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德尔塔大厅，位于中枢塔顶层的会议厅之一，虽然仅能容纳600余人左右，但已然是整个中枢塔中最庞大的一间会议厅，通常只用于召开需要议会所有议员参与的大型会议。每年的使用频次和频率相当固定，而且也往往难以坐满所有的席位。
但今天却是十分少有的坐满了其中三分之二的位置……
“……”
莱特没有说话，只是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
“……”
艾维也没有说话，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从未活过来一般的死寂，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兴许是闭目养神吗？
不，大概是还在另一边给自己的下属们安排工作吧，她的身后没有任何额外属于空之国的与会人员，仅仅只有早先派来对接工作的伊娃一人。
“……”
缇欧自然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还要从刚刚的“剧烈运动”中缓和一下。
不过，正是由于这三位领导人物的无言，导致已经坐满了其他席位的普通议员全部都不敢吱声。
“（好压抑啊，而且感觉不像是会讨论什么好玩的东西的会议，还不如一开始去别的地方找点乐子……）”伊德娅有些后悔自己跟来旁听的决定，也只能先默默忍受这种压抑的氛围了
夏诺雅似乎是很习惯这种场合，只是静候会议的开始，不过她也和自己友人的想法接近——参加这样的会议对她们来讲各种意义上都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时间已校准，链接确认……到点了，上号……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人这么多吗？”艾维扫视了一下会场过后相当介意地抗议道，“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们其他人一起来旁听的呀？”
“不要在中央面前无理，这里是迪欧斯·诶克斯·马克内，不是你的克瑞丝塔！”相当少有的，莱特气愤地砸了一下桌子，时属性力也不自觉的外溢，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愈发的不敢动弹。
“那又如何，你该不会觉得现在的你就能把我怎么样了吧？”艾维也是针锋相对地说道，“过去的你们兴许还能和克瑞丝塔两败俱伤，现在的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伊甸在什么地方吧。”
“谁知道呢，你的手腕比起那一位来讲，是逊色了不少呐。”像是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发言，莱特意味深长地挖苦道。
“你这老东西……”
“你也一样。”
“冷静一点吧，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吵架的……”缇欧打断道，“还是说你们两个就这样让四百来号人看笑话？”
“我无所谓，对吧，伊娃？”艾维回头询问道。
“是，首脑大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某个伟大计划的一部分，绝对不是我们这样的俗人可以参透的！我们只会忠实地完成首脑大人的一切指示！绝对不会让计划出现任何的纰漏！”伊娃立刻回答道。
得到满意答复的艾维微笑着看着强压下怒火的莱特，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大获全胜。
“我暂且不追究你的出言不逊，暂且……”再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在两百多个下属和另外两百多号政敌的面前，所以莱特只能选择退让而不是当场和艾维扭打在一起。
“（不得不感慨老了是这样啊……要顾及的东西变得太多了……）”莱特也只得用这样干瘪的借口安慰自己。
“话说回来，缇欧·阿斯特赖亚阁下，您的身体状况应该没有问题吧？”进入办公状态的艾维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谈论的内容想必会有些冗长，我可不希望在会议中途看到作为合作伙伴的您因病早退，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招待你来我们的[新世界]。”
“阿斯特赖亚伯爵，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同意这个提案。”知晓对方底细的莱特毫不犹豫地打断道。
“哎呀，可惜你没有彻底的一票否决权哦，至少有一半的权利在这位可爱的小姐手里呢~”艾维甚至特地强调了一句。
“没有问题，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缇欧说道，“你甚至可以在3天之前把我叫醒，或许我们还能取得更有意义的成果。”
