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徒弟有什么好处呀~”
姬舞妍其实完全不懂什么是徒弟,什么是师尊,但是这话既然是从秦淮生口中说出来的.
无论是什么,她都要应着才是.
只不过这一问,让秦淮生一时语塞.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做徒弟.
压根没有任何好处!
真要让他说出一点的话,那也就只有——
“我这个做师尊的会保护你。”
谁知道姬舞妍却歪着头,戳着下巴,好似懵懵懂懂地反问道:“但是哥哥本来就会保护妍儿啊。”
“……”
这句话,秦淮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反驳来着。
虽说他和这丫头无亲无故,就因为某只脑子里有坑的鬼姑娘和整活达人系统才凑到了一块。
但不管怎么样,这丫头现在约等于失忆的状态总归是秦淮生造成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想办法让姬舞妍想起之前的自己吧,
——至于那个办法是什么,就连神通广大的系统都直言不知道。
“哥哥难道不想保护妍儿么?”
眼见着秦淮生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姬舞妍默默地撺紧了自己裙摆,一边垂下了眼睑一边情绪低落的嘀咕道。
“这是一道送命题。”
系统如同看戏一般在秦淮生的脑海里主动蹦了出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淮生毫不客气地把它怼了回去,随即倒是深吸了一口气,一边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一边说道:“我保护妍儿是自然的,只不过,妍儿想不想保护我?”
“保护哥哥?”
“对。”秦淮生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诱拐这张白纸,“只要当了我的徒弟,妍儿就能学到很多很多的术法,到时候随随便便就能打败许多妄图伤害到你,或者是妄图伤害到我的人。”
“但是哥哥一样可以教妍儿武道术法啊?”姬舞妍眨巴着眼睛仍旧不解地反问道。
合着他刚才说了那么大一通,这丫头就跟哥哥这个称呼杠了呗。
虽说师尊和哥哥什么的本身倒是没什么区别来着,就是这个哥哥……他们俩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妹,而且这个称呼总会让秦淮生有着串台的错觉,就好像是自己那位惹事精小妹在喊他一样。
“就跟你想让我叫你妍儿一样,我也想让你叫我师尊,这样公平交易,妍儿可接受?”
最后的最后,能用上的还是只有这丫头比较能理解的方式。
眼见小丫头鼓起了小嘴,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似乎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但她最后还是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星彩。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嗯,师尊!”
总算是搞定了一件事。
秦淮生顺手就把系统再次抬上来了的师徒任务给接了下来,正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他的房门却被人轻轻地叩了叩。
“请问……额,秦公子在么?”
“何人?”
“晚辈是山秋崖的修士,就是方才跟您说过话的那一位。”
“何事?”
“那人……就是天幽山的那名仙修,死了,您知道么?”
死了么……秦淮生看了一眼上楼前就用热茶冲去了紫色印记的右手,方才被鬼姑娘连带姬舞妍搞得有些难得躁动的内心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喝童子尿呛死的么?”秦淮生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
“不……不是。”那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是死于您的紫竹幽渠,尸体已经被人发现并且通知天幽山的人前来处理了。”
“所以呢?”
“所以晚辈想来知会您一声。”那名同伴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还请前辈,能够尽快离开此处。”
“你是担心我会不敌那些执法堂的废狗么?”秦淮生似笑非笑地反问了门口之人一句。
“不……晚辈是担心,这件事情如果闹大的话,前辈一个素霞境来的修士,在未央境里……会受到百宗的针对,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前辈也会头疼那些无数不在的小人吧。”
并未报姓名也不曾求回报。
看来这人,是当真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特意跑上来提上这么一句,
“秋子苓的坐下之徒,确实知恩必报,侠心济世。”秦淮生由衷地称赞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还麻烦你替我向秋子苓问一声好。”
听着秦淮生如此自然的话语,就好像他真的和太上长老是旧识那般,门口的修士一时间有些愕然,过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太上长老她……已闭死关。”
“闭死关?”秦淮生轻笑了几声,“那是你们不了解她,那家伙可不会闲到去冲千重天雷劫,这年头假借自己闭死关,私下里在外头闲逛的老古董可不在少数。”
某个已经不知道上哪喝西北风的鬼王小姐表示很草。
“不过若是她真有这个想法,还麻烦你帮忙转告一声,千重第八,神鬼莫测,金蝉脱壳,可避死劫。”
“前辈为何……自己不去找她?”
“她认识的那人已经死了。”秦淮生平静地开口道,“在下不过是从死神手底下逃脱的亡灵,本不该和故友再扯上关系。”
“晚辈……不解”
“这番话自行思量吧。”秦淮生有些无奈地看着被晾在一边的姬舞妍,这丫头已经无聊到钻进了自己的怀里打起了盹来。
不过想到这位修士谏言中所明示的威胁者,秦淮生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几分寒芒,而这寒芒转瞬即逝,哪怕此刻有任何人坐在他的身边,也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对天幽山的那股强烈到凝气的敌意。
“还有,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从你离开这个房门的门口开始,你便不再知道我是秋子苓的朋友,我只是一位路见不平的医生而已。”
“如若有人向你问起我的姓名,如实转达秦淮生即可。”
“这……”门口的修士有些不解外加犹豫,“这会不会给前辈添上许多麻烦?”
“在考虑别人之前,自己的安危才是首要的。”秦淮生说道,“行善本身便是修行的一种,但并非是找死,不自量力永远只会自讨苦吃,况且你觉得,我会怕麻烦么?”
“……晚辈谨遵前辈教导。”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想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就在他的脚步渐行渐远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还有一件事,前辈。”
“何事?”
“事关你救下的那名,拥有不祥之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