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报!”
急促的传令声袭来,守护着密室的重重石门依次打开,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教徒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教主和干部们因为传教会秩序混乱而暂时移驾的“休息室”之中,此刻的干部们即使带着面具也依然能感觉出他们的焦躁不安,但教主必然与凡人不同,他依然在自己常坐的那个蒲团上打坐,稳如泰山。
密室里最坐立难安的司仪一直在室内来回踱步,他见传令的侍卫进来了不等人家把气喘匀就直接逼问道“赶紧说神殿那里怎么样了!”
“坚守神殿的兄弟们在教主移驾后一直在浴血奋战,但那恶徒天生神力兄弟们不是他的对手,转眼间就都被他打败了,就连圣女也被他们挟持了。”传令的侍卫不甘心地抬起头愤愤地说道“那伙恶徒现在已经发现了密道正在往这里赶来,他们之中打头的那个还自称是受了万仙盟的命令才来攻打我们的。”
听到张长寿是打着万仙盟的名号来的司仪人直接傻了,其他的几个干部都是忧心忡忡地议论了起来,六神无主的司仪呆站在原地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道“万,万,万仙盟……完了,完了……”
教主闭着眼睛都知道此刻这些人是不顶用了,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他睁开双眼对屋里的众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与司仪大人自有商议。”
“谨遵教主法旨。”
虽然这个教派马上就要在张长寿的迅猛的攻势下破产,但教主此刻依然是教主,他一声令下密室内除了司仪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间,四下无人之际一直悄声忍耐的司仪终于按奈不住内心的恐慌,开始发作了起来。
司仪在只剩自己与教主的密室中是一边小步快走一边还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念叨道“完了,完了,完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混球来头不小,没想到是万仙盟的人,这下完了,完了,全完了!”
与司仪的慌乱不同教主依然气定神闲,他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捻着胡子笑着说道“戴贤弟你也不要太惊慌了,何必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我惊慌?你要是厉害你去把那个混球给我赶走!”司仪就像是一个马上要爆炸的氢气球只等教主这根针刺一下才好爆发出来,教主刚才的风凉话启动了他内心的那个开关让让他大发雷霆道“因为上次的事情搞得我躲在家里好几天都不敢出门,明明到嘴的一千两银子却一分钱没赚到还反倒让人家白揍了一顿,惹了一身晦气,现在这个丧门神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看你能怎么办!”
教主面对司仪的抱怨不慌不忙地摇摇头,他泰然自若地从蒲团上起身缓缓说道“戴贤弟,你我二人上次是因为准备不足才吃了张长寿的暗亏,这次可是主场作战难道还怕他这个微末道行的黄毛小儿不成。”
“主场作战?这个连太阳都见不着的破溶洞有什么主场优势!”司仪可没有教主那么大的心,吃过张长寿一次亏的他心在就算是睡觉的时候听到张长寿这个名字都会从梦里惊醒,他指着头顶阴沉晦气的溶洞跳着脚大骂道“你不说我还不来气呢,我们现在避难的这个密室就是个死胡同,要是那个张长寿打进来了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未战先怯,自古就是兵家大忌,戴贤弟饱读诗书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教主又悠哉悠哉地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他一边围着呆杵在原地的司仪慢慢绕圈一边还特意拖长音在他耳边背书道“古兵法有言,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走,不能走则降,不能降则死耳……”
“死?”听了教主的兵法后司仪心头一紧,手脚冰凉,三魂六魄差点没从天灵盖里直接飞出去,双膝发软的他直接瘫坐到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道“我就是想赚点零花钱怎么就死了呢,再说我们卖给那些农民,渔夫的圣果,圣水都是真东西,只不过说的厉害了点而已,这也罪不至死吧。”
教主看到被自己简简单单一个死字就吓得连大气不敢出的司仪停住了脚步,他低下头笑着说道“哈哈,不过一个死字而已,戴贤弟你何必如此惊慌,你难道没有听兵法里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你是上神,你是金仙,你就别跟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卖关子了,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要不然……”听到生字的司仪就好像重拾了生命的希望一样连忙从地上跳起来,他指着面前这个牛鼻子道士词穷地威胁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跟你玉石俱焚!”
“哼!”教主长袖一甩一阵仙风从地上袭来吹起了他的道袍显得仙气十足,一直有一口闷气淤积在前胸的他对今天这个机会是翘首以待良久,一直仙气飘飘的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恶狠狠地说道“上次贫道是初到神京被张长寿杀了一个下马威而已,为了挽回恩师和门派的颜面我就一直打算与他二番战,今天是他劫数已到自己前来送死,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贫道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教主放完狠话后就快步转身走回自己刚才打坐的蒲团处,他伸出长袖里的手摩搜着蒲团后的墙壁,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那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隐秘开关,随着“嘎啦”一声提示音响起,教主平常打坐所背对的那面厚厚的石壁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这突然的一幕让一旁站着的司仪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作为魔教二把手的他竟然都不知道这密室之中竟还有一件密室!
墨绿色的石壁在密室顶棚机关的牵引下慢慢升了上去,露出了藏在墙壁后的那条阴森恐怖的小道,教主拿起身旁架子上的一个灯笼并向其中注入一点小小的法力让它发出微弱的光芒,他走前面打着灯笼带领司仪走进了这条密道之中,两人在这条潮湿的密道中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前行,这让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司仪心里萌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你这是搞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有这条密道存在。”司仪惊恐地跟在教主地身后慢慢地前行,他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悬崖边上的小草一样惊喜地向教主问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带着我走这条密道逃出去对不对?你要是留有后手就早说嘛,搞得我刚才都要被吓死了。”
“跑?”教主面对司仪的问题似乎要笑出了声,他伸出藏在长袖里的左手紧紧握拳并又一次凶狠地说道“别看张长寿虽强,但在贫道的眼里覆手可为齑粉!”
与教主刚才的表现一样,听了这话司仪似乎也要笑出了声,他想起上次两人在张长寿面前狼狈不堪的样子后对刚刚的狠话满脸不屑地说道“张长寿何等样人,靠几句狠话,岂能退敌。”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先看了这个再说。”教主带着司仪走到一处悬崖边上停下,这悬崖再往前就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巨坑,他指着那个不时有怪声和阴风传上来的无底洞意气风发地说道“戴贤弟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