“是吗，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就那样吧……你们要留在这里旁听我们的废话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们。”艾维挑衅一般地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看来是真的对这群不请自来的与会者相当的厌烦。
“虽然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和您对峙一下，不过我听特使说好像您也想要主动见我一面，现在看来甚至是想要单独会谈是吗？”缇欧单刀直入的询问，让场上所有的人都擦了一把汗。
而艾维不仅完全没有介意缇欧的咄咄逼人，反倒是彬彬有礼地道歉：“没错，由于您的出色表现，我确实要为之前我的傲慢赔礼道歉，或许我们伊甸有些太过狂妄了也说不定。”
“哦，你这老太婆居然还会道歉？果然岁月不饶人啊。”莱特意味深长地挖苦道。
“……莱特·班宁斯，别让我对你的能力产生质疑。”缇欧毫不客气地说道。
莱特只是耸了耸肩，也没再多说什么。
“总之，缇欧·阿斯特赖亚阁下，鉴于您在十天前被本国的头号通缉犯，编号000代号‘空白名’的犯人偷袭的情况下仍旧重创了对方，我们公司的董事会集体同意提升与您的合作级别，但我个人则独断的将您的合作级别破天荒的提高到了V级。”
“嗯……”
“V级已经是我们明面上可以进行的最高级别的合作等级，更高级别的VI级和VII级属于伊甸内部的核心机密，通常不会用在对外公开的工作之中。”察觉到了对方对于这个数字不甚满意，艾维继续说明道，“通常来讲，即便是诸如购买军用飞空艇这类的敏感合作，我们公司也仅仅会将其归类为第III合作等级，所以在接下来的合作当中您大可放心，本公司绝对不会像先前那样对您有所隐瞒。”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换句话来讲贵国在先前的合作当中隐瞒了不少的消息？”缇欧指出道。
“确实如此，先前我们董事会的成员曾一致认为仅凭你们这些遗落种族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和‘空白名’有关且具有意义的成果，但当我们得知你们与对方在奥梅町高地上空不落下风后，让我们也重新开始重视起与你们先前缔结的合作关系。”艾维解释道，“尤其是击坠了阿卡迪亚这一点，这在我们与之对抗的历史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重大战果。所以我们董事会已经一致认为，贵国是值得我们进行深度合作的对象 ，完全可以进行这样的顶级交易。”
艾维说话的同时还通过投影展示了大量与其他合作伙伴的商务契约，无论是那一份都是实现了双赢的梦幻契约。
“你们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那居然也是屈指可数的战果？”莱特挖苦道，“该不会在那之后你们一直在原地踏步吧？”
“……”
“而且战果……你们居然会通过这种理由来断定对方是否可以信任吗，更奇怪的是居然是来谈贸易合同的？这分明是两个方面的事情，正常来讲根本不可能凑在一块吧？”
“哈……老东西，虽然你和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现在我已经有让你安静下来的解决方案了……”
忍无可忍的艾维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安排，将指尖直指上空，片刻之后无数银白色的01字样的符文挥洒在整个会议室之中，虽然一开始在诸多议员之中引发了恐慌，保卫人员也已经开始了行动，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
“现在再让我们好好谈谈真正要合作的事情吧，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艾维叹了口气，“虽然一开始我就打算只和你一个人讨论抓捕‘空白名’这件事的合作内容的，想不到你们居然找了四百来号人旁听……”
“我姑且也是议会里面的另一极呢，由于历史原因我不可能轻易认同与您的私会，不过有这个魔法的话看起来确实无法阻止你的行为。”缇欧好奇地说道，“连我们的封魔装置都没有效果，难道说你们空之国的新式魔法都是这样的吗？”
“没错，毕竟所谓的魔法，已经被我们改造成了形同魔导器一样的存在了啊。”艾维展示一般的在缇欧面前又排列开了一串的字符，“将魔法的原理具现化，水之国那群自以为是的庸人一定想都不敢想吧？”
艾维将那些字符全部编排过后然后用右手拧在了一起，而当手掌张开过后，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成就，而且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水属性魔石吧？”缇欧说道，“空属性和我们的时属性一样，本身都是非常难用于实际的属性力，但是你刚刚使用出来的魔法似乎是实现了其他属性力的效果？”
“没错，就是这样，将魔法的原理具象化过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一方法来实现任何能够想得到的需求。”艾维满意地说道，“您果然是值得合作的对象呢，同时兼具魔法的学识和绝对的唯物观，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第一时间理解我们的‘程序’吧。”
“‘程序’？”
