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黑礁商会房东 更新时间:2013/8/2 19:46:05 字数:0

第六章

又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我慢悠悠地从桌子上爬起,双眼涣散地看着班级,仿佛失忆了一般,搞不清楚状况。

人都已经走光了,空荡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冷清。

“又睡着了吗?”

“嗯?”声音从我后方的座椅处传来,我回头看去,发现班长端正地坐在那里,“啊,睡着了。”

我伸了个懒筋,振作精神回答道:“醒了。”

“那我也把作业收起来吧。”说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合上书本的声音。

话说,班长该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自然醒来吧?而且怕打扰我还特意做到了后面。

“其实你叫醒我就好了嘛。”我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样,心里有些过于不去。

“我无所谓啦,”她说着,在与桌面平行的地方,一个小巧的书包被一双纤细的手拎着,省力地放在了我的桌面上,书包上面的挂饰依旧是那么扎眼的奇特,“反倒是你,肚子好点了吗?”

班长用担忧的语气问道,目光十分纯洁。

天使小姐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啊,没有什么大碍。”我摆了摆手,面露苦笑。

在罗亭走了之后,我本打算直接回班,但又觉得这个钟点正好适合睡个舒服觉,便还是乖乖地去了医务室,形式地检查一番之后,我随意挑了张床就美美地睡了一番,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看着班长的表情,只觉得没有告诉她我身体的详情和偷懒的事情,更加愧疚了。

“那走吧。”我收拾好书包,尽量用颇具活力的声音说话,要让她觉得我没事了才行。

“嗯。”

出了班往楼下走,新入学的新鲜感似乎还并没有淡忘掉,每一步下楼的步伐还是那么的让我感到与众不同。

“感觉今天没怎么和你说话啊。”班长跟在我旁边,说着稍显寂寞的话。

“是吗?”

我回应得很含糊,因为仔细一想,今天的生活确实和班长没啥交集,普通的日常对话都没有超过三句。

当然,我也不能和班长说上午与罗亭对话的事情。

罗亭是个怪人,她是个怪异的人哦。

就这么随意地告诉班长,不知道她接受得了么,.不,我想应该相当接受得了吧。

本来还以为她自杀有什么难以言表的理由在里面,谁知道从根上说,她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毫无理由。

为了自杀而自杀?而且还是积极地赴死,把自杀当作一个人生大事来考虑\来设计。

这个世界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人。

一个对世界算不上绝望的人,却热衷于自杀这个“一次性彻底醒的工作”,不知道那些被授予自杀特权的倒霉蛋们会做何感想?欢迎,还是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确实是自杀者,但却不同于其他自杀者的自杀者。光是想想,就觉得微妙的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本是沉重的话题,此时却有些沉重不起来。一种近乎于荒唐的情感让我觉得有些释然,但另一种有别于释然的磐石却又顶开了荒唐这一片面思想。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有这样的价值观呢?家庭的原因,还是学校的原因呢?

除了她本人,或许没人清楚吧。但现在,她本人却说已经淡忘了。那,这个事情就更无从说起了。

我怀着有别于昨日的复杂心情,别扭地挠了挠头,不愿再想这理不清的事情了。

走出教学楼,自然而然的往学校大门走去。

“话说班长回家做些什么事情啊。”

“这个啊。”无心的一句问话却让班长认真地想了起来,“果然还是先写作业。”

“好学生。”

“不是啦,我只是不喜欢那种拖拉的感觉而已。”

“那然后呢?九点就睡觉了吗?”

九点准时睡觉,是班长自小学以来的优良传统,从没有改变过的优良传统。不知道升上高中之后,这种小学生级别的传统会不会被打破。

“我好歹也是高中生了。”班长自信满满地拍了下胸口,“这两天我可是被允许熬夜了哦。”

“哦?可喜可贺可惜可贺。”

“虽然我还是九点就睡了。”

“那不就是没有变吗!”

“我有什么办法啊,生物钟可不是想改就可以改的嘛。”班长似乎觉得她被小瞧了,便用小粉拳敲了敲我的头以示抗议。

不过倒也是,习惯这种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再说,改了未必是好事,毕竟九点睡觉可是十分养生的。

就在我和班长闲谈之时,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过我的身旁。

这个香味,是我已经可以完全分辨出来的薄荷清香。

“哇啊!”我小声地惊叫了一声。

下意识地往香味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罗亭就走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说是不远,实际距离不到二十公分。

明明距离这么近,我之前却丝毫没有发现她。这让我不禁感叹起她行动的悄无声息了。

她是想来一同结伴而行吗?

