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诗走进房车的时候，鉴定人员刚刚采集完全部指纹。
“平常能进入这里的，除了郭怡就是经纪人和助理，特殊情况下化妆师和发型师也会进来。”
姚通说完后，虞诗多看了车门一眼，姚通看懂了虞诗眼中的疑惑，补充说道：“车锁并没有被人强行撬过的痕迹。”
“那嫌疑人就比较好锁定了。”一个警察如此说道：“我去把今天进过这里的人先带回去问问。”
“嗯。”姚通点点头，补充说道：“但是不排除有人偷钥匙，或者很早之前就配过钥匙，所以现在的关键还是那个小助理。”
说到这，姚通看了一眼刚刚走进来的女警，问道：“张雪，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不行，小姑娘彻底崩溃了，我已经喊刘舒来给她做心理辅导，否则别说录口供了，精神会不会出问题都还两说。”张雪无奈的摊摊手。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助理。
莫名其妙得知自己和这种案子有了牵扯，无论他们怎么安抚都没用，只要看到警徽整个人就崩溃。
可姚通却不想听张雪的解释，严厉道：“速度一定要快！郭怡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情况会恶化，尽量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是！”
“不过凶手真大胆啊。”虞诗身边的警察轻声喃喃了两句，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动机是什么，但在这种场合对这种身份的人动手，肯定不是胆小鬼，否则……”
男人并没有说完，因为姚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后简单寒暄了两句，冲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毒药的成分已经查明了，是尼古丁。”
“尼古丁？”虞诗身旁的男人愣了愣，问道：“是香烟里的那个尼古丁吗？”
“没错，那是剧毒！香烟那种一般没什么问题，但纯粹的尼古丁几分钟就能杀死一个人。”虞诗看了男人一眼，作为同一期入职的同事，当初在警校的时候也是同学，没有学过的知识不知道很正常。
虞诗过去曾看过一篇推理小说，犯人在软木塞上扎上数十根针，弄成板栗壳的样子，然后在针尖上涂抹尼古丁浓缩液，偷偷将它放进目标的口袋。
当那人把手放进口袋时就会被刺伤，很快就会毒发身亡，身体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口。
只是虞诗一直对这个手法充满怀疑，因为尼古丁的毒性并没有那么夸张，如果使用的是氯化筒箭毒碱或者乌头碱，即使在针尖上抹一点点倒是会让对方瞬间死亡，但尼古丁的剧毒除非刚好注射进静脉，否则药效绝不至于那么大。
“虞诗说得没错。”姚通放下手机，认真道：“而且可以确定是烟叶的浸泡液，郭怡没有当场死亡，或许是对方误判了浓度，毕竟是放在咖啡里稀释，郭怡又只喝了一口。”
“这女人舌头倒是灵，要是我的话估计已经凉了。”一个黑脸大汉憨憨的笑了出来，笑容有些无奈。
“别嘀咕了！”姚通拍拍手示意在场的人安静，环顾一圈后说道：“叶熙那边的事情留两个人照看一下，这件事围观群众太多，瞒不住，微博上已经有热搜了，社会影响很恶劣，我来的时候上面限我们三天破案。”
“不是……三天？这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三天太难了吧？”
姚通怒道：“太难了就滚去辞职，没觉悟别当警察。”
“……”房车内陷入死寂。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头儿的坏脾气，被骂的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一言不发，再不现实也不能还嘴。
“散了！散了！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先给我把外面那些人安置一下，做做思想工作，顺便警告一下别在网上乱造谣！”
“是！”众人应了一声，依次离开房车。
虞诗原本也想离开，但一想到叶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身冲姚通问道：“头儿，过去叶熙不是也被人用尼古丁害过吗？那次幸好被他身边那个助理许霜发现……”
“嗯，你想说什么？”姚通皱眉问道。
上一次侦办和尼古丁有关案件的时候，他还只是副队长，一晃眼的时间过了十多年，虞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这桩陈年旧案翻了出来。
“你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就因为毒药都是尼古丁？”
“嗯，尼古丁浓缩液又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东西，那么多毒药怎么就偏偏选了这种极小众的呢？”
姚通愣了愣，有些无奈的冲虞诗说道：“你要是能把你的这些直觉收起来，一定会是一个好警察。我们做警察靠的永远是证据，等你确实找到二者的关联，我会并案处理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郭怡，我们没有能力再分散人手了。”
“……………………我知道了。”虞诗愣了愣，浅鞠一躬后，转身离开房车。
……
“没想到毒药居然会是尼古丁。”当虞诗走到面前，叶寒小声感叹了一句。
“嗯。”虞诗下意识的点头，但几乎是同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叶寒，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聊天的时候房车大门紧闭，叶寒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趴在车门上偷听。
想到这……虞诗几乎立刻就有了答案，怒道：“你窃听？”
“我是计算机系的，窃听很奇怪吗？”
“你有没有搞错，那里是警察在开会！”
叶寒摆摆手并不想和虞诗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摆手说道：“别纠结这些了，抽个空跟我去抓人吧。”
闻言，虞诗眉头蹙得更紧，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虞诗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难道和杀你爸的真是同一个人？？”
“你小点声儿行不行？”叶寒白了虞诗一眼，眼神深处越发阴冷，说道：“原本我是想拿自己当鱼饵钓鱼的，但没想到鱼没钓起来，反倒是他们自己先内讧了起来。那就没必要再等了，收网吧，然后等着重新钓条大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