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所谓的事物二重性……)

作者:多罗奇 更新时间:2022/6/28 0:25:22 字数:7936

“嗯……!不愧是我的女儿,女孩子就是要这样好好打扮自己才对嘛!别学你爸年轻那样天天穿着个破长袍,经常冒险一个月下来都不换一件。”

白芷心花怒放地给伊德娅打扮妥当,仿佛打磨一件艺术品一般。

“哪有,我每周都有换的好吗!只是当时买的时候有折扣所以就买了四件一模一样的!”玛格特洛伊德先生小声哔哔道,“而且作为冒险者哪有频繁换衣物的道理,搞不好才洗干净衣服第二天就要在哥布林的巢穴里面打滚了。”

“哦~夫君,现在倒是很精神嘛?”白芷一瞬间就流露出了一副颇为诱人的微笑,就如同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半夜那样。

“是错觉……”玛格特洛伊德先生下身微微一凉,当即做作的摆出了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演出还有没有抢救的余地。

“但是果然好麻烦啊,为什么要穿带这么多没意义的装饰品啊?”伊德娅不满地抱怨道,头顶上戴着的玉簪因为那明显破格的过度装点让伊德娅稍稍有一点动作都传来了一连串碰撞的声音,连耳朵都不敢轻易抖动。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你是大家闺秀啊,甚至是未来的皇后。”夏诺雅喜闻乐见地揶揄道,“每次汇报委托的时候协会的工作人员都在疑惑你是从哪个地方逃难回来的。”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明明既是教会的圣女也是水之国名门艾尔斯坦因家的次女,结果还不是次次都把教会发给你的的衣装整的和一次性用品一样。”伊德娅不服气的反驳道。

“可我在协会认证的时候是用的‘圣骑士’自称嘛,作为协会划定的‘战士’类不是很正常吗?”夏诺雅也是顺着伊德娅的话说下去,“但伊德娅你作为一个‘魔法师’在被我们‘战士’保护的情况下还能天天被魔物击沉,作为你的好友我都深感绝望呢……”

“只要能用出那个魔法就可轻松逆……”

“还有这种事?!”

结果也没等伊德娅第二次反驳,白芷倒是激动的死死扣住伊德娅的肩膀质问道:“伊德娅!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在外面冒险的时候要保护好你自己你心里没数吗?信不信我马上让协会吊销你的执业资格?”

“没,没有啊,要是出问题了我还会在这里……”

“好好回答我呦,我可爱的伊德娅应该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吧?”

白芷面带微笑的扯着伊德娅的脸蛋,但这并不是平日开玩笑的那样,光是从白芷身后隐约可见的黑色乌鸦都能明白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呜呜呜???”

伊德娅努力挣扎,奈何自己母亲的手劲是真的大的惊人,自己的挣扎只是让自己的脸被扯得更疼……

该说这就是退役甲级冒险者的实力吗,即便也是“魔法师”都有着堪比“战士”的力量……

“早上好……?”伊娃从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吵吵嚷嚷的客厅,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出家庭伦理剧。

“啊呜……果然有点努力过头了啊……?”芙蕾卡也几乎同时来到了客厅,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

“……”而缇欧虽然是最后一个出现,但就如同她往日的习惯那样,安静的不会打破任何平衡。

“今天就饶了你好了。”白芷为了照顾女儿的面子松开了手,但好像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

“可恶,还没出门脸就肿了还怎么见帝啊……”伊德娅捂着右脸眼泪汪汪的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你这孩子太令人操心了!”白芷后知后觉地驳斥道。

“这个简单。”

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应最不可能有动作的缇欧却自告奋勇地走到了伊德娅的面前,那紫水晶般的眼瞳盯得伊德娅心里有些发毛。

“恶魔妹妹?”

“……嘿!”

“哎?老板居然能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

“啪!”

“噗!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精准而优雅的一耳光,现在伊德娅左半边脸蛋变得和右半边一样红彤彤了。

……

“……我做错了什么吗?”大抵明白现在鸡飞狗跳的景象都是因为自己刚刚那一巴掌造成的,缇欧相当不解的问道。

“我忽然觉得我平时应该对提纳酱好一点……不,是我们……”芙蕾卡汗颜道。

“提纳酱怎么了?”缇欧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见到到副总比老总还有常识的情况而已……”

“毕竟芙蕾卡你的简历上面似乎也没有长时间的工作经历,已知的信息不够多,这很正常。”缇欧煞有介事的点评道。

“(这就是没常识指的意思啊!)”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芙蕾卡只得在心里吐槽道。

“呜哇啊啊,她,她居然打我啊啊啊啊!!!!!!”伊德娅眼泪汪汪地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伊德娅最乖了啊,不哭啊……”白芷更是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

“我这是梦回七年前吗?话说……那个……先生,您这是……”

“风紧扯呼……嘘——”

玛格特洛伊德先生在夏诺雅的注视下浑水摸鱼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本来还井井有条工作着的下人们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知所措,无论是继续筹备出行还是帮助家主安慰大小姐好像都有合理性……

“可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你先道歉!!!””

