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所有人都认为夏氏的研发中心在大厦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但真正让夏氏脱胎换骨的「零」，却是在地下几十米的地方被研发出来。
就在叶寒走出电梯，踏入透明走廊之后，一缕光辉扫描虹膜完毕，耳边传来电子合成的女音：“身份验证通过，请进。”
进入地底，再穿过好几道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科技感高到失真的实验室。
开门一瞬间，无数主机疯狂闪着绿灯，荧幕上数据乱码不停闪烁，在叶寒眼前汇成一道绚烂的烟火。
“博士？你在吗？”
啪嗒——
伴随着一道清晰可闻的按钮声，实验室内灯光全部亮起，从角落的一张椅子上站起一个睡眼朦胧的老人，年龄约摸在六十多岁，虽然须发皆灰白，但弓起的腰背还是化作一道美妙的弧线，充满了力量感。
“怎么来这么早？”石明远打着哈欠问道。
“我也不知道博士你今天起这么晚啊……”
叶寒抬手，实验室内全息投影的设备便一一开启，零从手表内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叶寒眼前，踏着小白鞋咧嘴就朝叶寒冲了过来。
“主人！⊂(˃̶͈̀ε ˂̶͈́ ⊂ )mua～～”
“……”叶寒一动未动，零就这样从身体里径直穿了过去，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委屈巴巴的走到角落蹲下。
“呜呜呜°(°¯᷄◠¯᷅°)°～～”
石明远戴上眼镜，看了叶寒一眼，眼神有些嫌弃，皱眉出声问道：“你这到底是设定了一个什么人格？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癖好。”
“有人缠着我非要我拿她做模板，我也没办法……”
“……”石明远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猜到了那人是谁，摇摇头，在操作台上胡乱按了一通，然后指着实验室中心处的一座圆盘平台，说道：“躺上去！”
叶寒一边躺上去一边无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还不太习惯，这玩意儿比肾上腺素都猛，用完恨不得又吐又呕，要不是被逼无奈我是真的不想用……”
自打叶寒被植入芯片以来，这么多年光靠零带来的基础提升已经足够，体力经过锻炼也达到专业运动员的级别，做任何事之前更是能分析出最佳的处理方式。
只是这两个月，先是掰断棠棠的车门，再是救苏幼一的命，紧接着又躲过余化扔过来的菜刀，每次结束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救苏幼一那次，几秒钟内运算量实在太大，这才在地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被那辆汽车撞的时候，叶寒才没有动用这股能力。
跑是能跑，但会暴露自己的异常。
正面与汽车硬碰硬，信心也挺大，可万一短时间内解决不了，之后身体无力的话就会变得任人宰割。
“可以闭嘴了。”
“……”叶寒乖乖的合上嘴巴。
下一刻，各种光辉在身周交织，圆形的扫描仪从脚下升起，笼罩全身，随即一一分解，手指处也传来一阵针扎的剧痛，而前方的空中，光幕上则不断显示出的各种数据。
“体温正常。”
“心肺指数正常。”
“血压指数正常。”
……
无数繁琐的数据之后，叶寒忍着睡意，问道：“博士，可以了吧？再躺下去我都要在你这补觉了。”
“嗯。”
石明远点头之后，叶寒从圆台上爬起。
一直担心的尿频尿急并没有出现，前列腺十分健康，肾脏也强壮得不像这个年纪。
NIce！
不过之后石明远用镊子夹着一颗珠子向叶寒走近，语气淡然地指了指叶寒的嘴，说道：“把嘴巴张开。”
“不是吧？还来？”闻言，叶寒眉头顿时蹙在了一起，过去不好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
零是一个很庞大的系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塞进脑子里，所以牙齿和骨骼就成了辅助零运行最好的后备仓库，他有两颗后槽牙和一段骨骼基本上都是空的。
像打电话这种简单的操作，甚至可以只靠牙齿特定节奏的敲击就能做到。
只是方便归方便，往里面塞东西的时候痛苦也是真痛苦。
石明远不以为意，反问道：“要是你也碰到像你爸那样的事情呢？零带来的提升太强有利有弊，一时的爆发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这玩意儿要用的时候用力咬咬后槽牙就行了，大概能维持个一两分钟……虽然效果一般，但胜在没什么副作用，之后我看这边的数据反馈决定要不要继续。”
“那行吧，我还挺擅长当小白鼠的。”见拗不过博士的一番好意，叶寒只好张开嘴巴任他在里面捣鼓，约摸过了两分钟，叶寒合上酸涨的下巴，问道：“博士，我上次拜托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没？”
“嗯。”石明远点点头，转身回到办公桌，拿出一份复印件递到叶寒手上：“你猜的没错，他们准备用声音杀了你爸。”
“那这张照片是？”叶寒指着文件上的一栋大楼问道。
“按你说的方向去查，你爸失踪当天，他们公司有一台超声波传导器失踪了一天，这是其中所有有资格调用的高管合照。”
“……”
“零的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这家公司也参与其中，只是合作的时候夏氏用的是皮包公司，那些人肯定想不到夏氏了解这些比他们更早，算是撞枪口上了吧。”
“那我爸怎么说？”叶寒看着手里的复印件，当然知道原件在那。
能够隔着数米杀人的除了子弹之外，无非就是光、电磁波还有声音这三样东西。
只要想到这一茬，再联系父亲当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的情况，排除法都排得出来。
“一个暴露的蠢货比任何防备都管用。那小子不是也在查嘛？两个人的接触既然比我这边要亲密，那什么时候收网就让他决定……”石明远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这是你爸的原话，他懒得理这种小喽喽，想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查出来。”
“我觉得是有的。”
“你爸也这么觉得……所以接下来怎么做由你决定，他每天的工作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维持夏氏的运行才是首要业务，没功夫管这些。”
“……”
“还有……你爸托人帮你修改了一下身份信息，打着协助办案的由头，既能保护你的安全也省得后院起火。”
“他早该这样做了！”叶寒点点头，这样就不会再发生虞诗那种事情，心情不由得轻松许多，说道：“那要没事我就先走了，检查结果麻烦您交给他。”
石明远有些愕然，盯着叶寒问道：“不去见一面吗？”
“现在不太方便，我是助理，还要回去给BOSS送饭……”叶寒说完，抬起手表，零便撅着嘴巴又化成一道流光钻了进来。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从小教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