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男孩是那么的闪耀,像是一道光照射在自己面前,白毛球第一次愣愣的在别人面前张开口:“我...我叫......”
但说到这却哑然停住,因为它竟然忘了自己叫什么!它很清楚自己记得前生应当已经记住的一切,可是...名字!唯独名字,记忆中一个个作业本上,那三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它...不记得了,自己是谁?
想到这,它突然一笑,自己是谁有什么意义呢?重要么?一瞬间它似乎释然了,身体略微往后靠了靠,事到如今叫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名叫酒空回的小男孩儿却是眼睛一亮:“你说的话好像我家的天齐语诶?你是来自天齐嘛?”
他背后的酒震阳却是眯了眯眼,正如自己的孙子酒空回所说真的太像了,他向前走到金属笼面前一手搭在金属笼上,手臂大力旋转拉扯将金属笼直接扭曲破坏。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将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特别是首当其冲的无名氏和酒空回。
不过最震惊的还是一旁的裴娜妮,一直生活在维纳尔家族的她深刻的明白这种金属是什么,它是采用艾维帝国的魔禁金属和其他几种稀有金属熔炼而成的魔禁合金,虽然坚硬度比不过纯魔禁金属,但坚韧度极高,而且虽然魔禁能力也相应衰弱,但是它本身就可以免疫魔法与斗气,打开它的办法只有依靠单纯的血肉之力,然而眼前这位却是一把便将之破坏,并且看那位的模样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三观被打破,这如何不让她心头剧震。
但这些对于酒震阳来说都不足为道,或者说他自己根本没有在这方面留心思,一双黑眸犀利如锋盯在白毛球的身上:“从今天开始你属于酒家。”说着他看向自己的孙子,“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啊?哦。”酒空回有些懵逼,但该听话的时候他还是很听话的。
“没猜错的话维纳尔家族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用它买下白魔族还差了点儿,不过再附加酒家的一次出手我想应该够了。”酒震阳转身将一块晶石和一张羊皮卷抛给还在发愣的裴娜妮,随后扭头看向一侧的莫塔里·塔克拿出三张符纸:“希望你不会用到它,不过必要时可以保命。”
“回儿。”
“嗯?”
“带上她。”
“好。”
酒空回笑着拉起白毛球的小手:“走吧。”
它没有反抗,因为它明白它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
“弟弟,随我一起送送震阳叔。”莫塔里·塔克语气严肃如同发布命令直接跟上酒震阳。
丹尼斯·塔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越来越远的几个身影再想起父亲那张愤怒严肃的面孔,身体不由得抖了抖,一脸憋屈的跟了上去。
.......
“父亲。”
维纳尔·盖科林被唤醒心神,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看向眼前的这位最出色的儿子维纳尔·佩廉。一头金黄的短发,建议的碧眼,神气英俊的面容,一身上下华丽整洁,年纪轻轻便就已是一位大魔法师兼职荣誉骑士,并已经接手维纳尔家族接近一半的产业,青年才俊,是多少贵族小姐的倾慕对象,可又有谁知道他这个优秀的儿子却是一个短命鬼,这么多年下来他一直寻找着解决的办法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如今突然找到却又感觉不切实际。
许久维纳尔·盖科林终于开口:“这枚蓝海之心拿去使用吧,有好消息了记得和你的母亲说一下,佩廉,我的好儿子。”
维纳尔·佩廉身体有些颤抖,不过在被父亲叫过来知道这东西能救自己的小命时他便就已经激动过一次了,所以这次他恢复的很快,看向那张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条皱纹的脸道:“谢父亲。”
“没什么好谢的,是为父让你受苦了,如今不过是补偿回来罢了。”
如此维纳尔·佩廉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而是转念看向书桌上放在散发着微光的蓝色晶石一旁的羊皮纸道:“圣光教团西行传教、北部各小国剑拔弩张、诺亚王族与各贵族暗地动员...酒家赤阳圣王酒震阳又重新出世......”
维纳尔·盖科林摇了摇头:“这趟浑水短时间不会清,这些事知道就可以了,别想太多,掺和太多。”
“是,那我先出去了。”
“恩,带上蓝海之心。”
“吱呀,砰。”
听到门被关上,维纳尔·盖科林用手触碰那上佳的羊皮卷眼神眺望窗外俯视着沃丝伏尔特这个繁荣而肮脏的城市,抬手摸着长满胡腮的下巴喃喃低语:“酒家啊~嗯?有点儿扎手了,是该修理修理了。”
......
酒震阳带着一行人来到城门出口旁。
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人流,莫塔里·塔克很是疑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便被酒震阳回收打断:“不必,我们的马车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街道的一个转拐处露出三个马头拖着一辆马车缓缓走了过来。
马车没有马夫,拖车的三匹马并不是一般的马匹,头生红色尖角,马嘴两边各有一条几厘米的马须,毛色绚丽金红似是太阳一般闪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可见毛发之下有类似于龙鳞角质,神气无比。这是来自另一个名叫天齐大陆的赤血龙马再来到这边后所延续变异的后代,至于它们的名字依旧叫做赤血龙马。
此时此刻它们头马中前,另两马齐头并进,步伐悠缓整齐,后面的马车固然色泽单调却也是高端大气。
这一幕让周围不少人都望而却步,呆呆的看着。其中也包括无名氏的白毛球与莫塔里·塔克和他的弟弟三者。
“大红红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可聪明着呢。”酒空回嘻嘻一笑打破沉寂,说着他一把拉上白毛球的小手,就往马车上扯,“来,上面可舒服了,就是坐久了有点儿无聊。”
白毛球不知道自己再怎么做,本着奴隶不能反抗基本原则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阳光一般的小男孩儿,任由他将自己拖上马车。
酒震阳转身:“送到这便可,为叔便且先行一步了。”
“好好,震阳叔走好。”莫塔里·塔克还有些愣愣的点点头,直到站在城门口看着马车化作金红之光奔射离去消失在视野之中,抬手拍了拍旁边发愣的弟弟:“丹尼斯·塔克我的好弟弟啊,现在明白父亲的用心了吧。”
丹尼斯·塔克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顺着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听你的。”
莫塔里边走边摇头甩手道:“不是的,个人主观必须存在,但在你具有相应能力之前先跟着我多走走,多看看,多想想。还杵在那儿干啥?去佣兵市场,接好,这个你看着用吧。”说着不知是从哪儿掏出一个至少三个拳头大的袋子往后一抛。
“嘡啷...”
稳稳接住,听着这碰撞摩擦的声音丹尼斯知道这里面是金币,而且这袋子鼓胀与沉甸甸的感觉明显还分量十足。抬头看着那个一晃一晃看起来有点儿小不正经的背影,他知道哥哥现在心情是高兴的,那是他每次情绪不错且放松下来时才会表现出来的行为,或许哥哥他自己都从未留意到。但这重要吗?手中的金币这是他在上次犯错之后拿到的最多的的一次,虽然说并不是让他享受的自由支配,可这次他没有反驳而是朝着那个背影欠身行礼:“遵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