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秋槭不由得松了口气，但也心生疑惑。维拉利亚的实力似乎没有必要在大国政府之间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她只能认定这个组织目前还有别的目标，那个目标的优先度要高于对世界政权的控制，所以才必须退居天幕之后，为各种可能存在的行动让步。
“天幕防务集团，这也算是一个著名的都市传说了。”可能是对话触碰到了伊琳娜的专业，她突然加入了发言。“其实不止英联邦和欧共体，我们苏联的情报机构也一直在调查这所谓的防务集团，但就我们闵格勃的调查结果里我能接触的档案级别来看，这个组织还是存在实体公司的，只不过是一所普普通通的标准工业公司，总部设在塞浦路斯共和国的某处，也被怀疑在全球多个岛屿设置有分部或秘密基地。登记为罐头生产和真空灌装加工的公司，但实际上闵格勃认为那是一家私营武装公司、军事顾问与情报数据提供商还有综合安全保护与军事项目承包商。”
“看来你口中的天幕也没有那么厉害呢，苏联人这不是都查出来了吗？”秋岚扭头看向伊祁溪，之前她可是放过狠话的，把维拉利亚吹得天花乱坠。
“这、这是因为苏联的终身主席团制政体让我们也很困扰啊，而且我们一直都没怎么在苏联发展过势力...”伊祁溪狡辩起来。“不过他们查到的也是烟雾弹啦。”
“我现在大概明白你给秋槭吃的是哪里生产的营养膏了。”伊琳娜就像扳回一局一样，对白大褂少女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之前看你们还一直神神秘秘的，背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我可什么都知道了，伊·祁·酱。”
“天啊伊琳娜，你该不会有个小本本专门记仇吧。”秋槭终于忍不住拿自家的女仆开了个玩笑。“我都没怎么叫你伊琳娜酱了诶！”
“闵格勃特工的记忆法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不需要什么小本本，哼哼。”伊琳娜自信地正了正头上戴着的蓝色军帽。
“什么罐头加工厂呀，什么营养膏？”秋岚有些疑惑。
“关于那个，既然你感兴趣的话我就坦白好了。”蕾琪雅无奈地耸了耸肩。“天幕标准工业登记的工厂叫作维拉利亚标准罐头加工厂（Velaria Standard Cannery），登记地址在塞浦路斯共和国尼科西亚市郊区，的确有在生产罐头，而且拥有合法的食品加工生产许可，正在生产一种特殊的营养膏。我们在雅典设有分工厂，等这次希土战争结束后还打算去伊斯坦布尔开一家，不过到时候可能就叫君士坦丁堡或者诺瓦罗马了吧，这得看马格德堡方面的态度。”
“原来不是三无产品啊。”秋槭也吐槽了一句，现在这会议好像已经摆脱了战争的阴霾，变得轻松起来了。只不过说到三无产品，如果这个食品加工生产许可是塞浦路斯共和国发给维拉利亚的话，那似乎只是把一纸许可拉出去溜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的情况，毕竟维拉利亚有那么多重要设施部署在塞浦路斯，很难想象他们没有控制当地的政权。
“让我们回到雇佣兵的事情上来。”蕾琪雅又拍了拍手示意众人集中注意力。“我真正的武装被称为——维 拉 利 亚（V.E.L.A.R.I.A.）——这是作为私营武装公司、军事顾问与情报数据提供商、综合安全保护与军事项目承包商时的代号，也是一家标准的雇佣兵公司，但业务范围远不止武装服务，而且雇员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你现在就算说这个世界上有龙之类的神话生物我也信了。”秋岚觉得自己对这方面认识的转变接受能力在今天获得了显著的提高。
“还真的有，只不过很遗憾...嘛，我来说说这些雇员。”蕾琪雅似乎不打算牵扯太多题外话进来。“他们是由一群接受过机械改造的半人类、来自某些人类未知领域的类人生物和另一种生命形式的智慧存在构成的强大军团，不知道我这个形容会不会吓到你，其共同点就是都在伦理上无法被现阶段文明定义为人。”
“这真的不是科幻小说里的桥段吗？”秋岚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但当蕾琪雅说出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来时还是有些吃不消。“什么叫未知领域和其他生命形式，外星人吗？”
“不...我可以举个例子，比如......嗯，长着猫耳和猫尾巴的‘人’，不过用人类的幻想作品来定位应该算是亚人吧？”蕾琪雅困难地描述着。“维拉利亚有某种和现阶段人类未知的领域沟通的手段，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地外生物和地外文明，我只能说这个问题现在最好不要深究，你只需要知道他们虽然战斗力强盛，但身份也很敏感，所以必须做好一些特殊保密措施。”
秋槭的思考马上开始活跃起来，此前诺维尔已经说过第一切除点的人打开了所谓的锚点，连通了这个宇宙和异空间的通道，但是他们是否拥有掌握锚点的技术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不能掌握锚点，那这些所谓的亚人很明显就是通过锚点因为意外而随机降临到这个宇宙的异空间入侵者；而如果维拉利亚拥有控制锚点的技术，那就不得了了，这些人很可能是他们有意识引入的异空间殖民者，目的当然是为了增强自身力量，甚至有可能是为了准备与诺维尔这边的传统宇宙秩序进行对抗而故意拉一些能够利用本源态的人口过来。
不过秋槭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高，如果连锚点都能控制，那就已经等于是拥有了随意穿越不同时空的能力；在这个技术基础上，引入本源态并对原生人类进行改造的效率可能还远高于直接引入殖民者。当然这是建立在锚点连通的宇宙也拥有大量本源态的基础上的，而秋槭现在暂且还不能完全确认那个锚点和自己亚空间之间的关联，只能确定那些本源态确实与自己的造物是同类存在。
“啊，我想起来了！”在这场神仙对话中一直沉默的侯叔突然一拍大腿喊了起来，不仅打断了秋槭的思考，还弄得所有人都看向他。“我在三十多年前曾经从海军里听来一个秘密情报，据说当时世界各地都出现了疑似ren兽za交实验产物的兽人目击报告，还有不少媒体称这是苏联闵格勃的秘密生物实验，目的是通过这种技术控制出傀儡特工，然后把这些长着动物器官的杀手派到世界各地。”
“就这？”伊琳娜差点没笑出声来。“侯叔，我就是闵格勃的呀，我们闵格勃可从来没有搞过这种秘密生物实验，何况现在人类的技术也根本无法做出这种实验...难道我们要用李森科遗传学的环境决定学说，通过在人类婴儿旁边养猫来培养杂交物种吗？”
“哎，别争啦，那的确是维拉利亚的锅。”蕾琪雅点了点头。“当初电子和网络通信技术在全球还没有发展完善，所以有很多情报会被传统媒体泄露出去，侯叔你看到的没准就是这类书籍报刊杂志；为了保密我们只好通过一些手段把这些亚人的目击报告伪造成关于苏联生物实验的产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