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确凿自己命运的最后抉择

作者:殇月天幕 更新时间:2013/11/7 7:46:38 字数:0

——“真是的~你们两个家伙刚才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声不吭就突然消失,还我们很担心的……”

——“是哦!是哦~必须罚钱的!嗯……我算算哦~到底一共要罚多少呢?~……”

结果千鹰和A.I.才刚从地窖里冒出半个头来,就被三位脸色不太好看的女仆小姐们给抓走审问去了,这三个自称是女仆之三位一体【Trinity Zero】的家伙并且除了很做作地腾出了操作室当小黑屋、并用翻起的魔导台灯照射少年和萝莉的脸以外,夏莎酱还亲手下了次厨,两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碗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猪排饭。

“还真是传统的日本审问模式呢……嘛~算了,正好需要补充能量……”A.I.既来之则安之,微叹口气,跟少年一起把原因向女仆们讲明白把后就拿起碗来,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着饭,“嗯嗯……这个猪排饭真是好吃!……果然小女仆的料理水平很高呢……”

蓝毛萝莉吃得狼吞虎咽,满脸沾满了油渍和饭粒,一张不大的小嘴里塞满了食物,可爱的小腮像一只蓝毛小仓鼠一样鼓了起来。

千鹰看着她很无可奈何,“你还真的吃起来了……”

——“嘛~既然都躲不过那么就接受了吧~更何况猪排饭提供的能量还是蛮高的……”

“你这句话简直太强词夺理了……”千鹰虽然口上这么说,但其实自己早已饿了有多时了,而那金灿灿到闪耀的猪排饭又香气扑鼻,光是看着它自己的味蕾仿佛就被美味滋润了一般,真不愧是夏莎酱的手艺,连上面每一粒葱花都能做出满汉全席的水准。

“咕~”某少年吞了口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碗猪排饭,“不……不行了……好饿……而且这是我可爱的夏莎酱亲手做出来的……”

伴随着肚子的一声咕咕叫,千鹰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夏莎酱一手拿锅一手握铲翻炒食物的画面,她认真专注的眼神向外展示了何为标准的贤妻良母之度。

——“主人……饭马上就好了~请再等一下,后由莎莎我亲自喂给主人您……”

“呵呵呵呵……夏莎酱……我可爱的夏莎酱……”又被自己的脑内妄想给迷住了,某少年眼睛闪亮亮的流着口水脑补中,“呵呵……我马上就吃……啊~~~~……”

A.I.手中的筷子停住,颇为鄙夷地冲他翻起三白眼,“这东西……没救了……”

“说起来……我们公寓的地下好像是有个废弃的地窖哦~”缇娅斜靠在墙上说道。

小嘉翻出【曼陀罗公寓】的结构图仔细看了下,“嗯……嗯……这里的确标注了一个类似于储藏室的东西……”她用手一指最下层中的黑点,“从位置上来看应该是这里,不过我们自从住进来后就一直没进去看过,而且听说它很多年前就荒废了的~……”

重新折叠起地图,小嘉有些颓然地趴在桌上惋惜道:“唉~~~~~如果早就发现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以自己做些干货和酒出去卖呢~……”

没去搭理这个财迷,夏莎转向了千鹰和A.I.二人,“呐~你们在下面……看到了什么~?”她回眸一瞟不远处那个暗板门,“不知道为什么……从内部传来一种非常阴森的气息呢……该不会是埋葬恶魔的坟墓之类的吧~?……”

(夏莎酱你果然是冰雪聪明~下面还真的有一只吸血鬼还有一只梦魇……)

“呜呜呜~!夏莎酱不要讲让人害怕的事啦~!”小嘉夸张地抱住夏莎,把头伸到她胸口一蹭一蹭,“如果下面是恶魔的巢穴的话~那我们不就危险了吗!?……”

“哦哦~恶魔的血是什么味道,我还真想尝一尝啊!~”缇娅这只战斗狂一下子热血沸腾,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手中的两只三叉短剑。

——“哇哇~斗气太汹涌了!裙子都飞起来了。缇娅大姐头请不要随随便便就兴奋啊!”

