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还真是老朋友相见？
在一旁看到这场面的沈皓，意识到这俩人确实是认识的，也就是说，这名青年男子是楼外楼的人？
之前那蛇骨会的人还说楼外楼的人赶不及来救人，可现在看来，虽然晚了一点，但好歹还是来了。
“抱歉，那边稍微拖延了一点时间，来晚了。”青年男子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来的正是时候。”白牡丹倒是不在意，说道。
青年男子点点头，随后扭头望向沈皓，略微打量了一眼，说道：“我叫夜华生。多谢朋友相助！”
“呃，没事，不用客气。”对方说话如此客气，一时间沈皓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朋友如何称呼？”夜生华问道。
“我叫沈皓。”沈皓说道。
“原来是沈兄弟。”夜生华点点头，扫了眼周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对此，沈皓自然是没有意见，连忙走过去，见白牡丹示意他去搀扶，大概知道对方可能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加上，他搀扶白牡丹，夜生华可以负责警戒，便也没有推辞，只上前揽着她的腰肢，朝着树林外走去。
“这尸体……？”沈皓搀扶着白牡丹走了几步路，然后回头望向地面的尸体，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用担心。会有楼外楼专门的人来处理，你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警察找上门。”白牡丹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平静的说道。
“楼外楼的权利这么大？”沈皓闻言，一脸诧异，竟然连死了人，楼外楼都可以掩盖过去，这该有多大的权利？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是好？是坏？
“呵，你不用担心，楼外楼是官方组织。”白牡丹自然知道沈皓心里在想什么，轻笑一声，回道。
“哦~~~！”沈皓一听是官方组织，顿时明白了很多，一切都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反正懂的都懂。
“不过，就算是官方组织，也不见的有多好。”白牡丹望了眼走在前面的夜生华，一手持剑，一步一步的走着，就像是在闲庭散步一般。
“是吗？”沈皓有些疑惑。
可对于他的疑惑，白牡丹并不准备回答，只说他以后自己就会明白了。
体制内这种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白牡丹也不是说，完全不喜欢，可身处其中的时候，又总感觉束缚感太强，这或许也是她曾经要离开楼外楼的原因之一。
归根结底，她以前是有些被宠坏了的那种感觉。
“本来我还以为，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教你，可现在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白牡丹确实有不少事要跟沈皓说。
她费尽心血，推衍《葵花真经》，她自己因为却少九阴脉，而无法达到这本秘籍的最高境界，一直引以为憾，现在更是被废武功，永远也没有了机会，无法得知，她的推衍究竟是正确的，还是依然是一条死路。
现在，这些希望都放在了沈皓身上。
九阴脉，假阴体，两者都凑到了一起，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
事实上，即便沈皓不去找她，她也会找机会跟前者来个偶遇，但后来，命运还是让俩人再次相遇。
那次的相遇，不仅沈皓开心，白牡丹自己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她甚至为此特意发送了请求给刘越海，而也正是刘越海的同意，她才能够跟沈皓约定时间见面，否则的话，她哪里能那么自由？
要知道，以她曾经犯下的错误，早就应该死了的，也是刘越海觉得她可惜了，才力排众议，让其用之后剩余的人生，为楼外楼做一些收集整理心法的工作来赎罪，这才两年的时间，自然是还远远不够的。
而容易让白牡丹接触沈皓，刘越海估计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表面上，白牡丹似乎不是很在意沈皓，实际上在教导后者的方面，她废了不少心思，甚至还列了详细的计划来应对。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终究还是出现了意外，导致俩人现在要分别了。
“老师，你要离开？”沈皓立即意识到了这点。
“肯定的。”白牡丹说道：“蛇骨会想抓我，无非就是觉得我有使用价值……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过是外强中干，楼外楼不可能一直安排个高手来保护我。所以，最佳办法，就是把我送回总部去，躲上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看情况。”
沈皓听完之后，点点头，知道事情确实如此。
而且，即便是有高手保护，也不一定每次来得及。
就像是这夜生华一样，虽然一来，就将一群敌人惊退，可要是再晚来片刻，恐怕白牡丹就已经被抓走了，他估计也要受伤，甚至一起被抓。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老话总是充满道理的。
