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道先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他对乐水不厌其烦地继续讲解道“水兄你不是这里面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江湖上有名有势的修仙大派可不比咱们公爵王府差,现在的行情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光在这里看见这些大门派一掷千金,却看不到一些小门派家徒四壁,搞不好还要靠坑蒙拐骗为业呢。”
“原来是这样。”乐水听了张乐道的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自己前面就吃过这方面的亏,他在心里不服气地暗暗骂道:他是在说那个可恶的贾道长吗,呵呵,但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喝茶吧。
在爆出一万两的高价后会场逐渐平静了下来,毕竟拍客们的钱在前面数轮的拍卖中也消耗了不少,对着这枚承载着玄义门失传秘法的扳指很多小门派也只能望洋兴叹。
但这个价格很明显没有达到主持人心里的预期价位,他见气氛在一万两高价下有些冷场又更加卖力地在演讲台上吆喝道“一万两,现在是一万两!在场的各大门派,各路豪杰,你们出的价格有比一万两还高的吗?”
此前在三楼晋王府包间的张乐然一直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她向与她同桌的英俊男子
嘲笑结缘商行的贪得无厌道“不亏是压轴的宝物,就算是价格到了一万两主办方却还是不满足。”
道楠承转过头用他如同清泉般明亮清澈的双眼看着乐然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宝物值这个价格,况且它是出自先秦王之手,也许这能对我们解开诅咒有所帮助……”
道楠承说完向着演讲台抬起右手,势在必得的他用平静通透的声音对会场所有人说道“一万五千两。”
“玄顺门的道楠承,道上仙出价一万五千两!”主持人的心里价位终于被最为财大气粗的玄顺门所满足,他在心里已经默认这就是这件拍品的最终价格,毕竟玄顺门看中的东西那个敢抢?因为马上要下班而高兴的他就连语速都变快了不少,他在演讲台上向台下的众人兴奋的大声说道“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了吗?一万五千两一次!一万五千两二次!一万五千两三次!我宣布成……”
“我出两万两。”
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直沉默不语隔岸观火的少年用简单的五个字让刚才还躁动不已的会场顿时雅雀无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个敢跟玄顺门和晋王府作对的少年所在的二楼包间。
“两,两万,两万两!”纵横拍卖界多年的主持人自己都被眼前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突然的发言和惊人的魄力惊讶到开始结巴,他的脸上呈现出从大喜到大惊复又到大喜的连环画特别好玩,他在肃然无声的会场对着台下满脸是疑惑和震惊的拍客们大声说道“这位来自冀王府的少侠出价两万两!”
“噗!”
主持人的这句话让把正在喝茶的乐水惊的直接把自己嘴里的茶都给喷了出来,他身旁的乐道笑着拱手贺喜道“冀王府的家丁果然如水兄你一样是个巨眼英雄,为了这枚扳指肯出这样的大手笔,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乐水用侍女递上来的芳香手帕把嘴角的茶水擦干,他挠挠头苦笑道“哈哈,哈哈,小意思而已,哈哈。”
乐水在尴尬地掩饰后瞪着楼下的张长寿在心中咒骂道:这个龙傲天混蛋疯了吗!他在干什么,他真以为我是摇钱树啊!
张长寿石破天惊般的报价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围观和重视,其中不乏有眼尖的认出了这个现在还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私下的议论开始向在整个会场蔓延开来。
“两万两那小子疯了吗?”
“他敢拆玄顺门和晋王府的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个毛头小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他好像就是前阵子大闹神京的张长寿。”
“不是说张长寿是冀王府世子张乐水的死对头吗,他现在怎么在冀王府的包间里?”
“冀王府向来不参与这类事务,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水兄,那真的是张长寿吗?”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的张乐道激动地向身旁有些慌乱的乐水问道“上次看他跟贾道长斗法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厉害,可惜还没看完我就被乐思兄带走了,你认识他的话有空也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啊,好的,好的,这都是小事,哈哈。”乐水虽然还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他注意到会场内拍客们的目光都时不时地望向自己的时心里平添了有几分慌张,他暗自碎碎念道:完了,完了,完了,我好想被张长寿搞进什么麻烦的事里了。
“两万两,两万两!”主持人在议论四起的当下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继续卖力地吆喝道“两万两,有比两万两还高的吗?”
道楠承轻轻地瞥了一眼冀王府包间里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散人修仙者后挥挥手清脆地报价道“两万两千两。”
张长寿也不甘示弱,他等道楠承报完价后决定一口气把价格提高到了新的高度,他一脸轻松地向主持人报价道“三万两。”
“三,三,三万两!冀王府出三万两!”主持人的热情彻底被张长寿点燃,他在讲台上兴奋到不能自已地呼喊道“在场的各位仙朋道友,神僧上仙可都听好了,这笔交易要是成了可就是我们结缘商行有史以来最大的单笔交易,三万两,足足三万两,在场的朋友有比三万两的报价还高的吗!”
“张长寿,你是存心来搅局的吗?”看着张乐然得意洋洋,出尽风头的样子张乐然气地要皱断黛眉,咬碎玉齿,她猛地回头要对身后一位家丁模样的老者放狠话道“管家,我们出……”
可张乐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旁的道楠承拦住了,他对胸中已经燃起怒气的美人温柔地劝说道“乐然,从秦王府流出的宝物不计其数,我们错过了这件还有下一件,既然这位少侠如此中意这枚扳指我们又何必夺人之美呢,这扳指我们不要也罢。”
“怎么能不要,我晋王府看中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张乐然完全不顾道楠承善意的阻拦,傲气十足的她扭过头大声命令道“管家!”
那位管家起身慢慢上前走到包间的阳台边上,他对着主持人缓缓地报价道“三万零五百两。”
张长寿看见张乐然也被自己调动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又接着抬高价格道“三万两千两。”
“三万两千零五百两。”
“三万五千两。”
“三万五千零四百两。”
“三万七千两。”
“三万七千零四百量。”
“三万九千……”
“师兄你别再闹了。”坐在长寿身旁的希茗再也忍不住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她有些坐立难安,她起身拉住师兄关心的小声耳语道“你玩完倒是开心了,但你让乐水从哪里给你找这么多钱啊?”
“师妹你别谎,师兄我自有分寸。”长寿阳光地笑了笑并同时握住了希茗冰凉的小手,他抬起头继续抬高价格道“三万九千两。”
“水兄,你不下去管管真的好吗?”在三楼看着形势逐渐白热化的乐道忧心忡忡地说道“然姐姐人挺好的,而且平日里对我们自家兄弟姐妹也不错,你又是何苦跟她作对呢,再说你真的有那么多的钱吗?”
“别说了,你当我已经死了吧……”此刻的乐水全身酸软地瘫坐在椅子上,马上要被“好友”坑到破产的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张长寿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