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幕间
“吸血鬼的眷属，有另一种说法是吸血鬼的仆人。”
我喝了一口水，水是从露利粮食储备的水壶里里的。因为之前已经在溪流处灌过水，所以完全不需要节省，大声说完一句话之后只要大口地喝水就行了。
喝完后，我再把手中的羊皮纸书放在自己的眼前。
还有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羊皮纸书，真是新鲜，但是它却很重。
“眷属‘服从命令’的行为是绝对强迫性的，是极具有危险性的一等恶魔罪行。成为眷属的条件只需要吸血鬼向不同生物输入不一定量的自身的血，就可以强制将对方变成自己的眷属。”
“虽然是那样，但是只要吸血鬼不在自己的身边，就没办法下命令。”
我念到一半的时候，露利突然插话了进来。这句话和文字下面一行所写到的没有不同的地方，这让我感觉露利真的是把这本书全部都背了一遍。
我瞅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了看。
「吸血鬼的血会污染到我们的心脏与大脑，并控制我们的思维，这是绝对亵渎神的大罪！……」
虽然说这是露利考核吸血鬼猎人证明的课本，但没想到内容出现与宗教相关的词语实在是很多，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时代，但是一定存在腐败的教会独裁。
我心里这么想着，之后的不想再看了便合上了书本。
“真难得……明明从刚才到现在都不理我。”
我砸了砸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这个举动好像被露利看到了，她立即加快了马车的速度，颠簸差点让我咬到舌头。
要不是露利长得挺可爱的，不然我也怎么会开出那样的玩笑。
谁知道她真的会亲上来？
“谁知道你真的听我说的做了……”
“变态闭嘴。”
如果我身体里流着的不是吸血鬼的血，那么我脸上那两拳头的印子肯定还在。
“不仅连我的第一次……连我的初吻都……”
“喂你绝对是误会了什么？！还有那不算初吻吧！”
明明只是我被亲了下脸而已！
经过那件事之后已经两个小时了，这途中因为露利一直在生气，没有打算搭理我的样子，所以我没办法只好拿起露利包里的书来看。
就是那本写满了有关吸血鬼信息的书，厚厚的一大本估计除了基本介绍和对应方法外或许连从古至今的吸血鬼历史也记载了进去。刚才翻目录的时候还看到了吸血鬼社会论……那是什么玩意？
“没想到一个吸血鬼也学习过文字……”
“都说了我以前不是吸血鬼。”
露利这么说了，其实我也早就意识到，这边的文字根本不是日文，也不是英文，但是我却能看懂。
但这件事却没有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现在脑内能够想起许多这里的文字，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印象。印象最强烈的时候，却是在刚吸完那个恶徒头领的血的时候。
我有了点蹊跷，便问了问露利，虽然她还在生我气。
“哎？这种事……这种事书上没有写到啊，吸血之后就能获得对方的知识什么的，完全没有听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但总觉得我能读懂这里的文字完全是因为我吸了他们的血，他们对文字与语言的认知传给了我。
或许至今我没发现我说的不是日语这件事，是因为我喝了混有父亲的血的酒……也许我老爸也是这样学到这里人的知识的。
说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不认识的语言，不认识的文字，奇怪的时代感与违和的现实感，特别是恶魔猎人的存在让我觉得我不在我所知的世界里。
“我该不会是……”
不可能，这怎么会——
「永远别靠近那片黑暗。」
我走进去了，对……我走进了那片黑暗！
“啊，变态吸血鬼，你看到了吗？那里。”
露利把手伸出来，指向左前方。我慌了下神，连忙看向露利指着的方向。
因为刚才的森林一直挡住我们的视野，直到现在才能看到那里坐落着一个规模不大的城镇，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
城镇有不高的岩石围墙围着，里面的高塔与一些高地建筑能够从外面看到。哨塔是由石料筑成的，看起来十分的廉价，而仅露出头部的一些木头与石料建筑的精细雕刻却让人有一种进入欧洲古世纪的浪漫感觉。
特别是当我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可爱少女并排坐在木轮马车的前头，在颠簸的道路上度过几个小时旅途，从森林的另一边忽见一座沧桑却被山林与蓝天包围的西欧文明古城时——
这所带来的震撼感远比从帝国大厦上玩蹦极要强得多。
“喔哦哦哦哦！”
我过于夸张的反应让露利给了我几个冷眼。
“你是村落里来的吗？一个有围墙的城镇就这样的反应，等到了弗洛学院城你肯定要把眼睛给瞪出来。”
“简直太美了……”
一瞬间我有一种一生无悔的心理满足感。
而露利却在一边用一脸觉得我太傻了的表情看着我，她肯定无法理解我现在的感受。
“我们要进到那里面去？”
“其实也不是那么必要……”
“咳咳，走吧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既然路过了怎么能错过呢，你说是不是？露利小姐。”
我兴奋地站了起来，企图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城镇里的样子。但很可惜我这里并不是高地，不管再怎么垫脚，围墙里面的样子也看不到。
如果我可以飞的话，我肯定一口气飞到城镇的正上方欣赏整个城市。
“……”
“去不去？暴力女。”
“谁是暴力女啊！”
结果露利一副并不想去的样子，估计她想赶紧回到那个什么学院城。但是她在看到我期待的眼神之后，露利开始思考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我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