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神学课提前结束,老司铎称准备不足,下次再把课时补回来。
第二天学魔法入门基础。
六岁的小孩子学这个算超纲,一般而言,七岁统一入学后,第二学年才会教授简单的魔法口诀。不过常言道,输不能输教育,有的家长胎教时就把口诀当歌听,录进魔法道具回音石,整天循环播放。
魔法老师戴一顶白色尖帽,身穿棕色夹克,是公爵花大价钱请来的新兴学派代表人物之一,一双眼睛犀利凶狠。
“我叫浮士德·曼,可以叫我浮士德老师或者曼老师。不要在我转身时偷吃零食,米娅小姐,一切小动作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你们已经熟读了魔法口诀,我很满意,你们很聪明,但比你们更聪明的学生我见多了,这不是你们淘气的资本。魔法口诀是好东西,它是人类探索魔法几千年留下的智慧结晶。它字数精简,含义丰富,囊括了魔法的含义、启用第六感的诀窍、一些魔法常识,等等等等。
“什么是魔法?就是用魔力构筑图腾,撬动自然元素,为人所用。
“世界上所有的魔力都来自于女神,记住这一点,无论是人类、动物、植物,还是路边某块会说话的石头,一切的魔力都来自于女神。米娅小姐,不许再偷吃,别让我说第三遍。显然,你们应该先上完礼仪课,再上魔法基础……
“有的人运气好,天生拥有大量魔力,有的人则基本没有。不过没关系,只要谨遵教义,定时礼拜,保持对女神的虔诚,祂会赐福与你,让你的魔力随着时间缓慢增加。如果你足够虔诚,多行善举,总有一天你的魔力会超过那些幸运儿……唔,至少教会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这确实是提高魔力的唯一途经,永远记住这一点,其他任何手段,脱离了对女神的敬畏,只会带来痛苦与灾难。
“人类通过第六感驾驭魔力,有人训练一辈子也无法开启第六感,这是才能差异。今天的课程正是尝试开启第六感,我给你们带来了最前沿的训练课程。目前来说,最权威的共识,提倡结合魔法来启发……”
浮士德端来两杯清水放在米娅和琉森跟前,拿了两个空杯靠在水杯右边。他打了个响指,杯子里清水飞出,化成一条水蛇,转了一圈,又落回杯子里,旋即再飞出,如此循环。
米娅眼睛叮地亮起,扑上去,圆圆的小指头戳着那道水流。
“这是最简单的水魔法,水元素又是人类天生的亲切元素,女神化身之一便是水之神。感受这个魔法,找出其中流动的魔力图腾,等你找到,你的第六感自动激活。
“有人会闻到魔力的气味,有人尝到魔力的味道,或者触觉,声音,颜色,以上属于第六感在五感上的延伸,又或者气味声音都没有,单纯地‘感觉’到,属于独立开启的第六感。
“能感觉到就能操控,拿出你们可爱的小法杖,作为连通第六感与魔力的桥。这个魔法中的魔力很少,新手控制起来毫不费力,魔法持续三个小时,你们的任务是在消失前拨动图腾,改变水流方向,让它落进右边杯子里……”
浮士德说不出话,瞪着眼睛张大嘴巴。
米娅面前水流停在半空,缩成一团,捏成小鸡小鸭,满屋子飞来飞去。
……
“我从未见过天赋如此之高的孩子!”
公爵掏出手帕尴尬地擦擦脸,对面德高望重的浮士德唾沫横飞,神情激动。
“秒开第六感!不需要法杖!我花了多少年才扔掉法杖?她今天是第一次使用魔法!而且图腾构造的,又丝滑,又精巧,鸭子栩栩如生,纤毛毕现……”
公爵偷瞄浮士德破破烂烂的头皮,悲痛地收回视线。
那是被自家女儿烧的。
水元素大成功,浮士德来了兴致,让米娅再试试土元素、风元素……一直到火元素。再后来,硕大的火球吞没白尖顶帽,原本茂密的发层只剩下烂皮疙瘩……
本人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没发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米娅的英姿。
公爵夫人听得开心的不行,问道:
“那小琉森呢,他表现好吗?”
“对呀,那孩子比他妹妹还聪明,昨天还在我书房翻书,看的什么什么史,我都看不进去。”
浮士德愣住,沉默些时,开口道:
“琉森少爷他……”
窗边,琉森靠住椅背,视线远眺,女仆在中庭追赶着四处放火的米娅。
看看眼前,水流循环起落,摇摇头,扔开法杖,去书房找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