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拿起那柄枪，那就说明你对于我所持有的那件东西并非一无所知。”聂嶒面色肃然地看着下方的叶离沙，说道，“我想，你应该会对它感兴趣。”
“我对那个东西是有点兴趣，”叶离沙微微眯起泛着紫意的双眼，冷冷地说道，“不过现在，我对于怎么干掉你更有兴趣。”
“我非但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对它的了解程度，可能比你还要深。”
聂嶒闻言，便对心中的那个猜想更加笃定。如是要轮世界上哪个势力对于【原质】的了解最为深入的话，那必然是
得到【原质】从来都不是她的目的，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不希望这种东西再次出现在世上，这玩意最好被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永远封存起来。
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抱着各种理由和认为自己能够在庞大力量下保持自我的家伙。他们主动的追寻着超出极限的力量，并试图掌控它。
其中绝大部分都成为了历史书上有名的反面教材，而他们的下场无一不是凄惨的。曾经追寻极致力量的家伙最终化作了通古斯的惊天烟火，造成了超大范围的白夜。试图启动神器的人则最终解放了天启四骑士的其中一名，成功带走了欧罗巴四分之一的人口。
至于成功完成目标的那几个例外则全都被放在各国神话传说中，被人们万世传颂。比如统合了不列颠的亚瑟王，将以色列推向兴盛的所罗门，皆是传说中人人盛赞的贤王。
只不过他们的结果似乎也并不美好，亚瑟王最终没能守护住不列颠，圆桌骑士只剩下了一人，所罗门王的以色列也在分裂后被亚述和巴比伦所灭，犹太民族的苦难史正式开始。
的无代价的获得总会在某一时刻进行偿还，而这种偿还往往还是不可抗力且不等价的。这是叶离沙在读完相关史书后得出的一个重要结论。
至此之后，她便对于所有看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东西敬而远之。
“啊，那还真是遗憾，我本来以为阁下和我教依然有合作的空间。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还是太谨慎了。”聂嶒虽然这般说道，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一丝遗憾的感觉。
事实上，他对于合作一事也只不过是在随手一提罢了，成则最好，不成其实也无妨。
“希望你可不要后悔。”聂嶒看了叶离沙身后的薇薇安一眼，随后身形化作一蓬四散的金色光点，从原地消失了。
“哼，装神弄鬼的家伙。”
叶离沙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回头对薇薇安说道：“你现在的状况如何，要不还是回去稍微休养一下如何？。”
“还不算太糟糕，”薇薇安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缓声道，“虽然实力大不如全盛状态，但是对付这下这里剩下的那些B级都没到的小鱼小虾还是够用的。”
叶离沙上下审视了薇薇安一番，最后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好好稍微注意一下安全，别到时候又搞得一身狼狈。”
“你又要去哪里？”薇薇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叶离沙话中的意思。
“当然是去偷家了。”
“偷家？”
“对啊，或许那个家伙以为自己的行踪隐藏的很隐秘，但是在我眼里简直不要太显眼。”叶离沙伸展了一下身体，像是在做什么准备动作。
“趁它病要它命，不是很正常的战术吗？”
此时此刻，她对于自己拥有这具身体则多了几分庆幸。无论是【高殿之王的加护】还投影版的【朗基奴斯之枪】抑或是先前的枪林投射，都是消耗很大的术式。然而在这样不计消耗的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叶离沙却只是感到了一点点的疲惫，至于应有的力竭感更是完全没有。
而【Evil Eye】则依旧保持着蛮不讲理的特征，将对方逃遁时留下的、几乎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灵能轨迹清楚地识别了出来。
这就半神之躯吗？还真是不愧于“神”这个字眼，叶离沙在心中默默想到。她向着薇薇安打了一个回见的手势，随后从窗口一跃而下，几个纵跃后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薇薇安望着叶离沙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建筑内部走去。漆黑的阴影从她的脚底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章鱼。
空气中，杀机再次蔓延开来。
…………
克里姆缓缓的翻看着手中的古老书籍，时不时停下来细细品读。上边记载的内容他虽已经看过百余次，但是每一次翻阅，他都能从中学习到新的知识。
这让他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刚刚进入研究所的那段时光。那是的他还是一名坚信唯物主义，对于一切奇异怪谈都嗤之以鼻的苏联青年学者。然而，进入研究所之后所接触到的一切，都无疑对他前二十余年秉持的世界观造成了剧烈的冲击。
那无疑是一段对他的一生产生巨大影响的日子。他在研究所内接触了超凡者，认识了灵能，得知了隐藏在世界背面的众多秘密。他惊叹，他错愕，他狂热，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甚至不择手段。
就比如他手中的这本趁着克林姆林宫易帜的那段混乱时期从研究所里带出来的古籍。
忽然间，克里姆感受到了周围灵能开始躁动起来。他合上书本，注视着眼前开始逐渐散发出光芒的祭坛。
在一阵耀光过后，捂着伤口的聂嶒出现在了祭坛的中央。他面色严肃地走下了祭坛，来到克里姆面前说道：“克里姆，赶快准备一下，计划有变了。”
克里姆注意到了聂嶒侧腹上的伤口，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计划有变，渝州城现在来了一个很强的天选者，原本准备用来开启最后一步的那个S级给她干掉了，”聂嶒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怀疑那个天选者根本不是特事局的人，而是罗马教廷的某个枢机主教！”
“枢机主教？天选者？”克里姆皱起眉头，“这不可能，梵蒂冈和天朝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互相派遣天选者入境的份上。”允许对方派遣天选者入境，实际上和允许对方将核武器放置在自己国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且这个核武还是会自己移动的那种。
聂嶒冷笑了一声，指着侧腹地伤口说道：“看到这个了吗，是【朗基奴斯之枪】的仿品或者投影留下的。”
克里姆脸色微变。
“准备一下吧，计划要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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