“我们是这样称呼的，因为这种魔法的使用方式其实有着很大的限制，更多情况下都只能像魔导器一样提前制作，所以我们给予了这个全新的名称。”艾维说道，“在伊甸的范围之外，即便是我也不能凭空制造出过于复杂的程序的，像是伊娃她们使用的魔法或者魔导器这样的道具，都是我们在伊甸之内提前编辑带出来使用的。”
“如果程序提前用完了，我就只能像你们一样使用那些正统的魔法了。”伊娃补充道，“而且有着白魔法这样的称呼，在大陆各地都不便于展示使用呢。”
“不过能实现任何需求吗……看来那个犯人不简单啊……”
【“这里是我的领域，不只是澄空，更是我编制的圣域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时银心做出来的一切匪夷所思行为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这里和你分享这个秘密的目的所在了，和聪明人合作确实令人心情愉快。”艾维满意地说道，“你能够在这样的绝对劣势下扳回一城，就算董事会的其他人都是些脑满肥肠的混子也该重视起您的价值了。”
“我就当做是赞美吧，但你刚刚也说了‘程序’似乎有着不少的限制条件吧，我不觉得一个逃犯能够在远离‘伊甸’的地方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准备那么多的‘程序’。”缇欧指出道，“即便是他逃离你们的‘伊甸’之前储存了大量的‘程序’，也不应该像和我纠缠的那样随意挥霍。”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啊，‘空白名’他最麻烦的地方也就在这里。”艾维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可以在伊甸之外的地方编写‘程序’的能力。”
“哼……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便利的理由呢……”缇欧倒并不是很吃这个理由。
“他就是这么一个过于便利的混账呢，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抓到他。”艾维说道，“根据我们的推测，他应该是具有将外界变化成伊甸一样环境的能力，进而再来编写‘程序’使用的。但无论如何，有这样的能力他就是一个十足难缠的对手。”
“的确如此……说起来你之前用的魔法，或者说程序又是什么效果呢，如果只是单纯的静音，就我们现在谈论的内容恐怕早就让他们火冒三丈了吧？要知道这些可不是什么毫无危害的贸易协定。”
艾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可以将我们谈话的内容改写成完全无关但合理的内容传出，或许现在他们还以为我们正在讨论原材料进出口这样完全无关的话题，用于进行公开的私密谈话非常好用。”
“原来如此吗……”
看着其他议员议论纷纷的样子，精通唇语的缇欧已经读出来了他们确实在对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议论纷纷，但确实如同艾维所说的那样，议论的内容都是“空之国的原材料我们根本用不上！”“我国的魔导器必然能在空之国畅销。”“缇欧今天吃什么？”这样的无关事项。
“如果能抓住这个犯人，我们公司当然会准备任何能够令你们满意的丰富报酬，即便是将水晶城连人一块打包送给你们也可以。”艾维似乎为了让缇欧满意，甚至开出了一个在任何外交场合都不太可能会出现的价码。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既然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这样夸张的筹码，其实你们和理论派的那群人谈可能效果更好才对哦？”
“这可不好说哦，毕竟‘道具’的效率，可是比人高出太多的存在呢~”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压力从缇欧身上喷涌而出，不过艾维并没有通过自己义体的魔力监测装置检测到任何魔力反应，大抵只是错觉而已吧。
“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唯一有可能会开出的价码，可能并不是割让一座城市那么轻松了哦？”
“没有问题，我当然知道你那过于纯粹的目标的。”艾维微笑着回答道，“只要你能够将‘空白名’活着交付给我，机械魔物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尽全力协助你们消灭殆尽的。”
“更何况无论是哪种魔物，它们那肮脏的存在本身，对于伊甸来讲都是一种过于可恶的事物呢。”
……
“细节的部分我之后还是会发送给伊娃来告知与您，所有和‘空白名’有关的数据我全部都会交付与您。”艾维看了一下时间，似乎已经临近下一个会议的时间点，不得不准备离开现场。
“欸？！没，没事，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惊呼了一声的伊娃很快冷静了下来，并马上对艾维辩解道，“因为我在先前的抓捕行动中……有点脱节……”
“没有关系，我的孩子。”艾维以上位者的姿态安慰道，“失败是成长的最佳实践，对接工作本身交给你来办也是我对你的信任。”
“可是……无论是哪个前辈应该都……”
“你也是会成长为那些出色的领导者的，相信自己。”艾维话锋一转，进而说到，“当然我也已经让一些优秀的保安官在伊甸内部组织了专项组来支持你的行动，至于是否要让他们亲自到场行动……”
