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大厦的内部并没有太多魔界的设计元素，唯一一点就是这里的门大都比普通的门要高上半截，想到之前去他住处办理手续的对魔警阿诺，莫溢还是可以理解这种小的改动，恶魔之中虽然有萌尼娅这样的小个子，但远高于人类的大块头也是存在的。
现在是上班时间，一楼大厅走动的人和恶魔并不多，算上昨天的酒馆，这是莫溢第二次来到莫溢聚集的地方，这让他又想到了萌尼娅的人类化形。
就这两天见到的恶魔来看，他们并不喜欢隐藏自己的特征，最多就是因为人界的服装少有专门为他们的尾巴和翅膀设计开口的款式所以将这两个部位隐藏了起来，而恶魔引以为傲的角他们从来不会进行隐藏。
从萌尼娅使用肥皂后的表现来看，她对于自己角的重视程度不会低于其他恶魔，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隐藏自己的特征防止被认出，其中肯定有非常深的缘由，莫溢想着有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请问，你是莫溢吗？”
在一楼坐了一会之后，一个装着正装的青年来向莫溢打了招呼。
“嗯，你就是早上联系我的杨涛，杨先生吗？”
“对对，叫我杨涛就可以了，我们去楼上会客室谈吧。”杨涛十分热情和莫溢握了手。
两人上楼的时候莫溢松了口气，对方看起来并不比莫溢大多少，看起来就只是个刚刚入职不就的业务员，这样莫溢就不太需要因为自己的经验不足而紧张了。
会客室里，杨涛拿到了莫溢提供的肥皂样品，在把肥皂拿到手上的瞬间他就露出了十分惊异的表情。
磨砂皂、磨砂膏、磨砂洗面奶，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产品，至少在使用的时候你还是能够有非常顺滑的体验，杨涛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把一块肥皂拿在手上，脑子里就直接出现了“磨砂”二字。
原本杨涛还想到一旁的洗手间里试试，但他只是在手里揉搓了两下，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接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女性恶魔，让她去使用一下这块肥皂。
在那个恶魔洗角的期间，杨涛和莫溢谈了一下关于委托售卖的委托金和提成的问题，关于这个方面莫溢本身没有什么太大主意，他只是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只要这一套下来能差不多把自己的赌金赚回来，再多的利润他也就懒得进一步争取了。
“莫溢你也是今年才刚刚毕业啊，现在在哪工作啊？”因为身为谈判对象的莫溢意见太少了，所以关于合同两人很快就没得聊了，杨涛为了不冷场也就只好随便说起了一些琐事。
“嗯，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莫溢没有把赌约的事情说出来，虽然他自己觉得这事很有趣，但他知道在常人眼里这并不值得自豪。
“我懂我懂，唉，城市被封锁之后啊，工作就不好找啦。”杨涛一脸感同身受的表情。
“是这样吗？”莫溢没有太多找工作的欲望，所以本身其实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树挪死，人挪活，要是放古代还好，你说我们这样一个现代都市，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那能过得好吗？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不是当地人，只不过半年前来落城跑业务推销公司产品，结果就出不去了，我人都傻了。”
“那你是挺不容易的，可能我本来就是本地人所以对我影响不是很大。”
“好在恶魔那一方多少还有些诚意，拿出了个《异族共存协议》，让城市多多少少稳定了下来，这才能勉强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不过啊……”
“不过什么？”
杨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了莫溢说道：“这个协议终究只是个烟雾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是没安好心的。”
“这怎么说？”
“不然你说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搬了一整个城市过来，而且据说他们世界总共12个魔王，全都来了人界，他们就说是一场事故造成的，详细的又不说清楚，这谁能信。”
“事故啊，”莫溢记得他是有看过这方面的报道的，里面说具体原因只有部分高层恶魔知道，恶魔百姓们对这个所谓的事故也是一知半解，“那不是事故又能是什么？”
“入侵啊，他们可是恶魔，虽然我之前不是什么教徒，但是恶魔这个词谁不知道啊？而且还出现了神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城市，这还不够明显吗？要不是有这个结界的封锁，我们两可能早就挂了，哪还有机会在这谈生意。”
“你看起来对恶魔很不信任，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恶魔手下工作？”
“要吃饭的呀，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城市就这么大，工作就那么多。”
杨涛的话算是给莫溢浇了一盆凉水，莫溢这才刚刚意识到，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像他一样对于恶魔遍地走的城市觉得有趣，这个城市里大多数人的想法应该是和杨涛一致的，因为恶魔的传说而对恶魔满怀猜忌，因为生活的不便而对恶魔满怀怨念。
如果多数人不欢迎恶魔的话，那么恶魔迟早会被驱逐，而驱逐，从来都不会温和。
“这款肥皂太棒了！”刚刚那个恶魔小姐终于回来，“我刚刚跑了五个部门，给同事们看了我的角，他们都羡慕的不得了。”
“这就是你洗个角花了这么时间的原因？”杨涛十分无奈的吐槽着。
“你看这个效果很棒吧。”莫溢说道。
“很棒……吧。”
杨涛的反应莫溢早就料到的，就如同萌尼娅那天兴奋的用完肥皂出来一样，莫溢好半天才找到亮点，对于人类来说，恶魔们的角光滑一点还是粗糙一点，并不是非常值得在意的事情。
不过恶魔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恶魔小姐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已经足够说明这肥皂前途无限了。
“恶魔们喜欢就行，那我们把合同签了？”
“行。”
杨涛虽然事先准备了合同，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甚至都不用进行修改，当场就能签下来。
“等一下。”一个沉稳的男性声音出现在了杨涛身后。
杨涛回头一看，吓得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回道：“雷，雷总？您有什么事吗？”
杨涛口中的雷总是个穿着西装的恶魔，看起来三十出头，不过按照萌尼娅所说的，恶魔过了17岁成长与衰老就会放缓，所以他三十的外表，实际年龄肯定已经很大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总裁，雷杰，雷总。”杨涛慌忙地向莫溢做了个介绍。
雷杰和萌尼娅一样，做了完全的人类化形，唯一能看出他与人类不同的是那对金黄色的眼睛，和人类的眼睛不一样，他的虹膜不只是简单的金色，而且带着十分明显的金光。
这对金瞳冷冷的盯着莫溢，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你们两个先回自己岗位去吧，剩下我来和他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