有着血缘关系。大概是姐妹吧？
“你，出列。”穿着战斗服的女人在扫视了一遍班上所有人之后忽然伸手指向了我。
“欸？欸！！！我？为什么？”我这是摊上了什么事？
事态的发展每次都是出乎于人的预料，总是在人生中最平淡的时候给人以惊喜，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惊喜是好事还是坏事。
“告诉我你心灵之光的属性和等级。”
对面毫不客气就发问。
“三级，无属性。”
“很好！”虽然这么说，但她脸上可没有任何能够称之为高兴的表情，“唐愁，他我就带走了。”
“啊呀，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呢！”门口进来的美人唐愁貌似在打趣。
但是——
“喂，别说那个会让我误会的话！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时候如此没有人身自由了，想被人带走就带走啊？”我反应激烈地吐槽了。
“等会儿会解释。”那个纹修用暧昧的话回应我的问题。
“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呢！艾莉克希亚。”唐愁作出了受伤的样子，“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唐愁，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哦！同时也是艾莉克希亚的表姐哦！”
“老师好，我叫尧凉。”
“那么尧凉君，随时欢迎你回来上课哦！”
“欸？！稍微等……”
“跟我走。”艾莉克希亚打断了我的话，并下达了命令。
“啊啦，那么，再见喽！”唐愁老师开心地挥手告别。
艾莉克希亚向着门口走去，在路过唐愁老师身边的时候不悦地说了句：“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呵呵。”唐愁老师只是微笑地看着艾莉克希亚。
看得出来，艾莉克希亚似乎对自己的表姐不怎么友好。
走出门口的艾莉克希亚打了个响指，那份戏弄一般的魅惑便消失无踪，同学们的眼神也渐渐清明起来。
唐愁老师把握好时间用开朗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大家好！我就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哦！我的名字是唐愁，叫老师或是姐姐都没关系哦！接下来的一年……”
这样的话，被干扰了的同学们一定会以为刚才站在讲台桌上的是唐愁吧？
与名字相反，唐愁老师的性格是乐观向上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跟着艾莉克希亚走出了教室。
离开教室很远，我才再次开口询问：“请问，阁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虽然一般人都是不会拒绝的，但我还是问一下你的意见好了。你想要力量吗？”
“力量这种东西指向很广，能具体一点吗？”
“强大的战斗力。”
“这种东西是别人可以给得了的？”
“我可以引导你去获得。”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让我获得？立志做制纹师的我需要去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吗？”
“你……拒绝？”艾莉克希亚突然惊讶了起来。
“不，如果代价不大的话，我也想要一些能够自保的能力。毕竟，就算是制纹师，也会有身处险境的时候。那么我想知道，如果我同意的话我能够获得什么？我又是凭什么能够获得你所说的力量？具体又要怎么做？”
“你……”艾莉克希亚看我的眼神突然变了，好像是透过了我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半响才补充道，“……真冷静。”
“我只是太怯懦了而已。”
“我可以让你获得我们流派的传承，这是学府的规定和你的运气所致，具体的说，就是双修。”
“双修？我拒绝，光是制纹师一系的知识我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再修习纹修系的话，是忙不过来的。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懂。”
“如果有方法可以让你同时修习两系，而不仅不会互相阻碍，还会互相促进呢？”
“这样的方法真的存在吗？只有很少人的心灵之光才满足在修习两系的同时，其心灵之光发生的光变才会向两边都有利的方向发展吧？”
“这就是我们流派传承的秘密。不过条件也同样苛刻，不然也不会……”艾莉克希亚顿了顿，继续道，“总之，先跟我来，我会说明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对你测试，如果符合条件的话……”
“我知道了。”
看来好事还没有完全落在我头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符合条件的话，你会怎么做？”
“等其他流派挑选完人，我再去其它班级挑选。”
“我所问的是对于我的处理。”
“会请你忘记刚刚所有的事情，回归正常的学生生活。”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可不会大意到以为真的是“请你忘记”这样简单而客气的事情。
“到了。”
根据学府平面图，这里应该是一段一部最北边的图书馆。第一眼看上去这栋建筑物平平无奇，但看久了就会忽然生出一种让人由衷肃穆的威慑力。就像是屹立于战争前线千年的堡垒一般。
馆中藏书据说是有百万部，不过多是以集影的形式保存，只有少数年代较久的实体书。
我被带着在馆中转了两圈，找到了一个视野狭隘的角落，四下无人，孤男寡女……
“在这里测试？”
艾莉克希亚没有回答，在最里边的书架上的边框处按了一下，一个凹槽便现了出来，她将一枚集影大小的卡片放入凹槽中，整个书架便无声地向左平移了开。
难道是密室？结果出乎我的预料，书架后面是一堵墙。
是要我吐槽吗？为了一堵墙而设置了这样的机关是要怎样？
不过这面墙还真的有些不一样呢。这墙上有纹路！而且是与我所知的纹不同的流动的纹！
“这面墙上有一千零二十四条纹，其中有六十四条可以组成一把锁，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出来，并且想办法将它们连接上。现在开始。”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流动的纹。
