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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英灵的召唤都完成了,激烈的光玉战争终于要正式开场了,不知道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呢。”慕容修正坐在平时工作的皮椅上,翘着二郎腿查看着来自三清道会伙伴发来的密函,饶有兴味地思索起来。
“这次的光玉战争可以说是史上最为壮烈的一次了吧,三清道会的高手也会前来参战,还有令人作呕的道师杀手,光是对付这两个人就要花不少力气吧。北齐的战神在这一次光玉战争中被召唤出来,对方的从者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在这场生死竞赛能不能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罢,他将信函放在桌上,闭目凝神起来。元驹走向前去,拿起信函,大致浏览一遍之后说道:“Assassin已经出发了,想必已经到了三清道会梵谷分会吧,不久消息便会传开吧。让父亲独自担任监督者一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慕容修闭着眼睛笑出声来,说:“这不是很完美的计划吗?你我双人联盟,还有身为监督者的元长老为我们争取有利的局面,赢下这场光玉战争不就是轻而易举了吗?再说了,驱逐异类不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吗?”
“说的也是,成功的话我们就是三人联盟,应该不会有人能敌得过我们,光玉自然而然流入到我们之手。可是,这么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毕竟钟楼他的道术可不弱。”
“这个倒也是,如果只是安上被人刺死的标签也说不过去,到时候叫汝父在他的尸骸上开两枪,这个是为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个实在是高明,移花接木,很符合慕容氏道师的传统。怎么说呢,本王都有点欣赏你了。”元驹说出这么富有趣味的一番话,让慕容修惊得从皮椅上战起。
“你……你难道不是元驹?那你是……Assassin?为什么你没在梵谷的道会?还有为什么你会变成元驹的样子?这是你的能力吗?”
看着眼前宛若君子的慕容修此刻竟是这分神情,着实让Assassin觉得有趣。
“你说的不错,修,这正是本王的能力,可以幻化为所有人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有从者气息并且装作元驹的理由吧,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能力,很不错。”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慕容修收起之前失态的模样。相反此刻,他还是更多地好奇为什么Assassin会出现在此,去往三清道会的是元驹吗?
“喂,我说,你的愿望好像就是要光复北燕国吧?”
竟然被人看透了,干脆就不隐瞒了,慕容修给予他以肯定的回复。
“这真是太好笑不过了,后世的人竟心向着前者。在历经艰难险阻夺取光玉之后,却要去拯救那个已经灭亡了千年的古国,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Assassin看着眼前的慕容修就想笑出声来,比古代腐儒还要腐朽的人,非他莫属。身为现代之人却妄想着回到古时,舍弃现代科技带来的好处不说,光是日常饮食都难以满足。
“这有什么?这个夙愿哪里荒谬?身为皇族后裔却不思进取,不去想着光复皇室,这样的皇室子弟有何面目立足于世间?”
慕容修用一连串的反问语句质疑着这位北齐的王者,同样都是皇室子弟,为什么他会恬不知耻地说出那番话来?
在慕容修看来,只要能够完成从先祖时代传下来的夙愿,只要能光复北燕。那么,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以为Assassin也是这么想的,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完成常人所不可及的奇迹,重拾起自己的荣耀,挥名与世。
“如果你要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参加光玉战争,元驹也就成了你的敌人。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任何武装,就这样赤手空拳地与敌人的从灵同处一室,你不觉得这个情况很危险吗?”
说完,Assassin便褪去了名为元驹这个男人的外装,一股王者之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视向慕容修,王者之瞳俨然充满着怒火,银色的头发也倒竖而起。
慕容修并没有感到任何惊慌,相反,他还笑出声来。
“要是你想杀我的话,就不会说这么多了。事到如今也就没法停下脚步了,在他停下来的瞬间,过去追逐着的一切都会变成尘埃。他所付出的代价与积累的牺牲全部都会崩坏,失去价值,你还是不了解元驹这个男人啊,Assassin。元驹他啊—是一个会为了荣耀,会为了道义而献出生命的人啊!”