我自我意识良好地猜想着,但很快就发现她的步调并没有在配合我们,如此这般再走个十来步应该就会错开肩并肩的现状了吧。

也就是说,完全是偶然走到我旁边的吗?

那,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但我与她真的有熟到可以问好的地步吗?

“嗯?”班长似乎也看到在我另一侧行走着的身影,带着疑问的语气探出头,“啊,这不就是……”

班长认出罗亭,两只手抓起了我的袖口,用一种不知是拉我还是推我的力道鼓动着,脸上露出了我无法形容的表情。

班长的意思,是让我打个招呼吗?或者是觉得很尴尬,所以想让我快走?

而就算是偶然走到一起,有了一定接触的我很难再无视罗亭的存在,更不能摆出没看见的姿态走过去了。

“呦,你也回家吗?”

她没有搭理我的话语,把我的爽朗问候晾在那里足足十秒钟,然后……

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如此的平淡答复却让我松了口气,毕竟总比真的被无视好。

这时,我袖子上的力道加重了一点,只见班长朝罗亭探出头,她上半身的重心基本上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动作要这么别扭。

“你好,我叫白袁虹。”班长起初显得有些胆怯,但随即又露出了笑容。

班长的额头就在我的下巴附近,时不时地就会传来淡淡的柠檬清香。

和对待我时不同,她的一双大眼睛缓缓地看了班长一眼,点了点头后,便转回了视线。但随即她的表情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再次朝班长转过脸来说道:“我叫罗亭。”

罗亭的反应让我很是吃惊,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进行自我介绍,虽然十分简短。

“嗯嗯,其实我有听说过你呢。”

班长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友善,一股温暖的气氛正与罗亭的那个冷漠的气氛相抗衡着。

“听说你是推优生啊,平时是不是有什么学习秘诀啊?”

“……”

“是嘛,我想也是。毕竟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就算有什么秘诀我们也很难明白吧。”

“……”

“话说你住在哪里啊?也是住在这附近的小区里吗?”

“……“

班长一个劲地抛出话题,而罗亭这回却毫不理会了。我在中间无言地走着,无奈地感叹着无法改变的现状,尽量配合罗亭的步伐调整着速度,走着走着,便已出了校门,我们三人正漫步于杨树大道之间。

说实在的,我很敬佩班长,明明一直都在被无视,但还是很热情地继续着单方面的聊天,完全没有被罗亭的气氛所影响。

这算是个性使然,还是说只是少根筋呢?

“啊,说来你很喜欢吹风吗?”

“诶?”

发出声音的是我,因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可是要敏感得多。当时我告诉她罗亭是去楼顶吹风的,如果罗亭没听明白,很正经地来一个“不喜欢”,甚至再添一句“你突然在说什么啊?混蛋!看不起我是不是啊?嗯?!”之类的,那我就全完了。

“关于吹风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应该深究一下。”

“真是的,志中你回答什么啊。”班长像是真地被打断了一段热烈的交谈般埋怨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像个被训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地闭上了嘴。

而这时,罗亭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喜欢。”

罗亭的表情就像是融冰一般,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

诶?也就是说她真的喜欢吗?啊呀呀,这可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我也很喜欢呢!”班长放开了我,身子站直之后双手合十地笑着说,“说起来,你的那些特技都是怎么练的呀?家里有干这个的吗?”

罗亭没有说话,但很显然是摆出了一副“这家伙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完了,我忘了班长把罗亭的自杀行为当成特技表演这茬了。

“啊,关于这个啊,其实罗亭是自学成才的吧.,大概。”

“是这样吗?哦哦。”

班长双眼毫不避讳地看着罗亭,这幅羡慕的目光让一旁的我难以直视。

“……”

罗亭的视线再度撇向了班长,我并不知道她眼中充斥着的是何种感情。

我们走下大道,转身走在街道上。也许是错觉,我感觉今天的街道要比昨天更冷清了一个级别。

走在路上的,只有我们而已。两侧店铺的卷帘门被夕阳染得通红,反射到我眼中的红光有些耀眼,亦有些寂寞。

“比起吹风。”就仿佛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的,罗亭斜着眼睛看向班长,不紧不慢地开口了,“我更喜欢吹风时做的其他事。”

“诶?”班长听罢摆出了一副戏剧里才会见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模样。

哦不!!