“……对不起?”

向来“无所畏惧”的缇欧,第一次迫于周遭的压力顺从了。

……之后还是靠夏诺雅的治愈法术将伊德娅遭受的无妄之灾治疗好了。

“与其用[治疗]这样的手段不如用[时光倒流]来……”

“不必劳驾代行者大人您了,那样高等的魔法请您务必谨慎使用……”

尽管被连续劝阻了三次,缇欧还是第一次没有气恼起来。

……

“糟糕的一天果然是从被恶魔妹妹欺负开始的……”伊德娅不满地嘀咕道。

“我欺负过你吗?”缇欧问道。

“哪天没被你欺负了?从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

“嗯……记录里面写的你好像那天还弄脏了我的一套女仆装,但记录里面你似乎从没有担任过女仆一职……”

“呜哇!!!!口住!不许再说了!”被意外提及黑历史的伊德娅连忙捂住了缇欧的嘴,好在无论是自己的损友夏诺雅还是自己的母上大人都没听到这段对话。

而在重新将乱作一团的下人们安排妥当后,白芷笑眯眯地走到了伊德娅身边又一次打点了起来,并且教导道:“伊德娅,你明明知道小缇欧的身体状况的,像你刚刚那样大哭大闹可不是什么淑女形象啊!”

“但是她打了我……”

“当你的左脸被打了一个耳光,那就把右脸也送上来,爸爸以前不是这么教导过你吗?”

明明左脸是你扯的……虽然伊德娅很想反驳,但指不定会让自己刚刚治好的脸蛋又一次红彤彤,她还是老实的闭嘴了。

“不过果然……这个项圈太惹眼了啊……还是把这些装饰去了好吧……”白芷苦恼地将之前辛辛苦苦用装点的蕾丝花边从伊德娅脖颈上取下,那象征着火之国乃至全大陆最底层人群的象征的奴隶项圈额外的扎眼。

“我也不想啊,但是……”

伊德娅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瞄向缇欧,但反倒是夏诺雅一脸严肃地反驳道:“这都是你对代行者大人无礼的惩戒,好好忏悔吧!”

“明明是你动的手……”

“……神明已经宽恕我了。”

“好便利的理由还是说好随便的神明?!七耀神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吧你这屑圣女!”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起来,白芷倒也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所以诚恳地向缇欧赔罪道:“我知道我女儿对您做了很失礼的事情,但是今天要去觐见龙帝大人,您能否网开一面解开我女儿脖子上的项圈呢?”

众所周知[奴隶项圈]是一种主人用于制约所属奴隶的魔导器,那么这件魔导器的所属权自然也是归主人所有,想要解开它仅仅只需要主人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如果那还是一个正常的[奴隶项圈]的话……

“很抱歉,白芷姐姐,因为那个术式本身太粗糙了才被我给解开的,然后为了报复伊德娅我稍微改良了一下……”缇欧平淡地道歉了,“我想您应该也明白想要不被人破解的最佳方式,就是当事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破解……”

“哈?”“瑾了……”

还在拉扯的两人也愣在了原地,她们也没有料想到这个项圈经由缇欧之手好像变成了一个非常不妙的魔导器。

“……看来就是这样呢,小伊德娅,哎嘿?”白芷对着伊德娅吐了吐舌头,十分俏皮。

“等一下,解不开是什么鬼?!难不成我还要戴着这玩意过一辈子吗!”伊德娅一瞬间冲到缇欧面前,脸上全然看不出刚刚还称得上是轻松的表情。事关自己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伊德娅明白这个情况有多严峻,自然也不可能给缇欧继续以好脸色。

当然,缇欧并不可能被对方的虚张声势给唬住,尤其是她甚至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时候,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聒噪。”

而这样一句话就不只是口头威胁那么轻描淡写了,伊德娅脖子上的[奴隶项圈]几乎同时相应放射出了电流,滋的伊德娅两腿一软,如果不是白芷就在一旁稳稳扶住恐怕好不容易穿好的衣装就要准备换一套新的了。

