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
章二 四节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你再敢说一遍呢？！”
“请——请饶了我！！！”
莎莉娜从上面压住我的背上，把我按倒在地用双手架起我的左手臂。我的左手被搁置在一个不可能的位置上，似乎有一种再往上提一公分我的骨头就要发出清脆的声响的感觉。
我本能地挣扎着……但是完全无济于事。
“如果你再说一遍，我就会成全你让你的左手消失的。”
“啊啊虽然断了残了没了也会长出新的但是还是会很痛啊啊住手啊！”
少女一脸游刃有余的表情坐在我的背上，再一次用足力量拉扯我的左手，这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咔嚓——
我的左臂扭曲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并伴随着一阵痛楚——
“唔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死了……了……”
接着在我的一声惨叫之后，莎莉娜才最终放开我的左手。她还大吐了一口气，表情很愉悦地站了起来。
而忍受着无比剧痛的我只能故意瘫在地上以表抗议，但却完全没人搭理我。
“怎么说呢，好爽快。”
“你个……恶魔……”
我为了提高自己的声音，故意抬起头来冲着莎莉娜说道。
“我本来就是恶魔啊，超级迷人的魔女一位~”
“……”
“哥哥总是重复着同样的悲剧呢。”
有你这么评价哥哥的吗！话到心头但是完全没有力气说出口了，只好在心里吐槽一下，但是看着唯恋一脸觉得我活该的样子，我更是感到无比痛心的失落……
说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吐槽了莎莉娜的名字中间，那个写作“B”的中间名，我一不小心就顺口说了一句不妙的话语。
但是我可完全没想到莎莉娜竟然对我评价她的胸部这件事如此在意，不如说这就像是深深地戳痛了她的伤口似的，她竟然用非常残暴的关节技来对付我。
我似乎还不小心对莎莉娜身为魔女的身份感到怀疑——结果她就真的把我的左手给扭断了。
「你真的是魔女吗……不会是魔法师什么的吧……」
为什么我会这么问，是因为“魔女”这种东西，完全就不科学啊……啊，虽然吸血鬼狼人什么的也很不科学。但是会使用魔法什么的，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不能是魔法师？
魔法师这种深深掐入魔幻世界的元素，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魔女。
「哈，魔法师是什么东西？魔术与法术等巫术是我们魔女与生俱来的天赋，明明都看见了我施法的动作，竟然还怀疑我……你是在愚弄我吗？！」
接着我就被用关节技的少女给推倒了。
看来这个异世界里并不存在魔法师这样的职业。
不过也说得通，因为魔法师通常指的都是人类，如果这个世界里的人类只是普通的人类没有办法得到魔法的力量的话，那么魔法师也不会出现。
而这之后，作为恶魔的魔女便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对不起……我相信你是货真价实的魔女……还有我不会再说你的B胸咕呜——！”
莎莉娜抬起脚来就是一下，她下手完全连犹豫都没有，我的脊椎骨差点又断了。
不管怎么说，我左手的骨折也正常恢复了，就算趴在地上抗议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唯恋还在一旁用剧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实在是不好再继续装模作样。
“本魔女可是从来不说谎的，只是不太喜欢被人当成傻瓜罢了。”
“不，你这是连吃一点亏都不愿意啊……简直就是一个铁公鸡啊。”
“本魔女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将人在一秒之内烧成灰。”
“对不起。”
我退后三步，从魔女莎莉娜的身边躲开，然后灰溜溜地躲到唯恋的身后坐了下来。
而莎莉娜她却一脸不高兴地朝我这里看来，不知道我是又干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现在不管我说什么，总之“魔女莎莉娜是一个危险人物”，这在我的心目中烙印下了根深蒂固的地位。
“确认一下，你叫疯、风……枫真是吧？”
“不不，叫哥哥弗兰克比较好。”
“喂！”
“哦！弗兰克，这个好。”
妹妹你不能这么坑我！还有莎莉娜你不要就这么接受了啊！
“那么直奔重点，弗兰克，你该不会想要进到城里去吧？”
“都说了不要叫我弗兰克……”
莎莉娜直视着我，她的口气似乎很严肃，以至于我本想吐槽弗兰克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停下嬉闹。
从认识魔女莎莉娜到现在，我也并没有提到我想要进城的事情，但是莎莉娜似乎已经确信我肯定是要进到弗洛城内。
她的眼光就像细针一样把我脑内的想法简单戳破。
“嗯，没错，我的确打算进城。”
我决定向莎莉娜坦诚。
“真的打算进城吗？明明是一个吸血鬼，也要进到弗洛城里面吗？你应该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
“我知道。”
莎莉娜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惊讶，她更像是在好奇我想要进城的原因。
“难不成你是想要去送死吗？”
“不不……我还不想死呢。”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一个吸血鬼出现在恶魔猎人学院的附近地域的确很令人奇怪。
“这个要提到另一个人的事情了……”我顿了一下，在考虑是不是要把露利的事情告诉莎莉娜，“是关于另一名少女的，她是一名恶魔猎人，也是位吸血鬼猎人。”
莎莉娜的嘴角颤了一下，她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吞了回去。
“……到弗洛城里去，这全是她的主意。”
我告诉莎莉娜我在巧合下遇到了这个少女。我并没有说我来自异世界的事情，也没有说出露利的名字。