尊贵的王冷笑一声,渐渐收起了眼中的怒火。
“你说的没错,本王并不打算杀你,本王只想知道你对元驹的看法。看来事情已经得到结果了,那么本王就先走了,舞台见。”
话音刚落,Assassin便化为了一阵清风消失在了慕容修的眼前。
“…对元驹的看法吗?”
整个房间只剩下慕容修一人呆呆地想着刚才Assassin所说的话,元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有人说,世界很美。
千变万化的白云,瓦蓝色的天空,充满希望之气的幼苗,庄严的古树…这些自然景色都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即便是在无数人生存的大都市中,也充满了用来掩盖其丑陋的人工美景。
梵古市的边缘地带,几乎没有人居住。此时是夜晚,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横刻在狮子头大门上方的金字:三清道会梵古分会。
两头沉重威严的石狮子仿佛在低低地咆哮,皮鞋走在地上发出锃锃的声响。
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腰间像是裹挟着什么,向外凸起了一块。他像是在搜寻着什么,抬起头四处张望,双眼中没有一点属于人的颜色。
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便朝着那间盈满白炽灯光的房间走去。
他站在门前,用生了茧子的指关节敲击门,想要把门敲出一个洞来。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听步子的声音很是沉稳有力。
从来者踏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元驹对比以往的数据分析。来人应该是一米六五左右,穿三十八码的鞋子。
一阵脚步过后,门被打开了。果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从内屋探出头来。果然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元驹心里浮过一丝笑意。
他恭敬地向老者鞠了一躬,老者似乎有点诧异,但立马还礼。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开口问道:“你是…”
“我叫元驹,家父乃是元丰。您就是钟伯伯吧,小子幸会。”
还没等老者说完,元驹便抢过话头。他扫视着,老者身后房间里的一切。
“原来是元老头的儿子啊,我就是你与你父亲一起监督此次光玉战争的钟莱。贤侄你也是被光玉选中的召主吧,说句实话,老夫很期待看到元氏门人的战斗风彩哦。呵呵。”
元驹怔了一怔,裂开嘴角一笑。心里却满是惊异,这个老头儿的洞察力果然惊人,自己在进门之前便已用术式掩盖住了右手背上的三道暗红色天符,但还是被识破了身份。
他开始对眼前这个瘦小的老人产生了兴趣,也不想一击就致他于死地。虽然背负着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
“哪里哪里,小子道行微浅,绝不敢称能在光玉战争中取胜。能够保住性命活下来的话就感到万分感激了,怎敢奢求那号称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呢?”
钟莱听后哈哈大笑,右手用力地拍打着元驹的背部,元驹的背部肌肉隔着衣服渐渐充血,不愧是被称为最强代行者的男人。
“那个我说—贤侄你要是取得了光玉的话,你会拿它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吗…这样啊…万能的许愿机什么都能实现的话,那么我想知道,我想要实现什么。
所以呢—“砰”
钟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元驹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面走去。钟莱吐出大口的白沫,眉头怒皱。他想不明白,友人的儿子为何致他死命,他也没有力气去想,双眼就再也不会转动了。
元驹将手中的枪丢到了大门口,确保周围没有人后,顺着原道潜回那个秘密的地下室。想必慕容修都快要笑死了吧,局势全在自己的掌握下进行。
元驹面无表情,没有因为杀了父亲的旧友而感到丝毫懊悔。
生为何物?死又为何物?人所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为了回报存活所需要的食物、水和空气?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生就是生,而死就是死。没有人能够逃过这一切,能改变的只是结局来临的快慢罢了。
父爱是什么?母爱又是什么?所谓的爱情又是什么?是父亲借着爱情的名义杀死慈祥的母亲吗?我从未得到这二者之一。
我是谁?我该去往何处?