“没有意义，那个家伙绝对不是能靠人数优势搞定的，你们介入的人多了反而会让我更难发挥。”缇欧也用了一个便利的理由拒绝了艾维。
“就是这样，我们和他们的合作能否跟进一步，其实也要靠你了呢，伊娃。”艾维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是！”
前所未有的重任，几乎是能直接压垮伊娃，但对于领导的绝对服从与崇敬还是让她支棱了起来。
“很好很好，用于抓捕‘空白名’的新程序我这边会一直督办制造部的人重新开发的，开发完成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交付给你们。”艾维说道，“当然如果你们想在开发完成之前制定抓捕行动也没有问题，有需要的话我们伊甸这边也会根据您的安排全力协助。”
“出力的大头怎么想都是在我们这边吧，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就是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们能够说道做到，至少要对得起V级这个被你们称作最高级别的合作等级。”缇欧叮嘱道。
“没有问题，这一点就请您放心吧。如果你们有任何成果都可以和我直接联系，我这边也会以月为单位定期与你们联络的。”
“哦对了，艾维·滕森阁下，虽然你一直坚持用‘空白名’称呼，但是他使用的自称是‘银心’，你是否有什么头绪呢？”
“哈？银心？呃啊……该死的东西，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或者侮辱罪已经是毛毛雨了是吧……”艾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又一次痛斥了一顿对方的恶行，“相比于你那现在需要以星历计算的徒刑时间，这两种罪名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是吧，真是可恶。”
……
“果然那甚至都不是一个自己编出来的假名吗，真遗憾。”缇欧叹了口气。
“虽然银心因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被我们唾弃，但不可否认作为伊甸建立者之一的他确实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呢。”伊娃也科普道，“使用历史人物作为代称，就和他在伊甸内部的‘空白名’一样简单而高效。”
“确实如此，用这种名字的话溯源类的魔法几乎就没有任何效果了，头疼。”缇欧也摇了摇头，几乎推翻了先前所有自己打算用来追查银心的方案。
如果被艾维看到这样的情况的话说不定会出现一些变故，不过艾维这次已经连自己都义体都一并传送回伊甸了，大概并不知道现在会议的后续情况。
当然，议会的其他人依旧再为那个莫须有的贸易协定吵的喋喋不休……
“首脑大人，你当真用那种价格谈妥了吗……虽然这对于地下区域的开发大有裨益，但那个价格低廉到几乎是白给的了啊……”鼓起勇气的亚辛作为实用派自家人的代表请示道，“以VII级空想币来交易的大额交易甚至都可以货到付款，还不要定金，就算是风之国的风投商人们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啊……难道说空之国的深度合作……就是白送？”
“嗯……呵呵，看来她还真的下血本了啊，这种契约可是真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哦？”缇欧看了看伊娃递给自己的纸质契约评价道，“就算是为了契合那个魔法不得不准备的契约，也有点夸张了呢~”
“没有关系，这个契约本身也是我们公司所展示的诚意，但务必请你们时之国在未来也多与本公司进行合作呀。”伊娃话里有话的说道。
“没有问题，等空之国的原材料到了你们就可以动工了。”缇欧对自己的下属说道，“不用在意理论派他们的想法，这份契约是属于我们实用派独有的。”
“哦哦哦，懂了懂了。”亚辛也立马回到了同僚当中，似乎所有人都表现出了一种欢呼雀跃。
当然，实用派那边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便是了……
“荒谬，这老太婆为了针对我真是脸都可以不要了……”莱特看起来是相当的不愉快，但顾全大局，他还是正经地评价道，“这个契约本身我们理论派也是支持签订的，它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为了迪欧斯·诶克斯·马克内的发展我们理论派自然不会阻挠你们，但保险起见，货物验收的时候我们也会派人前来把关，没有问题吧？”
“这是自然，班宁斯阁下，虽然不能让你们参与地下区域的开发，但是原材料这块我们也希望你们把关确保万无一失。”缇欧也诚恳地回答道，“我可不希望我们共同建设的斯提姆市因为使用了劣质材料出现意外。”
“而魔导器的出口这方面……至少我们实用派已经一致认为可以同意，如果你们实用派也没有意见的话，那这个契约就可以同他们签订。”莱特揉了揉鼻梁，但又有一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缇欧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讲，我们当然不会拒绝这第二份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契约，你们实用派的年轻人们自然更不可能拒绝。”莱特一边擦着眼镜一边说道，“但我们这些实用派的老骨头们还是想要根据经验叮嘱你们一句，尤其是伊娃小姐你也要记住了，你们空之国的任何事物，永远都是可以信而不可尽信。”