“那……我以后……”沈皓知道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失落。
在体会过有人教，和没人教的差别之后，想到以后没有了白牡丹的教导，他亦感觉有些灰暗了。
“要相信自己。”白牡丹鼓励，他说道：“你的资质比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女人并不弱多少，甚至还因为你独特体质的关系，更要强上不少，既然那个女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练好《葵花真经》，那你自然也是可以的。”
“还有人练了葵花真经？”沈皓倒是头一次知道这事，略显惊讶。
“这都是陈年往事了。”白牡丹回忆起以前所作所为，不由轻叹，说道：“还是不提这个了。练过葵花真经的人有不少，但现在还活着的，大概只有俩个吧？一个叫米果，一个叫文雪柔。如果有机会遇到，你可以跟她们探讨一下。”
“米果？文雪柔？”沈皓嘴上念着这俩个名字，莫名的觉得后者有种奇怪的熟悉感，隐隐感觉，这人恐怕跟他有些关联，可仔细想想，却又没什么头绪，于是也就没有再多想，至于以后遇不遇得到，那就只能看缘分了。
“你现在《葵花真经》虽然练的很顺利，但不要急着突破第三层；可以在第三层多维持一段时间，因为第三层可以说是根基，只要将根基压实了，对你以后的突破都是有好处的。……”
“……八阴扇还差些许火候，要记得勤练；这也是你以后遇到敌人能用的唯一手段……九阴聚阳已经可以准备修炼了，本来有我在，可以立即开始的，但现在我走了，你自己也不要急着立即练，可以先琢磨琢磨，然后再找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练，等熟悉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下山的山道上，夜生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沈皓，搀扶着白牡丹，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白牡丹絮絮叨叨的说着，沈皓认真听着，偶尔应上一声。
待到感觉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白牡丹回过神来，却是不由得失笑，也不知道她放了多少希望在沈皓身上，才至于如此，仿佛一名即将远行，却不放心自己的学生，想一口气将所有注意事项都叮嘱完的老师。
最终回到了山下的小区，白牡丹给了沈皓五本书，都是些杂书，但却也是后者急需补充的一些江湖知识，看过之后，应该会对现代的江湖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至于九阴聚阳的修炼方法，其实早就已经写在了《葵花真经》里面，但白牡丹还是亲自动笔，将修炼口诀写了下来，让沈皓留存。
“老师，留个联系方法吧？”临走前，沈皓怀里抱着五本书，有些不舍的问道。
“还是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白牡丹说完，忽然笑道：“或许，哪天你知道了楼外楼的总部在哪，也可以来找我。”
“这很难吗？”沈皓问道。
“不算难，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打听到的。”白牡丹说道：“总归随缘吧！不用太在意，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嗯。”沈皓点点头，说道：“再见。”
“再见。”
两相别离，转身离开。
虽然双方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师生关系，这突然的分别，却还是让人徒生悲凉。
站在大门外，望着远去的背影，夜生华偏头望了眼正站立原地不动的白牡丹，问道：“这就是你选定的人？”
“嗯。”白牡丹点点头。
得到肯定后，夜生华无声的点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树林遇袭之事，今天沈皓比往常回来的要更早一些，距离五点半的上班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他便抱着书回到了家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今天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改变。
第一次，他杀人了，而且还不用负责，让他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法律之外所顾及不到的地方。
当然，这个所谓的法律顾及不到的地方，限制肯定很多，并不是说，有了武功，就可以滥杀无辜，而无人惩罚。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怎么弄懂楼外楼是什么性质的，但从这番经历来看，加上楼外楼的背景，这个组织十有八九，就是官方为了限制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而专门建立的组织。
拥有一定的法律治外权，但同时，也负责抓捕调查那些侠以武犯禁的人。
这让他不禁想到了白祈，这位会不会就是这样的人？但后者明显是在警察体制之中，给人感觉，又不大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