“好过分额……”伊德娅有气无力地抱怨道。

“就和合同一样,公平公正是基本原则,你既然在当时给我强行套上这个我都不认识的脏东西,我现在就要在你身上把这部分债务给拿回来。”缇欧相当冰冷地说明道,“感到庆幸吧,这次惹火我的费用并没有肆仟亿零肆佰壹拾捌万陆仟伍佰叁拾伍元整这么多。我只不过是往里面灌注了一周份的属性力而已,算上在灰烬镇的时间,5天过后这个项圈应该自己会坏掉。”

“那个不可思议的数字是个什么东西……”伊德娅愣愣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过去我好像一直是按照那个收费标准办事的。”缇欧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淡的回应道。

“不过五天吗,小伊德娅你稍微坚持一下怎么样?”白芷愉快地帮腔。

“你就这么忍心看你女儿被蹂躏吗?!”

“怎么说呢……因为女儿你这次被套上项圈的表现感觉比以前回家的时候好太多了呢,一直戴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来自己亲妈自始至终不帮自己说话的理由找到了!

……

虽然关于脖子上的项圈该如何处理一事众人仍存在一定分歧,但当伊娃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说出“随便用个围巾之类的挡住不就好咯?”过后所有人才从被白芷一开始带入的误区中回过神来。

而拾掇完毕后的众人甚至都还没踏出九尾门的正门,昨天才刚刚见过面的黑发男性渊就火急火燎地先一步走了进来。虽然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并不像是可以心平气和交流的样子,但无论是作为宰相的矜持还是九尾门的威名,他也不会在这里有失礼节。

“啊啦,这次也是您来亲自接待吗,总感觉每次都要麻烦您了呢,在王宫的工作真的不会有影响吗?”白芷微笑着说道。

“事关帝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作为最重要的事宜与吾平日的职责并无冲突,亲自把控亦是为了胸有成竹。”渊简单地回应过后扫了一眼异常老实的伊德娅后满意地说道,“不错,这才是王妃应有的‘德’,望保持。”

“是……”

“哼嗯……怎么这次这么老实,竟让吾产生了些许不适感……”原本还神色凝重的渊表情也变得缓和了下来,看起来松了一大口气。

究其原因肯定是因为白芷叛变的理由,不过即使是博学多识的渊也不可能现在就猜到这个缘由吧。

而又或许是因为伊德娅过于老实的表现,或许单纯的是因为现在遇到的情况过于头疼,渊对伊德娅的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那么王妃大人,臣等恳请您即刻随我前往宫中,帝现在病入膏肓,恐怕只有您能够解决了……”

“啊?帝她怎么了?”伊德娅有些焦急,死死抓住了渊的肩膀问道,“上个月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突然病入膏肓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昨天也不给我说?”

“啊啦,这个我也不能当做没听到啊?”白芷也担忧地说道,“龙帝大人的身体状况也直接关联龙之里乃至火之国的未来,如果有可以帮忙的地方的话我们九尾门自然会鼎力相助。”

“抱歉,刚刚是我话说的重了一点……总之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个小问题而已,只要王妃大人您回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渊有些苦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但一时间还是没想出来既让当事人理解又不丢了帝脸面的说辞。

“是吗?”伊德娅虽然松开了渊,但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好转。

“毕竟是未来的女婿,虽然都说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但我也希望我的女儿能收获幸福呢……”白芷也还是有些不安,不自觉的用自己的尾巴包像手腕一样搂住了伊德娅。

“噗噗,是恋爱的酸臭味……”夏诺雅刻意做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

“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呢,伊德娅小姐……”芙蕾卡兴奋地说道。

“喂,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伊德娅气急败坏地吼道。

“毕竟伊德娅小姐就给人一种很不可靠的感觉呢,而且龙渊阁下也说了是小问题了,交由系统评估得出的结论是‘肯定又是你们反映过剩’这样来着……”伊娃也是毫不留情的点明道。

“……”就连缇欧都出人意料的举手表示认同。

“你们……你们……”

“哈,果然这么聒噪的王妃才是吾熟悉的那个。”渊看着又和朋友扭打在一块,反倒是松了口气。

“是吧,希望你们在未来不要太过欺负那孩子哦?”白芷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威慑。

“这是自然,吾等侍奉的王也不会令你失望的。”渊只是平静而自豪地回答道。

……

在市区内移动自然用不上先前鲲那般破格的交通工具,但众人现在搭乘的飞轿也还是一样的惹眼。

光是那装饰过度的灿烂外饰即便是在别的堺柱都能够瞧见位于青龙堺九尾门门口的金色光点,而无论是其中蕴含的独属于帝的威压还是在轿顶端装饰着的金龙浮雕都表明了这是来自于王宫的队伍,绝非一般富贵人家可以媲美的水准。

虽然对魔导器研究颇有造诣的缇欧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被称作飞轿的魔导器完全具备独自运行的功能,但透过两侧开窗也能看见外面还是有8个外形迥然不同的轿夫抬着轿子,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这一设计的意义是什么。

渊也注意到了来自缇欧脸上那难以察觉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想必您也注意到了飞轿实际上和那些由魔导器驱动的代步工具一样,并不需要任何的人力运行,您肯定也注意到外面轿夫是八个不同的种族了吧?”