……
回到数十分钟之前——
“终于可以自由讨论了啊，真的，我绝对会杀了十分钟前坐在这个位置的我自己的，这种会议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如释重负的伊德娅在领导人们开始就时之国与空之国的贸易协定之间开始交流过后马上就放飞了自我。坐在实用派位席最末尾的她，就算是当场躺在座椅上大概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可不是吗，我们是外人，本来就不应该插手他人国家的事务的。”夏诺雅也叹了口开始说教道，“你怎么就不能多斟酌一下呢，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热闹都一定要去蹭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还是想试试万一这很好玩呢……而且刚刚那个天上人用的魔法确实还挺好玩的，至少很漂亮。”伊德娅理直气壮地反驳。
“确实，每次见到空属性魔法都能让人觉得很华丽呢……不过我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要讨论，搞了半天只是一般性的贸易协定啊。”夏诺雅也是松了口气说道，“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再说服代行者大人和我一起前往教会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你的任务完成起来应该也就不会太难了吧？”
“是的咯，就是不知道恶魔妹妹能不能在那之前完全恢复了。她是我认识的最强的魔导师，而且还是一位举世罕见的黑魔导师。有了她的帮助解决那个问题还不是简简单单。”伊德娅说道，“我是真的不想一次性顶着好几根尾巴全力以赴的，再封印回去真的很辛苦的，而且被人看到这个姿态后续麻烦也不少。”
“但是明明这样更好的……”夏诺雅有些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伊德娅的毛茸茸大尾巴。
“你可小心别被水之国的魔怔人送上火刑架了啊……”伊德娅似乎也早就习惯自己的尾巴被别人薅了，所以只是简单的吐槽道。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不过这个时候，和这两个外国人坐在一起摸鱼的绿发生物反而相当不自然的颤抖着说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单句。
“芙蕾卡，你怎么了？”注意到这个同行者异样的夏诺雅松开了友人的尾巴，非常关切地问道。
“诶？没事，我很好，真的！”芙蕾卡精神抖擞地回答，是个人大概都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好……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为你治疗一下吗？”夏诺雅也一脸认真地盯着芙蕾卡，有了缇欧这个完全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前车之鉴，她对时之国过于贫乏的魔法学识非常的忧虑。
“真没事，相信我，我可是天才芙蕾卡大人啊！咳咳咳……”芙蕾卡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没喘过气。
已经偷偷用魔法检查芙蕾卡身体后的夏诺雅确实没有看出来任何的病变，也只得用水属性魔法做出了一杯温水递给芙蕾卡帮助她缓和，纪律性地说了一句“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为你治疗的。”后继续和自己的友人说着一些没营养的闲聊。
“（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啊……）”芙蕾卡心怀感激地喝完了夏诺雅提供的温水后在心里全力控诉着对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为什么我要手贱把那个魔法解除了啊，我真的只是觉得好玩想试试的……你们的秘密谈话我现在听的一清二楚啊，我一个孤独可怜弱小的真实习生会不会马上就要被你们灭口了啊……）”
【“收束核击分析，这怎么想都是你自己没实力还总是挑事的下场。”】
“……”
【“又菜又跳，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
食物链底层的芙蕾卡只能对自己的魔导兵装发火，但她也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搞不好自己的魔导兵装未来都能骑在自己脸上……
————————
突然称呼作者为鸽子！
*下周休刊！
（这臭鸽子追梦死鱼冲锋去了，大概最快也要圣诞过后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