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宝二——导演,也是一名演员;
袁守承——演一个二十岁的儿子;
老妈、弟弟。
时间: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地点:另一个场景的拍摄地。
【幕启:不幸的事还是在袁的身上发生——一次片场意外,他的腰部受伤,武行生涯就此终结。这场戏是宝二看袁整日消沉,正巧有一个父亲戏,便给他加油。场景是一个旧式大院的一间屋里——电视墙上挂一张黑白照片,两男一女。照片的背景是旧上海的一家公馆,电视柜上有一个光碟机——放着的是《唐山大兄》,黑白色衔接第二场的节奏。电视左侧有一扇窗,窗户外的街对面是一家赵记裁缝店(潜藏的功夫高手)。一只猫从窗户钻了进来,蹭着桌子腿,爬到宝二的腿上。这时,门响了——宝二回来了。】
老妈:回来了,锅里留着你的饭!
宝二:我回来拿点衣服,等会就出去。
老妈:饭还吃吗?我去给你热。
宝二:吃,(弟弟跑过来,趴在他的背上)你不是想学演戏,我给表演一个!(用自己拿手的杂耍拒敌)
袁守承:你去做沙发上,让你哥休息休息。
弟弟:我不,我要听哥哥讲故事。
老妈:(端着饭出来——看到袁的脸上有一块乌青——担心)儿子,该找个正经事,你天天在片场瞎混,没日没夜的,你爸总是担心你在片场出事,这个家可是指望你的。
宝二:换了能做什么,你让我学你去街头卖艺?
袁守承:我知道你的身手灵活,做得了主角完不了的动作,但你能一直打下去?
宝二:爸,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家里的开销呢。
袁守承:(不经意地说——无声息地回卧室睡)你妈我俩老了,不图你能打出什么名堂,可是——(抬头看了一眼电视顶上挂着的照片——擂台的第一枪,立足了脚)你要考虑下自己以后什么打算,人再能打,能打一辈子?人是会老的。
宝二:(怔了一下,但见反派弟向自己挑衅,便和弟弟耍起来)走,我俩去院子里,(大喊——来)片场道具是排好的,胳膊向里收一下,不然棒子会伤到自己的。
弟弟:(犟了一句嘴)父亲教的不是这样!
宝二:父亲教的没错,可是片场不是戏台,他唱了一辈子戏,但现在听戏的还有几个?
弟弟:(他没听袁的话——把左手肘是向里收,反把右臂张开,绕着宝二做了转了一圈)你来打我啊!
(窗外的路灯闪了一下——电视里传来主角的意外死亡,而卧室里的袁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宝二两个人打闹,想起了于文桦在戏台上——一袭披挂一杆枪,台上一站唱半生。此时,袁哭了,他替自己不能登台而落泪,恨自己不争气,有违师傅的临终嘱托。)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