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你以前住哪儿啊?”
“以前?我的老家在金佛山里。跟妈妈,姐姐妹妹住在一起。”
伍月的耳朵动了动,她似乎回忆着哪儿一片一片的大森林。
金佛山确实远离人类的城市区域。
根据这几天的见闻来看,妖怪们似乎大部分都居住在人类城市之外。
这些妖怪大致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的本体就是各种动物,只不过能够通过拟态变成类似人类的样子。
而像伍月这样的猫娘,天生就和人类长得很像。
某种意义上,叫他们亚人种更合适?
“金佛山么,离这里挺远啊。”
“唔姆,我是跟着他们来星海市的,城市真大啊,以前从来没有亲自来看过。”
“你一个人跑来星海市,爸爸妈妈不担心么?”
羽尘上下看了看伍月,从她的身高和面容来看,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左右。
但是对方毕竟是妖怪,这事情也不好说。
“妈妈还在家里带着妹妹们,我们一族没有男性,超过十七岁就要出去成家了。”
???
“等等,没有男性?”
羽尘开始兴奋起来了,这个设定有点带感啊!
“这怎么可能?”
言钿放下了手里的馒头。
“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怎么看,你们都是有性繁殖的生物,没有雄性是怎么样繁衍的?”
“这个嘛,我们都是找其他种族的男孩子。一般来说都是找人类的...妈妈说爸爸也是人类。只不过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金佛山。”
“没此说起爸爸的时候我妈妈都说人类都是骗子,我来星海市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
“难道没有生殖隔离么?”
“生殖隔离是什么?”
言钿没有说话了,这些妖怪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超越常识的地方了。
“伍月你别管他。”
羽尘又咬了一口大馒头,这几天有伍月在他们都吃上了白面馒头。
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伍月似乎在这些妖怪中地位很低下,整天被其他的妖怪欺负。
应该说妖怪中的“亚人种”地位都要比那些化形的妖怪低。
还不是很清楚这些家伙的社会结构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伍月真的很善良,她自己都吃得不好,每天还要省下钱来给两人买馒头吃。
"要不然,伍月。要不然我们之后逃出这里的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吧。"
“虽然我也很穷,但是应该比这里的生活要过得好。”
“有多好?”
羽尘看了看滴着水的顶棚,这几天晚上时常下毛毛雨,雨水顺着滴下来冷死了。
“这个..呃。每天都能吃肉,睡觉都有暖暖的床,晚上下雨不会着凉,水龙头打开就会有水的现代生活...算好么...”
伍月真这么仔细问起来,羽尘反而有点不自信了。
自己搁这儿骗三岁小孩呢?
这些明明都是最普通,最基础的东西。
好像就算伍月真的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也不一定能过得有多好。
羽尘伸出手盖住伍月脑袋顶上的两只猫耳朵。
遮住耳朵和尾巴,这样一看的话,她确实跟人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羽尘感觉她跟这里的妖怪们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老是觉得她不应该待在这里。
“真的么?每天都能吃肉?”
伍月的眼前一亮,但随后又犹豫起来。
“这样不好吧...按照传统来讲的话结婚...”
伍月的两只手指头来回转着,这家伙真的在思考羽尘昨天开玩笑说的事情。
“哎呀哎呀!我昨天是乱说的,不是真的要跟你结婚,你别这么在意好么。”
“那...你为什么想对我这么好?果然和妈妈说过的一样,是在骗我么?”
伍月似乎是有点太天然了,哪怕是与世隔绝的妖怪这也有点单纯得离谱。
她难道是在什么乌托邦里长这么大的么?
“这个...那伍月,你为什么要帮助素不相识的我们呢。”
“因为你们看起来好可怜。”
“好吧,那我也是同样的理由。”
“但是不对啊,明明是你们比较可怜。”
伍月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羽尘和言钿,他们身上现在脏兮兮的。
“你们被关在这里,没有吃的。而且你们连爪子,尾巴都没有。”
“没有爪子和尾巴,有什么可怜的么?”
“其实你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
“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得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言钿敲了敲金属牢笼。
这几天他们被关在里面,完全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有人来了...”