莹润的无色心灵之光被我释放出来浸入墙上的纹路中，各种各样的讯息就开始向我的意识涌来。
五分钟后，墙上的纹路在我的操纵下突然加速游走了起来，不到二十秒，墙的中心便被空了出来，六十四条纹路从“空地”外围以奇妙的韵律向中心汇合并拼接了起来。
一瞬间，所有的纹路都静止了下来。
“这算是成功了吗？”我一边收回心灵之光，一边发问。
“是的。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它们汇聚到一起？”
“欸？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发现这墙上的纹都有一定的运行规律，包括那六十四条，分析规律用去了我大量的时间，最后我只是用心灵之光模拟了几条纹，扰乱了规律的运行，再在计算得出的时间点撤掉模拟的纹，反复几次，就达到了目的。”
“你是说，你用心灵之光模拟了纹！”
“是……是啊，怎么了？”
“看来，这也是一种缘分。”艾莉克希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顿了顿，又对我说，“那么你告诉我，这六十四条纹路如何与众不同。”
“就像是统帅一样，它们分别领导着十五条纹路。”
“你拥有与众不同的天赋。这面墙已经放在这里接近千年了。前辈们所用的通过考验的方法几乎都是找出六十四条纹路之后用心灵之光连接。你……很奇特，竟然只花了六分钟。”艾莉克希亚略带期望地看着我，接着道，“你是这三年来唯一的合格者，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魔术流>，成为<魔术师>，学习制纹师的战斗方式，传承<魔术流>。”
“我可不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决定。”
“你想知道什么？”
“各流派的规模与在学府的地位，还有，什么是魔术流，什么是魔术师？”
“流派的规模有大有小，最大的剑术流，每年都会增加二三十人，不算今年的成员依然有两百人留在内院。内院流派十一门倾向为纹修，三门倾向为制纹师。魔术流则是双修。一共十五个流派。流派是学府的支柱，在重大事项上拥有决策权。加入流派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内院。魔术师是以迅速制纹应用于战斗的高操作性职业，战斗灵活多变。”
“流派之间的竞争一定很激烈吧？”
“是的，”艾莉克希亚动摇着点了下头，“非常激烈！”
“魔术流过得也很辛苦吧？”
我会有这样的推断也是因为，在我问艾莉克希亚她会在我不符合条件的时候怎么做的时候，她曾说过这样的话：
——“等其他流派挑选完人，我再去其它班级挑选。”
魔术流的弱势是理所当然地看得出来的。
“嗯。”她有些苦涩地偏过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令人遗憾的事般。
“那好，我加入！”
“欸？加入如此落寞的流派真的好吗？”
“无论如何，都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所属的信心！如果连你都不相信自己的流派的话，这个流派也没什么好加入的了。”
宛如我才是前辈一般，说着与我的身份一点都不符的话。
“你是对的。”艾莉克希亚的表情立刻从犹豫变成了果决，“我们魔术流从来就不会比别人差！从今天开始，我，艾莉克希亚·玛维拉将成为你的上辈，教授你基础的魔术知识，请多指教！”
“这边才是，尧凉，请多指教！”我认真地鞠了个躬。
“这是基础型<术式辅助构建机>，从下午开始，我会在这里讲解魔术流的概要并且教你它的使用方法。”
一只护腕一样的纹器被递了过来，我伸手接下。
“好的。”
泽华学府是只有早上半天上课的，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在学府练习，不来学府也没关系，具有高度的自由性。本来以为这样的教学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现在看来还是与各派系需要时间教导后辈有些关系。
“我还有几个疑问。”
“请说。”
“上辈是老师的意思吗？”
“不是，只是入门的引导者，是学姐。”
“那么，请问学姐，各流派都是如何吸收新成员的？”
“每年开学前，各个流派都会进行竞争，争夺成员的挑选优先权与名额。今年的新生一共一百八十个班，优先权便有一百八十个。每个流派可以从各自拥有优先权的班级中各挑选一名拥有天赋的新生，让其加入流派。除此以外，每年六月都会举行全学府六个年段的总比试，能够争取到内院进修资格的学生都可以自由加入各流派。”
“听起来就像是我不用参与竞争就有资格进入内院一样。”
“确实如此。”
“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
“不，能够吸收一名天赋者，是我们流派占了便宜。”
“艾莉克希亚学姐，请不要露出一副像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的表情！我是自愿加入魔术流的，我也对能够加入魔术流而感到荣幸呢！”
“……谢谢你。”
艾莉克希亚学姐微微地笑了起来，一如照射在积雪之上的初春的第一抹阳光，迷人而鼓舞人心。
好美！
微微愣神之后，我再次问道：“话说回来，我们魔术流现在有多少人？”
“包括你在内的话，两个人。”
“……”
在短暂的会话之后，我打算继续回班上课，不过在最后，有一句话憋在我心里，已经不能不说了：“艾莉克希亚学姐。”
“什么？”
“唐愁老师她，很关心你！”
“……”她默默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我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是的，就算被说管闲事我也要说，明明有亲人在身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我知道，唐愁老师关心着艾莉克希亚学姐，并且为了她而耍了计谋，放出消息集合了两百的新生，想让艾莉克希亚更顺利收到后辈。
都这样做了，为什么艾莉克希亚学姐依然是那个态度对待关心着自己的亲人？我感到了嫉妒和愤怒。只是我相信着这其中一定有艾莉克希亚学姐自己的理由才没有表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