“嘛~下面是什么的事暂且不提,有朝一日我要下去把里面的魑魅魍魉杀个干净!……”被煞气吹起的黑双马尾归于平静,缇娅翘起小拇指放到嘴边,妖魅一笑扭了下小蛮腰,“话说回来啊~关于你们两个的判决已经下来了~……”

“嗯~?”嘴里咀嚼着食物的千鹰和A.I.同时扭过头来,“嗯嗯……真的吗?……”

缇娅酥胸一挺闪开了条道,“嘛~具体的你跟他们几位说就好了~就是你们的同伴啦~他们已经和芙兰瑞雅修女一起凯旋归来了哦~”

“真的吗!?Kaku!……”千鹰一下情绪高涨,连A.I.的脸色也有半分期待。

——“终……终于结束了……不……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A……Aniki……我……我们成功了……教……教会赦免我们了……”

——“裁……审判的结果出来了……你……你们的安全已经确保了……放……”

从黑双马尾女仆长身后的阴影中,千鹤、竹早还有芙兰瑞雅三人纷纷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这里,整张脸被倦意所统领,眼神中不复神彩,一看便知是经受了一场长时间的会议。三人的眼眶无一不是黑的;他们已经无力再去回应众人,精神的疲劳程度冲击到了临界点,结果才刚刚走到客厅内的沙发旁就集体阵亡,躺倒在四周沉沉的睡去了……

“嘛……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都两天了……”“啊啦啊啦~还真是辛苦啊……”

千鹰和A.I.两人一个扶起自家妹妹一个托起芙兰瑞雅,“嘛嘛~看来她们太为我们费心了,现在就先让这三位同志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就留到他们睡醒以后再问吧……”

第二天下午,【曼陀罗公寓】内的会议室内团团围坐着千鹰还有女仆一行人,专心致志地聆听着陈述者的演讲,对关乎到自身性命的大事,容不得他们去马虎对待。

“好了~基本上审判的结果就是这些了……因为有了神之子以及【圣痕之力】的证明,审判长特此宣布:雾比谷千鹰、雾比谷千鹤还有竹早义辉三人无罪!……”言简意赅把最后审判的过程向众人讲述完,芙兰瑞雅修女神色里喜悦与惆怅互相穿插交织,有点不太情愿说出审判长在后面给出的条件,“但是……他同时要求你们做一件事……”

看修女小姐的脸色便知不是啥好事,千鹰不禁紧张了起来,“什……什么事?……”

“其实硬要说的话也不一定算是什么坏事……”千鹤闭着眼悠悠然道,“他们要我们信奉【苍之教派】、并加入【苍之教会】二派之中的任意一方;也就是象征神之左手的【青衣洁书院】和代表神之右翼的【血衣圣约盟】,我们必须二选一……”

竹早还是往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毫无风度形象地躺倒在椅背上假寐,“嘛~这个说白了就是打算利用我们的异能力了~……”他突然睁开了右眼,阴邪的气氛瞬时渲染了周围,“因为销毁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而且还存在着叛乱的危险,于是倒不如将我们纳入麾下,听命于他们所用,也算是增强教会的力量了……”

“这个理由真是……”千鹰恨恨地咬牙切齿。

“太差劲了……”A.I.也没有掩饰语气中潜藏的鄙夷,借由三无电波气场扩散,令无论是谁也能察觉到那种怨念,“嘛~不过事到如今的教会弱不禁风,抓住了把柄的他们也只从我们这帮不速之客中能尽可能地榨取点利润了,这种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某只蓝毛萝莉接着道:“嘛~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世界’吧……一切都是围绕着利益转动的自私自利之心,看来连自诩圣洁的【苍之教会】也无法幸免啊~经由了岁月的洗礼后也随之同流合污了……”

这话说得让这里唯一一个神职人员好不羞愧,赤裸裸的鄙夷啊!芙兰瑞雅修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更何况这些话还是他们所信奉的神明亲口所说的,这不就意味着上天对信徒们的直接否定吗?