“诶……真的啊?”芙蕾卡难以置信地将头伸出窗外,确认了渊陈述的事实。

“作为王家,任何细节都会透露出王的意志。而帝的志向一直都是致力于大一统,也因此刻意要求要由不同种族的人来组成轿队。”渊继续说道,“由于飞轿的内核是魔导器,因此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负担,用你们的说法的话,他们就像是仪仗队一样的存在吧。”

“仪仗队吗……但是后面那个像鲶鱼的家伙翻白眼了啊……”

“……”

“……”

“果然有时候应该施以惩……”

“不,这是粉丝服务的一部分。”伊德娅煞有介事地打断了渊替他“解释”起来,“你不觉得翻白眼的那家伙很有爱吗?”

“就……挺搞的……”

“那就对了,这不是很亲民吗?”伊德娅两眼放光开始说服,“明明是帝的下属却还是这么脱线,不是很可爱吗?”

“这个难道不是统治者在压迫百姓吗?”伊娃忽然冷不丁地说道。

“……”

“……”

“果然还是让吾施以惩戒吧。”

“到王宫了就任你处置吧……”伊德娅圆不下去只得批准。

虽然渊在事后的调查后澄清,这只是凑巧因为轮班的鲶鱼精是个白眼罢了。

……

“帝,你没事……吧?”

过于担忧帝安危的伊德娅刚一到站完全无视了还在打招呼示好的庭臣或是侍女,朝着帝的寝宫走去一刻也没停留,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正穿着相当正式的长裙恐怕连这点风度都保不下来。

“哈……心累……”渊则是开始头疼之后又该如何压住来自同僚对王妃的刁难了。

当然也拜伊德娅所赐,初来乍到的三位客人也没能仔细品鉴一下当世龙帝修筑的瑰丽宫殿就被渊带着前去追赶王妃的步伐了。

而直到伊德娅心急火燎地从无数臣子之中穿过去推开名为“龙栖宫”的正门过后,几乎立刻将门又紧紧合上,已然是意识到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王妃?是王妃大人?”“太好了,王妃大人终于出现了!”“这样我们也能安心了,而陛下她也能安心了吧!”“王妃大人的行踪虽然向来捉摸不定,但也是最了解陛下的人了!”

“王妃大人,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离得比较近的官员鼓足勇气后问道,“陛下今天完全没有出席,前段时间上朝的时候也有些心神不宁……是不是出现什么情况了?”

“怎么说呢……帝她一点事都没有,真的。”伊德娅有些没底地说道。

“但是……”

“好了,都退下吧。”晚到一步的渊威严地说道,“此乃帝私事也,尔等无需多虑,赐一日休沐。”

“但是渊大人……”

“没有什么‘但是’,还是说尔等对吾的判断有自己的见解?”

从渊身上瞬间散发出了一种可怖的威压,即便产生的压力不如静心殿中帝的魏炎,但也让所有人都更清晰的认识到渊作为和帝的同族,同样有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那我们就退下了……”“相信宰相和王妃大人能够让帝恢复如初吧。”“这俸禄领的我都于心不安了……”

很快聚集于此的人群纷纷散去,原本还有些喧闹的龙栖宫也彻底安静了下来,确实是寝宫该有的样子。

“明智的选择,但吾也希望王妃您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渊擦了一把冷汗。

“我又不知道帝这次的病情会这么严重……”伊德娅嘀咕道。

“解决了?刚刚好多人从你们这里离开啊。”芙蕾卡好奇地追问道。

“幸亏今天夏诺雅在旁边啊,火之国的人都好热情啊……”伊娃心有余悸地吐槽道。

“感谢您的谅解,他们都是虔诚的七耀教信徒,亲眼见到神使您即便是政府官员也难免容易情绪失控。”夏诺雅安抚道。

“下次出来工作的时候我还是把翅膀去掉好了……”伊娃郁闷地叹了口气,看来即便是接受力极强的她在接连几天被虔诚且友善的市民包围后还是有些苦恼。

“(这成何体统,明天上朝的时候必须要狠狠的批判一番……)”渊也是默默记下了来自客人们的交谈内容。

“那么龙帝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能让你们两位都脸色发青?”缇欧直入正题。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觉得有时候还是要给帝下点猛药才行……”伊德娅难得有些气恼,甚至开始摩拳擦掌。