惊讶的我差点跪在地上。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明明刚才都不说话,吹风这种小细节一笔带过难道就不行吗?

“啊,她的意思是我们还进行了简短的……”

“像是前段时间,我正打算做很重要的事情,却被这个男的打扰了。”而罗亭抬起另一侧的胳臂,伸出一根手指像是侦探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一般指向我,并且用冷静而坚决的话语完美地打断了我将要做出的解释,不,应该说是掩饰吧。

话说我也不叫“这个男的”,我叫贺志中啊!

“很,很重要的事?”班长重复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眼镜框后的温柔眼神此时变得更加让我愧疚,“说起来,志中你好像完全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事嘛。”

更加暴露了啊!

我慌张地别过视线。

“请、请务必让我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双手握拳合在胸口,用极为认真的表情看向罗亭。

“……”罗亭没有回话,甚至都没有回看班长。

罗亭似乎并没有打算或者说是兴趣把昨天早上的事情如实地告诉班长,这让我放心了些许。

“难道……你们在楼顶上晾晒被单吗?”

“你还能再搞笑点吗?这里又不是医院。”我轻拍了一下班长的头。

“……”

班长认真地说着不合逻辑的笑话,但显而易见的是,这话没有戳到罗亭的笑点;

“班长,要不就先别问了。等一会儿我会和你好好解释的。”

是啊,等到我单独向班长解释的时候那可就好办多了。

“不行,我要听罗亭同学说。”班长聚集起异样数量的气势对我说到,然后她的神情再次大转变,玩弄起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朝罗亭那边看去,扭捏地说,“罗亭同学,你和志中在屋顶到底干了什么啊?”

班长说话的语气很慌,而其实真正感到慌张的是我才对。

我看向罗亭,见她摆出了一副十分无所谓的表情,看也不看班长一眼,而且在和我们互动的过程中,她始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但又好像是啥都没想。

难道她真的要把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吗?连带着今天上午和我说的那些?

确实,告诉班长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说不定班长的价值观也能和罗亭碰撞出什么难以想象的灿烂火花。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嗯,我多虑了。

罗亭发扬了以往的风格,面对疑问只是冷淡地闭口不谈。

“为、为什么不能说啊?!难、难道你们真的干了什么,什么不可告人的……”

不知班长想到了什么桃色场景,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目光在地面,我,罗亭之间游离。

“所以说班长你就不要瞎想啦,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作为党的好儿子,社会的好公民,行得端,走得正,怎么着在道德品质这一坏也多少树立了点好信誉吧。

“可,可是罗亭同学这么漂亮,我总觉得志中会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

我真的是一点信誉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罗亭突然看向班长,敏锐地问道:“也就是说,你是想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诶?”班长好像是没听明白,表情凝固了。

别说班长,就连我都被罗亭的话给吓到了。

“担心被抢走?”

“诶诶?”突如其来的问句让班长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不!不是那样的,我……”

班长的话语就像是在走下坡路一样,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竟然直接蹿到了我身后去了。她用双手抓着我的衣角,就像是一个好孩子被孩子王欺负了一样。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罗亭的声调像是乘胜追击般升高了几度。我朝她的脸看去,发现这个脾气不佳的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一字一顿,说的话语清清楚楚,每说一个字,班长就要哆嗦一下。

话说她们间的对话前提越来越趋向于我真的有做过什么了啊!

班长的气焰被罗亭两三句话打压至尽,重新恢复了到一开始扭捏的样子,她低下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这个……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那,”罗亭发起脾气时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锐利,“如果我和他的真发生了什么,你要怎么办?”

“怎、怎么办?这个……”

班长的情绪随着罗婷说的每一句话在不断低落。

话题变得尴尬,导致我在二人中间并排行走得十分难受。不,或许现在更像是老鹰捉小鸡。

我回头看向班长,见这个话题已经逼得她的眼眶湿润了,整个脸都变得通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别让罗亭再说下去了。

“罗亭,你就别戏弄班长了。”我苦笑着,打算缓和一下气氛。

“……”罗亭没有说话,似乎本来也没有打算再说什么。

“班长,你也别哭了啦。我都直说没什么事情了。”

“吸……”

班长也真是,在和别人争论的时候总是结结巴巴的。像这种事情,直接说“误会”不就好了吗?难道是在顾及一旁的我吗?