“大概又是来检查的,伍月你先躲起来。”
伍月双脚发力一个后空翻就跳到了围墙后面,只露出了半个小脑袋看着。
怎么说呢...不愧是猫猫。
“过了这么多天嗝,魍大人终于决定处理这件事情了,哼哼。”
“可不是么,每天都是站岗站岗,我又不是木桩子,嗝。”
熟悉的哼哼声,两只“猪八戒”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烈的劣质白酒的味道。
羽尘和言钿的看守任务基本上都是他们俩负责的,
这俩货每天没别的事情干,每天就坐着喝酒。
喝的大概还是假酒,也就差不多工业酒精兑水。
工业酒精里含有不少甲醇,喝多了是会把眼睛喝瞎的。
不过看起来这俩家伙也不怎么在意。
"你带了钥匙么?"
“不是你带的么?”
“我什么时候...嗝,等等我找找。”
两头大肥猪靠在笼子上,他们身上浓重的酒精味,夹杂着潮湿泥土还有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简直让人窒息。
“你们干蛤呀!但凡有一片头孢也不会喝成这样啊!”
他们俩大概觉得反正羽尘和言钿也打不开笼子,是喝得睡死了过去被人半路叫醒。
嘴里不断的滴着口水。
“你们两个叫啥,信不信爷...爷现在就恁丝你?”
靠在笼子上翻着裤兜的家伙找到了钥匙,把牢笼打开了。
“都出来,麻利点。”
“干什么?我现在不想上厕硕。”
猪妖伸出了手将两人从笼子里抓了出来。
“嘿嘿,干什么。去刑场啊,还能干什么?请吃饭啊?”
噔噔咚!
羽尘心里一颤,大叫牙白一。
“你们真的想要弄死我俩?不要啊,你看看我们这么几天这么老实。”
本来一开始羽尘还怕得不行,但是这么几天了这些妖怪除了把自己关在这里以外好像也没干什么。
所以也就渐渐放下了心来,至少每天还有伍月来偷偷送吃的。
结果就在他安心等机会逃跑的时候,妖怪们决定把自己和言钿处决了?
“嗝!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他们拿起粗麻绳将羽尘和言钿的手绑了起来。
“唔。”
呆在墙后偷窥的伍月发出了一声惊呼,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在这俩猪喝高了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快走,老实点。"
后面的一只推了羽尘一把,羽尘差点摔倒在湿滑的泥地上。
两人被押着往刑场走去。
时至傍晚,天上应景的飘起了小雨。
“还下雨了,真冷。”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俺们还得顶着雨回来呢。哈哈哈。”
大猪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幽默,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但是在羽尘的耳朵里,这一点都不好笑!
墙上伍月的小脑袋也不见了。
羽尘看向走在自己旁边的言钿。
怎么办?
他眼神示意着。
言钿缓缓闭上了眼睛。
羽尘知道,这家伙这么做大概就是全力计算概率了。
过了一会他挣开了眼睛,看向羽尘。
被绑着的手动了动。
动手?
羽尘是这么理解的。
言钿似乎能读心似的点了点头。
要说打架,羽尘不自吹还是算得上一把好手。
但无论是老牧也好,还是那个狼人也好。
之前的两次战斗他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普通人,对上这种强壮妖怪的差距。
别说是打赢了,就是逃跑都很困难。
但就算人类有极限,羽尘暂时也还没找到不做人的方法。
好吧。
虽然说很悬,但现在来硬的也是唯一的,且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到了刑场上,那差不多就是万事皆休了。
言钿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
二。
羽尘的左手发出了微弱的光亮,之前的那把小刀出现在了手心。
一!
“嚯呀!”
羽尘浑身发力,全力的冲了过去。
刀尖直对着那家伙的腰子。
噗嗤!
当刀子刺进去的时候羽尘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那家伙坚硬皮肤的阻力。
但这把小刀还是很努力的刺穿了皮肤以及脂肪。
**,猩红的血涌了出来。
“哼啊!”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前面那位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在看后面,言钿也使出了吃奶的劲。
一脚踹在二猪的肚子上。
天上下着雨,地面异常湿滑。
加上这俩货喝高了,自己都站不稳。
言钿这一踹直接让二猪摔了个狗吃屎。
“我的眼睛!”
羽尘攻速高达3.0
一秒钟刺出三刀,刀子在大猪身上开着越来越多的血窟窿。
猝不及防下大猪双手首先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捅到一半他发现不对劲,这家伙皮糙肉厚自己想这么捅死他不太现实,转而对着没有保护的眼睛划了过去。
吃痛下,大猪放弃了防御,朝着张开了獠牙。
“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