“大胆……不,这次连吾也认为王妃您的想法是正确的……”渊刚想反驳,摇了摇头还是认同道。

“?”“什么?”“有乐子?”“哎呀呀……”

“你们一起进来吧,出问题了我来担责。”伊德娅又一次将门推开,英姿飒爽地踏入了宫内。

而其他人面面相觑过后,也跟着伊德娅深入其中。

只不过光是贴满了伊德娅画像的龙栖宫就足够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哪怕是有心理准备的夏诺雅都为之一震。

“这画的hso……”

“好,芙蕾卡out,out了。”

夏诺雅又是一棒槌把芙蕾卡愉悦送走后丢出了宫门……当然这一次并没有下狠手,芙蕾卡很快就能醒来吧。

而在整个宫殿的正中央,可以看到一个本应意气风发的金发青年正跪在地上,头发和衣装都完全没有打理过的痕迹,身旁则是散落着更多的伊德娅周边,包括但不限于挂画、寝具等……

“我明明说过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扔了的……”伊德娅皮笑肉不笑。

“这种事情我甚至不想留有记录了……”伊娃残念地说道。

“这个可真是病入膏肓了啊……”夏诺雅也不禁感慨道。

“……?”缇欧倒是兴致盎然地捡起了地上的一个以伊德娅为原型的塑料小人,好像自己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东西?

“喂,帝,你有什么话好说的吗?”伊德娅带着威胁的口吻逼问道。

然而帝大概深陷个人世界无法自拔,甚至连伊德娅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都没注意到,更没注意到自己的寝宫现在有一飞轿的人都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

完全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伊德娅有些发蒙:“帝?”

“差不多到点了……”渊倒是知道些什么,习惯性地拿出了怀表开始计时,“五、四、三……”

“为什么我有种很糟糕的预感……”伊德娅忽然感到了畏惧。

“二、一。”

而随着渊倒数结束,帝忽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今日,朕手震……今日,朕心痛……为什么会这样?孤付出一切,却得不到想要的一点爱……为何上天汝要给寡人这种痛苦?朕究竟做错什么?朕到底做错什么了……伊德娅,伊德娅……朕,朕,朕……朕真是——”

“鳖载着理发店!!!!!!!”

在场面进一步失控之前,伊德娅已经掏出了自己那本完全由青金石制成的魔导书,全然不在意它的材质是否合适,就像是板砖一样狠狠拍在了帝的后脑勺上。

脸更是涨得通红,甚至连狐狸耳朵和尾巴的末端都染上了一丝嫣红,肯定是因为怒不可遏了吧。

“弑君?!”“这是在弑君吧。”“用那本书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大胆!!!”渊也是几乎瞬间有所动作,但在那之前反倒是被缇欧用手杖拦下了。

“你要作甚,哪怕你是帝的客人也……”

“无伤大雅,你就在这里看着吧。”缇欧平静地说道。

“看着?吾怎么可能……”

“……爱妃?”

作为答案,被重击的帝只是揉了揉刚刚被伊德娅拍打的部位,缓缓转过头去,盯着自己满脸通红的心上人微微发愣。

“是啊,是我没错,说好了一个月我肯定一个月内就能回来!”

“……”

“而且我不是说了别整这么多我的周边吗,我看着都瘆得慌。”

“……”

“所以你现在是有戒断反应了还是怎么,怎么能丢人丢成这个样子……”

“……”

“帝,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有点怕……”

“……!”

“呀?!”

根本没给伊德娅反应的时间,帝忽然起身拉住伊德娅的手腕,随后轻而易举地就将伊德娅压在了身下。

“那个……”

“我开动了。”

“不对,等等,旁边还有人……”

“我·开·动·了。”

“唔唔唔???”

伊德娅正准备继续劝诫的时候,自己的嘴又一次被堵住了。而在很不争气的坚持了一小会过后她就传出了沉迷其中的声音。

“啊¿”“¿”

因为上一次两人并没有真正与龙帝见面,无论是先前那过于具有冲击力的殿内装饰还是现在这极为大胆行为,现在都足以让“伊娃.exe”和“缇欧.jpg”失去响应了。

“得亏我提前把芙蕾卡送出去了……”夏诺雅则是暗自庆幸自己已经将未成年人请离了现场。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看来连“渊.exe”也一并失去响应了。

……

——————

这里的十六章只是预留给前一章要拆分开的部分的。

并不是因为中间少了一部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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