“嘛~身为电子人工智慧,你对这些还蛮了解的嘛~!”竹早递过去一道赞赏的目光,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顺他心了,“该说不愧是平冢那混蛋开发的吗……连你都能看破红尘~”

A.I.跳下椅子,在室内踱了三圈,“别的我不管,只希望你可以不再辱骂平冢博士,作为我以后不得不接受的同伴……”她pass过竹早,仰头挑眉对他斜过去一道眼角余光,两根呆毛晃动不停,“嘛~作为能够分析清楚一切的机器,这点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已……”

竹早没说话,眼光尖锐地凝望了她一会儿,“哼~”他扯开一道笑容,也相信了现在的A.I.是同盟,“虽然是个臭小鬼,不过到挺合我口味的!……”

“彼此彼此~……”蓝毛萝莉神态自然平缓,当对上一身痞气的竹早时也不惊不惧,“但是我对你这类型的无趣,敬请见谅……”

——“真是个臭小鬼!……不过我喜欢……”

——“友情提示一下,您以上的发言均属于猥亵未成年幼童的犯罪行为……”

——“这个死小鬼!……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不爽啊~~~”

“我认为您没有说这个的权力,竹早义辉先生……”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A.I.正色朝向芙兰瑞雅修女道,“先不说这个,他们对我这个神之子有什么打算?……这个应该是教会内部争论的主要对象才对……”

失落状态中的芙兰瑞雅怔了怔神,“啊~哦!~关于A.I.小姐的处理,教会打算彻底将此事瞒天过海……”她似乎松了口气的轻叹一声,接着道,“……比起直接一鸣惊人,他们还是选择比较稳妥可以使自己明哲保身的方法……”

“果然还是贪生怕死吗……”千鹤撇了撇嘴,拔出自己今天刚得到的日本刀擦拭起来,“连哪怕一点风险也不愿意接受,他们还能做到些什么……”横起利锋使刀刃照脸,千鹤取了根自己的头发,只对着寒芒轻轻一吹就将细丝分为两段,“如果这里再不逼自己一把,那么笼罩在自治州Sora之上的阴霾就永不可能褪散,神谕……也终究是个黑白的铭文……不过而已……”

“即使这风险很大,但只要一直怀揣着梦想、坚守着自己的意志,总有一天会迎来希望的曙光黎明的!……”千鹰站起铿锵有力道,其本人就是一根铭刻希望一意的最高支柱,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希望的太阳就终有一天会悬在高空永远不落!

——“教会真的是……太懦弱了!……”

千鹤放下手中的日本刀,又从身后和腰间分别摘下一柄黑鞘金柄的野太刀和小太刀来;她走到房间一角的空地挥舞起双刀,气运丹田、屈膝抻腰,进入不动心冥想状态,并做出了自己剑术流派【合濂七影二刀流】的专属战斗姿势。

“嘛~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政治这种东西……”野太刀飞斩,空气似乎都被凛冽的剑罡分出了一部分真空,千鹤随风飘起的美丽长发如同纷舞的白樱花瓣一般荡漾,“……它比我们所想的……要复杂、腐朽,阴暗的许多……”

华丽地空中回转,双刀劈开空气二字斜斩,带起细小的镰釉风刃,“如果遭到集火,一旦帝国和共和国两方动起真格来,遭殃最严重的或许会是无辜的民众也说不定……”切换为居合式,千鹤横起双刀原地急旋,卷起刮人骨肉的剑刃风暴,“所以……教会这么做,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守护自己的人民不受危害,因为它本来的存在目的……就是让被苍之神之圣光普照的人都能得到幸福!……尽管那是虚假的也好……”

——“……想要骗的话……那就倾尽全力骗人到最后吧!……把人民一直骗下去!……”

