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监狱内,四壁皆空,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诶,不对,一处角落里颜色略有不同,从轮廓线看上去像是一堆不起眼的杂物,不过依旧是白着的就是了。
“沙沙沙...”
动了!它动了!那是一个类人生命体!
“这里...”
伴随着嘘嘘嗦嗦的摩擦声,白色生命体苏醒了过来,他/她看着空白的四周,又看向自己。(这里还没有确定性别暂且用它代替)
“这里是......嘶!”大脑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它忍不住抱住脑袋,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慢慢缓解,或是说它才慢慢适应。
不过双手上的重量让它疑惑,一看——金属锁链!
自己被人铐了?不对,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手铐,想到这儿,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一张白白嫩嫩的精致小脸上逐渐涌现出各种表情,但最终却是转换到恐惧与恶心。又是好一段时间,白色的瞳孔内逐渐有了神采,一张小嘴微微扇动又似是吐了一口气:“穿了啊...”接着那双白瞳便盯着一面墙壁开始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发麻的身体扭动了一下,嘴巴也在这一刻张开:“说起来...我名字呢?我...应该有名字的。”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
吱——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将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抬头一看。
那是一个个体高大却又邋遢的男人,他挺着油腻的大肚子推开监狱房门,语气似是惊讶,眼神却麻木毫无触动,懒散与颓废的气息在他进入的那一刻便扩散至这间监狱房的每个角落。接着他扭头对外喊了一声,“嗯?醒了吗?布里克,拿块布和水进来,白毛球醒了。”
“白毛球?”外面的布里克疑惑又幡然明了往里面叫道,“好。”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一块有些破碎的布料和一盆说不上怎么干净的水就被小眼尖脸的布里克送了进来。
大肚子男人接手将布与水放到了白魔族幼体的面前:“诺,洗洗吧,今天或者明天应该就是出货时间,你白净一些那些姥爷们也才好更喜欢。”
白色生命体有点儿疑惑,它明明感觉眼前这个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鸟语,但是自己似乎却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眯了眯眼,大肚汉扭头看向布里克道:“白毛球好像听不懂,我们谁去说一下?”
布里克自嘲地笑了笑:“我去吧,克朗大哥,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想要的包装我还是懂的...”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目送他离开,克朗随后感觉似是头上长了跳蚤,惹得头顶有些发痒,伸手一边挠着,看着眼前的“白毛球”眉头向两边开阔轻挑:“哇,该死,或许是该洗个头了。你请便吧。”说完留下破布和水盆他也转身离开。哦,更确切地说是还顺带关了门。
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稍稍琢磨了一下后,白色生命体确定自己能够理解这两人的对话。但邋遢的克朗着实将它吓到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它本能地感觉刚刚的两人当中,那个看起来浑身散发着懒散丧气的男人很危险,不,应该说是极度危险!
本就不喜欢说话的它在自我本能保护机制下更是不会说话了。而且它听到了什么?“白毛球?”一种随意而低贱的称呼,再想到双手双脚上的重量,和刚刚那明显的古西欧画风。
我是...奴隶吧,一个人单独分开房间...或许是刚被清剿的某个贵族群体里侥幸存活下来的孩子吧,看起来确实挺小的。嗯?!!!
想着想着,在转身时背后的发丝掉落滑落出现在眼前。
原本还看似大有麻木适应下去的它赶紧爬到木桶前。
白色!白色!还是白色!
铐住自己的锁链是银白的、漏出的肌肤是白的,身上的遮体的破布是白的、精致略微圆嘟的小脸、头发、甚至连眼睛都是白的,不过眼睛里深浅不同的灰白色还是让人看得清楚瞳孔的存在,不然就真是一目皆白看不出个所以然。
幼小的身体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很柔顺,看上去毛茸茸的。
“白毛球...吗?”它似乎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了,真是简单直接而形象。震惊之后惯性的麻木感让它很快安静下来,“先洗洗吧。”
说罢便随着锁链的“嘡啷”声行动了起来。洗着洗着它又想起了那个挺着大肚子的邋遢大叔的话,自己是大概是要被卖掉吧,不过似乎和被认作什么“白色的恶魔之子”之类的应该要强,毕竟如果那样的话十有八九会被直接杀掉吧。
可是自己...似乎还是很漂亮的,想到这儿它愣住了。
低下头。
“嗯?!”
再次确认,没有!
衣装...或者说白布吧,已经脱下,身上污渍不是很多但也破坏了美感,但更关键的一点——原本应该圣光遮体的部分此时却是滑溜溜的,没有任何东西。
无性!
双性人与无性人都介于正常人之间,简称就是异类,这让它感到非常懵逼,事实证明性这种事对于一般人,呸,哪怕是其他物种来说都是影响甚大的。
继续哲学的探索,它发现自己不光光是所谓的“通天石女”,而是大小便功能全无。沉默良久,它缓缓移动,默默用布料沾水继续着净身行为,不过从它那放空的双目来看这仅仅只是它潜意识的行动,精神状态的缓和似乎任重道远。
时间流逝,白毛球已经蜷缩着身体睡着,洗净后的它很美,洁白的长发,肌肤白里透红,似是水嫩的豆腐吹弹可破,一张小脸上抹着一圈淡淡的红晕。但睡着睡着,白色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晶莹的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或许这些打击对它来说确实很大吧,毕竟无性、白白嫩嫩、幼小,够了,这次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