之后又无声尴尬地走了几十步的路,罗亭突然定住了步子。我和班长也都随之停下,困惑地看向她。

“我走这边。”她朝右侧的巷子指了一指。

“那,再见。”

“再见。”

我朝她挥了挥手,而班长却被刚才的事所影响,说话的声音很小。

“那个女生,”罗亭突然用指了指班长,我身边的班长为之一颤,“如果真的很珍惜的话,那就不要放手。”

“啊……”

班长还没有回过味来,罗亭以及很潇洒地转入了巷子。

看着刚才罗亭站立的地方,我总算松了口气。

果然罗亭和班长不是一路人,这波长不一样啊。

“嗯,我知道的。”

“诶?”

刚才的话是从班长嘴里吐出来的吗?我朝班长看去。

班长擦了擦眼泪,不知为何她精神振作,双手在胸前抱了下拳,对我说到:“那我们走吧,志中。”

她看向我时,就好像刚才的那份失落是假的一样,脸上正展露着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微笑。

“啊,哦。”这样的班长让我看的入神,慢半拍似地应了一声,随后才跟上了她前行的的脚步。

咋个意思啊?或者说是怎么个回事?

我有些诧异,我甚至不知道罗亭最后说的话是什么个意思,难道说女性的话题也有通用的部分吗?

……算了,她的心情既然好起来了那我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话说,刚才的事情,其实我和罗亭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信誉问题很重要,我在这里还是要澄清一下。

“嗯,我相信你。”她很爽快地说道。

“诶?就这么信了。”爽快到我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明明刚才还不相信我呢,这小妮子变脸真快。

“是啊,那个罗亭同学呢,虽然说话很刻薄,但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好人?”班长的话让我对“好人”十几年来的定义动摇了,“话说你不觉得罗亭她有些奇怪吗?”

一个冷峻的少女,光是看着就难以接近的感觉。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有吗?”而班长却似乎不这么觉得,“我倒觉得她只不过是话少一点而已,而且你看,她生气的时候话不是也蛮多的嘛。”

那个可以算是“一点”吗?我觉得那个交流能力都可以算是“非常”了,而且这么高兴地拿别人生气时的状态来举例子真的没问题么……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她就是了。

而班长并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女,居然会如此热衷于自杀“事业”。

刚和罗亭的对话不多,但其实在内心深处我是有着一些排斥感的。

不想同她为伍,不想去管她的事情。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在我的内心里不间断着。

自杀的人,等同于是危险的人。

但反过来想想,如今知道她这个价值观的人,究竟又有几个呢。

我作为知情人之一,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行动呢?她是否有期待着我做些什么呢?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死亡的呢?完全快乐地吗?没有一丝恐惧的吗?

对此,我丝毫不了解。

“班长啊。”

“嗯?”

“你能想象一个人会把自杀当作是乐趣吗?”

这种情况,果然还是问问别人比较好。

“又是自杀的话题吗?”因为昨天也在说这个,所以话题还算顺利地进行了下去,班长也没有多问,“嗯,是那种变态杀人狂吗?”

“不,差得很多。”我使劲摇头。

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那种电锯大叔搁在一起做比较。

“那就是那种平时什么话都不说,一个人静静割腕子的那种吗?”

“……”这个倒是无比的接近,“那如果你遇到了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吗?”她抵着下巴,想都没想就说,“如果他只是一时冲动,没有充分理由就自杀的话,我应该会去改变他吧。”

“改变……?”

“是啊,毕竟如果一个人只是对自杀感兴趣的话,那就说明还有救。”班长微笑着说道,“虽然在这个世界上,缺了任何一个人,人们都照样生活。但每当缺了一个人,还是会有另外几个人悲伤不是吗?不管怎样,悲伤都是让人难受的。”

“……”

我闭口不谈,接下来的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我觉得心中的结总算是松开了一些。

“那你觉得自杀,是快乐的吗?”

“我又没死过怎么知道啊,真是。”班长笑出了声,似乎是把我的话当成是笑话了。

我很认真,像班长一样是很认真地说了个十足的“笑话”。

说来也是,没有死掉的人,又怎能知道自杀是快乐的呢?

那罗亭,又是为何如此坚信自己的观念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而面对罗亭,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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