最后一记华织,空气仿佛都受到了蜃气楼的感染,升起一股薄雾似的山岚包住千鹤的身体,“但是……虚伪与真实,两者彼此都很残酷,而他们却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出于民众的安全考虑,他们选择了以保身为优先……”

剑舞结束,同样平息的白樱色长发撒落身上,千鹤将野太刀插回背后的剑鞘,却竟然信手向身后丢出了那柄小太刀。

只见银光闪烁,小太刀以难以想象地速度飞快掠过,众人甚至连惊呼都没能发出,下一秒竹早竟就仅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疾驰而来的刀刃。分开的气流微微吹起额前那一缕柳叶状头发,他怡然地闭着眼睛,脸上老神在在的漠然仍旧保持着。

——“问题……依旧还摆在那里,无法解决更何况是彻底根除……你想要说的是这个吧?”

拿下夹住刀刃的右手,竹早睁开了双眼,“如果太顾及民众的安危,放弃这难得的机会,那么恶性循环就还会一直持续下去……斩断不得……”先将那并小太刀掂在手里转笔般玩了玩,在起身的同时将它丢回给了千鹤,金桔发少年表情严肃地正色道,“但是……贸然晒出神之子这一传奇,便会有极大的几率引发战争。各大国会撕毁条约,组成势不可挡的联军推平这里,直接攻陷并瓜分这片富裕的自治州。到那时候……幸福的幻梦会破碎,人民也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这种做法……几乎就等同于自取灭亡……”

——“不幸的是……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寻求转机、并成功后能够就此脱胎换骨的方法……”

接住小太刀,千鹤将它插回腰间,接着一抖长发道,“……到底是选择人民的幸福安危,还是背水一战与大国抗争直至胜利,这是一个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付出极大代价的单行道……一旦做出抉择,唯有坚守到底才会看到最后的结果……”

“感觉和我们的经历真的很相似呢……”千鹰难得一次没有再天真,“不过……这次的严重程度明显更大呢……不是再用仅我们四人的性命为赌注,而是整一个自治州的全部人民!……嘁~而且这还是个不得不去做的绝对选择!……”

“继续自欺欺人沉浸在虚伪的繁荣中……或是拼上全力拼搏誓死不悔……”A.I.闭着眼,头上两根呆毛之间电波闪烁,“嗯……不行啊……这种类型的问题连超级计算机也无法运算……”她有些失落地叹气,“不过要按逻辑的话,很明显拼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竹早冲她抛过去一道眼色,“但是……成功的几率呢?……”

“连万分之一都达不到……”A.I.如实说道,“这个Result给人的想法真是太烦恼了……”

——“即便如此……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全场由此而陷入了压抑的沉闷氛围,千鹰等人这几个外来者还好,芙兰瑞雅修女的黯殇却都转为阴霾的乌云遮住面容,并隐隐约约看到有一颗雨点划过……

——“不要再说了……已经足够了……”

芙兰瑞雅沉着脸,有些呜咽道:“现在无论我们对教会的选择怎样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它了。毕竟……掌控整个自治州大局的人又不是我们……”

“说的很对啊……”全部人点头同意,“我们所能够做的……就只有走自己的路……走自己所认为的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道路……”

(独立主义虽然会受到Inevitable的集团集火,不过也有着非常好的一点,那就是可以无视他人,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各位……我有个提议!……”

沉默的芙兰瑞雅突然起身,波光粼粼的瞳中某种意味在熠熠生光,“我想……我想……”双手一下拍在桌面上,她俯下身,饱含期待的用堪近祈求的诚恳眼神望着下面三个人,“……我想组织介于警察与民众志愿者之间的搜查团体!……不受缚于政府或是教会,而是以神职人员的身份,法律执行者的名义,深入警察所涉及不到的领域范围中去根除腐败和黑暗!……”

“……然后……然后……”她眼眶发红、简直快要泪如决堤了,最后终于抑制住哽咽,又不顾原先风度地大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希望!……我希望你们大家可以支持我的计划!一起来……我们一起携手来把这个世界变得美好吧!……欧内该以西马斯(真的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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