然后我简单说明了下我和露利遇到山贼的事情，其后露利失血过多而生命濒危的时候我救了她，所以我向露利输血救了她。
露利为了报答我，她后来决定把我带到弗洛城的恶魔猎人学院里——
露利说，在这里能找到让我变回人类的方法。
“变回人类的方法？！”
莎莉娜稳重肃静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讶异，特别是在她听到变回人类这些字眼的时候。
“那个吸血鬼猎人真的这么说吗？她说你可以变回人类？”
“是啊。”
我再次向魔女莎莉娜肯定，而莎莉娜讶异的神态丝毫没有消减。
“虽然我的确很奇怪你的妹妹唯恋是一个人类……你们俩长得很像，有真正兄妹的感觉，但是你妹妹是完全人类的蓝色眼睛。”
莎莉娜顺眼看了看唯恋，她确认了一遍唯恋的蓝色眼睛后，又对着我叹了一口气。
说道唯恋是人类这件事，我似乎没有怎么提过……但是很明显，唯恋在喝过那瓶血酒后并没有变成吸血鬼。唯恋虽然和我一同出现在异世界，但是丝毫没有不同的地方，这很不可思议。
现在仔细想想，唯恋或许也应该成为一名吸血鬼。
——不，我真的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但是我完全没想到……你一个能长出巨大翅膀的吸血鬼真的能够变回人类？难不成那些学院那些家伙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
“等下，有翅膀的吸血鬼真的那么罕见吗？”
我赶紧发言拦下了我之前一直很在意的话题。
“你不知道吗？弗兰克……那些会长出双翼的吸血鬼都是有家族血统的纯血吸血鬼，完全可以算作是吸血鬼中的贵族、王者。”
“这……”
“所以这真的很罕见，这个大陆上的吸血鬼一直都很少。”
莎莉娜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能察觉到她注意到的是我的背部，是我的那两片翅翼。
虽然她有一种并不想相信我是长翼吸血鬼的感觉，但是之前确实有见过，莎莉娜没有办法否定。
“然后长翼的吸血鬼嘛……说实话我并不太清楚来着，它们通常都是天生的纯血吸血鬼，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长翼的吸血鬼没办法变回人类？……”
不，这不可能……我本能地否定她的说法。
我讶异而又凝视着莎莉娜，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她真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
“嗯，你怎么了？”
“不……”
我摇了摇头，把莎莉娜刚才说的话再一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遍，我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种结论，尽管只是一种猜测。
但是黑恶的巨狼克劳尔·科维努斯曾经对我说过——
「有趣，原来你只是看起来很弱……结果却有吸血鬼君王的血统」。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长出翅膀，菲伊的爸爸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血统的？
“不过你不是有一个怎么看都是人类的妹妹嘛？我怀疑你也有可能是曾经被这样强大的吸血鬼吸血过……也就是说，他对你进行过‘初拥’的仪式。”
“初拥？”
突然冒出来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语，我洗耳恭听。
“嗯，啊……卡斯珀学院长那个老头子教给我的这种没用的知识，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
魔女莎莉娜挠了挠头，接着继续说道：
“就是吸血鬼把人类变成吸血鬼的一个仪式：将你的身体降温，接着把你催眠，最后吸干你全身的血液再把血液输回你的身体里……这就是‘初拥’的全过程。”
莎莉娜有些犹豫，似乎她并不没详细地把整个过程记清楚，估计她只记得个大概。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我完全不记得曾经有发生过——或许说真的发生过，而只是我被催眠了所以发觉不了。
“原来如此。”
我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希望之光并没有完全熄灭的感觉。
“也就是说，我有可能被催眠，被进行了初拥的仪式？”
“是啊，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你的妹妹是人类了。”
莎莉娜向我点了点头，也对着唯恋笑了笑。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当时喝的血酒虽然爸爸说它是血酒，但也有可能是混有催眠药剂的酒水罢了，而昏迷后被谁进行了“初拥”——
那又是为什么我会在那时候吸了唯恋的血？难道说只是一场梦——
“说起来，莎莉娜。”
“啊，对了，叫我莎莉好了，莎莉娜不觉得有点长吗？”
莎莉开朗地笑了笑，挥舞了下手中的黑色魔女帽——那玩意从哪里来的？
“嗯，莎莉……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什么学院长？”
我没记错的话，莎莉刚才提到一个人名，卡斯珀学院长，那个老头——
学院长，该不会指的是弗洛恶魔猎人学院里的学院长？
莎莉这个恶魔的魔女怎么会……
“啊，那个啊……我之前一直住在学院里的，一座很大的黑色宫殿里，我把它叫做魔殿来着。”
黑色的魔殿……该不会就是之前那个我看到的魔殿？！
而莎莉她竟然住在那里面？！
“魔女之殿的魔殿。”
“什么？！”
我看着一脸淡定的莎莉，我惊讶道：
“那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是什么原因让你跑到这种破烂腐朽的小木屋里和一个吸血鬼，一个狼人，一个人类在一起闲聊的？
“这个嘛……出了点问题啊，所以我跑出来了。”
——
“我离家出走了，非常干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